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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卷 孽情_第十五章 赌王大赛(下)

    徐艺缓缓苏醒过来,睁开朦胧的双眼之际,天已经微亮,黑夜正在已结束表演的舞台上尔自流连不舍离去。

    他很费劲的揉了揉眼眶,只感觉头部还有些昏沉,背脊处隐隐有些痛楚,随着神智的逐渐清醒和恢复,徐艺脑海里记起了昨晚所发生的一幕。

    不由万分痛恨铜头无耻的偷袭行径,也懊恼自己的大意和心善。当想起以铜头那般狭窄阴毒的心性。

    在偷袭成功以后,怎么还会任他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舒服躺在自己的铺位上仰头大睡呢?

    徐艺不由得疑惑万分,却怎么也无法给予自己一个合理又满意的答案。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监房外传来连续不断的尖锐的哨声。

    而紧跟其后的是各个监室的管教们或粗犷、或阴柔、或尖细、或雷鸣般的叫喊声,和铁锁被打开时发出的哐当哐当的脆响声。“赶紧起床了,准备出cao!”

    随着各监室管教们的叫骂与喝斥之声响起,各个监室内也如炸开了锅一般一阵忙乱起来。

    早就熟悉了这套程序的老犯人们在这一刻到来之前,就已支楞起了一双敏锐的耳朵。随着那哨音的吹响,纷纷快速而麻利的穿上了衣服,整理着自己的铺位。

    只有那些刚来到此地还没有完全熟悉情况的新人们,才刚从香浓睡意中被这阵喧哗声惊醒,还茫然懵懂着不知所措。

    老犯人们纷纷收拾完毕,整齐的端坐在各自的铺头前等待着铁门开启。那些新人们这才在负责监室的室长们的喝骂下,慌乱而无序的开始胡乱寻找着被自己随手丢弃的,不知躲藏到何处去了的衣物。

    手忙脚乱的将就近找来的衣物混乱的套在了身上,随后又忙乱的将被褥叠好,将床榻稍作整理后,这才终于安静下来,也学着前辈们的模样端坐在了床头。整个忙乱嘈杂的过程整整持续了几分钟之久。

    当监室终于安静下来之后,铁门也被手提电警棒的管教们开启,各监室的管教就如一尊门神般屹立在门前。

    眼神凌厉如探照灯般扫视着监室的各个角落,四处巡查着是否有什么凌乱不堪的情况的存在。

    徐艺猛听到这熟悉的哨音时,心里打了一个冷戗,这熟悉的模式令他恍惚间又回到了久违的部队生涯,早已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严格的纪律性,又回转到了他敏感的大脑之中。

    徐艺丝毫也没有迟疑,仅用了数十秒的时间,就穿戴好了那套天蓝色的监狱囚服,快速而又漂亮的将自己的被褥,叠垒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状,这才端正而安详的挺直腰杆双手垂放在膝上坐在了铺头。

    就在徐艺率先完成整套熟练的动作之后,监室的其他人才开始了忙乱的举动。见他的动作如此快捷而熟练,均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紧随徐艺之后完成的是冷漠如岩石般的何玄天,他的速度仅仅比徐艺慢了半拍而已。徐艺见到他也较熟练的手法心里不觉也有些惊奇,心里判断这人应该也曾经是个军人。

    最慌张搞笑的应该数瘦马和肥牛了。两人简直就像两眼抓瞎的瞎子般,套上了这件却又忘记了那件,慌乱了好一阵还没有将几件简单的衣物找好穿齐。

    眼看管教就将打开铁门,两人才慌乱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所能找到的东西全都套在了身上,随手胡乱叠了下被褥,忙慌张又别扭的坐在了铺前,再不敢随意动弹。

    铁门终于打开,陈管教一脸寒霜的站立在门前,四处扫视了一遍监室,当他的目光扫到那瘦马和肥牛的身上时,眉间紧皱,一丝怒意悄然堆积在了眉窝之中。他稍稍清了清嗓子,突然乍起一声如惊雷般的喝声:“4354、4364,起立出列。”

    肥牛听到管教的呼喊,忙站起了他肥rou垂垂的身体,瘦马也犹豫了一下,才终于记起自己的编号,忙慌乱滑稽的随着肥牛之后也站了起来。

    陈管教见两人已站立,再次发令:“往前走到墙根转身站好,双腿并拢。”

