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曹cao悲喜 袁术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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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鲁国。 大帐中,曹cao满脸喜意:“志才,幸有你为我出谋划策,费时数月,梁国、鲁国二地终于为我所得。” 戏志才闻言,正要说话,忽的以袖遮口,连咳不止。 待咳声稍歇,戏志才隐去袖上猩红,半晌才勉力说道:“此皆主公英明,又有将士以死效命,我实不敢居功。”说罢,又是一阵猛咳,咳声虽响,却透着虚弱。 见戏志才这般模样,曹cao转喜为忧,问道:“近两月,我闻你咳声相较以往多甚,面色亦较以往更差,军中医匠竟未有良方乎?” “此乃沉疴顽疾,非医匠之过也。” “以我之意,志才不如暂且回濮阳休养些时日,如何?” “我并无大碍,不必如此。眼下主公虽得梁国、鲁国之地,却远未至安平之时,绝不可轻忽。袁绍已据冀州、青州,少则一两载,至多亦不过三载,幽州必会其所得。 彼时,若主公不愿依附于其,则定会兵戎相见,时日无多矣。” 曹cao有意劝戏志才下去歇息,偏偏其所言又是大事,犹豫片刻,说道:“志才方才所言,我自是知晓。只是,如何才能解此困境?” “徐州,吕布。” “吕布?”曹cao正要再问,却见戏志才一口鲜血喷出,昏厥在地。 曹cao面色大变,喊道:“来人!快叫医匠过来!快去!” 一日后,曹营军师戏志才病死于军中,曹cao大恸。 建安二年(197)初,扬州,寿春。 袁术怀称帝之念一载有余,始终不得属官支持,这时,有亲信为其出谋,袁术闻之大喜。 次日,其叫帐下众官吏与其一同去城中抚民,路遇一人拦路,卫士正要将其驱离,被袁术止住,走上前问道:“你乃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来人说道: “我乃河内人张炯,为相士,昨夜我于梦中见到一轮大日巡天,落于寿春。日者,人君之象也,此梦所兆者,定是有贵人将起于寿春。 今日我远远瞧见将军,顿觉将军面相奇异,遂斗胆相拦,欲详观一番。” “竟有此事?”袁术奇道:“我便在此处,仙师尽可一观。” 只见张炯细细观摩袁术面容,时而掐指一算,时而念念有词。 这时,道旁百姓不知为何听闻此事,皆奇之,纷纷聚于不远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过了许久,张炯忽的神色一变,跪伏于地,惊道:“巡天之大日竟落于将军之身!此乃至尊之相,将军命中当为天子也!” 袁术环顾左右,见众人神色各异,又问道:“仙师所言,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绝无半分虚言!所谓天无二日,既有新日将出,则旧日必然已伏。逢此新旧交替之时,若我所料不错,定有承载万民气运之物已伴于将军身侧,此乃神物有灵,择其主也。” 袁术闻言,叫亲信拿来一物,正是传国玉玺,问道:“仙师所指莫非是此物?” “啊!是传国玉玺!神物果真有灵,竟已来寻将军?”张炯一看,连连叩首,口中高呼:“山野草民,拜见天子!” 袁术亲信闻言,立时跪倒,亦呼道:“臣拜见陛下!”只见随其拜倒者另有数十人,皆高呼此言。 见此,周围官吏、卫士、百姓,无论信与不信,尽皆拜倒。 袁术大笑道:“既是天命所归,朕亦推辞不得,众卿平身!” 说罢,袁术下令,命众官吏筹备称帝之事,而那相士周炯,不知何时已悄然不见。 便在众官吏忙作一团之时,主簿阎象回到家中,将官印留于堂中案上,携家小飘然远走。 数日之后,袁术祭天称帝,国号为仲。 袁术终于如愿以偿登天子位,志得意满,遂征召百姓修建宫殿,于后宫之中纳入数百貌美女子,整日荒yin无度,酒池rou林,浑然不知其兵少食,其民腹空。 兖州,濮阳。 戏志才死后,曹cao命夏侯惇领兵屯于鲁国,自己亲自护送戏志才之棺木归濮阳安葬。 伤心之余,曹cao请荀彧再荐谋士,荀彧为其举荐好友郭嘉,言道其之才华更在戏志才之上,曹cao大喜,叫其速引来相见。 今日,得知郭嘉即将抵至濮阳,为表惜才之意,曹cao于濮阳城外十里相迎。 等候良久,前方有一人骑驽马而至,马上之人一身儒服,身量清雅,一手持缰绳,一手持一葫芦,边行边饮。 荀彧说道:“主公,此人便是郭嘉,字奉孝,其人好饮酒,放荡不羁。” 曹cao对此不以为意,迎上前去,见礼道:“我乃兖州牧曹cao,候奉孝久矣。”
郭嘉翻身下马,又饮一口,才道:“嘉不过区区一寒士,怎敢劳曹使君远迎?折煞我也。” 曹cao笑道:“以奉孝之才,若非公事缠身,莫说十里,便是迎上百里,亦不足表我渴求奉孝之意。” 说罢,曹cao请郭嘉同行,归州牧府中坐定,说道:“奉孝来得正好,我方才得知,袁术僭越称帝,此事不知奉孝如何视之?” 郭嘉哈哈一笑:“不知死活之辈,自掘坟墓,距死不远矣。” “此言何解?” “如今天下虽乱,百姓思汉之念未绝,此谓不得民心。 再者,诸侯林立,势大者如袁绍、蔡瑜,其势稍弱者如使君、刘表、孙策、公孙瓒,再弱者如张杨、吕布、刘备、张济。 袁术之势无非与刘表相当,比之使君尚有不足,此时作这出头之鸟,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其处,又怎会有好下场可言?” “哈哈,奉孝所言与我不谋而合,当饮一杯。”二人饮罢,曹cao又问:“以奉孝之见,这天下大势如何?” “我曾闻袁绍之名去见其,知其并无远谋,帐下谋士、大将众多,却不得用,其人好谋无断,心念不定,虽势大,不过无根之木矣。” “蔡子珪如何?” “蔡瑜之势厚重,好谋定而后动,其不动时如山,动时却疾如风。我闻其治下之民富庶,极得人心,去岁又迎奉天子,大势已成,与袁绍相比,乃云泥之别。” “莫非蔡子珪便无不足之处乎?” “非也,其不足有二。 一者,其得益州、凉州、司隶之时,皆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看似奇袭,实则乃是以势压人,其军中将士少经苦战。因此,其兵虽强,来日若遇势不如人之时,尚不知十分战力能用出几分。 二者,今关中、凉州人少、粮少,无力东出,若出荆州,又有刘表相阻,出之不易,守之更难。若要强为,损兵折将在所难免。我观蔡子珪行事,过于求稳,只恐其难以下此决断。 若蔡瑜不能醒悟,待过上几载,纵然其势大,却已失先机,彼时定有人能与其匹敌,说不得便是曹使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