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心疼
“饭店生意不好，他们不琢磨着怎么去改善经营，反而想通过这些歪门邪道的招数来诈骗钱财，这个饭店没必要呆下去了，我想你应该早日辞职，另外找份工作。”张云泽想起了自己手中的那段录像，吴鹏辉夫妇的品性实在太差，孙梦这么清纯的一个人继续在饭店打工下去绝对是不合适的。 听到张云泽关心自己的事情，孙梦内心甜蜜，脸上却一片无奈，“现在经济一片萧条，到处听到的都是裁员、辞退的事情，找份工作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云泽知道孙梦说的是事实，对于孙梦的情况，他还真就有点爱莫能助，他不是不想照顾孙梦，也不是没那个能力帮助孙梦，关键是帮忙得有一个度，不然让对方误会自己喜欢她反而不美。 “很难相信这些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信，而且在自考会计师么，难道连眼前这道小小的难关都过不了？”张云泽正视着孙梦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孙梦一怔，眼神立即变得坚定起来，她本来就是个自强的女孩，之前迷惘，是因为突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单纯的她一时没转过弯来，此时张云泽小小的一个激将法，在她的心中立即产生了反应。 “来，说了这么久，饿了吧，吃点鱼丸。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个了，下班后特意跑到西贡给你买的。”见到孙梦眼神的变化，张云泽知道自己的话对孙梦产生了触动，连忙把事先买好的鱼丸拿了出来。 诱人的香味在夜色中飘散，孙梦这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一把接过张云泽手中的鱼丸塞到了嘴里。 “好香、好辣、好q……”孙梦开心地大叫起来，这正是她中意的味道。 “我加了不少豆粉和咖哩粉，好吃你就多吃点。”看着孙梦不顾形象地吃得满嘴都是咖哩粉，张云泽一边给孙梦递着烤鱼丸串，一边微笑着说道。 “喂，昨天晚上佳人有约是不是玩得很开心啊。”经过一天的时间，陆雨琪已经接受了自己下放到巡警队的事实，加上觉得张云泽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她开始在张云泽面前露出了自己性格真实的一面。 昨天还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今天突然变得豪放起来，张云泽不由一怔，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被从重案组下派到巡警队，脾气不火爆才怪，一般来说，这样脾气的人性格也比较豪放开朗。 这么一想，他觉得今天的陆雨琪才更真实。 “看什么看，问你话呢。”见张云泽不回答自己的话反而一直瞪着自己看，陆雨琪美目一瞪，声音扬了上去。 “我跟你很熟么？”看着一身格外的英姿飒爽中夹杂了妩媚和性感的陆雨琪，张云泽心里暗叹造物主的神奇，嘴上却气死人不偿命地问道。 “你……”陆雨琪一只手抓住了张云泽的衣襟，另一只手却握成了拳头，准备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巡警。陆雨琪今天之所以跟张云泽主动搭讪，是因为她在巡警队这边并没有朋友，而昨天张云泽的表现又让她觉得满意，内心里她已经把张云泽纳入了自己的朋友圈子，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地不给脸面。 轻轻地握住了陆雨琪那停留在半空中的拳头，然后拿开了陆雨琪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是巡逻时间，这里是大街上，我们要维护警队的形象。” “张云泽，你混蛋。”陆雨琪还真就不敢在大街上对张云泽动手动脚的，毕竟她身上还穿着警与服，要是她真的动手，即使张云泽不投诉她，路上的行人也可能投诉她，身为一个警察，警察的荣誉感还是很强的。 要不是有这点顾忌，她的拳头早就砸到了张云泽的脸上。从小到大，还就没人让自己如此吃瘪过，何况张云泽各方面的条件都太差，从追自己的那批人里面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他强。 看着陆雨琪气得双颊绯红，胸脯更是剧烈地起伏着，张云泽心里隐隐有点觉得自己过分，但是他也懒得解释。自从昨天发生被孙梦强吻的事情后，他的心里就有了一个结，那就是跟正经的女孩得保持距离。 虽然陆雨琪和孙梦两个人性格迥然不同，但是两人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单纯善良，而且未经性一事。 陆雨琪跺了跺脚步，加快了脚步把张云泽甩到身后。她心里打定主意，绝对不再搭理这个猥琐而不知好歹的家伙，而且一定要忍住自己的脾气，争取在巡逻队有一个优秀的表现，早日调回重案组。 张云泽自然也不会去触那个霉头，只是摇了摇头就紧紧地跟在后面，以防发生什么事情时能互相照顾一下。 突然，几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吸引了陆雨琪的注意。那几个人都是休闲打扮，肩上挎着一个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不少硬物，从外面看去应该是扳手等工具之类的，他们走路时东张西望的，一看就不是正常的行人。 “前面那几个人站住，检查身份证。”