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白蛟走水
今年北方的雨水特别多，张小玄路过一条大江，一眼望不到对岸，汹涌的江水浩浩荡荡的一路东去。 一场大雨下的路上都没有行人，江边以往渡河的小船都停靠在岸边。 张小玄在江边溜达一圈也没找到一个过河的船家。 看着离岸不远的江水，估摸着再下下去就该发水了。 穿着蓑衣，又走了一个时辰，前面雨中隐隐约约有一座建筑出现，离江水不远。 张小玄加快脚步向寺庙行去。 到了门口，抬头一看，春江水庙。 门庭上还有一块牌匾上书：护境佑民 庙门半开着，里面有几个挑夫也在此躲雨。 庙里有个庙祝老翁，招呼张小玄进去躲雨，还给了一碗姜茶。 听几个挑夫言语，这场雨下了快四天了，春江水位也是一涨再涨，往常连年风调雨顺的，近两年不知怎地，一到夏季就暴雨连天的，在江上讨生活的都极不容易了，从前香火鼎盛的江水庙，也都没什么人来了。 听说城府衙门都来探查过好几回了，也没什么改善。 张小玄喝着姜茶，准备等雨小点再继续走。 询问了庙祝，最近大雨连天，听说已经沉了两艘船了，渡江的船夫都不敢驾船渡江了。 想要渡江就得绕道前往一座官府新修的渡江大桥，走那边渡江，估摸着要多行三四百里。 张小玄自打北上之后，顺着官道走了一天就到了一个和长安镇差不多的镇子，正巧碰到镇子赶集，张小玄停留一天，逛了逛集市，吃了个猪血焖豆腐，倒是觉得风味独特。 一路吃吃逛逛，倒是吃了不少各地风味，天黑了就在树上凑合修行一晚。倒也没有一直赶路。 走了有十天才走到这里，刚进入春江范围内就一直下雨，张小玄倒是不虞雨天有什么影响，但是下多了把人都下回家了。张小玄都快一天没吃啥东西，有点馋了都。 想着估摸一会得自己御风跨江了，不然绕道太远了，偏离自己原先的路程。 那几个挑夫见雨小了些，准备再次启程，临走前领头的，给庙里添了一点点香油钱，上了一注香，祈求一路平安。 张小玄看着那柱香在香鼎里缓缓燃烧殆尽，一缕青烟飘起，逐渐消散。 在张小玄的视线里，那缕青烟，并没有消散完，剩下一丝飘进大殿的水神泥像中。 一眼扫过，张小玄感觉那泥像好像有裂纹。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还是泥做的本来就有裂纹，张小玄也没在意。 在那群挑夫走后，张小玄谢过庙祝，拿起自己的斗笠也向雨中行去。 准备找个岸边直接御风渡河。 张小玄走着一直到看不见江水庙，见四下无人，直接御风而起，飞在空中，才勉强能看到江对岸，瞧着江面估计有好几里宽。张小玄倒是头一次见这面宽阔的江面。比记忆中的几条大江大河壮阔不少。 朝着江对岸飞去，底下的江水倒是感觉汹涌的很，江面开阔，风力也不小，怪不得渡江的船只都停工了。 刚飞过一半，突然江面起了一个大浪，狠狠的拍在水面上，张小玄瞧着水下一条游鱼都被拍晕了，慢慢的漂到水面上，正想着要不要去捡起来别浪费了，送上门的呢。 突然又是一个巨浪来袭。 嗯？怎么这么大浪？ 正当张小玄疑惑之际，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在耳边响起。 就像是一道响雷直接在耳朵里炸响，张小玄用手指掏掏耳朵，感觉雨声都小了。。。 一条冲天水柱从大浪中螺旋直上。 “哇，龙吸水？”还没等张小玄惊叹完，仔细一瞧，水柱里好像有一条大蛇阴影。 水柱没一会开始下落，张小玄就看到一条龙首蛇身的巨蟒。。。好像就是龙。。。砸回江里。 卧槽，有龙！ 天上龙rou！地下驴rou。。。 反正张小玄也不知道为啥自己第一反应是想吃rou，豁！好长好大。。。一锅铁定炖不下。。。 好奇心驱使着张小玄停留在半空，瞧着江中的阴影越来越小，好像沉下去了。 哇，刚才的小白龙瞧着还挺有气势，挺吓人。 张小玄正等着再看一眼，不知道这龙还会不会跃出水面。 果然，又一道巨浪形成，水底下阴影越来越大，直至携带一身江水冲天而起。 瞧着这体型，这速度，豁，这要是撞上船，张小玄估摸着前世的那些大家伙都不经撞。 又是一声响彻天穹的巨吼，如同神人擂鼓一般，张小玄一边揉耳朵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瞧着龙身越来越近。。。 “我敲！碰瓷啊！”张小玄感觉自己被一颗流星砸中一般，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一身灵力被撞的稀碎，无法聚集。 白龙顶着自己一路向上飞，然后开始坠落，张小玄看着眼前不断掠过的龙身，只觉得下回看戏可得离远点。 看到白龙尾巴了，尾巴上流光溢彩，七色氤氲交相辉映，还挺好看，然后就见这尾巴在视线里越来越大。。。 本来张小玄和白龙都是下落趋势，白龙因为身形原因下坠极快，结果被一尾巴拍中的张小玄以更快的速度提前砸在水面上。 张小玄感觉自己好像摔在山石上一般，刚从体内调动出来的灵气，又被镇散。 一人一龙都沉入江里。 看戏果然不能太嘚瑟，站的越高看，被揍的越惨，不过张小玄除了感觉浑身哪里都疼，倒是没有别的不舒服的。 看样子每天炼体还是有效果的，起码不会被揍几下就昏过去。 