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重梦
第十七章三重梦 6月7日，星期一。 昨天，肖航在鹭大附中参加了升学考试，并数次“偶遇”肖莹莹，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虽然今天凌晨发生奇怪的“尿床侧漏事件”，导致他早上没睡够。但是想到能早早到校见到肖莹莹，欣喜霎时充满心田，将睡魔挤到一边。 肖航在尚未开启的校门外望呀望呀！盼呀盼呀！校门前的马路上，迟迟没肖莹莹的身影出现。 校门开启入校后，“望夫石”肖航在四楼走廊处凭栏而望。直至被同班同学李心怡叫入班级，依旧没发现肖莹莹的踪迹。 班干部心怡同学将他叫入教室的原因。不是有关班干部收作业之类的日常工作，而是肖航不知何物的同学录。 对于“同学录”这种前所未见的东西。肖航费了一番功夫，才理解到——这是同学间珍贵的临别赠言，是维系未来的时间胶囊。 看着心怡同学满含期待的神情，想想这个月月初，了解到升学别离的事实后，仅自私地想着肖莹莹，忽略同班同学友情的肖航。 抱着“了解了，但绝不改正的”歉意，珍之而重地对待同学录。 姓名，肖航写下自己众所周知的名字。 性别，肖航强调性地重重勾选了“男”。 生日，为了不期待，不失望，肖航写下普通人解不开的谜题。 星座，肖航写下众所周知的星座。 家庭住址，觉得“居无定所”的肖航写下“无”。 电话“无”， 企鹅号“无”， 邮箱“无”…… 肖航越往下写越心慌。没有手机的他，想不到世界上除了面对面交流，居然还有如此繁多的通信手段。 为了不让通篇的“无”字，显得他不在意友情。他转而用各种古文书法，各种艺术字画法，用各式各样的“无”字，来展现他对“同学录”的重视。 用心中最美好的词句，写下对友情最真挚的留言。 将同学录留言当国画作业的肖航，在创作留言中灵感乍现——以心怡同学的名字为原型，设计了一个爱心模样的签名，附赠上四句有关名字的藏头诗。 最后，肖航将自认为有待改进的同学录，递给了旁边苦等许久，为自己讲解“同学录为何物”的心怡同学。 送走心怡同学后，为“友情”劳神费脑的肖航，迎来了暗藏思绪一角的睡意与翘首以待的——肖莹莹。 然后——他对着出现在教室门口的肖莹莹，长长打了个哈欠。 眼角余光看到肖莹莹进门的一瞬间。意识到自己举止不雅的肖航，霎时吞下后半部分哈欠，正襟危坐地等候肖莹莹来到左边的邻座。 不知为何，肖航感觉今早的肖莹莹有点怪。 与肖莹莹闲谈时，她虽然如往日般谈笑风生，眼底却时不时闪过一丝忧伤。 看窗外风景的时间，也比往日来得多。右手时不时缓缓越过同桌的中间线，又以极快的速度收回。——如果右手能用肢体语言表达神情的话，那大概会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肖航想上前询问，绕着弯子去探知一二。 虽然心知难以从肖莹莹口中，得知心情变化的原因。但是起码能为肖莹莹带来片刻开心，暂时吹散她的忧愁。 然而之前咽下的半个哈欠，仿佛梗在喉头。肖航一想开口，就止不住地打哈欠。 好不容易控制住哈欠后，肖航又迟迟找不到与肖莹莹长久沟通的时间。 因为他是好学生。不会违反纪律，在上课时间传纸条。 而今日的课间时间，屡屡被前来要求写同学录的同学占据。 开始，他还会为了“友情”费尽心血，为了“有待改进”的早上作品“精益求精”。 谁知要写的同学录，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为了尽快完成，为了能与肖莹莹交流，为了继续课间与肖莹莹的快乐时光，。 肖航开始借鉴之前写过的同学录内容。力求尽快书写完成。 只是疲惫的身躯，昏沉的脑海。同学录的完成速度怎么都快不起来！ 望着早上越积越多的同学录。肖航打算中午回家午饭后，尽早到校完成。不曾想，饭后愈加疲倦的他。想着小睡十五分钟，结果下午差点迟到。 那堆同学录。直至放学，才一一写好，交还给了对应的朋友。 此时，肖莹莹早已放学离校。 带着遗憾，肖航在当晚的梦中再次见到了肖莹莹。 —— 白、纯白、洁白。 如婚礼教堂般圣洁的教室走廊。 柔和的阳光让周围的一切变得眩目莹白。 长长的走廊。 左侧是教室，右侧是连成一片的高大落地窗。 阳光透过窗外婆娑的树影。 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一切都在摇曳着。 摇曳的光、摇曳的树、摇曳的空间、摇曳的时间。 一切都在荡漾着。 在那摇曳的光影中。她缓缓地出现了。 一切都是那么开心地令人宁静。① 随着她的出现，世界渐渐变了。 不知何时已来到小学校门口，不变的只是。 那摇曳的树、摇曳的光、摇曳的影。 以及十字路口出现的她。 往日不曾停歇的路口人潮，不知为何无影无踪。 仿佛世界只有我和她。 风吹过，霎时，落叶纷飞。 绿黄色带点红色的叶片翩翩起舞。 在这落叶的唯美景象中，她向这边缓缓走来。 一步步缓缓走近，缓缓而来…… —— 直至梦醒，这段梦依旧令肖航久久回味。 ①（这种感觉，或许没感受过的人会觉得不真实。觉得有点矛盾，感受过的人，有种不真实的真实感；没感受过的人，更不会知道这些。但梦境本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