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仙谷
“窦夫人和郡主莫要太过于忧虑，赵郡王和窦仆射均是国之栋梁，吉人天相，那些宵小之辈不会得逞的，我们要稳住阵脚，找寻机会。”姜小虾见状也只能是先安慰一番。 “赵郡王和我家郎君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事，反而是孩子你大祸临头了。”窦夫人担忧的看着姜小虾。 “我？”姜小虾满头问号，我能有什么大祸？ “今天一早，就有人告到益州杨学政那里，说李义府劣迹斑斑，品行不端，幸好那杨学政是我家郎君的故交，也很照顾文翁石室，没有处理李义府，不过你的麻烦大了，这也是昨天本夫人没有处理好此事。”窦夫人连连叹息。 “哦？不知那人告我什么？”姜小虾心里有点打鼓，什么样的罪名，连仆射夫人和郡主都为难。 “你的罪名有三条，其一，冒犯郡主，其二你遗失国宝，其三资敌叛国。”窦夫人面色凝重。 李如烟擦去了眼泪，担忧的看着姜小虾。 “这不是诬陷吗？”姜小虾觉得很滑稽，谁把这么大的帽子戴我头上了。 “这也怪我，一时不查，昨天的夫人中有两个的夫君竟投靠了韦起云、郭行方，这份举报函便是这两位夫人写的。”窦夫人摇头叹息。 “可是这不是子虚乌有的事么？”姜小虾有些疑惑。 “冒犯郡主和资敌叛国这两条还加不到你头上。最关键的是遗失国宝这一条，是做不得假的，昨天事情紧急，本夫人也没细想，这琴要是郡主交出去的，以皇上对郡主的宠爱，顶多是责罚，而琴是你交出去的，你便有遗失国宝之罪。”窦夫人担忧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我会受到怎样的责罚？”姜小虾并不后悔昨天所做，所以很冷静的问到。 “即便是我与郡主极力替你辩解，怕也是难脱削去学籍的处分，你的仕途怕是毁了。”窦夫人面色凝重。 “小虾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便是没了士子的身份，姜小虾坚信我也不会泯然众人矣。”姜小虾不以为然，真要靠考试升官，恐怕是混不走的。 “哎，老身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只能尽力，或许有转机也不一定，你莫要放弃信心。”窦夫人鼓励着姜小虾，她并不希望这个年轻人就此意志消沉。 “多谢夫人关心，对了，这串佛珠是信相寺一老尼所赠，我把它转赠夫人，可以逢凶化吉，消灾挡难！”姜小虾拿出了菩提念珠。 李如烟一把接过念珠，拿着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 窦夫人见李如烟极其喜欢的样子，便笑道：“郡主喜欢，就拿去好了，姜小虾你的心意本夫人收到了。” “谢谢夫人，夫人最疼如烟了。”李如烟把念珠缠在手上，开心的笑了。 姜小虾见没什么事了，便辞过窦夫人和李如烟向窦府后院走去，去找薛第五。虽然李如烟邀请姜小虾共进早饭，姜小虾拒绝了，窦夫人似乎并不赞成自己和李如烟走得太近。 窦府后院是一片幽静的荷花池，池中一条石桥路一直通向一个凉亭。此时荷花盛开，荷叶下是戏耍的金鱼。姜小虾无心欣赏美景，径直走到凉亭，薛第五在凉亭里背着手，桌上放着黑鞘长剑。 “薛兄，不知薛兄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在这里说？”姜小虾看着这个薛第五。 “姜兄，夫人和郡主把事都和你说了”薛第五回头问到。 “说了，看来情况很严重是啊，似乎让夫人和郡主为难了。”姜小虾心中带着一丝歉疚。 “为难？我也有一件为难的事想要请教姜兄。”薛第五很随意的一问。 “哦？请说。”姜小虾饶有兴趣的回答。 “一个人七天以前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忽然什么都会，会对联，诗词，会剑法还变得讲礼貌，姜兄请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薛第五面无表情的问到。 ”你调查我？“姜小虾眉头紧锁。 “我奉命保护郡主安全，每一个靠近郡主的人，我都会调查，更何况我认为你是最危险的，一天不到的时间，郡主就对你心生情愫，连丫鬟翠儿都为你说好话，你解释解释。”薛第五自信的盯着姜小虾缓缓说道。 “我，没有解释。”