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巧遇范老爷子生日

    这天早上起床，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飘满了天空。黎大华愁思缱绻，在这雨天里分外潮湿。细雨已经连下了三天，没有一丝想要停歇的意思，立秋都半个月时间了，这雨还下个不停。村口的村民娱乐中心也办不起来了，黎大华慵懒得也不想去野外搜寻一向喜欢的山野珍馐了。磨蹭着吃完早餐，抱着黎爸带回来的一个哈密瓜，去找范老爷子唠嗑。

    10点来钟，老爷子家里可实在是热闹，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在，大家难得聚怎么齐整，聊天的声音院子外面都听见了。黎大华进来时，老太太正忙前忙后张罗，老爷子坐在客厅上手在摆弄自己的收音机。看样子，老家伙并不怎么欢迎自己这些子女。

    看到黎大华的到来，范奶奶忙迎了出来，看到黎大华手里的瓜，数落他又在瞎浪费，黎大华只是笑着应对。范家jiejie，范小琴是认识黎大华的，对这个在村口经常和老爸切磋的小小少年印象深刻。看到他一手提着个哈密瓜进来，忙上前去接过来。不料到手里一沉，差点没有捉住掉在地上。这个瓜差不多有5，6斤重，刚才看黎大华提得轻松，她还以为不是太重，一个大意，差点闹笑话了。

    老爷子对黎大华的到来，表现得很是高兴。菜还没有烧完，就催着要和小家伙喝两盅。范奶奶笑着骂了他一顿，说还有几个菜没有准备好，黎大华也在一旁说时间还早，他过来就是想和范大爷杀两局的，没有想到家里这么多的人，表示自己今天先回去，明天再来。老爷子好不容易来个朋友，怎么会放他回去呐。当然是摆上棋盘，杀两局啊。

    两人在客厅一角开始摆棋子，一个长得富态些，年纪有个四十多的，目测应该是大儿媳的女人，端了两杯茶过来：“爸，这小兄弟就是您经常提起的那个小状元吧？”老爷子现在正是高兴的时候，闻言点头笑道：“嗯！不只在学校成绩好，在家里的家务活也是一把好手。”富态女人看自己的猜对了，高兴地叫黎大华喝茶。黎大华起身点头感谢，并习惯性地喊了一声：“这是大嫂嫂吧？谢谢了！”

    不防老爷子在对面一个巴掌过来，在他头上假意拍了一下：“臭小子，你要喊婶婶，又打坏主意想占便宜吗？”

    黎大华叫屈道：“老爷子，婶婶这么年轻，我真没有想到这些。”其实，刚一喊出口，他就知道糟了，上辈子见到这个年纪的女人这样喊都习惯了，忘记了自己这辈子的年纪。

    女人听黎大华喊她嫂子，把自己叫这么年轻，高兴的眼睛都笑得合成了一条缝，又听见自己公公教训，笑着说：“没事没事，小孩子嘛。”

    一旁一个留着四六开小分头的青年笑着插话道：“大嫂本来就年轻，能说她今年20，明年18更好。”

    妇人笑着打了边分头青年一下，：“就小弟最油嘴滑舌，以前不知道骗了我多少零花钱。”

    边分头笑着嘿嘿以对，屋子里一个留个短寸平头，一副国字脸，俨然一个小号范大爷的中年男子道：“小弟那时候花销的地方多，现在都结婚了，再不要提以前的事了。”

    这话说的，明着是在提醒自己老婆不要再提往事，实际上是在揶揄小弟以前一些不靠谱的行为。果然，话音未落，房间里走出一个鹅蛋脸型，梳一个辫子，穿一身丝绸小衫的消瘦女子，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这女子一出来，屋里的气温都好像降了几度。女子边摇晃着怀里的娃娃，边对屋里的人讲：“我知道他那时候找了好几个狐狸精，钱都花在那些妖精身上去了。现在我们结婚了，他的钱都要交上来。再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刚在屋子里瞎调侃的几人，一看到这小媳妇出来就开始禁声，现在马上解释说是在开玩笑的，叫不要介意。边分青年也接过老婆怀里的孩子，说道：“大嫂进家里早，她嫁进来的时候我还小，不懂事，经常找她要零花钱，他们这是闹着玩呢。”

