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舞台
走进更衣室的许嘉嘉，想起刚刚张强的傻样，觉得原来法医也面对孙梦的逐步靠近，张云泽也迎合而上。慢慢地，张云泽已经能够感受到孙梦急促的呼吸以及芳香的气息。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眼看两唇就快要相碰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张云泽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宋玟静的样子，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孙梦柔软的双唇，“唰”地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放开了孙梦。 孙梦张开眼睛，发现张云泽俨然已经跟自己隔了一段距离，她好失望，好难过：“云泽，你果然还是不能接受我吗？为什么？” “我……”张云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他试图去接受的时候，都会浮现出宋玟静的身影。这说明，他没有办法去接受，因为爱一个人，必须要全心全意，如果内心里还存在着第三者，那这段恋爱又有何意义。 “对不起……我需要一点时间。”张云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敢面对孙梦的眼神，直接从孙梦的旁边走了出去。 张云泽的背影，让孙梦如今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甜酸苦辣，不断地在她的内心翻滚着。望着桌面上还冒着热气的奶茶，孙梦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她从未试过如此去爱一个男人，更没有试过如此主动地去跟一个男人示爱。现在，她没有试过的事情都一次性做了，但换来的，却只是一句模糊的回答。虽然理论上孙梦还算不上失败，可对她来说，已经够伤她的心了。 张云泽开车在公路上狂飙着，油门直接踩到接近100的高速飞驰在公路上，仿佛这样才能够让他的心稍微能够平静下来。不，应该说，能够稍微发泄一下。好久好久，他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子停了下来。他此刻的心情，也是复杂的很。曾经最好的搭档，如今加入了黑社会，而且还有可能本身就是黑社会卧底；曾经好搭档的女友，一直爱着的人却是自己，还为了能够看到自己开心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张云泽开始后悔，后悔不应该去调查余绍军的案件，不然，也不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情，也许自己跟孙梦，还能够像之前一样开开心心地一起工作。 不对，要怪，就应该怪自己，自己何必这么多事去找孙梦，只要忍耐一下就不会发现孙梦内心的真实想法，都是好奇心惹的祸。回想起刚刚亲吻孙梦的一幕，要不是宋玟静突然出现，自己可能已经吻了下去……慢着，宋玟静突然出现？狂飙了一段距离，让张云泽的头脑稍微有些清醒，如今他才想起，刚刚在自己脑海突然出现的宋玟静，是短发的！也就说，那并不是宋玟静，而是……陆雨琪？！ “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张云泽自言自语起来。他不知道，陆雨琪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占了一席之地。他之前很清楚，虽然陆雨琪跟宋玟静长得一模一样，可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也知道自己对陆雨琪只不过是工作上的搭档而已，除此以外，别无其他。但为什么，她却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呢？ “你说什么？！孙梦喜欢的人是你？”酒吧里，不知道是因为酒吧太吵还是张强太过惊讶，他声音之大，连旁边的调酒师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小声点啦，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么？” “噢，sorry。可是，这也太纠结了，孙梦为了能够看到你开心，居然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牺牲也太大了。” 张云泽喝了一口闷酒：“我也这么觉得，当我知道真相之后，我觉得好像是我亏欠了她。” “不是好像，明明就是。其实孙梦被誉为‘警队之花’，她的美貌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现在她都主动告诉你她喜欢的人是你了，你怎么还这边吊儿郎当？直接就上了啊。” 张云泽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有想过。不瞒你说，当初我第一眼看到孙梦的时候，真的有触电的感觉。但是……” “因为宋老师？”张强一眼就看出了张云泽的难处。 “是啊。而且，洛飞扬也说他很喜欢孙梦。你了解我的性格，我是绝对不会跟兄弟抢东西的嘛。” “的确。”张强当然明白，从小，张云泽就从来没有跟自己争过任何东西，“不过，他们都已经分开了啊。还有，宋老师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杨远也死了，你还这么执着干嘛啊？” 