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三）
“魍魉，你被理性之灵影响这么深吗？都无法理解“人格”是什么东西了吗！” 面对曦雪的质问，魍魉不为所动，继续平淡地阐述事实：“和理性之灵没什么关系。欲望之灵，对你不也没什么影响。 它们只是我们存活至今的能量来源而已，和思维逻辑毫无关联。 说到底！人格这个词，定义本身就界限不明。是灵体？是魂魄？是记忆？是不同环境下的个体表现？ 某个角度来说。你可以说有两个人格。因为芷九是上古灵兽的残灵留存至今。她只是借用你的身体。而你，是曦雪。是一个到如今活了4041年的个体。 换个角度来想，你也可以说有上百个人格。我的义妹肖雪，古曦国第十八王朝灭国王后曦雪，神主教圣徒路西法，绝世毒医易仙雪，名医之后冷幽幽，领主之女珍妮，救世正教圣女，平凡女孩卡秋莎，女侯爵露娜萨，梦魇女妖莉莉，助纣为虐苏妲己，亡国公主迷迭，九……” “后面几个才不是我！”曦雪出声打断滔滔不绝的魍魉。 “我知道。你是想说，后面那些身份，有些是芷九占据你身体时的事，有些是你假冒别人的身份。 可是，那些不都是你这具身体，曾拥有过的身份，曾经历过的事情吗？ 你凭什么分你做的，还是祂用你身体做的？ 我不也是！ 哪怕有很多不被称为肖航的记忆，有很多其他名字，其他截然不同身份。 但是我就是我，肖航就是这样的肖航。 人格这种词，根本界限不明！ 所以呀！你非要说什么除肖航外的人格。完全意义不明。” 魍魉说得义正言辞！曦雪愤怒地对此进行反驳！ “搞不清楚的人是你！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为什么！一切你都要明确地下定义！ 很多事情，是根本无法用语言文字来解释清楚的！” “搞不清楚的人是你才对！ 语言文字就是这样进行表达交流而创造使用的！ 用语言与文字解释不清楚的话。 交流沟通，这种行为，根本无法成立！ 我早告诉过你，不要去沾染感性之灵的灵力。你的灵体只会被祂的能量不断侵染。 以前只被纯粹欲望之灵影响的你。虽然不可理喻，好歹还算固执己见，有个明确的逻辑思路。 现在根本莫名其妙！” 曦雪无法令魍魉理解，魍魉一样无法理解曦雪的想法。 十一维生物中的欲望之灵与理性之灵，一向是如此地难以调和，无法理解。 在思维的碰撞，能量的融合，核心的爆破，这才诞生了这个短暂而无限的世界。（注：短暂，指的是高维生物的感知。无限，指的是四维空间中三维生物的时间尺度。） 单一灵核的合欢天神与元昊大帝，这才会相互争斗。牵扯两者之间的星花上仙，这才会灵核被毁。 欲望之灵与理性之灵会争斗得不死不休。 曦雪与魍魉并不会如此。 曦雪率先妥协，按魍魉限定的话语表述自己的想法：“既然你只能做到那样。那就按你的意思，封印那之后的记忆吧！” “好，如你所愿。不过为了防备你胡作非为，我会设下完备的触发机制。 一旦你有胡作非为的行为，封印就会解除。” 魍魉说着，取下脖子上佩戴的一条银项链，解除光学伪装。 随着一阵扭曲的光影。魍魉真正的外貌，暴露于外界之中。 此时的他，没有丝毫老态龙钟之相。无论怎样看，都是一个二十三四的英俊青年。 容貌相比曦雪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的魍魉，才能称得上，是曦雪的哥哥。 他白发蓝瞳，一副用美丽来形容绝不为过的清秀面容，纤细修长的手指，乳白色肌肤，恰当的肌rou。 “增一分则壮，减一分则弱”的完美身材。好似古希腊黄金比例的大理石圆雕——男版“断臂的维纳斯”。 身着衬衫西裤礼帽。气质优雅，一举一动透着古典英伦的绅士风度。 『还说我像吸血鬼，分明你更像传说中引诱少女的吸血鬼伯爵。』 曦雪如此想着，内心感到一丝不悦。 面前这个人，与她记忆中的肖航，想去甚远。那个肖航，没有这样偏白皙的肌肤，没有这样黄金比例的身材，没有这样的绅士风度。 他不是白种人，不是希腊人，不是英国人。 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国黄种人。 “序列29还是不用摘下来为好。伪装成肖航以前的样子吧！”曦雪向魍魉提出要求。 “以前的样子？” 看着魍魉不解的模样，曦雪略加思索后，答复出详尽的描述。 “就伪装成，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和穿着吧！额，等下。”曦雪迟疑片刻后，继续道：“还有！封印记忆的时间段也改一下。如果是轩辕历4734年那个时间，他肯定会不停责问我。再提前十几天的话，他又会一直cao心他的肖莹莹。 这样吧！封印时间，索性再提前几个月。直接定在轩辕历4733年，他还不知道我的来历。不知道古曦国历法，不知道我的具体生日。 帮我提前过生日的那一天。” “好的。乐意之至。那首先改变伪装。” 说着，魍魉重新戴好档案记录为29号，有伪装功能的银项链。经过一阵不自然的光学扭曲后。 一位长相略显清秀，黑发黑瞳的华国黄种人，出现在肖雪眼前。 相比之前的绝世容颜，五官分明只有些微变动，就显得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只比大众稍显秀丽。相比刚刚去除伪装的187CM，身高矮了一大节，变为177CM。体格相比先前稍显瘦弱。不过穿衣显瘦，脱衣有rou。先前的英俊优雅气质，整体变为一种柔中带刚的儒雅学子风。 “如何？”魍魉询问曦雪，曦雪咧嘴一笑，表示肯定。 得到曦雪的肯定答复后，魍魉这才扶起曦雪，让她在竹席床边站定，确定曦雪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得十有八九。 魍魉拿起床边的一个小木盒，它正是序列37所代指的物品。 “那下一步，封印轩辕历4733年，公元2036年6月25日23点17分之后的记忆。将于30分钟后封印完成。 为避免封印后，个体突入新环境，记忆混乱，难以接受。 故选择个体当日休眠信号最强时刻。 个体苏醒后，会在潜意识内，认为身处梦境之中。请尽量配合个体思路逻辑。避免多项冲突，导致封印解除。 ……” 不顾魍魉的种种说明。 曦雪前往厨房，扯下碍事的丝质衣袖，撕开阻碍行动的裙边。着手于魍魉先前的厨房cao作。 “哼哼╯^╰，肖航哥哥。让你刚刚揭我老底。 等半小时一过，醒后一定让你尝尝，当年淮阳小厨仙的手艺。” 曦雪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在这一刻。肖雪这个角色，重新回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