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方家背后

    “哟，什么风让小丫头你想起我了？”程掌柜边往进走便笑着调侃莫辛澜道。莫辛澜抬头看着程掌柜走了进来，笑着甜甜的叫了一声掌柜伯伯。事实上，虽然程掌柜和自己说话语气很熟稔，但是莫辛澜清楚两方只是生意合作关系而已，所以自己也不用赶着就开始攀关系。

    程掌柜坐在两人对面，打量了一眼莫辛辰道：“这是你兄长？”莫辛澜点头，并不做介绍。莫辛辰便自顾站起来镇静自若的说道：“程伯伯好，我是澜儿的哥哥，莫家长子莫辛辰。我们家从种药材到出售，一直承蒙您的照顾，所以我和小妹今天来，一是给您拜个年，二是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拂。因我爹爹意外受伤，所以这个谢意本应该由他来致上的只能由我来代替，还希望程伯伯不要怪罪才是。“

    程掌柜倒是对莫辛辰刮目相看了一番，这莫家的小孩，莫不是个个都成精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如此会说话，也难怪这六岁的小丫头这么小就会出来谈生意了。至于这小子这么捧自己，这次来拜年，想要说的事儿肯定是和药材有关了，这小子怕是在给自己挖坑吧？

    程掌柜暗暗思量了一下，面上呵呵慈善的笑道：“小哥儿严重了，你们莫家药材卖的好那是你们努力的结果嘛，至于我们济生堂的收购，这可是和澜丫头签了契书的，那都是应该的，小哥儿不用感谢我。对了，莫老弟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程掌柜不动声色的将问题转了回来，并不接纳莫家药材和济生堂绑在一块儿的事实，莫辛辰眉目中浮上一丝急躁，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多谢程伯伯挂念，我爹爹现在已经好多了。”至于君爷爷要施针这事儿，倒是没多少人知道，所以还不是不说了吧。

    程掌柜点点头，不再开口，笑眯眯的托起一盏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莫辛澜对自己哥哥的表现很满意，但是对上这圆滑的老狐狸，莫辛辰一个稚嫩的小娃娃确实不够看。

    莫辛澜只好打破沉默，开门见山的说道：“掌柜伯伯，我和哥哥这次前来，确实是因为我们家的药材出了点问题，所以我们打算在开春时，将交给济生堂的药材量减少一半。当然，也不止这次，以后，可能会时不时的将药材量的供应变少，但是我必须要给程伯伯澄清的是，药材量供应的减少，并不是我们莫家人为的，也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只是这发生的原因我们也无法控制而已，而且也无法解决，还请程伯伯原谅。“

    和药材供应量扯到了关系，程掌柜再是淡定也装不下去了。莫家虽然给自己供应的药材量不是最大的，但也好歹是块肥rou，光上一次，就给自己省了不少钱呢，可不能让这生意在这里断了。

    于是程掌柜放下杯盏，严肃的说道：“丫头，你可是清楚的，我们签订的契书中可是有规定每次药材供应的数量和质量了，若是你们擅自更改供应量，这算是违约了。”

    莫辛澜点头：“这个我们知道，但这是我们无法控制的原因啊，我们也没办法，所以以后供应量不足时，我们也只好按照契书交违约金了，还望程伯伯到时候不要责怪。”

    程掌柜想喷一口老血出来，他是想吓吓这丫头的，谁知她不仅油盐不进，反而还以此来威胁自己。好吧，也不算威胁，就是仗着自己仗着济生堂对这药材的供应量看重，所以才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说出这话。瞧瞧她那喝着茶怡然自乐的样子，程掌柜莫名的觉着心塞。

    而且，程掌柜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放在以往，若是有人敢和自己这样谈生意，他早就甩了袖子走人了，济生堂还用看你脸色？但是凭着直觉，他觉得莫家，不，准确来说，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娃莫辛澜，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莫家的药材种植，并不会止步于他们那个小林子。而且，这个发展的时间不会很久。

    想通了，程掌柜也不再拐弯抹角的，倒是比莫辛澜还爽快了几分。“行了，你说吧，药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莫辛澜放下杯盏，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自信沉着，似乎这样的结果早就是她料到的，这样的神色更是让程掌柜心塞塞了一下。

    莫辛澜将情况简单给程掌柜说明了一下，程掌柜听后脸色不好看，但也不是很难看。怪不得这莫家的两兄妹会来找自己了，何元这个纨绔，不，应该是方家这个马山镇的首富，的确还不是他们莫家能动得了的。至于何元，只不过是他们养的一个打手，一条狗而已，不足为惧，他们身后的方家，确实还有些麻烦。并不是他们惧怕方家在马山镇的实力，一个小小的山镇首富，他们还不放在眼里。只是那个方家大少爷，不是个良善的主儿，据他们的人探查，方家大少爷可是与京城里哪位勾搭着，这可是个棘手的事儿，一不小心就将东家那边牵扯进去了。这事儿，看来还得向东家报一下了。

    从打算接下莫家这档子事，程掌柜就不打算再让莫家参与了，这也已经不是莫家能够参与的了的事儿了。遂说道：“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们放心吧，我会向东家汇报一下，剩下的你们不用管了，交给我们。”

    莫辛澜和莫辛辰对视一眼，一个是眼里有着深思，一个是带着惊喜。深思的自然是莫辛澜，她以为这事儿济生堂出个面表示莫家药材林是和济生堂绑在一起的，不管是何元还是方家都会因此顾忌几分而收敛一些，没想到这程掌柜还要给济生堂东家报备，看来方家是背后还有什么大头？这古代的关系势力还真是盘根错节，庞大复杂。一个小小的马山镇首富，都要让济生堂背后的人出手，莫辛澜第一次觉得，自己身处在这里的渺小和微弱感。若是这里的人有心，捏死她。捏死她们莫家的任何人，恐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这是她想要的吗？莫辛澜果断在心里摇摇头。她莫辛澜两世为人，虽然对权力和势力并没有什么欲望，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被别人压在头顶为所欲为，在别人向自己出手时，一点反击的能力也没有。这不是她特种兵莫辛澜，更不是她想要成为的农家女莫辛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