陆雨琪一声爆喝，优雅的身影有如离弦之箭，朝那几个休闲打扮的年轻人飞了过去。 那几个人本来就提心吊胆的，此时听到有警察叫喊，哪还敢停步，立即就朝街的另一边跑去。 张云泽看到这种情况暗呼糟糕，“wpc13955，赶紧住手，那边不是我们负责的区域。” 张云泽他们所在的警署是深水埗警署，而那几个年轻人现在已经逃窜到了旺角，属旺角警署管辖，陆雨琪此时还追上去的话明显是跨区办案了。陆雨琪此时正确的做法是一边悄然跟踪几个疑犯，一面通过中心跟旺角警署取得联系，跟他们报告疑犯的踪迹，而不是贸然出击。 陆雨琪眼看就要抓住其中一个人了，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警一号，下意识的动作顿了顿，而被抓的那人反应也机灵，抓住这个机会就跑了。 “你到底是不是警察啊，看到疑犯不主动盘问，还放任疑犯逃走？”陆雨琪不屑地看了张云泽一眼，只差没骂张云泽废物了，扔下这句话陆雨琪就追了上去。 张云泽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陆雨琪的身手的确不错，眨眼的功夫就被她制服了一名疑犯。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从四周涌现出十几个警员，瞬间的功夫就把剩下的几个疑犯给制服了。 其中一人不满地看了一眼陌生的陆雨琪，嘴里没好气地骂道，“哪里跑出来的傻鸟，不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辖区啊。” 也难怪他如此生气，为了抓住这几个偷车贼，他们整整谋划了一个礼拜，把几个偷车贼的行踪都摸得一清二楚，此时就等着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却差点被陆雨琪的一声高呼给坏了大事。 陆雨琪还以为对方会感激自己替他们抓获了一名罪犯呢，却没想到换来一句辱骂，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骂谁是傻鸟，你他妈的敢跟老娘再说一句，老娘今天就让你做不了男人。”陆雨琪把疑犯重重地一扔，砸在了说话的那名警员面前，气势汹汹地就冲了上去。 “我们埋伏了半天，你却冲出来坏事，你不是傻鸟谁是傻鸟，难道你的长官没教你怎么办案？”那名警员也不是省油的灯，并没有被陆雨琪吓住，在他看来，一个军装女警再厉害又能够厉害到哪里去，所以并没有把陆雨琪的话放到心里去。 其实陆雨琪此时也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却无法容忍别人骂她傻鸟，加上刚刚从张云泽那里受了一肚子气正没处发，她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踢到了那警员的裆部。 “啊……” “你为什么拦我！”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第一个声音是那名巡警的，只见他此时正痛苦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都青了，想是受伤不轻。而第二个声音却是陆雨琪的，她正横眉怒对张云泽。 “我要是不拦你我就玩完了。”张云泽心里没好气地想道，嘴上却是什么也没说。陆雨琪今天的冲动已经给他惹来了麻烦，回头被上司训斥不说，说不好还要被投诉及内部调查科喊去问话。 那名警员傻得认为陆雨琪对付不了他或不敢对他动手，并不代表张云泽也会这样想。 陆雨琪的脾气和实力，是整个西九龙辖区公认的。所以在陆雨琪迅捷地飞起那一脚的瞬间，张云泽连忙赶了上去，他来不及积聚力气，仓促之间用脚背砰了一下陆雨琪的脚踝，使陆雨琪踢向那名警员裆部的一脚上移到了肚子。 其实以张云泽此时的实力，他完全可以让旺角的那名警员免受无妄之灾，但是他心里也是暗恼那人没有口德，所以也没尽力去救。 旺角警署的十几名警员见到自己的人吃亏，都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张云泽一看情况不妙，连忙说道：“各位师兄，这位是陆雨琪师姐，刚从重案组下来，有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熟悉，还请多多见谅。” 张云泽并非害怕这十几名巡警，这十几个人无论是他还是陆雨琪，都能一个人轻松摆平，但是那样一来，事情就会闹得不可收拾，一旦投诉及内部调查科介入，自己在行为簿上就会留下严重的污点，虽然自己不在乎，但是父亲却绝对会气得不轻。 “陆雨琪，你是重案组的女暴龙陆雨琪？”听到张云泽的话，那些蠢蠢欲动的警员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开始认真打量起陆雨琪来，其中一个稍许有点啤酒肚的警员还怀疑地问道。要是眼前的这个女巡警真的是陆雨琪的话，他们即使都围上去都没用，何况她旁边还有一个轻轻一脚就能踢开陆雨琪必中一招的同伴。 听到那个啤酒肚的问话，张云泽都无语了，有你这么问话的么，问话的对象不是陆雨琪还好说，要是真是陆雨琪的话，你这不是在惹火对方么？ 好在陆雨琪此时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并没有像对待先前那位警员那般对付这个啤酒肚，而是把自己的警牌拿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娘就是陆雨琪啊，还不跟我滚。” 陆雨琪的吼声让那些警员齐齐退了一步，毕竟陆雨琪的恶名在外，栽在她手中的男人更是不计其数。他们这些小警员虽然也受过一些格斗训练，跟重案组的高手比起来却只有丢人现眼的份。 