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收尾
一切尘埃落定，经过了这次事件，他不止收获了老人手中的所有命运丝线，他还在争夺命运丝线中与老人一样看到了命运的真实模样。 与老人不同的是，张启明虽然看到了命运的真实模样却并没有像老人一样得到什么感悟。 看到不等于看懂。 张启明没有像老人一样在研究命运这件事情上花费巨大的时间和经历，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有像老人一样获得巨大的收获。 没有看懂但毕竟是看到了，张启明虽然不知道如何获取那种能力但他隐约知道了那种能力能做到什么事情。 张启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陷入了沉思。 眼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些活着的人满脸惊恐，身体一动不动。 “我做了什么？”张启明不由的问自己。 那天晚上，张启明已经想到了今天的结果，但是其中的过程是他没有想到的。原本按照他的意思他会潜伏在商队之中慢慢的走遍这里，接触这里的所有人，慢慢加深老人对他的掌控感同时也慢慢加深他对这种力量的感知。等到达到临界值之后就能通过大衍长生诀来夺回自己对于命运的控制权。 结果如张启明所愿，但是过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他高估了自己的掌控能力也低估了老人的狠辣程度。 张启明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启明不由的问自己。 “之所以会有眼前的景象当然有老人的刻意编排和引导，但是我的心里是不是也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放纵？” 张启明可以欺骗自己，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那个老人，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有藏心石，这块石头能够清晰的记录他的内心，在某一个时间节点上，他能够对抗老人的引导，但是他刻意的减弱了这种对抗，所以才会误杀了第一个人。也是应为误杀了那第一个人才引起了后来的连锁反应。 “我是一个能够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生命的人。”张启明想到这里有些接受不了，一直以来他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但是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情的。 “我还有原则和底线吗？”张启明想道：“我是怎么了？以前的我连伤害别人的利益都不愿意，现在的我居然可以为了达到目的杀死这么多人。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是因为我拥有了超过以往的力量吗？因为力量超过了别人很多就不把别人当成同类了吗？那我算是什么？我还把自己当成是人吗？还是我在内心中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神明？” 张启明产生了很多的疑问，这些疑问他暂时找不到答案，他摸了摸手中的藏心石希望得到一些启示，但那块石头没有任何的反应。它虽然是一块有些神异的石头但是明显不是万能的，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张启明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回过神来看向眼前。他放开了命运丝线对眼前那些活着的人的禁锢。 所有人一下子恢复了自由，很多人一下子瘫倒在地。 有体力的人赶紧爬起来向后跑去。体力稍差一些的人用一些工具支撑着身体，慢慢向后走去。还有一些人已经站不起来了，他们瘫在地上也要努力的一点一点向远离张启明的方向挪动。 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声音，用自己的方式远离着张启明。 张启明看着人们的动作，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有发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能先离开这里。 张启明离开后人群中才爆发出各种声音。 离开之后的张启明想到了那个死去的老人，来到了老人栖身的洞府。 洞府中的一切都完好无损，只有老人的痕迹被完全抹除了，就好像老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张启明来到洞府静静的看着老人最后消失的地方。 “他有能力活着，为什么要死？他有能力改变眼前的一切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张启明看着那片空间不由得想道：“他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害死了那么多人到底是为了得到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掀开世界的面纱看上一眼？” 张启明不理解老人的行为，就老人的行为产生了许多的疑问。 这些疑问同样是没有答案的，老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张启明的神识扫过了整个洞府，不用刻意找寻，洞府里的一切已经在他的心里有数了。心念一动，两样东西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本功法和一件法器。 功法是戏命师的修炼法门，张启明看着这本功法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他很想看看这本功法，这很可能对他很有帮助，毕竟他曾经看见过命运的真实样子，如果修炼本功法一定事半功倍。另一方面他又不太敢看这本功法，他有些害怕自己有一天变得跟老人一样。 张启明甚至几次动念想要把这本功法直接毁掉，但是最终把这种想法压制住了，暂时把功法放到一边。 把功法放在一边之后，张启明又想研究一下一旁的法器，研究了一会发现不得其法，根本无法使用。 “看来这东西需要配合戏命师的功法才能使用。”张启明想到这里把法器也放到了一边。 做完了这些张启明开始在洞府里面发呆，他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他不想去想。他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 这是一种逃避的心态，张启明可以逃避一时却不可能逃避一世，过了两天，他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了。 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命运丝线不需要外力干涉，慢慢的自行理顺了。那些死亡的人们的尸体被他们的亲友收拾带走了。其他的所有痕迹也全都得到了掩盖。 “这里不需要我做任何事了。”张启明这样想道。他回到了洞府之中，拿走了那本功法和法器，放掉了他手里掌握的所有命运丝线，让所有人的命运回归到他们自己手里。 做完了这一切，张启明默默的离开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