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民怨
“请皇上为民申冤，严惩杀人士子！” “请皇上为民申冤，严惩杀人士子！” “请皇上为民申冤，严惩杀人士子！” 充满愤怒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整个太和殿让震的嗡嗡之响。 这声音如一群愤怒的雄狮，杀气凛然！又如那咆哮的海浪，对着整个皇宫席卷而来！ 听到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声讨声，刚才还泣血哭泣的言官们，闭目装死的阁老们，脸上齐齐变色。 “这侯国兴自作主张！这…这…” 正在苦苦撇清自己和侯国兴关系的骆思恭，听到这咆哮的怒吼声，一时也吓得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他，到是比这朝堂上其他人反应快的多。转着眼珠，偷偷看了看周围。 鼻涕.眼泪还挂在在脸上的言官们，目瞪口呆的内阁大佬和各部大臣们，闭目养神.继续装死的的武将们，战战兢兢的勋贵们，还有那虽然微微发抖却面色铁青的朱由校。 看着眼前的文武百官，听着宫外咆哮的怒吼，骆思恭脑海飞速运转。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在次跪倒在殿前，咬咬牙，额头猛的对着汉白玉铺成的地面猛磕三下。 额头上传来的剧痛，使他双眼本能的涌上了泪水。 这时只见那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额头红肿，鲜血直流，脸上布满泪水，一副为国为民的忠臣模样大声哭泣道： “皇上！您听！听外面！似有极大冤屈啊！” 骆思恭突然的磕头哭泣！惊醒了朝堂上发呆的众位大臣，百官们顾不上心中的疑惑或者鄙视，纷纷整理着自己的仪态。 “皇上！眼前应该速速安抚群众为上啊！”忠臣骆思恭继续猛磕着头。 血在流，泪在飞，头在晕。骆大人的一颗忠心在闪烁。 “皇上！臣建议眼前应速速安抚百姓为上。在说那侯国兴就在外面，百姓有何冤屈，侯国兴是否有罪，出去一并处理即可…….” 看着表演精湛的骆思恭，首辅方从哲赶忙出来说话。眼前的局面，在不处理，估计会酿成大祸。主要还是骆大人的忠心太猛，居然学着言官，鼻涕与眼泪齐飞。在看下去，自己这把老骨头估计要上去揍人了。 “皇上万万不可犹豫，将侯国兴枭首示众，自然可安抚天下人心啊！” 反应过来的杨涟死死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作着最后的努力。他知道错过了今日，待日后侯国兴这jian臣羽翼丰满后，必然会成为整个大明的祸害。 看着跪在地上那孤傲的杨涟，朱由校死死皱着眉。王安和侯国兴曾经多次在自己面前提起过杨涟的忠心为国和铮铮铁骨，只是如今看来这人…… 这时久久未曾开言的武将们也纷纷上去，述说着事情的紧急，如果在不出去安抚，可能真的会引发民变。一时之间，风向一变，支持侯国兴的居然慢慢多了起来。 这帮武将们心里明镜的很，刚才风向不对，谁也不愿意公开得罪士子。但是现在听听外面的咆哮，起码也有二十万百姓。这二十万百姓的怒火，可不比那数千名士子的威力小。 跟重要的是，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向着侯国兴，有了这二十万百姓的支持，暂居了大义的名分，你杨涟还想斗到侯国兴？你是嫌死的快了？ 在说了，不管这侯国兴是胜是败，这次都可以好好打击一下，这帮文官们的嚣张气焰。想着这帮子文臣们，平日里仗着清流，仗着所谓的民意！欺压自己这群武将，现在居然让一个侯国兴折腾住了，这帮武将们心里一阵的爽。 “好了，杨爱卿，朕知道你忠心为国，但事急从权，我们还是先出去，安抚下百姓在说吧。” 说完朱由校也不在搭理，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杨涟，大步向着宫殿门外走了出去。 “起驾！”随着王安的一生大喝，太和殿的争斗也暂时宣告结束。 百官们纷纷跟着朱由校鱼贯而出。只是经过杨涟身边时，大臣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大部分人会对跪在地上的杨涟轻声安慰几句，也还有小部分，面带嘲笑之色，得意的从其身边走过。 