张云泽很无奈地摇摇头：“有些事我也不想执着，但是心里面总会强迫自己执着。而且……” “而且什么？”张强发现张云泽欲言又止，更是好奇。 “其实，我今天差点就接受孙梦了。可就在那一刹那，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是宋老师？” “短头发的……” “短头发？”张强一开始也被张云泽这句话迷惑，一瞬间，他又想明白了，“是……陆雨琪？！” 张云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大口大口地把一瓶啤酒全数喝进肚子里面去。 “你爱上陆雨琪了？” “怎么可能？”张云泽差点把喝进去的啤酒吐出来，“虽然她跟玟静是长得很像，但我还是分得很清楚，宋玟静是宋玟静，陆雨琪是陆雨琪。” “你确定？”面对张云泽的坚定，张强却产生了怀疑。 “当然……”张云泽虽然确定，可是那句‘当然’却显得有气无力。 “哼，你最好是。”张强喝了一口酒，凭着他出色的读心术，张云泽到底是不是分得清楚，他一眼就看得出来了，“云泽，别怪我多事，你要是真能把宋老师和陆雨琪分得清楚，你就不会让陆雨琪住在你家了。以我对你的了解，陆雨琪无论是性格还是装扮，都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生。” 张强说得很有道理，张云泽自己也承认陆雨琪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是，却因为她跟宋玟静长得像，所以他才会经常跟她闹着玩。可是，这也算得上是分不清的范畴吗？这让张云泽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分不清……各种分不清纠结在一起，张云泽几乎整个人都凌乱了：“啊！！！我不想去想了！云泽，不要再说这些了！走，去跳舞。” “啊？喂！”张强想喊住张云泽，可是张云泽已经冲进舞池扭了起来。无奈的张强，只好把剩下的酒喝完，去舞池陪自己的好兄弟。 然而，当张强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在舞池中央的舞台上，一位舞者看上去非常熟悉。火辣的身材，性感的短裙和裹胸，舞台上左右摇摆的舞姿，吸引了不少色狼在周围恶意围观，各种口哨声和欢呼声络绎不绝。 “她不是……妖姬吗？”张强终于想起来，舞台上那个几乎吸引了全场色男焦点的女舞者，正是张云泽的手下，特别行动组首席神枪手——许嘉嘉。 在警局里，张强也听说过“妖姬”这个名字，但如今亲眼看到，才发现果真名不虚传，真的妖艳十足。张强用力地往舞池中央的方向挤去，但他不是想要近距离目睹许嘉嘉的风采，而仅仅是好奇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做舞者。 这时，一个色男自告奋勇冲上舞台，跟许嘉嘉来个近距离的热舞。但是那个人色男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见他的手不断地在许嘉嘉的身上摸来摸去，完全不尊重许嘉嘉。对于这个色男，许嘉嘉真的很想给他一拳，可她又不想在这种地方闹事，只好忍耐着。但人的忍耐始终有个界限的，也许当许嘉嘉忍无可忍的时候，那个色男恐怕就悲剧了。 台下的张强，读出了许嘉嘉对这个色男的不满以及忍耐。可是，他不能冲上去挥拳来个英雄救美，这样不合规矩，而且他不是张云泽，他还是害怕会给警局带来不好的影响。突然，张强灵机一转，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被一个痴汉蹭来蹭去的，许嘉嘉已经忍无可忍了，他的手开始越来越往自己的私密部位进攻。正当她想发挥自己警察的能力，把对方撂倒在地上的时候，另一个舞者居然很识趣地跳到了许嘉嘉和色男中间挡开了他们两个，而最重要的是，那个女舞者，许嘉嘉完全不认识。 那个色男看到自己被一个姿色完全比不上许嘉嘉的舞者挡住了，本来还饶有兴致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想要找机会插过去，但是那个女舞者却好像故意要挡住一样，完全不给色男任何机会。色男咒骂了两句，但他也不好在这里闹事，只好闷着一股气从舞台下去了。色男下去了之后，女舞者稍微转过头来，对着许嘉嘉单了下眼，然后转到另一边继续跳她的舞。许嘉嘉纳闷了，她记得很清楚，那个女舞者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中出现过，为何要这样帮自己？ 许嘉嘉跳完了她的部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走下了舞台。而就在舞台的旁边，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戴着一副眼镜，斯文大方：“况医生？” 张强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并且鼓起掌来。许嘉嘉很开心，点头致谢。 张强和许嘉嘉在一个吧台旁边坐了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许嘉嘉喝了一口威士忌，说道：“刚刚那个女舞者，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嘉嘉知道，陌生人并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自己，如果真的是出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那她还是会相信。