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府之体
沈空凡自言自语：“难道说，自己已经死了？”但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小了许多，改成了默念。 “呵呵，别自己吓自己了，主人你当时确实快死了，但老仆我救了你。” “主人？老仆？你到底是谁，不是鬼吧？” “呵呵，主人，别担心，我不是鬼，我叫什么名字，这不重要，关键是，现在我是你的仆人，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我？” “真的啊，‘仆人’是什么呢？” “呃，这个问题，哎！难道主人你是从穷乡僻壤来的小子，怎么连‘仆人’都不知道？” “哦，我记起来了，以前哥哥好像召唤过一个绿幽幽的怪物，那怪物也喊哥哥主人，哥哥也说那绿幽幽的怪物是仆人，可你也不绿啊？不对，我根本就看不见你啊。” “主人，这个问题就不说了，任何时候你叫我‘老仆’，我都会答应你，你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先睡觉了。” …… 寂静仅仅只是一会儿。 “老仆。”沈空凡默默出声。 “主人，老仆我在的。” “今天我被人打，是真的么？” “主人，你认为呢？顺便问一下，主人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空凡，我的哥哥叫沈冰御，老仆你认识他吗？” “沈冰御？不认识，你哥哥能够召唤绿幽幽的怪物，难道你哥哥是修仙者，你又说你不能救他了，难道你哥哥有危险？” “我也不知道，哥哥离开后有一年多没回来过，村里人说我哥哥死了，但我不相信，我想他可能遇着危险了，于是我就离开村子，想去修仙界找哥哥。” “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当一个要饭的，能去修仙界？” “我出门时，才十五岁，那时，曾经有一个叫许琛的道长来村里招收弟子，我的十几位好友被选中，许琛说我无法聚气，说我是晦气之体，村里的人嫌弃我，见到我就打我，没办法只好离开。 “来到这永县，近半年内找不到事情做，只好当个要饭的，铁匠铺的余伯伯对我很好，他说只有等开春的时候，商队去往郑国的会县时，他会亲自送我去会县旁边的竹城，听说那里有道观，能够告诉我修仙界在哪儿。” “哦，是这样啊，主人，你想不想成为修仙者？” “当然想啊，可是那许琛说我无法聚气，成不了修仙者。” 沈空凡眼睛发出亮光，很快又黯淡下去。 “呵呵，那种蠢材道士的话，你也相信？主人，如果我能帮助你成为修仙者，你想不想呢？” 沈空凡眼中再次发出了亮光：“真的么？老仆，你有什么好方法呢？” “主人，你不要说话，你先静静地盘坐下来，听我说就好。” 沈空凡在火炉边盘坐下来。 “嗯，不错，你的盘坐姿势很好，竟然是‘五心朝天’，看来这是你的哥哥教的。嗯？想起哥哥很开心么，好的，不要说话，听我说。 “主人，你所居住的世界叫做人界，又被修仙者称为凡尘世间、凡间，而修仙者所住的世界，被称为灵界，在灵界修仙者依据身体中灵力的强弱，分成不同的境界与层次。 “灵界最低的境界叫做培元期，往上还有聚气期、炼气期、筑基期等等，每一期次又分为三个小境界或三个层次，分别是初等、中等、高等。 “你现在什么级别也不是，因为你体内的灵气太弱，只有进入灵界，才能按每个期次、每个等级依次修行，那样做，才能称为修仙者。 “我知道灵界入口在哪里，我也能带你去那里，但以你现在的境界到达那里，你必死，灵界入口处是要么是森林、要么是沼泽、要么是海上孤岛，甚至还有更恶劣的环境，有一种比起凡间猛兽还要可怕的妖兽，你完全无法击败它们，除非你能进入培元初等，你才有生存的可能。” 顿了一下，老仆继续说道：“主人，普通人在凡间完全没有希望达到培元初等，可是如今你却有方法，尽快达到培元初等，怎样，想不想成为修仙者呢？” 沈空凡很激动，他轻轻地默念出声：“当然想。” “今天白天打你的三人，你认为他们好还是坏？” “当然很坏。” “如果你有能力杀他们，你敢下手么？” “这样的坏人，不杀掉他们，好人会死得更多，有能力杀他们，怎么不敢下手？” “说得好，主人，这三人并非寻常之辈，他们是庞国军营中的强者，同时也是暗杀高手，风吹草动也能让他们警觉，即使这样，你也有杀掉他们的决心么？” 沈空凡面露坚毅地表情，说道：“老仆，我有这样的决心，可是，我到底该怎样做呢？” “主人，我的说话是一种心灵交流之术，完全不会被其他人听到，但你的说话，虽然只是默念，声音不大，却很危险，而且你一直在火炉前盘坐，可不太好，为了不让人突然过来看到你这样，还是换个地方。现在还是入夜不久，随时可能有人经过。” 沈空凡表情充满失望，说道：“老仆，我没有家，你让我去哪里？” “喏，戴上这顶绒帽，附近有个客栈，去那里。” 沈空凡的左手上出现一顶绒帽，触手很暖和。 “噫，这是从哪出来的，老仆，你会变戏法？还有老仆你到底在哪，你怎么不出来和我说话呢？” “先别管这个，到客栈，先找个房间，躺在床上睡一觉，我再给你解释。” 沈空凡将绒帽戴上，又将手笼在袖子内，这样，更暖和了。 “老仆，我没钱啊，从来都是这城里好心人和这里的余伯伯给我饭吃，偶尔也有几个铜板，哪里住得起客栈？” “不用担心，你现在穿的袍衫，怀中有个小袋子，里面有点碎银，足够你吃饭、住店。” …… 半个时辰之后，在另一条小巷内，有个客栈。 客栈二楼的某个房间内，中央桌子上，几个盘子里的菜吃得干干净净，碗里一粒米不剩，除了在铁匠铺的第一天吃饱过，沈空凡感觉到这是离开小村后吃的第二顿饱饭。 吹灭烛火，沈空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又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这里可比以前王叔叔家的床好睡多了。 老仆的声音响起：“主人，你现在闭上双眼，把精神集中到左手指环位置。” 沈空凡闭上双眼，集中精神，从外面看，他的呼吸逐渐匀称，似乎睡着了。 …… 夜晚的天空很美，繁星闪烁，偶尔有流星从远处的天边闪过，但并非从天空往下坠落，反而是划向遥远的星空之上。 地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虽说天空中没有明月，可大地却犹如月夜一般，清晰可见。 站在星空之下，没有冷风、浑身清爽，宽广无边的平原，让沈空凡有种醉了的感觉。 “星夜漫漫曾无梦，寄我思念向远方。” 一位穿着白衣的老人，丰神俊朗，随着吟诵，在沈空凡的回眸中，来到这片宽广的平原上。 “你是老仆？” 面前的白衣老人与老仆的声音一模一样，沈空凡估计这应该就是老仆。 “主人，正是老仆我。”白衣老人双手抱拳，跪倒在地。 沈空凡只觉得无法禁受，也要跪倒在地，耳畔传来白衣老人的声音，声音柔和而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主人不可如此，这个世界之内，你是真正的王者，只能接受这里所有人的跪拜。” 沈空凡感觉胸中有股豪情，虽说他不再有跪拜之念，可也有些奇怪：“这里所有人？老仆，他们在哪里？还有这是哪儿，你总不能一直跪着和我说话吧？” “是，谨遵主人吩咐。” 白衣老人站起身来，面带笑容，说道：“主人，你的人民还在很远的地方，他们会逐渐来到这里，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是你无边无际的精神世界的反应。” 白衣老人眼中无比欣慰，他暗自想道：“主人的‘九府之体’果然非比寻常，任何佩戴指环者皆可造化指环内的世界，前任主人进入这里，只是方圆千里的沙漠，烈日炎炎，寸草不生，一片荒芜，每天我都要光着膀子，以手搧风，好不痛苦，在他陨落后，方得数千年的十里清凉。 “现在却是宇宙星空，浩瀚无际，我根本无法感知到它的大小，连流星也是由此飞往他方世界，真正不可思议。现在在指环内，这样的宇宙星空，却有九个。” 白衣老人用手在几个位置内挥动，地面出现一张圆桌，七张圆凳，他笑道：“主人，七数为王，请上座，你创造指环世界，我帮你建设此方世界，等你的人民来到，这里还会出现村落，城市，宫殿。” 沈空凡坐在圆桌旁边，笑道：“老仆，你也坐下来。” “呵呵，主人，这几个圆凳不是我能坐的，未来会有人来坐，甚至可能还要增加，老仆我站着回话就好。主人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先听我说说你如何成为修仙者。” 老仆一再坚持，沈空凡拗不过他，也只好由他。 “老仆，刚才你说，你可以让我成为修仙者，可是我天生不能聚气，难道你能改变我的体质。” “呵呵，主人，你不要说话，听我给你说一下。人的身体是父母所赐，前世因果报应所感，轮回所致。我没有能力改变，但主人的身体并非不能修仙。 “主人的身体名为‘九府之体’，‘府’为身体内灵气聚集之地，灵气积累越多，纯度越好，境界也会随之提升。一般人只有一个，多称为‘紫府’。 “主人却有九个，九种颜色，叠加在主人身体的九个平行空间之中，却非主人身体的九个部位，修炼之初，气聚于下丹田，而主人聚气到下丹田后，它自动分散到另外八个‘府’，这就是同一个空间内，别人认为你不能聚气的原因。 “因为这样，主人的修仙路更难，在这个凡尘世间，灵气太弱，普通人要三十年聚集灵气，而且还要有精神感悟，转化灵力为心性所用，才能进入到修仙的第一个层次培元初等。而主人却要九倍的时间，也就是二百七十年。” “什么，二百七十年？”沈空凡站起身来，表情近乎绝望，望着白衣老人叫道：“那么久，我还能救我哥哥么？” 沈空凡怎么不感到绝望，在凡间，人的寿命最长不过七十岁，而听老仆所说，自己达到培元初等却要二百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