杨涟，这个名满天下的忠臣，这个大明朝最耀眼的政治明星。这个未来的内阁大臣。跪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已。 吏部侍郎赵蓝星走上前来，使劲拉起了颤抖不已的杨涟，紧紧握住杨涟的双手，对其微微摇摇头，拉着其跟着众位大臣走了出去。 身后的首辅方从哲看着走出去的二人，微微皱眉，又看了看身后的刑部尚书官应震目光似乎交流着什么。 很快，朱由校带着百官来到了长安右街的城墙上。 朱由校在城墙上放眼看去，只见长安街的官道二边黑压压的跪满了百姓。他们大多衣衫单薄，在这深秋的京师寒风中瑟瑟发抖，但口中仍然大喊着： “请皇上为民申冤，严惩杀人士子！” “请皇上为民申冤，严惩杀人士子！” “请皇上为民申冤，严惩杀人士子！” 看着眼前这群衣衫单薄.瑟瑟发抖的百姓们，朱由校内心剧烈颤抖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侯国兴给自己讲过的易子相食的故事，想起勒侯国兴给自己提到的非以天下奉一人，而以一人奉天下！ 当时自己还嘲笑大兄读书少，连杨广的典故都说错了，现在看来，大兄是希望自己以万民为本。 城墙下，不知是谁一声尖叫： “皇上出来了！” 随着这一声尖叫，刚才还整齐有序的人们，顿时沸腾起来，本来还心中不安的他们看到了皇上，看到那个在城墙上，朝阳下，那个身穿黄色龙袍的真命天子。 “皇上出来了，皇上来给我们做主了！” “皇上，我们冤枉啊！” “皇上，俺们的家和地都没了啊！” 人群开始痛哭起来，开始呼喊起来，向着他们天，向着他们心中的太阳，想着他们的神，诉说着他们心中的冤屈。似乎只要有这个人在，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 看着又开始波动的百姓们，周围的禁军，猛的上去几步，端起了手中的长枪，将百姓们重新逼回了官道两边。马上鞍，弓上弦，准备镇压这群可能失控的百姓。 侯国兴皱了皱眉，看着失控的人群，带着五百骑兵，纷纷跪在城墙边上，整齐大喝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沸腾的人群们在侯国兴的带领下，纷纷跪了下来。这个时候不能乱，如果乱了，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朱由校看着跪在城墙下的那个身影，和其身后的数十万百姓，突然感觉鼻子一酸。这个人，这个家，从客巴巴开始就为自己受尽委屈。 本以为自己登基以后，可以给他们一家荣华富贵来报答，可谁曾想，自己到目前为止，给予他们的确是无尽的惊恐与灾难。 县衙.皇宫数次的死里逃生，加封千户以后让这群士子逼的差点自杀以谢天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想到此，朱由校心里升起一阵怒火，这帮子士子难道真当朕是傻子？自己刚刚登基，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明白的是不把自己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你们越是这样逼朕，朕越是要让朕的大兄做官，这天下是朕的天下！ 看到微微发抖的朱由校，身边的王安心里暗叹一口气，开口轻轻提醒道： “皇上！然后轻轻指了指下面！” 经过王安的提醒，朱由校回过声来，对着城墙下的百姓们，挥挥手大喊一声： “平身！” 然后回身对着骆思恭开口道： “摆架！朕要下去！” “皇上不可，外面现在情况不明，万一…….” 内阁次辅刘一景听说朱由校要亲自下去，赶忙带着百官，跪在了地上开始劝阻起来。 “没有什么可是的？” 朱由校冷冷打断！性子懦弱的朱由校看着下面那人山人海的百姓们，突然内心升起一阵豪情，这些人都是朕的子民，这江山才是朕的江山。 “皇上，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啊！”百官们又是一阵劝阻！ 朱由校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开口道： 如果朕的子民们，都想杀朕，那这皇上朕不做也罢！ （备注：明朝军队编制：军权－五军都督府朱元璋为分散中央军事机构的权利，撤销大都督府，改设前，后，左，右，中，所谓的五军都督府，并规定五军都督府管兵籍，掌军政，但无调动军队的权力。兵部掌管军官的选拔和军令，但无直接指挥军队的权力。这样，兵权也完全掌握在了皇帝手中。五军都督府中军、左军、右军、前军、后军各属左都督一人正一品都督府右都督一人正一品都督府都督同知无定员从一品都督府都督佥事无定员正二品都督府经历一人从五品都督府经历司都事一人从七品都督府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一人正三品京卫指挥使司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四人正四品京卫指挥使司镇抚二人从五品京卫指挥使司镇抚司经历一人从七品京卫指挥使司经历司知事一人正八品京卫指挥使司吏目一人从九品京卫指挥使司仓大使一人未入流京卫指挥使司副使一人未入流京卫指挥使司王府仪卫司仪卫正一人正五品王府仪卫司仪卫副二人从五品王府仪卫司典仗六人正六品王府仪卫司留守司正留守一人正二品留守司副留守一人正三品留守司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留守司经历一人正六品留守司经历司都事一人正七品留守司断事一人正六品留守司断事司副断事一人正七品留守司断事司吏目一人未入流留守司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一人正二品都指挥使司都指挥同知二人从二品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四人正三品都指挥使司经历一人正六品都指挥使司经历司都事一人正七品都指挥使司断事一人正六品都指挥使司断事司副断事一人正七品都指挥使司断事司吏目一人未入流都指挥使司司狱一人从九品都指挥使司司狱司卫指挥使司指挥使一人正三品卫指挥使司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四人正四品卫指挥使司镇抚二人从五品卫指挥使司镇抚司经历一人从七品卫指挥使司经历司知事一人正八品卫指挥使司吏目一人从九品卫指挥使司仓大使一人未入流卫指挥使司副使一人未入流卫指挥使司所正千户一人正五品千户所副千户二人从五品千户所镇抚二人从六品千户所百户十人正六品千户所土官宣慰使一人从三品宣慰使司同知一人正四品宣慰使司副使一人从四品宣慰使司佥事一人正五品宣慰使司经历一人从七品宣慰使司经历司都事一人正八品宣慰使司宣抚司宣抚使一人从四品宣抚司同知一人正五品宣抚司副使一人从五品宣抚司佥事一人正六品宣抚司经历一人从八品宣抚司经历司知事一人正九品宣抚司照磨一人从九品宣抚司安抚司安抚使一人从五品安抚司同知一人正六品安抚司副使一人从六品安抚司佥事一人正七品安抚司吏目一人从九品安抚司招讨司招讨使一人从五品招讨司副招讨一人正六品招讨司吏目一人从九品招讨司长官司长官一人正六品长官司副长官一人从七品长官司吏目一人未入流长官司皇子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明朝的军队建制是卫下辖千户所，千户所下辖百户所，百户所下辖总旗，总旗下辖小旗，小旗是最基本的作战单位。在正规军的394个卫所中，有65个守御千户所是独立建制不受卫的约束，它们一般都分布在要害地区或两卫之间无法衔接的部位。通常情况下一卫统辖五个所，兵员5600人；卫的指挥机关叫“指挥使司”，设指挥使一人，正三品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指挥佥事四人，正四品卫镇抚二人，从五品经历一人，从七品知事一人，正八品吏目一人，从九品仓大使、副使各一人，各司其职，逐级负责。一个千户所下辖十个百户所，兵员1120人；千户所设正千户一人，正五品副千户二人，从五品所镇抚（镇抚是专管军纪的官员，百户缺员时可代百户行使职权）二人，从六品吏目一人，与上文提到的65个独立的守御千户所的官兵配置大体相同。一个百户所下辖两个总旗，兵员112人；百户所设正六品百户一人，从六品试百户一人。总旗下辖五个小旗，兵员56人；小旗管辖10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