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符箓

    墨碗里面的液体发着乌光，而且比之间更加的浓稠，白凝馨轻轻摇晃墨碗，液体顺着碗壁流淌。

    拿起原本倒出液体的瓶子，材质有些奇特，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暗淡，似乎可以吸收光线。她拿起瓷碗将墨水缓缓倒入瓶子。

    墨水流淌，流水如静止的黑曜石柱，从瓶子口里流入。将碗中墨水流至一半，重新盖住瓶子口，将碗放回供奉台上。

    白凝馨站立于供奉台前，摊开黄符，用两块镇石压住黄符上下两段，取起毛笔，沾了些许墨水，深吸一口气，运气开始画符。

    白凝馨画地行云流畅，最后一笔落完，符纸成形。镇石微颤，表面流光韵转，符纸上字符也亮起光色，两者似是相互呼应，出现一片青色云彩。

    “青云符。”白凝馨念叨一句，便取下符纸换到第二张。“白衣胜雪，踏青云直上，望紫气东来，步银川金岳无数。”这一句便是表达了符箓等级，白衣、青云、紫气、银川、金岳五级。

    白凝馨刚作了几张符箓，旁边门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叔已经进了李证道的房间。此时他们走了出来，李证道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华叔走了过来，看看放在一旁的符箓，随意拨弄几下。

    “都是青符，还不错嘛。”华叔笑了几下，取起一张，手捏着，让风吹着在指尖飞舞。

    李证道看看符纸，也是赞许地笑笑，伸手接过白凝馨的毛笔，取了两张空白黄符，并排放着。

    白凝馨走到一旁，好奇地看着她师父的行动。

    李证道轻轻蘸了墨，轻轻吐出一口气，手指在笔上一敲，一阵蓬勃的精神力和本命灵力弥散开来，顺着手指流入笔杆，再流入笔尖。

    笔尖轻轻点在空白黄纸上，然后在纸上流动，形成各种符号、文字，最后一笔落下，所有符号和文字似乎动了起来，弥散出光晕，在镇石表面的光流上的引导下慢慢汇合交融，形成山川连绵。

    山川之中似有鸟兽虫鱼，隐隐可闻啼叫咆哮。山川树木茂盛，叶片皆为金黄。微风吹过，叶子哗哗作响，如流水般漂杨。

    看到这一幕，华叔微微一愣，而两位女孩都惊讶万分。

    李证道又提笔再另一张符纸上画了一张。也是金岳符。两座金色山川相互呼应，在四人面前恍如金色的狂潮，没有半点的钱财气息，只有神圣和庄严。

    李证道拿起两张符纸，山川消弭化为泡影，镇石纹路暗淡。

    “你这是……”华叔看着两张符箓，撇了撇嘴，“有必要吗。”

    “师父!”白凝馨移开看向符箓的眼神，望向李证道的脸色，直接惊呼道，“你……”

    此时李证道脸色苍白，精神弥散，眼神有些恍惚，白凝馨直接被吓了一跳，跑了过去赶紧扶住师父。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呢!”小鸳赶紧搬来一把椅子让李证道坐。表情也有些疑惑和慌张。

    “没事。”李证道坐后，长舒一口气，随意摆摆手表示没有情况。白凝馨此时直接跑入了厨房。

    “两张金岳符……你也是够拼的。”华叔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你这是把之前留存的精神力和本命灵气给透支了吧!你知不知道这搞不好要落下病根的!”他越说越生气，最后面有些控制不住都快吼出来了。

    李证道握着小鸳的手，不言语，摸摸小鸳脑袋，只是笑笑。

    “就是啊!师父!”小鸳也是着急，一般来说金岳符都是符箓极品，要制作这种符箓都是需要好几天甚至几周的时间，还要具有这种符箓的顶级理解和画符的技术。不是其他品质的符可以相比的。

    “没事……”李证道笑了笑，“好久没有制作高品质的符了，正常……”

    “你!那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啊!”小鸳听到这，脸色也不好看了，语气里也有些生气，“你……要是你出事了，我和凝馨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眼角已泛出滴滴泪花。李证道将小鸳抱入怀里，轻轻拍着背，就像是她小时候，受了伤，抱着师父诉苦的可爱样子。

