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谷主王之伯
王少安听了姜小虾说的事迹，没有在问，而是默默无声的走着。姜小虾也没有在说什么，响鼓不用重锤，有些人一点就透。 二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到大殿前，大殿的守卫打扮同样是斗笠黑色劲装，不过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看来是精英。 王少安给两位守卫作了一揖，一言不发的走进大殿。姜小虾见状，也作了一揖，跟着王少安进了大殿。 大殿正中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在跪坐着写字，王少安行了礼之后在一侧跪坐着，姜小虾也跟着行了一礼，跪坐在王少安下首。 这位就是仙谷的谷主？就是年纪大点，还没药老卖相好，药老一身黄色道袍，高端大气，这位谷主穿的布衣，还是没边角的布衣，莫非和酒鬼一个牌子？姜小虾仔细打量着谷主，面貌和王之浩有些相似，长脸、高鹳骨，一副寿者相。 正当姜小虾胡思乱想之际，写字的老者忽然偏头看了一眼姜小虾，姜小虾只感觉自己置身于星空之中，老人的眼睛仿佛是那北斗七星，摄人心魄，心神失守，自己的内心完全敞开。 “度心术面对三种人必然会失败，其一，达人，达人精气神已浑然一体，你若观察他，必然会受其气势压迫。其二，王者大官，此类人观人之术了得，你若观察他们，难免反被钳制。其三，疯子，眼神涣散不断变化，观之不详。”姜小虾耳畔响起李义府那厮对“度心术”的总结。 “那要遇到这三类人要怎么办？”姜小虾记得自己问过李义府。 “遇到达人，应该心存恭敬，遇到王者大官，应该心存谦卑，遇到疯子，最好撒腿就跑。”李义府那厮是这样回答的。 心存恭敬，心存恭敬…… 姜小虾的视线终于回到了眼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老人冲姜小虾微微一笑，点点头，又俯身练字了。 姜小虾抖了抖肩膀，正襟危坐，再也不敢小看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了，看他一眼就能使人精神恍惚，肯定就是李义府口中的“达人”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面达到了“达人”的境界。 “少安，今天是决定你和林飞羽谁能成为我‘仙谷’长老的日子，我已经差林飞羽去请各位长老和‘仙谷四怪’了，你下去准备一下吧。”仙谷谷主吩咐道。 “是，谷主！”王少安回答的心不在焉，起身失魂落魄的就要走。 “等等，王大哥！”姜小虾起身拦住王少安。 王少安不解的盯着姜小虾，姜小虾走到王少安面前，低声说到：“王大哥，没想到你要和林飞羽竞争长老的位置啊，加油！记住！王冠！” 王少安闻言，抬头挺胸，大步走了出去。姜小虾比了个奋斗的姿势，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少安和你认识才多长时间，就能相谈甚欢了？”仙谷谷主用手拔掉一根毛笔上的呲毛，盯着自己的字问到。 “谷主爷爷，王大哥人挺不错了，你要不就选他做长老吧，作为守护仙谷的长老，他是合格的。”姜小虾不慌不忙，帮王少安拉选票，反正看样子那个林飞羽已经胜券在握了。 “哦，哈哈，有意思，小家伙，还会帮少安说好话，说说看，你来我仙谷做什么？”谷主听姜小虾这么一说，放下了手中的笔，跪坐着。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到仙谷来，不满谷主说，两天前我是被人用马车送到这，塞了一块牌子说‘要想娶郡主，就成为仙谷弟子’，不瞒谷主爷爷，其实要想娶郡主，还有很多方法的。我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仙谷’是什么样子的？”姜小虾站起来，边狗腿的帮谷主倒茶，边叨叨不停。 “哦，哈哈，数日前，老夫夜观星相，发现天现异象，紫薇圣人将出，无奈荧惑守心、蚩尤之旗同现，紫薇将坠，忽紫星突现，一闪而逝，紫薇星更甚，而那荧惑守心、蚩尤之旗平端消逝，老夫推算之下，这颗紫星竟在我蜀中，怪哉！”谷主很享受姜小虾倒的茶，开始卖弄自己的学问。 姜小虾满脸郁闷，要不是看你实在太老了，这茶直接倒你头上了，我来这大唐，天天晚上看星星，哪有你说的那些星星，还一起出现，也不怕撞一起么。 “你姓甚名谁”谷主问姜小虾。 “姜小虾，谷主爷爷您是谷主想必一定姓王了？”姜小虾倒完茶后坐回自己位置，跪坐，姜小虾很不适应这种跪坐。 “老夫王之伯，姜小虾你告诉老夫，你在‘仙谷四怪’的考验中，过了几个？”王之伯捋了捋白胡须，饶有兴趣的看着姜小虾。 “不瞒谷主爷爷，应该是全部失败了。”姜小虾回答的很尴尬，自己可能创造历史了，据王少安说“仙谷”乃至“鬼谷”还没有出现过考验全败的记录，因为不论谁都不敢小看“云梦泽”，都必然派精英来学习。 “哦？一个没过？有意思，呵呵，根据谷中规矩，你可能要被遣送出仙谷，并且我仙谷会通知秦王派人来领人。”谷主笑了笑。 什么？通知秦王派人来领人，丢不起这个人啊，姜小虾听谷主这么一说，有点慌了，要是在秦王面前留下这样的负面印象，以后在大唐怎么混啊。 “谷主爷爷，就不能通融通融？”姜小虾满脸微笑的看着谷主王之伯。 王之伯端起茶杯，沉思。 仙谷长老大会很快就在大殿召开了，不过此时大殿外站着三个人。姜小虾、王少安和林飞羽，今天的长老会主要是讨论王少安和林飞羽长老资格的问题，当然谷主王之伯也会顺便提一下姜小虾的问题。 姜小虾满脸不悦的站着，王之伯并没有给出任何承诺。姜小虾坚信，只要自己被赶出谷，‘斜眼先生’王之浩的徒弟们肯定会争先恐后的把这个消息传给太子和齐王，这个消息也太具有娱乐效果了。 王少安和林飞羽并排站着，王少安在姜小虾的劝慰下，至少是抬头挺胸的站着，姜小虾打量着并排站的王少安和林飞羽，摇摇头，这个王少安表情也太不自然了，哪有林飞羽的表情酷啊。 此时，从大殿跑出一名守卫，对着姜小虾三人说到：“林首领、王少安、姜小虾，谷主吩咐你们进殿。” 姜小虾才要起步，就听见这位侍卫谄媚的冲着林飞羽笑道：“林首领，不不不，您已经是林长老了，恭喜您成为我仙谷最年轻的长老！至于说某些不自量力的可怜虫，将会被打发去打扫藏书阁。” 林飞羽闻言，“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而王少安居然没走稳眼看就要跌倒，姜小虾慌忙扶住王少安，林飞羽带着守卫嚣张的走进大殿了。 “小虾，我！不想进大殿了，你一个人去吧！”王少安都有些站不稳了。 “王大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一时得失未必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姜小虾劝慰道。这个王少安，怎么搞的，见了林飞羽，之前的气势全没了，完全是老鼠遇到猫的节奏啊。 “你不知道，打扫藏书阁，我就要天天与书为伴，我愧为王氏后裔！”王少安声音中带着哭腔了。 “打扫藏书阁或许是要天天与书脸对脸，要是换了我，我就干！王大哥我问你，这藏书阁里有些什么书？”姜小虾继续安慰。 “这涉及我仙谷的秘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天文、地理、医药、兵法、机关……。”王少安被姜小虾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也就是说，你能直接和王诩老祖对话了，成为鬼谷子也并不是不可能对么？王大哥，你莫要辜负了谷主的一番好意。”姜小虾手往虚空一指，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是说……。”王少安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要不要进去？不进去我就和谷主说，那个胆小鬼王少安，他腿软了，进不来了。”姜小虾并没有回答，而是大步向大殿走去。 “哼，敢打趣我？小家伙！”王少安整理一下仪容大步跟上。 当姜小虾走进大殿时，数道目光盯着自己看，姜小虾也不以为意，见到酒鬼、药老时深作了一揖，见到猎人时点了点头，见到‘斜眼先生’王之浩和他身后的弟子们，姜小虾只是面带微笑，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王之浩不以为然，崔秀、裴彦等王之浩的弟子们不干了，纷纷指指点点，愤愤不平，王之浩咳嗽了一声，这些弟子才安静了下来。 姜小虾心中给这个王之浩下了结论：这个人不简单。 鬼谷四怪是坐在大殿靠外的位置，里面坐着几个老头子，应该是宗族的长老。 “飞羽、少安，此次长老们已经选出仙谷新任长老，就是飞羽，此外为了大局着想，谷内一切守卫全部由飞羽掌控，飞羽，你可愿意。”谷主王之伯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