只不过，这种人不会在舞台上出现。 张强知道自己也瞒不了，便老实交代：“我给了那个女舞者一点钱，叫她去帮你解围。” “是你帮我的？”许嘉嘉有点惊讶。 张强推了推他的眼镜：“我刚刚在舞台下就看到你的表情不太对，充满了厌恶，那就说明你肯定不喜欢那个男人在你身上磨蹭。可是我又不能直接冲上舞台把你拉下来，所以就只好花钱消灾咯。” “那真的谢谢你。”许嘉嘉露出了她真诚的微笑。 “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想，就算我不这样做，你也差不多要出手了吧，许警官。” “嗯~是呢！我刚刚正想给他来个背摔。” “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当舞者啊？这跟你白天的工作完全是两码事啊。”张强对许嘉嘉为何在这里做舞者感到好奇。 “嗯……怎么说呢？我觉得，这应该是我的兴趣吧。” “兴趣？” “是啊。我其实蛮喜欢跳舞的，尤其是这种劲歌热舞。只可惜，我爸不喜欢我做这种工作，说这都是一种不道德的职业。其实，不过就跳个舞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可能是我爸思想比较守旧吧。” “呵呵。”张强笑着喝了一口龙舌兰，“我觉得没有一个父亲会喜欢自己女儿穿着这么暴露在这里卖弄风姿。” “切，现在都不是封建社会了，干嘛还这么守旧啊。”许嘉嘉对于这种封建思想并不是很喜欢。 “年轻人当然是这么想，可我们父亲那一代的生活跟我们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当然会有一点代沟的。” “唉，所以我平常跟我爸的话并不多。”许嘉嘉喝了一口闷酒。 “不过，既然你喜欢跳舞，那又为什么去当警察？” 许嘉嘉放下酒杯，手托着腮，好像想着什么事：“可能是一股热血吧。我从小就看不惯那种欺善怕恶的坏人，所以我就想长大之后去当警察，抓坏人。呵呵，听起来好像很幼稚吧。” 张强笑道：“我们都曾经有过幼稚的时候。” “其实，跳舞只是我的兴趣而已。我并不打算把它作为我的职业，我还是比较喜欢当警察。” “那你一手弹无虚发的技巧，是如何训练出来的？” “跟我爸学的啊，我爸可是亚运射击冠军来的。” “真的？哇塞，原来许爸爸这么厉害。”张强一脸敬佩的样子。 “那倒是真的，虽然我跟我爸平常话不多，但我知道他是很疼我的，不过就是平常对事对人稍微严格了点。”说起自己的爸爸，许嘉嘉虽然没有一副喜爱的表情，但却有一副尊重佩服的神态。 张强也看得出来，许嘉嘉对自己的爸爸充满了敬意。此时，张强才真正注意去看许嘉嘉，她此刻穿着火辣十足，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张强也开始有些脸红耳赤。 许嘉嘉突然一个回头，发现张强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张强猛地移开自己的视线，一个紧张，把酒都倒翻了。 “况医生，你小心一点啊。”许嘉嘉很细心地替张强擦拭脏掉的裤子。但却因为这样，张强更加觉得难以忍受。 许嘉嘉就算不用眼睛去看，也能知道张强此刻在想什么，笑道：“看来，况医生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我……”张强更加不好意思。 抬起头，许嘉嘉发现张强红红的脸蛋，虽然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自己的话造成的，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况医生现在这个样子还蛮可爱的。” “呵呵。”张强尴尬地挠挠头。 “如果现在在我面前的是组长，你猜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我想他应该会直接扑在你身上吧。哈哈哈……”提起张云泽，张强才猛地想起自己遗漏了的事，“糟了！我居然把云泽给忘了！”旋即站起身来，四处搜寻张云泽的影子。 “组长也有来吗？”许嘉嘉并不知道今天张云泽也来了。 “我是跟他一起来的。” 找不到他的身影，张强便拿出电话拨了过去，结果那一边传来张云泽有气无力的声音：“喂？” “云泽，你在哪？” “我已经到家了啦。” “你回家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告诉你干嘛啊？你在跟美女聊天，我做兄弟还不知趣吗？放心，你慢慢玩，我没事。” “我……” “不说了，我困了，就这样吧。”还没等张强说再见，张云泽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张强叹了口气，摇头一声苦笑。 “组长怎么了？” “他已经回家了，就这样丢下我。” “组长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许嘉嘉虽然跟张云泽公事时间不长，但对张云泽的第一印象除了是喜欢美女之外，还是个什么事都敢做的汉子。 “那……你跳完了吗？” “我跳完啦。” “那不如一起，去吃个宵夜吧。”说这话的时候，张强的脸很红，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主动约女孩子去吃宵夜。 “那你想我穿这样去吗？”许嘉嘉故意逗张强一下。 “这……”张强被许嘉嘉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换衣服。” “嗯。” 望着许嘉嘉的背影，张强觉得，这个女孩还蛮有个性的。 并不是之前听说的那么严肃和乏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