章华篇
[二十五] 章华这几日很忙,南郊的事情令他无暇他顾,所以也没有时间想起郑栩,和郑栩曾经给过他的亲吻和拥抱。 他每日很晚从南郊回到客栈,泡一个非常温暖、舒适的热水澡,而后在店小二准备的柔软的床上快速地入睡。 章华并不想念郑栩,至少在郑栩忽然闯入他的客房之前,章华是这样认为的。 但在郑栩推开门、迈步走进来的时候,章华感受到了一些别样的情绪,他迟钝地同时感受到了痛苦和喜悦。 章华看了郑栩一会儿,确认并不是自己做了奇怪的梦,比如毫无理由地梦到了郑栩。 并不是梦,章华看了郑栩一会儿,得到了自己的结论,才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郑栩的脸很臭,一言不发,将这件客栈的屋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而后走进屋子里面,顺便反锁了屋子的门。 章华觉得自己无法动弹,只能坐在床上,眼睁睁看着郑栩走进来,靠近他,而后将他压在床上,弄得他很痛。 一个武官的力气并不是章华能够想象的,他甚至觉得郑栩是想要来掐死他,被郑栩扯住的手腕很痛,被郑栩按住的腰也很痛,可是他只挣扎了一下,便被郑栩一个反手制在了床上,用腰带绑住了手腕。 有那么一瞬,章华有些恍惚,觉得很快就会有尖锐、冷硬的物体插入他的身体,会让他感受到许多年之前一样的疼痛。 但郑栩没有,只是将身体压下来,很近地看着他。 章华再度被郑栩身上的佩饰硌得胯骨生疼,但没有来得及挣扎,被郑栩含住了嘴唇。 吻了很长时间,章华才觉得郑栩没有那么生气了,抱着他的动作温和下来,也不再咬他,只是慢慢地亲,不太舍得放开,但抵着他的东西有些硬得吓人。 章华试探着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发现根本没办法动弹,只好在被郑栩亲吻的间隙小声喊他郑栩的名字,又说:“很痛,不要绑我了。” 郑栩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从章华身上起来,仍旧很强势地压着章华,没有说话,也不再继续亲吻章华。 他这样压着章华,似乎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害怕章华会逃跑。 而至于为什么不许章华跑,他自己又为什么要来,郑栩自己也并没有想得十分清楚。 章华默许他压了一会儿,实在觉得郑栩有些重,才慢慢地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说:“我也没有说过不肯让你弄。” 他声音带一点点哑,被郑栩亲得软而热,有一点不讲理地说:“是你自己不高兴了。” 章华看上去细皮嫩肉,实际上也的确很不禁折腾,郑栩以前会被章华身上动不动就很容易留下的印迹取悦到,现在却因为看见章华手腕上磨出来的红痕感到心疼。 但是章华的忽远忽近、不负责任又让他觉得没有心疼他的必要。 僵持了一会儿,郑栩终于从章华身上起来,将章华被绑得很紧的手腕松开了,木着脸说:“那好,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 章华面对一瞬不瞬盯着他看着的郑栩,有很短一点时间的迟疑,而后坐起来,慢吞吞地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他希望郑栩可以高兴一点,这样他们就扯平了。 可是郑栩说了要看,却又反悔,章华的腰带没有解开,身体也只露出来了一点很薄的锁骨,郑栩就立起来了,一副并不为色所动的样子,对他说:“我要你做我夫人,不答应也没有用,我会把你关起来。” 但是章华没有听他的话,目光落在了郑栩的腰间,发现了刚刚把他硌得很痛的东西,是那个曾经从郑栩送给他的衣服里面掉出来过的木头雕刻的坠子。 郑栩刚刚进门的时候是没有的,大约是藏在衣料下面,刚才在床上动作之间才掉出来的。 没有记错的话,那形状是一支鸟羽,并不栩栩如生,但木头鸟羽,本就是栩。 章华并没有被郑栩的“囚禁”威胁吓到,想了一会儿,微微抬头去看郑栩的脸,手指绕在刚刚郑栩用来绑他的腰带上,轻声问郑栩:“把我关起来,然后呢?让我换罗裙绸带,委身内宅之中,自此工部章子黯查无此人,只多出来一个郑章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