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明王篇：还魂纪事（2）
随着村长的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围聚起来，跟于其后，往河边去。 天色渐渐灰暗，河水混浊不堪，二条子将敲晕了的狗儿交给阿娃子，又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两句，两人露出抹阴笑。 二条子小跑着到达村长身侧，瞟了眼惶恐之色的李氏，一派正经模样建议：“村长，祭祀之事当选个好日子，不如今日里让人将这妇人好好看守，等选好吉日了再将她……” 村长面色阴沉，听他如此一说，倒也沉吟片刻，点头答是：“那这选日之事暂时交给你，要快。” “是是。”二条子点头哈腰，继续颇为遗憾道：“小靴子那般聪明伶俐，唉，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二条子义不容辞。” 提到刚刚病逝的孩子，村长那双老眼隐约有泪，“我可怜的孩子啊！” 说着，转了个身颤巍巍地走了。 村长一离开，二条子顿时神气起来，一瞪那四个年轻人命令道：“刚才村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今夜里就由你们四人好好看守着，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后果你们知道……” 四人是村里的老实人，虽然平时里看不惯他，但村长的话，确确实实听在耳里，而且事关他们村子存亡，倒也听从地押着李氏往上去。 大水冲没了村子，人们都转移到山坡上，用杂草树木搭建里几所歪歪斜斜的遮蔽场所。 而在东坡处有个小小的山洞，因为怕泥石流坍塌，故没有人住。 此时，李氏就被塞进小山洞里看管起来。 黑夜，山坡上火光点点，李氏蜷缩在潮湿的洞里，看着外面蹲在地上烤火的男人们，因为没有食物充饥，只得挖树根煮水喝，一股股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她难受，但最难受的是狗儿。 想着自己才两的儿子，李氏不禁潸然泪下，这是门外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有些飘忽，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是二条子在吩咐看守人什么。 等李氏敛去泪水，二条子那细长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手里举着微弱的火把，胳膊窝下夹着个小孩。 正是狗儿，小脸沾满了泥水，双眼紧闭，无力地垂着。 “狗儿！”李氏收敛的泪水又涌出来，无力地挪动着被捆绑的身体。 二条子手臂一张，狗儿掉落到地上，发出声闷哼。 李氏微张着嘴，忧伤地看看地上无声的孩子，抬头，双眼满是愤恨瞪着二条子，冷冷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二条子低笑，上前用脚拨拨狗儿，“放心，你的宝贝儿子还有气儿。” 李氏再次低头看去，那瘦削的胸膛确实可见微弱的起伏，眼前多了道阴影。 二条子带着压迫性的举动立在她面前，俯身将火把插在地上，伸手去捏她的脸。 李氏狠狠地甩头，躲开她的触碰，骂道：“禽兽！” 二条子倒是不生气，手悬在半空中，慢悠悠地说道：“明日一清早，你和你宝贝儿子就要被送去侍候龙王爷了。我准备给你条活路，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说着作势要走。 李氏蓦地喊住他：“你什么意思？” 二条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咧出抹得瑟的笑：“侍候龙王爷，当然是美女最好了，一个小屁孩子去不是捣乱吗？” “所以只要你答应，这小子我就带走藏到哪里，让他们找不着。”二条子凑到她耳边低低道。 “你想要什么？”李氏心里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瞟看了眼狗儿。 昏黄的火光，照射着他眼眸里闪烁的****：“你除了这身子，还有什么？” 寂静的夜，昏黑的山洞口躺着四具年轻的躯体，而对面凸起的石块上盘坐着一个人。 黑色长袍与夜色融为一体，宽大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垂在两边的墨色长发随风飘舞。 正是明封情。 他安静地看着山洞里微弱跳跃的火光，石壁上映衬出两人的影子。 一人压着另一人。 李氏沉默的那一瞬间，二条子就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曾经在她手里受的屈辱，此时全部化为无尽的冲动轰地聚集到下面，毫无怜惜地将她推倒于地，狠狠地压在她身上，那双瘦骨嶙峋的手肆意地撕扯李氏本就不堪的衣衫。 即便是灾难，即使是饥饿，都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颓意。 二条子喘着粗气，狠狠地蹂躏着她胸前的丰满，李氏没有反抗，偏着头面无表情望着黑暗，直到看到狗儿慢慢地睁开眼睛，她的眼里才有了神采，默默地看着她的孩子站起来，有些惊愕，有些不安。 狗儿手里拿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站起来，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刺着满满地恨意。 是的，完全不属于这个孩子该有的恨意。 他行动得很快，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手里的石块狠狠地砸在二条子的后脑勺上。 坐在洞外石头上的明封情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嘴唇轻翘，露出抹赞赏的笑。 二条子正起劲着，后脑勺被砸，顿时趴在李氏身上，头脑有些发懵了。 但没等他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狗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用那拳头大小的石块不断地砸那后脑勺，砸出个小洞，有鲜血流出来，有白色浑浊的脑浆迸出。 直到他的整个脑袋都没了形状，狗儿才住了手。 他的手里，脸上，身上都溅有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 李氏身上更恐怖，被血和脑浆染了全身，加之她脸上肆意的笑容，仿若从地狱里来的恶魔。 狗儿站在原处呆愣了片刻，扔掉手里的石块，吃力地将二条子的尸体挪到边上，抱住李氏：“母亲，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李氏看着怀里的孩子，觉得他不是两岁小儿，而是二十岁的勇士。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氏回过神来，用身子将狗儿推开，急急道：“孩子，快走，找个地方躲起来。快……” 狗儿栽坐在地上，看了看二条子的尸体，有些惊慌，窝进李氏怀里大哭：“怕，怕，母亲，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