    在他的命令下,两人丝毫也不敢迟疑,忙顺从的来到墙根转身站直。陈管教这才提着*不慌不忙的走到两人跟前,将*斜指着他们:“你们自己看看,这穿的什么模样。简直像个玩杂耍的黑猩猩和大马猴一般。你们以为这里是马戏团啊,以为是请你们来表演的啊。真他妈混蛋,纯粹是想给我们监室丢脸献丑。”

    说罢拿起*对准两人就是重重的来了两棍,巨大的电流直击得两人鬼哭狼嚎起来。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两人那惹人忍俊不止的打扮。

    只见肥牛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将他那肥大的裤衩套在了头上,而那汗衫却被他当成了裤衩反穿在腿上,就如女人的寸裙般穿着,还特意将两个袖筒在腰间打了个死结。

    而瘦马也极为搞笑,他竟然将衣裤反穿起来,却因怎么也找不到衣扣,而背上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赘rou,衣领处居然还给塞了一条花不溜秋的枕巾。真是极为滑稽搞笑。难怪怎么不叫管教恼怒而着气上火呢。

    经过这几下电棍的发泄,陈管教总算是勉强平息了心中的火气,他一边喝令这两人把身上的累赘甩掉,只许穿着一条裤衩,然后命令铜头出列带队出cao。

    铜头也与徐艺一样昏睡至今早才苏醒,周久龙那一掌的力道确实不小,令他到此刻头脑还有些发晕。精神自然也是萎靡不振。

    听到陈管教的呼声,他还是稍稍振作精神瓮声答应着站在了前列,但毕竟还是没有了往日般的威风和嚣张,陈管教似乎也看出了些不对,眼中疑惑不已。

    在铜头不甚响亮的口号声中,一行人列成一队跑步出了房门。一路沉默着穿过了通道,通过由两个军姿飒爽的武警把守的大铁门,来到了昨夜徐艺他们所经过的空旷场地之中。

    此时不断有一列列的犯人排着整齐的队伍齐声喊着口号进入cao场,很快空旷的场地上就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人头。

    当各个监室的犯人在各自管教指定的室长的带领下,整齐肃静的排列成一个纵行站好后,一监队的钟大队长这才发出了出cao的命令。

    顿时每行纵队紧跟着前一纵队开始形成一条长龙绕着椭圆形的cao场跑了起来。纵观整个队伍只有肥牛与瘦马只穿着一条薄薄的裤衩,而把一身白rou裸露在了清晨稍带有些寒意的空气中。

    两人被这夹杂着新鲜空气的晨风一吹,顿时连打了几个喷嚏,冷得直哆嗦,在渐渐跑起来后这才慢慢忘记了这初春清晨的泠峭寒意。

    大约绕圈跑了四五十圈的样子,犯人们这才在提示结束出cao的哨令下,缓慢而疲散的由一条长龙分散为数十支小蛇般的队伍,接自回到各自的监室开始洗涮。大约回到监室十来分钟之后,哨声又起,这次是吃早餐的集合哨。

    每人又各自拿起编有自己编号的饭盆,排队进入了昨晚徐艺等人曾在那吞下那如浆糊般粘稠,难以下咽的面条的巨型大食堂之中。

    今天的早餐是两个块头很大模样很黄的大馒头,和一点胡乱切碎了的死咸的咸菜条,另带一勺黄乎乎没见几颗米粒飘浮在其上的稀饭。

    几乎所有新来到此地的犯人见到如此难吃的早饭均眉头皱皱表情苦涩,端着各自的饭盆呆看半天似乎忘记了吞食。

    而那些已经习以为常的老人们却狼吞虎咽大口咽嚼起来。有几个食量较大的家伙很快就把这份属于自己的稀薄的食物,几乎没经过细细咀嚼就直接塞进了他们那空空的胃里,转身还心犹不甘的贪婪的盯着别人碗里的食物。

    见到自己监室新来的犯人半响没有动箸,随即飞速的伸手抢过他碗里尔自完好无缺的馒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塞进自己宽大的嘴里,一边贼兮兮的冲着那目瞪口呆的新人讪笑不已。

