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装尽天下人
白衣老人笑道：“呵呵，当然能救，主人的体质并非凡体，上古典籍中说过‘九府之体，宇宙第一’，普通人要修行感悟，方能契入境界，而主人却不需要那样，主人只要灵气足够，自然进阶。 “主人进入培元初等，相比同样境界的修仙者，虽说我的记忆不完整，但我估计你的灵力应该是同样境界的九倍。 “也就是说，主人进入培元初等，却比培元高等、聚气初等还要厉害，若能掌握超卓的武艺，拥有优秀的灵界兵器，甚至还要增强许多。 “如果再能凝炼法力、精神力、魂力，最高可达到九九八十一倍，那可是生命的最强感悟，主人太年轻，要达到这样的境界，可说至难。只要主人能够进入培元初等，我就可以带主人去修仙界。” 沈空凡坐回座位，眼神茫然，喃喃自语：“二百七十年，我早就死了。” 望着白衣老人，沈空凡问道：“老仆，我必须要达到培元初等，才能通过灵界入口？” 白衣老人笑道：“对，凡人进入灵界，必死。灵界并非乐土，灵界入口处尽是危险区域，刚才我告诉过你，到处是类似培元初等的妖兽。 “通常情况下，凡人去修仙世界，必须加入修仙宗派，就像那许琛，他会飞行法术与腾云驾雾之术，可以带凡人越过危险地带，而你无法聚气，谁也不愿带废材回宗派，那可是死罪。只有成为培元初等，你才有机会进入修仙宗派，你去灵界，加入宗派是必须的。” “可是，要二百七十年，这也太长了。难道老仆你也不能带我越过那危险地带？” 白衣老人望着他，大笑。 沈空凡心头不爽，有些不舒服地说：“有什么好笑的？” “主人，刚才你不是问我在哪里么？”望着沈空凡表情露出奇怪的神色，白衣老人笑道：“主人，你不会认为这里是什么神奇的世界吧，我告诉你，现在你所在的地方就在你左手的指环中。” “什么，在指环中，指环有那么大么？”沈空凡震惊。 “这个问题要解释清楚并不容易，不过，主人，你做梦时，你没有感觉到梦境很庞大么？现在的你，并非物质的身体进入到指环，而是你的精神意识进入这里，这与你在梦境中的感觉是相同的，只不过现在，是你的清醒意识在此。 “至于老仆我，也在指环中，并非我想在这里，我的身体在其他世界被冰封住，一个强大的恶棍将我的神魂封印入这个指环，又将指环扔入灵界，辗转反复，来到这凡尘世间。 “我无法离开指环，本来我的精神力很强大，足以带你飞越危险地带，进入灵界的普通村落，可是因为救你，耗费了九成力量，我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帮你，我的许多记忆也暂时消失。” 沈空凡感动地道：“老仆，谢谢你。” “主人，不用那么客气。你如果想更快地救你哥哥，一种方法是尽快修炼达到培元初等，另一种是帮助我恢复一部分力量，第二种方法时间上也不短，就算我能够带你穿过危险地带，虽说灵界灵气充沛，可在那里修炼到培元初等，也需要三十年左右，在这个世界你却只需要几年。 “既然你有决心杀掉白天那三个坏人，甚至再打个比方，如果这三个坏人还想伤害你的哥哥，如果你打得过他们，你会怎么做？” 沈空凡眼中充满仇恨，说道：“当然要用狠辣的手段消灭他们，如果他们要伤害我哥哥，那么他们不仅该死，甚至我还要把他们的灵魂从身体中抽出来，再将他们的灵魂斩为碎末。” 最后一句话，沈空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似乎以前哥哥在说到坏人时，说过这样的话。 “说得好，主人，就是要这样。”白衣老人心中异常兴奋与邪恶地想：“这小子，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来，连老子，哦不，连老仆我也没有想到，他一点也不软弱，对付敌人就应该这样，看来，我离开‘亿神指环’的可能性越来越高。” 白衣老人笑道：“主人，我告诉你指环的用法，这三人在昏迷、喝醉、睡着的时候，你只要靠近他，以他的额头为中心，三米以内的范围，你轻声念‘装’，这样就可以将他们的神魂收入指环。 “每个神魂都会有一定数量的灵力与气力，这是你得到的，这可比你打坐入定来得快，而且还很轻松，而我则是吃掉坏人的魂体，我的魂力就会恢复一点。” “那么，老仆，我装入他们的神魂，他们会怎样？” “呵呵，主人，他们会立刻死亡。” “什么？”沈空凡吃惊起来。 “怎么，你又不想杀死坏人了，你的哥哥你不想救了？” “不，老仆，如果是为了哥哥，就算装尽天下人，那又如何呢？”沈空凡望着星空，表情坚毅，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白衣老人心中震惊，他没想到沈空凡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说那一句话时的表情，就仿佛这片星空领域的皇帝在誓师宣战，如果他的哥哥不早点救出来，那么凡间、灵界、仙界、天神界，甚至更高的世界会经历多少的劫难啊？ “不过，那与我无关”，想到这里，白衣老人心中越来越兴奋。 “老仆，你说说看，如果我要达到培元初等，要装多少人呢？” “一百万。” “什么？”沈空凡心情失落，好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万丈深渊。 “老仆，一百万人，这个世界上有一百万个坏人么？” 沈空凡几乎要哭出来，刚才他那“装尽天下人”的豪情却一丁点也看不到。 “主人，我不管，你要救你哥哥，你就得装一百万人，坏人、好人你自己决定，越快越好，这样你哥哥的生命越有保障。” “老仆，你不帮我吗？我怎么装一百万人啊？”沈空凡难受地问。 “你小子，不要考虑这些事，先把白天那三个坏人装了，行不行？等你装了那三个人，我再告诉你方法，好不好，你还是主人呢，我可是你的仆人，哪有仆人指导主人做事的？” 指环中的老仆得意非凡，心想：“主人，上了老子的，不对，上了老仆我的贼船你还下得来啊？” 沈空凡这才心情好点，他说道：“好，说定了，不过，老仆，听了你刚才说的什么主人、仆人的，我想问，什么是‘主人’？” “主人，你……” 指环中的老仆彻底语塞，心道：“叫你半天主人，你还不知道什么是‘主人’！” …… 过了一会儿，沈空凡离开指环。 老仆说道：“主人，你先不要睡着，我教你一种简单的法术，以后你与我说话，不要再用默念的方法。其实你并非没有灵力，感受脐下三寸处，那里是灵气的聚集之地，然后我教你用‘灵语术’，这样在未来你才会更加安全，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我的存在，否则你必死。” 沈空凡的下丹田内有很微弱的灵气，据老仆所说，“灵语术”不需要太多的灵气，只要想和老仆说话时，引导一股细微的灵气，进入左手指环，然后心中想到的内容，就能让老仆感应到。 灵语术非常安全，不会被修仙者探知，而使用灵语术，沈空凡可以与老仆放心交谈，在老仆指导下，用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沈空凡终于能够熟练掌握灵语术。 …… 深夜来临，冬天的夜晚，寒风呼啸，冷气逼人，小巷之中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刚睡了几个时辰，沈空凡从客栈中走出来，想到自己要去杀人，有点害怕，但为了救哥哥，杀的又是坏人，立刻又变得有些兴奋。 一出客栈，寒风吹过，沈空凡没有再感觉到寒冷，他终于知道，身上穿的袍衫、绒帽都是老仆从指环中拿出来给他的。 老仆说过，亿神指环是一个独特的空间，可以把许多东西放在里面，不过很可惜的是，上任主人在活着时，那位强大的神尊，总是把宝物、钱财、兵器放在一种叫做“空间手镯”的储物容器内，却忽略了亿神指环这个最好的储物宝贝。 当然，亿神指环内还有不少好宝贝，可惜，沈空凡用不了。 还有一种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钱”，除了昨夜沈空凡所穿袍衫内有一小袋碎银外，再也没有了，沈空凡必须自己想办法，可以抢，也可以在夺走别人神魂后，从坏人身上取走，那些不义之财，取之无害。 在老仆的指导下，他首先要去把白天那三个坏人“装”了，否则白天他可能还会死，那三人只要不是昏迷、睡着，白天醒来后，要找到沈空凡并杀掉非常容易，而且他的余伯伯一家也会死，庞国军人是很残忍的。 那三人来自城郊军营，沈空凡却不需要去那儿，因为此时这三个坏人正在城里某个普通人家里，睡得蛮舒服的。 “主人，那三人白天喝得醉醺醺的，直接进入某户普通百姓家中，欺负这家人的美丽女儿，夜晚在连续做坏事之后，一直在那家睡得很舒服。” 沈空凡已经快十六岁了，在永县城内，经常看到恶霸强抢民女、欺负民女的事，虽然不知道他们抢民女去做什么，可他知道这是老百姓最痛恨的畜生行径，比白天他被打还要恶劣，受人们的感染，他也最恨这种坏人。 “老仆，那女子已经被坏人欺负了没有，现在去来得及不？” “来得及不？主人，下午你躺在地上的时候，那三个坏人就一直在做你这种小孩根本无法理解的坏事，直到一个时辰前才睡着，明天估计那一家人全部会被这三人杀死，不过，如果你将这三个坏人杀了，这家人的命也能保住，所以有时候杀人就是在救人。” 沈空凡心想：“我这种小孩，我都快十六岁了。我无法理解的坏事？小时候，我见村里小月meimei的脸可爱，用手去摸，小月meimei打了我一巴掌，骂我‘坏人’，这三人估计从白天到晚上一直在摸那家女儿的脸，当然更坏了。” 走了一会儿，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口吊着的灯笼下，沈空凡手上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一个红色的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