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一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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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斯烨也是太久没回来了,对宫里乱七八糟的礼数知之甚少,听到这一茬,精巧冷淡的眉目皱了起来,“你若不想去,我帮你推掉。” “去,人家王妃们都去,我不去岂非留下个小辫子给人抓?” 晏水谣坚决摇头,留人把柄的事她可不干。 闫斯烨仍旧眉头紧锁,“你不必管她们怎么想。” “就去一晚上哪那么娇贵了。” 晏水谣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已经缓过精神了,王爷你去忙你的吧,我与六王妃同去。” 她再三这样说,闫斯烨也只能放弃将她带回去的打算。 先帝薨逝是举国大事,有许多礼仪程序要走。 站在门外的人群散去后,闫斯烨就跟其他王爷一道去另外的地方商议先帝爷的后事。 晏水谣也随女眷们往祠堂走去。 但这一去,倒闹出些意想不到的风波。 老皇帝的病已拖了很长时间了,所以他这一走,宫中人并没多少意外。 原本就是在挨日子,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的,再长也熬不到来年。 所以这种早有心理准备的死亡,没给那些妃嫔带来什么真切的伤痛,眼泪与啜泣都仅仅流于表面。 仔细看她们的眼神,里面似乎都隐隐透着百八十个心眼。 其实老皇帝病危,皇后提前半日就知道情况了,这一夜都没合眼,把文嫔几个素日相处还算和谐的妃嫔都聚集过来,共同商讨之后的事务安排。 聊到后半夜,这些养尊处优的女人们也已面露疲乏,文嫔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娘娘,我听人说,四王妃乔鹊院里养了头小狼?” “养狼?” 皇后闻言揉头的手势顿了一下,冷笑道,“她可真会养,别家顶多养只波斯猫当小宠,她倒好养头狼,不过也挺符合她的本性,本宫瞧她其实野得狠。” 说起这个,文嫔那可就不困了,甚至还来了精神,“可不是吗,小模样长得柔柔弱弱,跟弱柳似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倒,可那副嘴皮子利落的哟,真让人想狠狠扯碎。” 妍妃放下茶盏,想了想道,“不知皇后娘娘可曾听说过,四王爷在大燕娶的那位原配妻子,她似乎也养了只小东西。” 这倒提醒了文嫔,她连忙说道,“据说是只几个月大的小狗崽?应当是烧死在大火中了吧。” 她们个个都去查过闫斯烨在大燕的底细,对于他的那段过往只要是能查到的,哪怕是个小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皇后探查到的消息里确有这条,但那位晏三姑娘本身不怎么显眼,据探子来报,晏三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普通嫡女,没什么关注价值。 片刻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嫔轻声开口,“听文嫔这么说,臣妾倒想起个有意思的,各位姐姐可能有所不知,这狼小时候,长得跟狗崽差不多,经常会被人误认。” “一些富贵人家或许看不出差别,但有经验的百姓一眼就能分辨出。” 林嫔淡笑着跟各位出身于世家的妃子们讲解狼与犬的区别,似乎说者无意,只是因着这个话头才带出一嘴的。 但皇后听者有心,若狼崽与幼犬在幼年期间外貌上差异不大,容易混淆,那是不是有可能乔鹊现在养的这只小狼,与晏三的是同一个? 这个疑虑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抬头看一眼妍妃,后者显然也陷入短暂的思索中。 乔鹊与晏三…… 她们遥遥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一样的怀疑: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此时众人正在往宫中祠堂走去,晏水谣与钟熙走在一处。 四面八方传来细细啜泣声,她们俩作为新媳妇对先帝并无情谊,不能像旁人一样说哭就哭,只能默不作声跟在后头。 晏水谣更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只老牛拖车似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皇宫如此之大,她走了一会儿就腰酸,腿痛,哪哪都难受了。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渐渐脱离肉身,快要随先帝而去了。 突然,背后有人唤了一声,“晏姑娘。” 声音不轻不重,却十分清楚,对方喊的确实是:晏姑娘。 晏水谣本能地愣住两秒,但眼下她迟缓昏沉的神思让她按照惯性继续慢慢往前走。 就是脑子接收到一条讯息,但身体并没马上做出反馈。 不过等她反应过来后,她眼底暗了一暗。 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回头。 紧接后方又慢慢悠悠传来一句试探,“晏姑娘?” 钟熙被这个声音吸引,不由转头张望,晏水谣趁机跟她一块回过头去,佯装好奇地寻找声音来源。 “妍妃娘娘,您在找谁?” 钟熙这才发觉妍妃居然没有跟皇后走在最前侧,而是独自带着八公主和俩宫女落在最后。 “没什么,应当是我看岔眼了。” 妍妃似无意般瞥一眼晏水谣,又道,“我方才看到有个女子从林间穿过去,背影像极了我母家一位故交的女儿。” 钟熙不疑有他,马上就接受了妍妃的这个解释。 而晏水谣也没有异议,扭回身子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精神欠佳地往前走。 钟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晏水谣明白,根本没什么所谓的故交的女儿。 妍妃本应该与皇后她们走在一处,却成心落到这么后头,为的就是试探她。 若坐实她就是晏三,那势必会影响他在百姓间如日中天的声誉。 他们是不会理解,夏北的兵马大将军怎么能娶一个给他们带来永久创伤的,敌国的相国之女。 她不清楚妍妃是如何把她现在的身份,跟原主晏三联系到一起去的。 但适才的试探肯定不是妍妃一个人的主意。 她必然受了皇后的授意。 只要刚刚她听到那个称呼,下意识地回头了,那就落下把柄了。 不愧是在深宫里笑到最后的女人,这种死了老公的场合还有心思刺探敌情,心态稳如泰山。 只不过…… 晏水谣目光穿过众人,落在远处的皇后身上。 现在且她得意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到人生最后一秒,还不知谁是赢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