一直快要到沉入江底，张小玄终于调动足够的灵气罩在周身形成一个灵力气泡，勉强能在水下行走。 水底昏暗，不过张小玄倒是视线无碍，那条白龙躺在不远处。 张小玄看着不远处的龙头，一个白色的小巧龙角，长须随水流飘动着，看那一口牙，颗颗比自己头都大，瞧着都不好惹。 白龙双目紧闭好像晕过去了，张小玄靠近，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谁知刚一靠近，白龙一双血红色的双眸陡然睁开，张开大嘴向张小玄咬来。 张小玄感受着龙口里传来的巨大吸力，一时不查，顺着水流就被吸进了嘴了。 没听说，张嘴咬人，还能把人吸过来咬的呀。。。 张小玄现在无比郁闷，但好歹没忘记正事，一个光团在龙嘴里爆发，道道清冷的月光从龙嘴的缝隙处彪射而出。 一个白色圆月在江低浮现，镇压在整条白龙身上。 因为目前只会这一道法术，张小玄倒是很用心的修行过，现在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覆盖范围和大小了。 白龙被镇压的动弹不得，张小玄慢慢的掰开闭合的龙嘴，钻了出来。 哇，这咬力真大！差点没掰开！ 张小玄总算舒了一口气，好好的看看被镇压住的白龙，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充满了疯狂之色，浑身上下隐隐有血迹渗出。仔细看看好像没有龙鳞，一对龙爪看着颇为锋利，这是啥？好像不是龙？有点像蛟。 不过蛟龙应该也是有龙鳞的吧。不过毕竟张小玄第一次见到活的，瞧个稀奇。 那双龙眼里的疯狂之色，不见消散，白蛟被镇压的动弹不得，只能直喘粗气。 疯了？还是走火入魔？按理说如果出现妖物或者走火入魔，大夏肯定会处理的，按照在江水庙里听的，朝廷应该来探查过了，妖物很难在管辖范围内生存。 张小玄围绕白蛟打量两圈，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放了吧，感觉还会攻击自己，不放吧，自己也不能一直镇压着。 而且月相天印，自己离远了会慢慢消散的，而且自己走了，这白蛟兴风作浪的万一冲上岸，也是生灵涂炭，既然自己遇到了，不管不顾也不好。 想着想着张小玄先将意境山河释放出来，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凭借这条蛟龙的气息，在自己意境山河的那条大河中也勾勒出一条蛟龙了，有了新年那次体验，张小玄现在见到没见过的东西，都会用意境山河笼罩一下试试。 好处是，意境山河里景色多了一些，花草树木多了一些，但是都是一些想到就能勾勒的，只是张小玄以前并未见过或没有想起来。 碰见什么没见过的跟前世拿个手机一样，掏出来咔嚓一声，拍个照，拓印到意境山河。。。 可惜依葫芦画瓢，勾勒不出来。活物，张小玄倒是只抱着万一的心思，勾勒不了就算了。 张小玄注意到被意境山河笼罩的白蛟头部有一团灵光闪烁，红色和白色交相辉映。 “瞧着有点像辰阳以前做梦的灵光，不过颜色不同。” 这次张小玄很谨慎，没有乱搞乱碰，主要出门在外不安全。 张小玄绕着那团灵光好好观察一番，探出一缕神识，慢慢的靠近那团灵光。 能够比较清晰察觉好像是梦境又好像是一段记忆。 张小玄慢慢将神识深入其中。 陡然间视野一变，自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江面，只是此刻的江面上，风轻云淡，春江江水波光粼粼，河中倒是无多少船只穿行，都停靠在岸边。 张小玄仔细感受了一下，还能感受到外界情况，神识分心二用。 正想着，突然一声炸雷在天边响起，天色风云忽变，不一会一层厚厚的黑云就压满了天空，远处江风袭来，波涛不断的向两岸卷去。 张小玄看到远处水下有一个巨大的阴影正从江中急速穿行而过，岸边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遥望远处，一阵阵浪涛拍打着江堤。春江水位好像都在急剧上升。 江中阴影很快行至脚下，携风带雨，张小玄能感觉到水底一阵阵灵气四处溢散，江河之力又好像在打磨这些灵力。 蛟龙走水！传说中的蛟龙走水化龙？就是这样吗？ 张小玄运足目力看向水下。 江河之力一阵阵的冲刷着一条白蛟的灵力和身躯。 白蛟全身的鳞片被冲击的十不存一，浑身血淋淋的，灵力与江河之力的碰撞也造就了一股股浓烈的水元之力，使得春江江水一直在涨。 能够明显感受到灵力和江河水元之力在一次次的碰撞打磨中消耗，在某一时刻张小玄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力量诞生了一丝一缕，龙力？？？。 这时张小玄想到了丫丫的星灵之力，也是灵力与星力的融合，所以蛟龙走水，是要将灵力与江河水元之力融合吗？ 张小玄感觉自己抓到重点了，灵力是可以融合的，而且有现成的例子，第二例，张小玄很确信自己感觉的没错。 正在张小玄浮想联翩时，一声不一样的轰隆声响起，张小玄转头望去，不远处白蛟刚过的一处江堤被狂暴的江水冲击的溃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