看着旺角警署的那帮警员押着几个疑犯争先恐后地撤离现场，唯恐陆雨琪找上自己的样子，而陆雨琪则杀气腾腾地站在那里瞪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张云泽对陆雨琪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彪悍！ “哎，早知道陆雨琪的招牌这么好用的话，跟旺角警署的人照面时就把她的名号抬出来好了。”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报出了陆雨琪的名字，没想到居然收到如此奇效，张云泽在惊讶的同时，也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说出陆雨琪的名字。 此时的陆雨琪满脸煞气，凛然不可侵犯，锐利的眼光有如利刃一般扫视着前方。只是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和弹性十足的皮肤，使得她的杀气减弱了几分。 看了帅气十足的陆雨琪一眼，张云泽摇了摇头跨过街道，走回了深水埗辖区。 虽然今天最后没有引发更大冲突，可是陆雨琪毕竟还是犯了两个错误，第一就是在没有跟中心报告的情况下跨区办案，第二就是工作时间跟同事斗殴，这两个错误都足以让她受到惩罚。 作为陆雨琪的搭档，即使张云泽没有犯错，他也逃避不了惩罚的后果，香港警察强调合作团结，他是不可能把自己跟陆雨琪完全撇开的。 见张云泽一声不吭转身就走，陆雨琪也没法继续保持自己的pose，此时她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而且张云泽可能因此而受到牵累，一时间内心对张云泽有点愧疚，毕竟张云泽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地，刚开始他还阻止了自己的行动。 心里有了这么多想法，陆雨琪也难得地没有跟张云泽发脾气。 “张云泽，你刚才踢我的那一脚有什么诀窍没有，为什么我明明没感觉到受力，但是落脚点却偏了？”陆雨琪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话题，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冲动时差点踢爆旺角警署裆部的那一脚被张云泽轻飘飘地给拦住了，心里感谢张云泽的同时也是疑惑不已。 “我力气不如你，起步又比你慢，而且从你身后发力，能勉强踢开你的脚就不错了。”见陆雨琪对自己无意中露出的一脚起了疑心，张云泽自然是不肯承认。 “真的是用不上力气的缘故么，我怎么感觉有点古怪，当时我的脚好像刹那间失去了力气一般，虽然很短暂，但却很真实……”陆雨琪显然疑惑张云泽的说辞。 “师姐，你有点脑子好不好，要是我有那么神奇，会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军装警？”张云泽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跟陆雨琪纠缠，开始跟她和稀泥。 听到张云泽的话，再打量了一下他瘦弱的身体，陆雨琪也觉得是自己的直觉出问题了，“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了，这一次拖累你实在过意不去。” 放下姿态认错的陆雨琪跟刚才凶神恶煞的陆雨琪判若两人。按理来说穿上制服的女警是很难看得出漂亮与否的，可是陆雨琪身上的这套衣服却仿若天成一般，就是为了衬托他的漂亮而制的。这套制服穿在她身上，把她前凸后翘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此时她小嘴微张，隐隐地露出一排细碎整齐的银牙，那红唇半分半合，更添有几许诱人魅力。我见尤怜的样子，让张云泽看了微微一怔。 “算了，要不是上午我跟你开那个玩笑，你也不会那么大的火气，估计后来的事情都可以避免了。”见陆雨琪这么爽快地认错，张云泽也大方地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检讨。 张云泽的话刚一落音，陆雨琪立即高兴地蹦了起来，刚才的那种女人味十足的形象也完全消失不见，“太好了，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那回去即使长官责怪你了，你也不许生我气。” 看着陆雨琪活蹦乱跳的样子，张云泽心里有一种错觉，这还是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女暴龙么，分明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啊。他不知道的是，陆雨琪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她性格真实的一面，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嫉恶如仇的火爆女警形象。 不出两人的意料，交班后两个人被孙晴叫到了办公室，对两个人上午跨区办案的事情训斥了一顿。 让孙晴有点抓狂的是，张云泽和陆雨琪竟然都对她的训斥保持了沉默，只是偶尔说一声“sorry，madam！”让她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不过孙晴也很无奈，张云泽本来就是一副木讷的性格，让他多说两个字比什么都难，而这个陆雨琪是重案组下来的，以陆雨琪的火爆脾气没有跟她顶嘴拍桌子就算好的了，她哪还敢奢求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