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分别
尽管两人都是一夜未眠，可还是很早起来了。萧澈去厨房准备早饭，萧烨则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尽管从这个角度并不能看见什么。 他不知道，小澈何时会做饭了，又是为什么肯主动帮他做顿饭。 小米粥，煎鸡蛋，两碟下饭小菜，和平常萧澈给秦朗做的一样，萧烨默默地吃着，他知道自己是个不善言辞的父亲，有时候说与不说都会让孩子讨厌，所以只有用行动表达了吧。 萧澈只喝了一碗稀饭，就端坐在饭桌上，看着他父亲将剩下来的饭菜全部吃完。这种难得的平静的相处模式，他也想好好珍惜。 吃过饭他给萧烨拿过外套帮他穿上，仿佛真正父慈子孝的父子俩，但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么多年的隔阂不是一场掏心掏肺的谈话就能使之消失的。 “我答应你的约定，我会和秦朗分手，也不会将我们之间的约定告诉他。我只有两个要求，尽快送我出国和不要让秦家人知道这件事。” 萧澈尽量平静地说，这件事萧烨与其说是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不如说是给了他个台阶下。萧澈知道就算是他不同意，萧烨有的是办法让他同意。 “好，到了国外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家里人打电话。我，我还和你mama联系了，她所在的州有很好的大学，你要不介意去她那好吗？”萧烨知道儿子能说出这些话来已经是极限了，无论萧澈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 “爸爸你知道吗？我也曾经怕秦朗是一时兴起而拒绝过他，但他不是！我很难完全信任一个人，可我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有足够信心相信秦朗。可就像您说的，我也确实有些不自信与不忍心。 秦朗他不是同性恋，我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我之所以会答应这个约定也仅仅是因为我怕他会受伤。但，如果，如果四年后我们都还喜欢着彼此，爸爸您可以祝福我们吗？”在萧烨推开门的时候，萧澈近乎哽咽地说。 “小澈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幸福。”萧烨抱住了萧澈，力道之大让萧澈想哭，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现在他已经十八岁，他现在是大人了，所以他才能明白他父亲的想法了吗？ “对了，笙燕回国了，提早半年毕业也算那小子有本事。你如果想要和他联系的话就去吧，说到底，我还是有愧于他。撇开你们俩的事不提，我很感谢他对你的照顾。”说完萧烨便离开了。 言尽于此，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让。笙烟比小澈大很多，和萧澈交往的时候，笙烟已经成年了，可是小澈才多大？要是他再心狠一点的话，甚至可以直接将笙烟送进监狱，毁了他一辈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吗？不愧是燕哥呢。不过，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了。”萧澈看着他父亲的背影说，也不知道萧烨听没听见。 萧烨给萧澈留了张银行卡，据说是从他mama怀上他时他们就给他存了，密码就是他的生日。萧澈看着这张不知道金额的卡扬起了苦涩的笑，看来他确实没有一个完整和睦的家庭，可他还有两个爱他的父母，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着萧烨将他送出国，还有，和秦朗分手。 而在y城的秦朗还什么都不知道，萧澈的手机关机了，当晚他回去之后急的直接去找顾晴，可顾晴哪怕给她mama打了电话还是找不到萧澈的一点消息。 已经三天了，秦朗每天中午和晚上放学都会先去萧澈家看看，然后再回家。尽管家人都觉得很奇怪，但秦朗这时连借口都不想找了。这三天秦朗脸上的笑容渐渐减少至消失无踪，秦家人看到秦朗这样也不好说什么，终究敌不过心疼一事。 今晚放学秦朗又来到萧澈家，可在楼下的时候秦朗的心猛的漏了一拍，有亮光！萧澈的家有亮光！秦朗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赶紧跑上楼，连用钥匙开门都没用到一秒！ 可这速度，显然不足以让客厅里的两人分开。 “萧...澈？”秦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这声问的了。 客厅的日光灯很明亮，还是秦朗亲自去超市挑的，可现在他却很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要选瓦数这么高的灯管，要不然是不是他就可以看不清客厅里拥吻的两人？ “秦朗，你怎么来了？”萧澈微微与笙燕分开，眼睛却不看秦朗，一副心虚的模样。 “我这几天一直都来这儿等你。对了，这是谁？你朋友？”秦朗故作轻松的问。 “这是笙燕，趁假期回国看看。” “哦，也是，圣诞节国外放假的。”秦朗和萧澈之间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可秦朗这几部却走得踉踉跄跄地，“那他来这是干嘛？’”秦朗拉过萧澈的手，颤抖地盯着萧澈的眼睛问。 而萧澈直到此时还是不愿意直视秦朗。 “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当初那个所谓的女朋友不过是我故意气小澈，现在误会解开了，我们自然和好了，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陪着小澈。” 笙燕从秦朗的手中拽过萧澈的手，不容置喙地对着秦朗说：“本来今天准备去找你说清楚的，既然你自己来了也省事，小澈和我明天就要一起去美国了，希望你能接受。” “这是什么意思，分手吗？萧澈你说话啊，看着我的眼睛说是不是要和我分手！”秦朗一把抓住萧澈的衣领，逼他看着自己。 “是，我们分手吧。秦朗是我自己太寂寞才会答应你，对不起，我也是刚刚知道当年的事是个误会，你也知道的，这四年来我一直喜欢着笙燕，所以”萧澈终于抬起头来了，微红的眼眶里的眼睛亮的吓人。 “所以我tm就是个替代品？如今正主回来了我就该乖乖地退场是不是！”秦朗气疯了，一把搡开萧澈，却有看到笙燕马上扶住了萧澈，秦朗直接就失去了理智！ “艹，你tm以为自己是谁，一句误会了就能否定我这么久的努力？”秦朗对着笙燕的脸就是一拳，接着又抬腿踹了上去。 “你疯了吗，秦朗！”萧澈没预料到秦朗会突然打人，更本没防备，而这一晃神笙燕就被秦朗按在了地上，萧澈急忙推开秦朗去扶笙燕。 笙燕从小就老老实实读书，这时候受了秦朗用尽全力的一拳一腿一时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而在秦朗眼里却认为这是笙燕故意装的。 “你tm的是娘们吗？躺地上博同情吗？”秦朗也是被气的口不择言了，萧澈本来这几天就一直压抑着，本来想和秦朗好好讲的，但现在这种情况或许他也疯了吧？ “啪”萧澈直接站起来给了秦朗一巴掌，“你tm才是娘们吧！不就是分个手你在这儿闹什么闹，所以我才说你是幼稚，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一样！”萧澈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在说，不是的，不是的，我的笨小孩，我不想这样说的。 但有些话往往是烂在心里也说不口的。 “好，好，好，我幼稚！可我也会变成熟的啊，萧澈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等我的吗？”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萧澈突然想起那夜秦朗和他告白时和他说的话。 他说，或许他现在还小，但他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成熟，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 他说，萧澈，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萧澈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秦朗，对不起，可现在我也只能对你所这三个字了。你和我不一样，如果可以，去找个女生好好谈一场恋爱吧！” “行，我答应你，怎么不行，反正穷不管怎么说你都当我是一时兴起，怎么都不肯相信我真的喜欢你。好啊，你们去美国吧，但等你回国的时候我一定会变得足够成熟，足够强大你一定会为今天做的决定后悔的。” 秦朗想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可是无奈越差越多，干脆就这样让他流着。 最后秦朗深深地看了萧澈一眼，迅速的跑走了。他怕，再慢一点他会忍不住求萧澈留下，如果这样有用的话，他真的可以放下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去求萧澈。但，萧澈的话已经让他明白地知道这不可能！ “你这又是何必，伤人又伤己。”笙燕看着萧澈慢慢地蹲下来，将脸埋在膝盖里，不再言语。 “我和同学联系好了要在国内创业，有事的话我会帮你，哪怕是让我帮你看着秦朗都可以。” 笙燕看着萧澈这样心不经抽疼起来了，他第一次在病房里见到萧澈时他也是这个姿势，自以为能保护自己的姿势。 “不用了，这四年也算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吧。秦朗说他会变得强大呢，那么我也不能太差不是吗？”萧澈站了起来，坚定地语气像是在对某人起誓。 “小澈，你变了呢。”笙燕有些惊讶的看着萧澈，眼前的萧澈明显与他记忆中那个倔强又脆弱的少年不同了。 “恩，遇到秦朗后我变了很多。”提起秦朗萧澈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中有多少甜蜜有多少苦涩只有萧澈知道了吧。“我们走吧。” 关上门的那一刻，萧澈没有再看一眼，他四年后就会回来的，四年的时间也不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