    很快早餐时间结束,众人又被带到刚出cao的那个大cao场上集合,在钟大队长训话完毕后就宣布前往采石场开始今日的劳作。

    犯人们再次被排列成三行长长的纵队,在周边管教的看护和指挥下,有条不綀的沿着这条笔直的马路,前往设立在后山的石场。

    沿途相隔不远就有一名持枪武警,表情严肃目光警惕的注视着他们,时刻提防着突发事件的出现。

    进入石场的山口正在这条大马路的尽头,沿途穿过食堂和那澡堂子后,就慢慢看不见什么密集的建筑群了,两边均是一片一片绿意葱葱规划方正的果树林。

    经过这无数的果林后在最后的转弯处,因没有了树梢的阻碍,徐艺就猛然看到一面陡峭的山体,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紧挨山壁有一条只可并肩行走三四人的羊肠小道,顺着山脚的坡度蜿蜒曲折的延伸进了怪石瓴立的山腹之中,似乎没有尽头。

    原来这监狱的采石场居然设立在这座石山的山腹之中,几乎所有通往山边的空旷地带,全被舒理出一条宽阔空旷的隔离带。

    不远就是用手指头粗的铁丝电网围绕着,估计应该是防止在此劳作的犯人,利用这山林潜逃的阻碍手段。

    每隔不远就有一个碎石砌成的警戒小屋,不时从里面钻出一条被粗大铁链锁住的凶悍警犬。

    冲着行来的犯人们狂声犬吠起来。看来这里警卫确实相当的严密,几乎找不到什么可趁之机。

    长龙缓慢而绵长的沿着山路慢慢移动着,当长龙的最后尾翼终于消失在了山腰上那拐角之处时,这山外也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他们进入了山腹,也就是进入了采石场的心脏地带。

    拐过山腰徐艺就看见了山坡下空旷巨大的采石基地。那里以是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其他几个监队的犯人们早已先他们而到达此地,正在划分给各自的场地上拿着领好的劳作工具开始了忙碌的劳作。

    再留神细看,中间夹杂了不少身穿迷彩肩挎*的武警在周围来回巡视着,穿着深蓝警察制服的狱警管教们手提电警棒,在弯腰努力工作的犯人们之间一边指挥着一边吆喝着。

    看来这里就是犯人们用来洗绦心灵罪恶,改造他们肮脏rou体,从而令他们洗心革面达到重新做人目的的劳动基地了。

    见到其他监队已经抢先来到,他们监队的管教们有些不耐的催促起来,长龙的速度也开始迅速起来,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下的石场入口铁门处。

    在铁门处再次整理了下因刚才下坡的急速而略显凌乱的队伍,几个为首的队长们再各自命令手下的监室管教认真清点了下本监室的人数。

    见无遗漏后这才来到铁门边的守卫处进行了详细的登记。一切繁琐的手续完成以后,高大的铁门才被守护的警卫缓缓推开,众人依次鱼贯着在各自管教的带领下终于进入了石场。

    来到属于他们监队的地段之后,他们就开始按监室分组各自被带开来,进入已经划分好的工作场地。

    当管教喝令徐艺他们四人站在场地稍候,而他与两三个指定的犯人去取工具时,徐艺再次细细留神打量了一番这陌生的石场。

    只见巨大的条石被炸药从大山母亲的身体上炸脱之后,就有准备好的犯人们两人一组的将规模大小合适的石头用粗粗的铁链扎紧扎牢,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扛在肩上蹒跚艰难的将这些体型粗重的死物,从爆炸处抬到指定的堆放地。

    在那里自然有已经成为熟练工的负责凿削整理的犯人,再那将形状不慎规整的石块清除掉多余的边角,稍稍使之变得方正符合要求后。

    才由另外一批犯人再次将已经成型的石料抬走,到已经聚集了大量成型石材的场地整齐的摆放好后,等待卡车将它们拖运出去。

    犯人们基本上每天的工作就是如此的枯燥劳累,早晨一般在八点左右就得开始到此劳作,天晴下雨从不得停歇,除开天气异常的恶劣,否则你不必奢望有休息的机会降临。

    中午仅仅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进餐,中餐全是由那些因刑期较轻表现又特别优异,所以才捞到这一份轻松事儿干的犯人们从山那边的食堂中挑来。

    食物自然不会如在家中那般美味可口,只是能填饱你的肚囊,不致没有力气完成下午的劳作任务而已。一般下午得工作到夕阳下山前为止,时间几乎长达十个小时之多。

    像这么高强度长时间的苦役,怎么能不叫人有怨言,怎么能不让人产生铤而走险的心理。在这几度经历生死磨难的惩罚式苦役中,突发事件是无法避免的。

    在与其活活累死,还是不如孤注一掷的寻找逃亡机会的两者之间,孰轻孰重,想必谁都会在心底仔细掂量慎重选择的。

    对于徐艺而言,必将会选择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