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工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几个人进入了忙碌又舒心的一段时间。 韩启不愿意抛头露面，一应外面的事情，都是让娄烦去处理。关键是，这人这方面绝对是个人才，方方面面的安排的妥妥当当。 韩启让娄烦招几个人来帮忙制饴糖。 次日就来了八个人，而这八个人，都是之前和娄烦混在一起的人——或者说是乞丐。 韩启和王生虽然之前穿着打扮破破烂烂的，但是他们都是地主家的打工人。 娄烦不一样，他就是正儿八经的流民，靠着官府的救济和其他人的施舍为生。 娄烦把他们招过来做工，他们口口声声的都说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类的话，让人啼笑皆非。 所幸这些人干活都很实在，并没有想象中的偷jian耍滑，谁来做工，倒是真无所谓。韩启对乞丐的偏见，多少让他在这个事情上有些失去判断。按照后世的一些情况来看，沿街乞讨的人大多数并非真的可怜，而只是装扮成可怜人，趴在坐在人多的街头巷尾，一个小碗，一天收入上千。 本质上就是消费人类天生的同情心来获利，尤其是在看到了很多的新闻报道，这些人白天乞讨晚上就去ktv唱歌甚至小龙虾啤酒吃的飞起，那些可都是正儿八经的打工人不怎么消费起的活动。 三国这个时代的流民和乞丐，是真的活不下去的那种。 娄烦将他们招来，韩启给他们衣服穿，食物吃，教他们怎么去做让麦谷发芽，做发酵液，挤糖水，熬制饴糖。 不过他还是稍微留了一个心眼，让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情，尽量让他们少接触，避免自己做饴糖的方法被他们学了去。 两两轮换。 当然也不是每天都忙着制糖，这其中有周转周期。剩余的时间，则是去捂黄豆芽。 为此，新家的院子里面足足多了十几个大缸。 每天早上一起来，就看到满院子的大缸，对韩启而言，那可不只是简单的大缸，而是满满当当的装满了魏五铢的钱缸。 真正偷懒的人，是王生。 作为韩启身边最初的班底，他现在算是彻底的解放出来了，连着三天下馆子，每天油光满面。 穷人乍富，大概都是如此。 最初的第一批的饴糖，卖出的总价三千两百多钱。 而租这个宅院，花去了一千五百钱。剩余的钱，购买新的瓦缸，一些衣服吃食，陆陆续续又花去了不少。 在差不多见底的时候，第二批的一百五十多斤的饴糖也生产了出来。 而那之前，两批黄豆芽也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其中一批送往了城外的军营之中。之前和戴陵约定，每隔十日送百斤豆芽到军营给那些军爷们“改善”一下伙食。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家中积累的财富，已经足有八千大钱。 这天傍晚，把最新的麦谷送入温房之后，韩启专程设宴，把八个小工，以及王生、娄烦都约上一起。 桌上摆了很多的菜肴，多是从城中酒家直接买了送来的。 这个时代的东西虽然味道一般，种类也不丰富，但是鸡鸭鱼rou这类东西倒是也不缺，只要有钱也能买得到。 韩启敲了一下面前的碗，站起来笑着对众人说，“我搬来这个地方也有半个月时间了，这段时间多仰仗大家来帮忙，今天把大家喊来一起吃个便饭，主要是有两个事情，一方面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另一方面，则是我打算做个规定，以后每月结一次工钱，改为每半月。” 韩启冲着娄烦点头示意，他拿出来八个钱袋，沉甸甸的放在桌上。 韩启继续说，“这里面，是五十大钱，便是诸位这半月的工钱。” 顿时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首的秦丁出声道，“之前说的是，一个月三十钱……” “谁说的？” “娄老大……” “那不算，现在我说了算。以后我这里做工，半个月五十钱，一个月一百钱。” 几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娄烦，娄烦摆手说，“别看我，韩先生是我恩主，我是跟他混的。” 韩启愣了一下，“你哪里学的这乱七八糟的说话方式？” “不是跟你么？” 另外八个人忽然齐刷刷的站起来，又齐刷刷后退一步，噗通几声，跪下来向着韩启磕了几个头。 把韩启都磕懵了，“这个头可不兴磕啊！” “其实钱不钱的，我没所谓，我又不是什么地主老财。我肯定也想要赚钱，但是要这么许多钱也没什么用处。之前咱也是没啥钱，现在能有一些钱，对大家能帮衬就帮衬一些。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 “这饴糖的制备并不难，但是一般人也不知道其中奥妙。大家在制备的过程中，多少也能学到一些，我不希望你们把这种东西外传给别人；我能猜到，可能未来不久之后，会有人向你们打听如何制糖，也希望你们能守口如瓶，不要外传。” “我们懂得，绝对不会对外面的人说半个字。”八个人立刻回道，已经感动的有些痛哭流涕了。 如果月月百钱，一年足有上千大钱的工钱。这在以前可从来不敢想的事情。 要知道，在这之前，韩启和王生两个人苦逼哈哈的给地主老财种地，辛辛苦苦两年，才攒下来几旦粮食和一百多大钱。 河间郡的两房的小宅院，价值也不过万钱。按照韩启给他们开的工钱，十年就可以买得起宅院，甚至置办土地。 剩下的时间韩启反而闲了下来。比韩启更加闲的人是王生，他现在是真的一点事情都不用做了，最初还是帮忙“看场子”，也就是监督那些“工人”做工，到了后来发现这些人十分勉励，完全并不需要有人监视，就放弃了。 每天就是在城里走动，花销。 韩启也是每天在城中游玩，和之前的心态不同的是，他现在兜里有俩子儿，信心也就足了点。不过每次出门，他总是喊上娄烦一起。 这小子很牛批，对于城中的各方各面的消息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很多韩启以前从来没听过的事情，都能从娄烦这里得知一二。 “河间郡城中有三千多流民，他们散布在城中各地，各地的消息事情都一清二楚。我很多的消息，都是从那些人口中得知。”娄烦对韩启解释道。 他听了不由得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丐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