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避风头
柳方成强打精神，奋力抬右臂，可是他中毒已深，手臂麻木，早已不听使唤。 柳如壁托着他的手肘，帮助他抬起手臂。只抬到一半，柳方成的手腕却垂了下去，整个人瘫倒在柳如壁的怀里。 柳如壁低头看去，柳方成两眼翻白，脸色乌黑，脖子歪向一边，已然死去。 站在旁边的传功长老跺着脚，愤恨地道：“见血封喉，好厉害的毒啊！” 柳如壁帮柳方成合上双眼，然后将之平放在擂台上。 中演武场里闹哄哄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关注擂台上的情况。 柳如壁站起身来，望着柳方成最后手指的方向，那里坐着柳于渭。柳于渭的两旁是一众长老。 柳于渭大声道：“来人！快将柳方成抬下去救治！” 尽管嘈杂声不断，但是柳于渭说话的声音，会场里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四周倏地奔出七八名子弟，迅捷地跃上擂台。 传功长老摇头道：“没救啦，人已经死了！” 擂台上的一名子弟检查柳方成的身体，确认已死，对柳于渭摇了摇头。 年轻的柳家子弟就此丧命，柳于渭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挥手道：“将柳方成抬下去安葬吧！红海、东明，你们负责调查透骨钉的来源！” 柳红海和柳东明大步出列，躬身领命。 突然间，会场的四个方向同时有人大喊：“柳如壁杀死族人啦！” “唰”的一声，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柳如壁的身上。 柳如壁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惊诧值 555〕 柳如壁冷笑一声，傲然直立在擂台中央，巡视整个会场的观众，朗声道：“想闹事的可以到擂台上来，咱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没有人对柳如壁的话做出回应。柳如壁的脑海里却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惊诧值 555〕 柳于渭大声道：“不许闹事！死者为大，先将柳方成的尸首安顿好！柳如壁，立刻到我的书房等我！” 柳如壁拱手道：“是！”说完飞身纵下擂台，往柳于渭的书房而去。 走大道，转楼阁，绕回廊，柳如壁进入了柳于渭的书房。 四下无人，柳如壁打开游戏面板，经过刚才的一闹，当下的惊诧值是2246点。 〔使用800点惊诧值〕 〔青霄诀升级至第五重〕 〔当前境界提升至五品〕 升级后的面板如下： 玩家：柳如壁 境界：五品 内功：青霄诀（第六重0／1600） 武技：九霄风雷扇法（至刚第二重0／100；至柔第二重0／100） 轻功：青霄步（第三重0／200） 惊诧值：1446 激增的内力雀跃地在丹田里涌动，柳如壁盘腿把丹田之气在周身运了几转。身体舒泰了，精力却无处发泄，于是到院子里劈练功砖。劈了二十多块练功砖，柳如壁才把多余的精力消耗掉。 接下来，柳如壁犯了难，不知道是再凑一百来点惊诧值将“青霄诀”堆到第六重好，还是将惊诧值用在其他地方好。 思来想去，柳如壁关闭游戏面板，决定暂时不作处理。 柳如壁独自在书房又等了好一会儿，柳于渭方才大踏步走进来。 柳于渭顺手带上房门，笑道：“怎么站着等我啊？快坐！” 柳如壁道：“不坐了！伯父为何那么久才回来？事情很难处理吗？” 柳于渭道：“我去了一趟柳方成的家，是以耽搁了一些时间。另外，这个事情确实不好处理，我派人调查了这几日和柳方成有接触过的人，查不出透骨钉的来历。” 柳如壁冷冷道：“对方既要实施毒计，必然不会光明正大地和柳方成接触！” 柳于渭向来沉稳厚重，四十六岁的年纪已经掌管了柳家五年，这时候他沉思着走到书桌之后，一只手按着书桌，一只手抓着椅背。 柳如壁不敢干扰到他，静静地凝目注视这位中等身材，穿着棕色绣金丝锦袍的伯父。 思索了片刻，柳于渭坐到椅子上，抬头凝望柳如壁，问：“这件事情是针对你的，你知道吧？” 柳如壁道：“知道！” 柳于渭道：“你很聪明，想必已经将这事与两年前令你武功尽失的鬼叫声联系了起来！” 柳如壁当年之所以走火入魔，是因为他将要突破三品境界的时候，练功室的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可怕的鬼叫声，他受到干扰，内息逆行。 柳如壁冷笑道：“哼，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柳于渭道：“我此刻不明白的是，你变成普通人的这两年里过得无惊无险，可是一旦重获武功，那个人就要对你痛下杀手，这是为何？” 柳如壁道：“因为我拥有武功会碍着他！” 柳于渭摇头道：“你当初的境界是四品，勉强算一个二流高手，现在的境界才六品，碍不得柳家的长老！长老的武学境界最低要求是三品！” 江湖中对武学境界做了一些划分：九八品为不入流；七六五品为三流高手；四三二品为二流高手；一品为一流高手。一流高手若是有幸能再上一层楼，那就是绝世高手。 这是一个金字塔状的结构，越是处在底层，人数就越多。越往上，人数就越少，一流高手已经很稀少，绝世高手简直是宝贝级的存在。 柳如壁问：“伯父也认为凶手是柳家的长老？” 柳于渭道：“必定是长老！可是柳家的长老一共有二十名，我既不能断定哪一个是凶手，也不能说出他这样做的原因！” 柳如壁试探着问：“会不会由于我太突出，故而招致了长老的嫉恨？” 柳于渭若有所思地道：“我以前确实说过你有机会接任家主，但这是公认的，而且柳家的家主是众长老推举出来的，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柳如壁蹙着眉头道：“你们推举我当家主，也不见得我就乐意当啊！” 柳于渭道：“好了，不说这个！我叫你过来，是希望你替我办一件事！” 柳如壁道：“伯父请说！” 柳于渭道：“我有一位朋友是卸任的云贵总督，名叫卓仲廉。前段时间过来和我道别，他将于明天启程回乡。我想叫你护送他回家！” 柳如壁笑道：“伯父是希望我出去避一避风头吧？反正我也想出去走走，护送的工作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保证将卓老先生安全送回家！” 柳于渭脸上神色颇为凝重，说道：“卓仲廉的老家在陕北，与南洲城相距万里之遥，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半年以上，而且川陕匪盗横行，是以这个护送工作不是那么轻松的！” 柳如壁笑道：“要是轻松就没意思了！眼下敌暗我明，我出去一趟既可以躲避暗算，又可以替伯父尽朋友之义。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