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酒后的倾诉
和程晓青谈完她相亲的问题，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很多，几个星期以来身体里仿佛缺失了某一瓣灵魂的碎片，终于有完整了。 那天我们吃了很多东西，还点了两瓶啤酒，虽然是低度，但对于酒量并不好的我们俩，还是很快就酒醉了，她提议我们去开个房间，玩它个通宵达旦。 天气已入秋，一路上的秋风很刺骨，我知道程晓青怕冷，只好用外套把她包裹起来，到了酒店她说忘记带热水袋，晚上怕冷，我让她看电视先等我一会儿，我去超市给她新买一个。 我打开房间的空调，烧好水，带上房卡走出酒店四处找超市买热水袋，所幸天气迅速变冷，商家都陆续在准备过冬用的电热毯和热水袋之类的，我很快就买到了，还顺便采购了一些零食，我知道她特备喜欢黄瓜味的土豆片，还有小瓶可乐。 等我回到酒店时，程晓青正在洗澡，问我要不要也洗一下，我放下东西一头就钻进了浴缸。 她让我给她洗背，我说我可会洗了，服务周到，从无死角，任何地方我都会服务到位。 她说我变了，贫口贫嘴的。 洗完澡我们在浴缸里静静地泡着。 “你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老夫老妻？”她突然若有所思地和我说。 “明明什么都看过了，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觉得这正常吗？……”大概还有很深的酒意，程晓青自言自语起来，语气中充满伤感，她说她不知道这样的状况还能坚持多久，父母会不会逼着她很快去结婚。 “要结婚我们也可以结呀”我脱口而出道。 “怎么结？照现在的样子我们10年都买不起房，还别说结婚了”关于结婚其实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最终都会回到这个问题。 “那么多年轻人，他们不都结了么？难道他们都靠自己毕业就能买？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工作都还算不错，已经比刚毕业的不少人好很多了……”我给她分析了一下我们自己的情况，心里想着，实在不行，我们就先结婚再买房吧。 “你说着那么容易！”程晓青从浴缸里起了身，穿上浴袍独自回到了床上。 那时候，买房结婚是横在无数年轻人面前的一块巨大的石头，虽然我们所在的城市仅仅称得上二线城市，但想要买一个市区的平方的房子，我得不吃不喝20年，父母是不太可能支持我的，就算把家里所有东西变卖，估计还凑不齐首付。 就这样，那天晚上我们躺在床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讨论着理想与现实，面对一个超出那个年龄段所能解决的问题，我们最后只能叹气，拥抱、轻吻、抚摸……直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待我们醒来时，已至中午，她的单位突然打电话来，说是有大领导要去文化馆视察，必须周末加班布展，全部取消周末休息。 我送她去了单位，自己一个人回到宿舍追剧。 下午程晓青打电话来给我说，工作有点多，估计要很晚才能回学校，让我自己先吃饭，不用等她了。 我正思量着如何觅食，齐喻发了条短信过来，“今天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呀，带上程晓青一起，我下厨。” “程晓青加班，我倒是有空”我快速回了信息，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路上我又给程晓青打了电话，告诉她齐喻邀请去吃饭的事情，她说她肯定是来不了了，必须加班干完活儿才行，让我自己一个人去。 我去超市买了些水果，按照齐喻发给我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她家，那是一个看上去很高档的住宅小区，大院内树木葱葱，各种游乐设施配套非常齐全，物业阿姨看上去也非常和蔼。 我按了门铃，开门映入第一眼的是穿着围裙的齐喻，头发有些乱，看上去像刚睡醒似的，一只手拿着菜刀，一只手给我找了拖鞋让我穿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齐喻蓬头乱发的样子，突然有些非常不习惯，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一定要化好妆穿着得体的工作服才会出现。 “怎么？是不是觉得今天我特别邋遢？”齐喻看出了我的神色，一边说着，一边向厨房走去。 她让我把东西放好再去厨房帮忙，问我为什么程晓青今天加班搞这么长时间。 我说应该是单位突然接到通知，有大领导来访。 “你可要看好哟，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齐喻一边和我开玩笑一边指挥我做着各种事情，如同在公司里一样充满效率感，很快我们就把饭做好了。 她进里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发型，让我把桌子移到了落地窗边，铺上了蓝色的碎花布，布置好一切之后再从厨房里抬出准备好的饭菜，点燃一只熏香，一切就布置好了。 “今天主要是想请你们俩一起吃饭，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她递给我一只饮料，说总部已经正式任命她为总经理了，总算熬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日子。 我和她用饮料以茶代酒碰了一下，恭喜她升职，她说如果没有我的出现，或许今天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三年前，她一个人横冲直撞，四处碰壁，孤立无援。 我说，其实我也只是在做好一份工作而已，那时候，我生活费都没着落，不干好工作没吃的呀。 “不管怎么说，感谢这段缘分，你还因此收获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呢”齐喻提议品尝她收藏了很久的红酒。 那是我第一次喝红酒，我说我少喝一点，晚上还要去接程晓青，喝多了怕误事儿。 她呵呵一笑，开玩笑说：“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保证你家程晓青不会找你麻烦”。 盛情难却，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起当年第一次进公司打工兼职时候的事情，她说那时候我看上去就很土，班主任专门打电话推荐了好几次，说得她都烦了，要不然她根本就不会考虑我，怕对客人印象不要好，没想到来个程晓青，刚好一个做苦力，一个当门面。 齐喻滔滔不绝地说起往事，突然喝了一口酒之后说道：“瞧你现在，已经是又高又大又有气质的帅小伙了。” 想起那些往事，我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