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碗鸡蛋面
王九斗疑惑问道：“秦师弟，你怎么了？” 从称呼少年到改口秦师弟，足以可见他跟秦越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迎着王师兄疑惑的目光，秦越摸着下巴说道：“没事，只不过……” 只不过他有一点小心思难以启齿罢了。 今天早上峰回路转，起先被拒绝再到喜入宗门，秦越光顾着高兴了，现在才想起来暮沧谷门规森严，一旦跟着王九斗回谷，以后就注定与这花花世界无缘了。 至少五年内不能出谷。 年少孤身闯天涯，醉卧美人膝，又有哪家少年郎不憧憬呢？ 一直呆在宗门里坐五年牢，那还不得闷死。 秦越很早以前就一直憧憬着闯荡天涯。 不过美人难寻，渔莲镇那个疙瘩角落是没有的。 进入永安城之后，秦越听说东市有家春风楼。 楼里的姑娘如春风般温柔，尤其那位花魁，更是位千金难见的大美人。 秦越本来琢磨着找个机会去春风楼里耍一耍，顺便找个姑娘学一学渡气之法，毕竟哮喘症得治。 奈何全部身家碎银几两，还都由绾绾保管着，自己根本无权调用。 钱从哪来呢？ 秦越不由将目光投向了王师兄。 王九斗先前报价五万两的时候连头都没皱一下，着实把秦越惊到了。 难道修行之人都将金钱视作粪土么？ “那个……王师兄，咱们都是自己人，师弟也不跟你绕弯子了。” 秦越抿嘴讪笑道：“先前看到王师兄出价十分豪爽，师弟想……” 话还未说完，绾绾就一把拉过他，附到他耳边低低道：“少爷，你莫不是想借钱吧，咱们跟王师兄才认识半天，关系没那么亲厚呢。” 秦越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扯着嗓子大叫一声。 “借钱？借什么钱？臭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跟王师兄相见恨晚，再说不是还有先祖这一层关系吗，怎么不算亲厚？” 绾绾翻个了白眼，一脸不屑。 “少爷，你昨晚说的梦话我全都听到啦。” 昨晚秦越在客栈里说了一大堆梦话，其中有一句特别响亮 ——春风楼的娘么，嘿嘿嘿！ 绾绾嗤笑道：“少爷，你不就是想借几十两银子，然后去春风楼里寻快活。” 最了解秦越的人，果然还是他的小侍女。 王九斗露出有惊讶之色，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位少年，发现他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定力真好。 发现王九斗在打量自己，秦越忽然腆着脸笑道：“王师兄，你别听她胡说，先前你高价买下她，不就是想接引她入门嘛。” “现在师兄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五万两银子，你看是不是……” 嘴里说着话，一只白嫩的爪子伸到了王九斗面前。 最了解秦越的人，竟然不是他的小侍女。 王九斗深吸一口气，一脸嫌弃的盯着刚刚才认的便宜师弟。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实乃他生平仅见。 再加上那位先天一寸九分灵根的小侍女。 王九斗在一天之内同时遇到两个生平仅见之人，在永安城化凡的日子当真有趣。 “滚！” 憋了半天，王九斗终于吐出一个字，两撇短髭被他的怒气惊飞，悬在嘴角上方形成了一个倒“八”。 秦越就真的滚了。 “王师兄，你的棺材铺挺瘆人的，我和绾绾就不留下来用饭啦。” 主仆二人已穿过人流，窜到了街对面。 秦越挥手向王师兄道别，忽然咧嘴一笑。 “回头请你吃麻辣烫。” 王九斗哭笑不得，想到这位便宜师弟心性跳脱，真把他带回暮沧谷，往后的日子应该会很有趣吧。 “咦……麻辣烫究竟是何种吃食，怎么闻所未闻？” …… 主仆二人走进一家面馆吃午饭，叫了两碗鸡蛋面。 两碗鸡蛋面自然有两只鸡蛋。 但是端上来后，两只鸡蛋都被秦越装到了一碗面里，另一碗变成了素面。 秦越将盛着两只鸡蛋的面碗端到绾绾面前，咧嘴笑道：“本少爷向来赏罚分明。” “绾绾，看在你请求王师兄带我入门的份上，来，赏你一只鸡蛋。”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绾绾脸色一喜，连连道谢，立马端起那碗没有鸡蛋的素面，眼巴巴地望着少爷。 秦越从自己碗里的两只鸡蛋里面，特意挑了一只大的夹给小侍女，忽然皱起眉头说道：“今天心情好，别吃大蒜。” 绾绾连连点头，有鸡蛋吃了，谁还去吃大蒜。 主仆二人呲溜开饭，不一会儿就将两碗面消灭干净。 绾绾打了个饱嗝，揉着肚皮问道：“少爷，王师兄还要化凡三个月才能回归宗门，咱们只能在这儿等他了。” 要是今天能回暮沧谷，主仆二人刚才就在棺材铺不走了，他们在闲聊中得知，王九斗此次出来化凡以一年为期，到现在还剩下三个月。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主要是永安城的各种花销比渔莲镇高多了。 绾绾摸了摸腰间干瘪的荷包，发现盘缠已经支撑不了三个月。 秦越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一想到这儿，他就火冒三丈，要不是刚才绾绾在王师兄的面前揭他短，给王师兄留下了一个极其糟糕的印象，说不定凭他犀利的口才，早就将五万两银子拿下了。 真是晦气。 “绾绾，咱们还剩多少银子。” “碎银只剩七两，还有三十枚铜钱。”绾绾将荷包里的钱全部倒在桌子上，仔细数完回道。 少爷和她从小就相依为命，家里虽然有些余财，但是这些年只出不进，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次主仆二人决定前往永安城，所有盘缠还是东平西凑得来的。 现在这点钱省着点用，只够一个人在永安城生活三个月。 秦越忽然一拍桌子，做出一个决定。 “有了！我们卖麻辣烫。” 绾绾蹙眉重复道：“麻辣烫？” 秦越点点头，“毫无疑问，整个落霞岛只有我一个人会做。” 绾绾撇了撇嘴道：“那还不如卖字儿呢，少爷你不是自称写意流的书法大家吗？” “你给隔壁刘婶儿家写对联的时候，都把刘婶儿的小孙女吓哭了，人家还以为门上趴着一条蛇呢。” 秦越闻言老脸一红，假装感慨道：“往事不必再提，写意流的书法知音难寻啊。” 知音难寻，自然销量也就上不去，挣钱太难了。 就在主仆二人吃完午饭闲聊的时候，面馆门口忽然溜进来一只小猪猪。 秦越眼神逐渐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