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一人杀二将

    小姒见敌人败逃，命人马退回烽燧。

    所有骑甲都想回蛟河城，怎奈有百夫长前车之鉴，都不敢直说，无精打采地跟着小姒的身后，回到烽燧。

    厨子潘二彻底臣服了，不敢有半点违拗。士兵们对他也就失去了信任。

    小姒命马不解鞍人不卸甲，自己则又走进烽燧，爬上燧顶，想登高远眺，看看是否能望见上官爰剑的兵马！在她心里始终坚信，上官爰剑若在蛟河战场找不到她，一定会带兵来寻。

    她抬眼四望，没有望见上官爰剑，却看见四五百南柯铁骑汹汹奔来。

    “南柯人来了，上马准备战斗！”

    这时，那个被小姒几乎打死的百夫长回过阳来了，对刚才搭救他的什长说：“伙计，我们若再听这个小娘们的，早晚得被她拖累死，不如南柯人一到，我们就跑，跑回蛟河城！”

    什长心里也恨着小姒，点头说：“我听百夫长的！”

    于是百夫长一举弯刀，喊道：“我们才百八十人，今遭遇南柯大军，万无胜算，都得死，今我就领大家回蛟河城！愿意走的，跟着我！”说罢，策马而去。

    什长一挥手，呼道：“跟着百夫长，回王城！”

    骑甲们一听，都呼呼啦啦地跟着跑了。

    南柯左校尉见槐安军不战而逃，也不愿追，命人就地扎营。

    百夫长领槐安军一口气跑出五十里，见身后并无追兵，一带马缰，放慢了速度。什长赶上来，不无疑虑地说：“若那个女魔头回到蛟河，向上官将军告我们个临阵脱逃，我们可是死罪啊！”

    百夫长笑说：“老伙计太小心了，我们把她扔在烽燧上，她再有本事，也抵不过几百南柯铁甲，到时候我们口径一致，只说她贪功冒进，被南柯人杀死了！谁还能追究我们！”

    什长低头不语，好半天才说：“我们当把厨子潘二带上的！其实他人不错！”

    百夫长恨然说：“老伙计心太善，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俩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再说厨子潘二见南柯骑甲涌来，并不惊慌，因为通过两场战斗，他已知南柯人不过是个铁皮葫芦——就一层硬皮儿！于是大走出烽燧，踩着马镫爬上马背，在马鞍桥上摘下马槊，大呼：“冲，冲！”说罢，一马奔出，奔出三五十步，感觉不对，回头一看，才知百夫长已带着骑甲逃跑了，无奈拨转马头，也跟着跑，又跑三五十步，忽听有人大喊：“潘二！你干什么去？”

    厨子潘二回头，才知小姒还在烽燧顶上，又拨马回来，这时南柯铁骑就到了，他挥舞马槊，连劈十人，才冲到烽燧入口，滚鞍落马，手脚并用快速爬着，钻进烽燧，手持马槊堵住燧口。

    一个南柯士兵看见他躲入洞口，想来个瓮中捉鳖，双手端下长矛，猫着腰跟进来，结果被厨子潘二一马槊砍掉了脑袋！

    左校尉这才知道烽燧里有人，下令将烽燧团团包围！

    厨子潘二连砍五人，尸体堆在燧口，再也无人敢入。

    南柯千夫长走过来，大声命令：“把死人抻出来，拾些干柴，点着了往里扔，把里面恶人烧死！”

    不一会儿，两条长戟伸进来，钩住无头的死尸，一个一个地拽了出去！厨子潘二的脚下，只剩下五颗血淋淋的人头，他想把人头扔出去，刚捡起一颗，一捆燃烧的芦草飞了进来，忙放下人头，然后用马槊挑着柴草，往外扔。

    就这样，你来我往，但还是进来的多，出去的少，半个时辰后，火焰烤焦了死人的头发，那种难闻的气味，很快散开来。厨子潘二被熏得睁不开了眼睛。

    火越来越大。厨子潘二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地大哭起来：“我开了十几年的饭店，不想最后却成了一道菜！”

    小预见百夫长领骑甲哗变，欲射杀百夫长，怎奈带她拉上弩弦，搭上弩箭，却见百夫长已经跑出去几百丈远了！紧跟着她看见厨子潘二也跑了，就瞄准了厨子潘二，瞄了半天，没忍下手，不一会儿，见厨子潘二又拨马回来，才知是误会了他，心里自责不已！又见厨子钻进烽燧，放下心来，刚想下楼，就见南柯兵已将烽燧围得水泄不通，于是又端起弓弩，见一名南柯军官正指挥兵勇向烽燧里扔燃烧的柴草，扣动了扳机。

    嗖！箭离弦，带着风声飞落，扑哧！贯入千夫长的锁骨缝！

    射进大半尺！千夫长直觉一个锐物身体体腔，伸出右手，将箭拔出，胸腔里的气体带着血沫子，从伤口喷出来，他一把捂住，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抬头看着小姒，大喊：“射死她！”谁知声音未出喉头，血却从嘴里冒出来了，两眼一翻，颓然瘫了下去。

    左校尉看见，心里暗喜，嘴上却说：“疼死我了！”于是命人抬走千夫长的尸体。

    小姒一见，拉上弩弦，搭箭再射。

    左校尉抓住一个士兵，藏在他身后。箭射出，中士兵的天灵盖，士兵一声没吭，就歪了下去。

    左校尉知道弩箭不像弯弓，若想再射，只能重新猫腰拉弦，这期间足足得半分钟的时间，于是他放开士兵扭头就跑。

    小姒抽出四棱锏，一甩手掷出去，正中左校尉的后心！将左校尉的胸腔洞穿了。

    南柯兵一看燧顶有人狙杀，两个长官又都殒命，拔腿就跑，跑出百丈之外，稀松地围成一个大圈，不撤也不进攻。

    厨子潘二被熏得睁不开眼睛，摸索着爬上楼梯。

    小姒见他满身冒烟，面如涂墨，头发眉毛也烧焦了，像涂抹一层炭黑，像个烤猪，吓了一跳，说：“你没事吧？”

    厨子潘二眯着眼睛，两只手夸张地摸索着，说：“小姒，你还活着吗？”

    小姒不知厨子是故意做给她看，动情地说：“潘二，是我害了你！”

    厨子戏份做的太足了，不想一脚绊在石砌的台子角上，人竟从梯子口摔了下去，幸亏被梯子搪了一下，才落在二楼的平台上，虽未摔死，脑袋却重重地磕在地上，只觉眼前万朵花开，金星乱转，这回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