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吻
第十六章一吻 深秋和着暖阳的微风轻轻扫过垂落在胸前的发带,仿若要跳一场深秋的祭舞一般。卫夏抱着商子陵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的胸口上,其实她已经没有刚才的害怕了。 “既然知道自己害怕,为什么还要去看?”商子陵说道,声音里听不出是喜还是怒亦或是责怪。 为什么还要去看?是因为这是一场为她而备的盛宴,如果她不去该有多少人会寂寥?既然决定要在这个府中立足下来,她就应该去。慢慢抬起头看向商子陵,逆着光,阳光打过他的睫毛,就像一柄小巧的扇子一样,眉骨就像是峰岭一般,唇角紧紧地抿着,可能是生气了。 “因为我已经来了。”卫夏道,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退路,因为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走进了他的生活,肩上担负着的不再是山村里的生存担子,而是鬼岭三万将士的英魂,楚渊的期望,还有商子陵的生命。 闻言,商子陵止住了脚步,低下头,看着这个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子,她的神情就如那日在客栈遭遇民乱的时候一样,“我们家大人敢作敢当,他绝不是贪官污吏之众”,这样的卫夏,不可否认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商子陵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浅适的笑意,“说得这样的大,还和小时候一样。” “商子陵。”卫夏看着他,因为他脸上短暂的笑意,心里涌荡着幸福。 “嗯?” 卫夏抬起头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吻,然后立马将自己的脑袋低下,耳垂红得快要滴血似的。商子陵的脚步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看了看,只见紧紧跟着自己的木青和言青已经呆愣在了不远处。商子陵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卫夏回了桑院,画凡早已备好了茶候在了堂屋里,见着卫夏是由商子陵抱着进来的,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奴婢给大人请安。” “嗯!”商子陵点了点头,少有的嗯了一声。 商子陵将卫夏小心地放在堂屋偏厅的贵妃榻上,四处打量着这间被收整得很干净的屋子,道:“做得不错,去账房那里领赏。” “大人没说赏什么呢?这些可不止是奴婢一人做的,还有旗云jiejie。” “每人五两银子,去吧!” “是,谢大人赏赐。”画凡俏皮地说着,还不忘给卫夏递了个,“夫人奴婢说的没错吧!”的小眼神。 卫夏无奈笑着点了点头。 画凡知趣地退了出去。 见着屋里没了人,商子陵方才走到,贵妃榻对面的梨花木圆椅上坐下,看着卫夏道:“这京城宅府中龌龊之事不断,按照你的位分不该只有那么点人服侍的,但你初到京城根基未稳,不该给你太多的人,所以就只安排了旗云给你,另外你的桑院离膳房有些远,我已经让肖释给你安排小厨房建造的事情,小厨房的粗使丫头我也让人给你留意了的。” “是。”卫夏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未退,依然低垂着头,不怎么敢抬头瞧商子陵,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旗云从刑房回来了也没再说一句话。 言青木青去了膳房备了午饭,商子陵在桑院里用了饭便匆匆离去,只道,晚上还会再来。 见卫夏坐在贵妃榻上两眼无神的看着书,脸上的红晕依旧未退,瞧着今日自家大人对自家夫人的爱护,旗云本想打趣她的,但今日在刑房中所见的事情让她全然没了兴致。 卫夏抬头见着旗云在忙,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离开刑房的时候,旗云留在了刑房。“后面我走了以后,那些夫人侍婢怎么样了?” 旗云放下手里的活,道:“夫人和大人离开后,刑房里的那些人自觉没趣都离开了,明姮郡主更是气急败坏的让人家快了坐莲杆的速度,最后那根棍子还没有冒出来,鸢黛姑娘就已经去了,鸢黛的尸身是白夫人亲自命人收的,尸身送去了什么地方奴婢也不清楚。” 卫夏心中虽未鸢黛觉得惋惜,但这是深宅女人的命,她现在不小心谨慎,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她和商子陵就是下一个鸢黛。“最先走的是谁,旗云,你且好好想想,将那些侍婢夫人离开的顺序给我说说。”
一听卫夏这么一说,旗云也就知道了,卫夏的意思,今日的事情极有可能是为了卫夏或者是某些人摆的,瞧着那些人走的顺序,就可以隐约猜出那些人对于鸢黛一事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旗云方才轻声说道:“最先离开的是明姮郡主,其次是霞光,接着是流洙阁的芷容姑娘和问容姑娘,绾月阁的如萱姑娘和瑶姑娘。” “芷容和问容?” “芷容是去年除夕夜的时候,大皇子送给大人的,问容也是去年进的府,不过是在白雁宴的时候二皇子送的,绾月阁的如萱姑娘是雨夫人家送过来照顾雨夫人的,瑶姑娘是金吾大将军擎苍的正夫人在大人刚迁府的时候着人送来的。” “后来呢?” “明姮郡主那波人走后,就只剩下白夫人,雨夫人还有住在咱们院子不远处的听兰院的芳苓姑娘了,白夫人说,鸢黛平日里待人不薄,且给她个痛快,让奴婢们不要说出去,然后就让刑房的嬷嬷下了重手,鸢黛的尸体,奴婢虽然不知道是被白夫人送去了什么地方,但是,估摸着应该是被白夫人着人送回了离家,鸢黛姑娘原名叫离黛,母家是苏州织造,外祖也是苏州有名的布商。” “芳苓?芳苓是谁送来的呢?”听兰院挨着她们的桑院,但也挨着刑房,卫夏只知她是个不受宠的侍婢,但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 “芳苓姑娘待人平和,兰贵妃着人赐予大人的,因着兰贵妃与明姮郡主的母亲幼安公主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自从明姮郡主入府之后,芳苓姑娘处处受到压制,人也是个可怜人。” 这出戏,卫夏隐约之间似乎看明白了一点,但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卫夏这样告诉自己,所有人都需要防备,不能那么早的就下了定论,这宅府中的女人,不是都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