姜小虾决定不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为何你出现在摩诃池，说剑和徐无鬼就出现了？你不会说这是巧合吧？还有说剑一伙人从不会和别人谈什么条件，为什么你可以？”薛第五又尖锐的问到。 “的确巧合，至于说剑为什么能谈条件，你得去问他，而不是我。”姜小虾回答的极不耐烦，被人怀疑这、怀疑那的，心情很不爽。 “姜小虾，本夫人和我家郎君能活到今天，靠的是小心谨慎，否则早化为粉末矣！郡主还不懂事，情窦初开，本夫人问你，你能做到离郡主远点吗？”窦夫人缓步走进石亭，此时身上带着杀伐之气，眼睛盯着姜小虾。 “恕小虾做不到，我不可能放弃自己本应有的情感。”姜小虾回答的很干脆。 “好一个不识时务的姜小虾，本夫人还以为你是一个人才，没想到却是这般自私，那休怪本夫人翻脸不认人了！”窦夫人怒声呵斥。 “夫人拳拳之心，小虾如何不知？郡主天真无邪，小虾绝不会放弃！”姜小虾坚决的回答。 “哼，你的学籍士子身份，本夫人会尽力替你保全，不过你不要对郡主抱有任何幻想，以你的才华，四十岁之前封爵并非难事，但是我要提醒你，想要做郡主的驸马，爵位最低都必须是开国县伯，当然那是远远不够的。”窦夫人见姜小虾不改口，试图用事实摧毁姜小虾的执着。 姜小虾不再言语，门当户对么？真是当头棒喝呀，开国县伯吗？ 窦夫人见姜小虾不在言语，心想可能是这些话伤害了他，心中也有一丝不忍，劝慰道：“姜小虾，你是个好孩子，放弃郡主有百利无一害。”说完缓缓离开。 “怎么样，受打击了吧，哈哈，我奉命保护郡主，知道的比窦夫人详细。其实，要想配得上郡主，有机会的。”薛第五如同狼外婆般，开始打坏主意了。 姜小虾看着这个笑着的薛第五，心中警觉。窦夫人说的虽然难听，但是是为自己好，这个薛第五，貌似很危险啊，不过那个“机会”，不妨听听。 “不妨说来听听！”姜小虾毫不客气的质问。 “这也是你唯一的选择。郡主要在益州三个月，这三个月对救赵郡王极为关键，这三个月你必须离开郡主，去一个特别的地方，接受考验，如果通过，那么你的将来必定不凡。”薛第五见姜小虾言语冰冷，也不以为然。 “我还有的选吗不妨说说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什么考验？”姜小虾觉得这个薛第五很有意思，根本不像是李如烟的侍卫。 “鬼谷，你听说过吗？”薛第五问到。 “鬼谷！你是要我去加入鬼谷一派？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不行，我立马回去收拾。”姜小虾沉不住气了，鬼谷啊!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哪个不是弹指间天下风云变的角色，尤其是鬼谷子更是厉害非凡。 “鬼谷在云梦泽，我可能带你去吗？我说的是这益州，就有鬼谷的分支，‘仙谷’。”薛第五见姜小虾很有兴趣，反应很强烈，便解说了起来。 “分支啊，那不是差很多？”姜小虾有些失望，分支？那不是总部和支部的区别，还有可能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仙谷”，哪有“鬼谷”威武啊。 “你可不要小看这鬼谷一脉，便是那说剑所在的‘正道’，也不敢轻易招惹‘仙谷’。”薛第五说到“正道”时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被姜小虾捕捉到了。 “‘正道’？说剑他们是‘正道’的人？你给我说说。”姜小虾很有兴趣，因为昨天正是那个徐无鬼，很轻松的应对薛第五。 “你如能加入‘仙谷’，自然就会知道，你如果考验失败了，知道了反而是害你，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个强大的组织，是大唐潜在最大的敌人。”薛第五回答道。 “那‘仙谷’呢？”姜小虾有些担心，薛第五极力推荐“仙谷”，怕是另有隐情。 “‘鬼谷’素来是‘只教弟子本事，不帮弟子选阵营’所以鬼谷历年来是各方势力争取的对象。不过‘仙谷’近年来招收不少名门世家子弟，似乎都支持太子。”薛第五说到太子时，面色不悦。 “太子仁厚，文成武德，众望所归，世家支持太子，也是情理之中。”姜小虾像试探一下这个薛第五，否则胡乱答应了，到头来会有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