    年轻女人把怀里的孩子交到丈夫手里，一边拂着身上的褶皱，一边道：“我不管开不开玩笑，以后但凡有一点点地方，让我发现，你还和那些妖狐妹子有联系，咱两就离婚。”

    这话一出，一家人都愣住了。青年还在陪着小心，边上跟黎大华下棋的范老爷子不痛快了：“不要动不动就开口闭口离婚，男人管不住，作为女人也是有责任的。”

    这话不能说，一说就是捅了马蜂窝。年轻女人听了这话，马上就哭了起来，说公公偏心，只惯着自己儿子。旁边的大嫂马上过去劝解，一边轻抚年轻女人的后背，一边扶她进去了房间。

    厨房里正在帮范奶奶干活的范小琴，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忙出来看是怎么回事。看老爷子又把小嫂子气哭了，只得故作大声地责怪老家伙道：“爸，你是闲的慌是吧？你上次送我家去的土豆，到现在还没有吃完呢。有这个力气，你去家里帮我再驮回来。现在为民不在，你问问他，我们吃多久的土豆丝了。”她说的为民是他丈夫钱为民，在市府上班，现在还没有下班，所以不在这里。正在下棋的黎大华和范老爷子，听到又说起土豆的事情，均是脸色一变，这陈年往事怎么又被翻出来了？

    一边抱着奶娃娃的小哥范继涛，听meimei又提起这个土豆的事情，很是感兴趣。他在小县城里有套婚房，但平时都是和老婆住省城去的，他老婆娘家都在省城，只在上次回来的时候，听老妈讳莫如深地提过一嘴，但是还是不大清楚内里的情况。今天看meimei就是其中的大受害者，以自己一贯好奇的作风，今天肯定是要把事情弄个清清楚楚的。

    范继涛催着范小琴问是怎么回事，范小琴看了老爷子和自己大哥范继国一眼，笑着说道：“上次县城里卖土豆的人，搞了一个新卖法。卖土豆不称斤，凭你买的人估计重量，估中了就可以免费拿走，错了的就要掏钱把自己估的都买回去。老爸估错了好多，买了好多袋回来，吃不完就到处送。小哥你不在家，不然肯定要送你那去。大哥那也送了吧？”范小琴说着话，扭头问站在一边的范继国。范继国笑着回答：“你嫂嫂人机灵，把这土豆都切片炸成了薯片。孩子爱吃，还偷偷带出去分给小朋友吃。小朋友们也爱吃，天天等家里的小家伙拿了送出去分享。”说完，又看了一眼下棋的范老爷子，道：“小弟，老爷子有你那的钥匙，吃完饭你最好回去看一看，老爷子一向公平的。”范继涛还不明白大哥说的是什么意思，范老爷子和范小琴同时都变了脸色。

    正说着话，院子门口传来了动静。范小琴已经先一步和院子里的人打起了招呼：“友军哥，大家就等你过来一起吃饭了。快快进屋里来。”说着，一把接过了一把雨伞，接着一个人就进了屋。黎大华抽空看了一眼，确实是他猜想的曾有军。今天穿了一身工作用短袖白衬衣和西裤，和平日里见到的夹克和运动装配置不同，看来是刚从办公室下班就直接过来的。后面跟了一个戴眼镜的青年，黎大华认识，是范小琴的老公钱为民，也在市府上班，两人下班就一起过来了。

    看到客厅一角，和老爷子对弈的黎大华，曾有军有些出乎意料，笑着和他打招呼道：“小家伙，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切磋了吧今天吃饭了再来一盘？”

    黎大华笑着答应。曾有军又问刚才屋子里热闹聊些什么呐？他们在院子外面停车都听见屋里的声音了。

    范小琴和大哥对视了一眼，觉得老爸的囧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笑着道：“是说我爸上次上当，买回来许多土豆的事。”说着，就一五一十从开头都结束，都给曾有军把始末讲了一遍。

    范大爷看女儿妥妥把他讲成了一个贪婪的受害者，不甘道：“我是知道这土豆卖的是怎么回事的，只是可怜人家卖不出去，才去买的。不信？这个始作俑者还在旁边呐！”说着，这老头手一指黎大华，把他给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