    “没事的……好了好了……”李证道抱着小鸳，她越哭越厉害，就像是受了委屈，边上的雪偶也过来来抓他的衣服，眼神也有些紧张。

    华叔也没有打断，脸色是缓和了许多，看着呜呜哭泣的小鸳，眼神有些复杂。

    “喝!”过了许久，白凝馨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碗，远远就闻到飘散来的香气，有淡淡的药味和rou味。白凝馨走到李证道旁边，把汤碗在李证道身旁一敲，拉开快哭好的小鸳，也不顾边上有华叔在场，生气地一喝。

    李证道看到白凝馨，也明白这是在生自己的气，虽然她平时看起来随和温柔，要是生了气，还是挺可怕的，李证道看着飘着水气的汤，什么也没说还是拿了起来。

    汤碗下面有碟子，手端着也不会烫，碟子上还有调羹，汤面清亮，上面飘着淡淡油面和枸杞葱花，汤内还有一些猪rou。

    李证道拿起调羹，舀了勺汤，微微一唱，鲜度适宜，搭配淡淡的药味让人舒畅，不得不说白凝馨虽说紧张和担心，汤还是制得美味，里面还放了当归、党参、红枣、生姜。喝下去精神好了许多，暖流贯体，整个躯身也暖和了许多。

    再尝rou片，这应该是之前留下还没有做成菜的五花rou，被汤润了，不但有了极好的味，还有了极佳的色，入口软糯。

    李证道喝完证碗汤，脸色已经稍微好了许多，将汤碗放到桌上，看到白凝馨瞪了他一下，把汤碗收了回去，再次走向厨房。

    “你徒弟对你可真是好啊。”华叔看着远去的白凝馨背影，再看看李证道，一半嘲讽，一半羡慕。

    李证道把符箓叠好，白了眼华叔，没有理他，从怀里取出两块巴掌长的木板，和符箓一起丢给华叔，“赶紧的，到你大显身手了。可别搞砸了。”

    “好嘞。”华叔接住木板和符纸，在手里打量，放在桌子上，又走向师父的房间，去找东西了。

    白凝馨此时已经出来，端出来好几碗汤，给每人递了汤碗。

    “华叔是干什么去了。”小鸳坐在李证道身旁，眼泪此时已经摸尽，半靠在师父身上，端着汤碗，一口一口地喝着，看着师父的房间，好奇问着，“怎么去了这么久”

    “找到了!”华叔拿了一些东西，放在桌子上。

    “毛笔、刻刀、石头”小鸳看着拿出来的东西里有样子奇特的石头，望望华叔，又望望师父李证道，“师父，你房间里怎么会有石头啊”

    “这可是好东西。”华叔嘿嘿笑道，拿起石头在小鸳面前晃了晃。

    这石头表面粗糙，只有拳头大小，颜色乳白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样子。就像是平常随处可见普通的石头。

    华叔把两块木板平放在供奉台上，然后两张符纸放在下面，先拿石头放在墨水里，只见那石头的表皮在墨水里慢慢溶解，让小鸳和白凝馨惊讶的是，表面乳白平凡的表皮里的是金色的物质。

    那金色物质失去了表皮的庇护，颜色慢慢暗淡下去，同时那漆黑的墨水也慢慢失去颜色渐渐变得透明。

    华叔手指一伸，一滴血液从指间慢慢出现然后滴入碗内。那血液滴入碗内后便失去了颜色，和碗内液体混合均匀。

    “好神奇啊!”小鸳本是好奇心重，见原本的黑墨水被放入奇怪的石头后竟变得透明。然后原本墨水里散发的本命灵气也感受不到了，如同一碗白开水。

    “那石头印符石，这水呢就是印符水。”华叔嘿嘿笑了一声，取出干净的一只毛笔蘸饱了印符水，轻轻刷在木板上，“这是制作刻制符的物品。”

    华叔在木板上刷满了水，拿起符纸细致地贴在木板上，可以看到符箓上的墨水在以极慢的速度变地暗淡。

    将两块贴了符箓的木板放在一旁，华叔又取出刚刚拿来的一堆各不相同的刻刀，一个一个地整理，然后问白凝馨和小鸳，“你们喜欢什么图案啊”

    “啊”白凝馨和小鸳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问她们。

    “这是……给我们的”小鸳问道，看看身旁的师父，这肯定是他的主意。

    “是。”李证道点点头，“先让你们华叔给你们刻图案吧，弄完就是你们的新年礼物。”

    “好。”小鸳有些开心，一下子就跑到华叔身边，白凝馨就坐在原本小鸳的位置，看看师父，细声问道，“为什么要送我们这么贵重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