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仙谷姜奉茶
“我愿意！”林飞羽表情非常的桀骜，那表情姜小虾是看得仔细，潜台词就是舍我其谁？ “王少安，你愿意去打扫藏书阁吗？此举是为大局着想，你若不愿意，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谷主又看向王少安。 “谷主，我愿意，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王少安回答的很肯定。 林飞羽诧异的看了一眼王少安，迎来的是王少安的微笑，没有丝毫胆怯。 谷主亦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少安，再看看一旁连连点头的姜小虾，似乎明悟了什么，捋了捋白胡子，脸上流露出欣慰的表情。 “谷主，还有重要的事了么？没有恕我告辞了，我的徒弟们出谷之日将近，我准备教他们些压箱底的绝招。”“斜眼先生”王之浩没好脸色的望着谷主。 “还有一件事实关于持秦王令牌的姜小虾……。”王之伯一脸淡然，仿佛王之浩的话不是对他说的似的。 “这有何难？少安，把你的记录交给谷主，以便谷主做出决策！”王之浩冷笑道。他身后的弟子们也是冷笑着盯着姜小虾，准备嘲笑一番。 王少安极不情愿的拿出记录言行的册子，交给王之伯。王之伯拿起来仔细阅览。 姜小虾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酒鬼闭着眼睛喝酒，满脸陶醉；药老则是专心细致的拿起茶杯端详；猎人盯着姜小虾，眼神中有一丝担忧；至于王之浩和他的徒弟们，姜小虾压根没看，没必要。 “姜小虾，交出你的秦王令牌！”王之伯看完书册后淡然的点点头。 姜小虾麻溜的把秦王的铁牌交给了王之伯。姜小虾知道，最后的审判，来了。 “姜小虾，老夫身边差个奉茶，你可愿意？”王之伯看了看茶几上的茶杯问到。 “什么？奉茶？哈哈！”王之浩的徒弟们坐不住了，笑的是身子直晃。崔秀和裴彦脸上更是一脸的得意和玩味。 林飞羽小声的对着王少安嗤笑道：“一个扫阁，一个奉茶，真是难兄难弟！” 王少安并没有在意林飞羽的冷言冷语，而是替姜小虾担忧。奉茶，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勉强答应，会拂了秦王的面子，不答应，同样好不到哪去。 “奉茶？就是端茶送水么？”姜小虾眉头紧缩，表情极其夸张。王少安和猎人见状，心里一毛，这家伙在演戏了。 “哪有那么简单？谷主年纪大了，倒个夜壶什么的，还不得是你？”王之浩打趣的说到，他也十分意外，谷主居然做出这么一个昏头的决定。 “夜壶？哈哈，对对对！”王之浩的徒弟们笑得都趴茶几上了。 “我……。”姜小虾故作迟疑的沉思，忽的抬头问道：“有俸禄吗？” “啊!此人竟如此世俗？”“对呀，秦王不是瞎了眼么？派这样的人来？”王之浩的徒弟们反过来替秦王抱不平了。 “谷主，此人如此世俗，本长老以为还是驱逐出谷吧。”一位王氏宗老发话了。 “驱逐什么？难道我仙谷还承担不起这点小小的俸禄吗？哈哈。”王之浩哈哈大笑，玩味的看着姜小虾。 姜小虾不以为然，我为你做事，你发银子给我，这是天经地义的，莫非这谷里的下人都是做义工？ “俸禄，有，不过得等你出谷是一并发放，如何？”王之伯表情还是很淡然，根本不可能从他脸上猜出他的想法。 “成交!”姜小虾也很豪爽的答应了。 “无聊！我们走！”王之浩起身拂袖离去，他的徒弟们也起身离去。宗室长老们紧随其后也离开了。 “飞羽、少安，你二人下去交接，自己忙去吧！”王之伯开始打发人了。 王少安做了个揖，转身离开，林飞羽则是转身离开，没有作揖，仙谷规矩，晋升为长老无需对谷主行礼。 整个大殿只剩下谷主、酒鬼、药老、猎人和姜小虾了。 谷主王之伯静静地坐着，也不发话。酒鬼起身很无礼的把王之伯茶几上的书册拿过来翻阅，药老则是死死的盯着姜小虾，盯得姜小虾心里直发毛，猎人则是很友好的朝姜小虾笑了笑，笑的很难看。 “三位这长老会已经结束了，留在这莫非是混午饭么？”王之伯笑呵呵的朝着酒鬼、药老和猎人说到。 “呵呵，如果是他做的午饭，那么酒鬼我就说是！”酒鬼灌了一大口酒，笑呵呵的回答，笑的眼睛都眯成缝了。 “谷主啊，这个姜奉茶我药老开口借个三五个月的，你不会拒绝吧！”药老可能是第一次说这种话，老脸都有点红了。 猎人急的咿咿呀呀的，可是说不了话。姜小虾走到猎人面前，微笑着回答到：“猎人，你放心，我一有空，就会去桃溪镇哄孩子们开心。”说完以后摆了个剪刀手。猎人虽然又聋又哑，但是领悟力和眼神极好，顿时领悟的姜小虾的意思，高兴得手舞足蹈。 姜小虾转过身，板着脸，对着酒鬼和药老面无表情的说到：“二位，天色不早了，现在赶回去，还不会耽误做早饭。”说完嘴撅得老高，哼，求你们的时候给我脸色，现在又想做什么？发现我的好了？晚了！ “你！不识好歹！”酒鬼和药老不约而同的甩袖离去，猎人则和姜小虾打了个招呼，走了。 “姜小虾，你心中似乎有怨言啊？”王之伯问到。 “没有！仙谷姜奉茶这个名号似乎不错啊!谷主，关于俸禄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洽谈。”姜小虾流露出市侩的表情。 “啊，哈哈哈，好好好……。”王之伯哈哈大笑。 姜小虾怎么也没有猜到，“姜奉茶”这个名号，会伴之终身，承载荣耀与痛苦。 “斜眼先生”王之浩带着他的徒弟们来到学堂，王之浩面色严峻的问到：“兵法与阵法讲究个料敌于先，占尽先机方能掌控全局，你们都说说看，这谷主收姜小虾为奉茶，有何目的？” “这有何难？谷主见这姜小虾持秦王令牌一关未过，怕秦王蒙羞，所以收他为奉茶？”一名平时善于辩论的弟子说道。 王之浩摇摇头，指了指最前面的崔秀、裴彦说道：“你二人心中所想最接近为师，你们说说看？” 崔秀长相俊美，身材魁梧，他本就是名门“崔氏”的旁支，虽是旁支，也非同小可。崔秀抚着鬓角，做了个十分潇洒的动作说道：“姜小虾何许人也？明天我们就会有详尽的消息传来，我不便评论。但是这姜奉茶是谷主提出的，意义大不一样。” 王之浩点点头，说道：“很好，你还很冷静，你们可以小看姜小虾，却不可小看谷主，虽说上阵谋略谷主不如我，但是谷主精通天文易学，定然不会随便做决定，裴彦，你在说说看？” “弟子还观察到很多细致的地方，望师父与崔师兄指点。”裴彦摸了摸鼻梁，笑眯眯的说到。裴彦是名门“裴氏”的旁支，不过崔秀是太子派来的，裴彦是齐王李元吉派来的，论判断力，裴彦还在崔秀之上。 “哦？不妨说说看！”王之浩点点头，崔秀只是笑了笑。 “其一，今天本来是宣布林飞羽成为长老的日子，林飞羽各方面固然强于王少安，但是宗老们中也并非没有支持王少安的，为何没人反对？其二，王少安落选，为什么是去扫藏书阁？其实这个问题和姜小虾奉茶一个道理，对么，师父？”裴彦冷静的分析道。 “好好好，你二人终于达到为师的期望了，没错，谷主在培养姜小虾和王少安，王少安就罢了，以他的资质，就是老死在藏书阁，也不会有什么出息。那姜小虾再有天赋，也得跟着你们出谷，所以为师决定从明天开始教你们绝妙兵法和阵法，争取三个月之内，让你们出谷，扬名天下！谷主这回可是失算了，呵呵”王之浩信心满满的笑到。 “太好了！”崔秀和裴彦同时高喝，其他弟子兴致倒也不是很高，毕竟没有世家的雄心壮志，他们大多只能附庸于崔秀和裴彦二人。 待王之浩走了以后，众人散去，学堂里只留下了崔秀和裴彦。 崔秀抚了抚鬓角，问到：“你没走？” 裴彦摸了摸鼻梁说到：“我若走了，谁做你对手？” 崔秀眼中放出精光，桀骜的说到：“终于出个姜小虾了，呵呵，不如我们击掌为誓，将来我二人无论谁名扬天下，都要留着这个姜小虾，让他奉茶！” 裴彦笑道：“你付得起俸禄？” 二人击掌为誓，哈哈大笑。五年闭关苦学兵法和阵法，崔秀和裴彦又是世家的杰出子弟，怎能不傲？在二人心中，姜小虾最好的位置，就是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