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剑破阵 人间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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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眼前之景,我有何愿? 世道如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自己知晓前世各种政体民生,但国家再富,民间亦有苦不堪言之人。此事既源于国家兴亡,也有人心自身原因。 若真想人人都幸福美满,那只有灵山,天堂,仙境等神话之地能够实现。 等等,自己都能够来到此间,那神话之地又为何不能存在? 想到这里,萧离展颜一笑,说道:“自己求道,虽然求的是己身超脱之道,但也是在求人世超脱之道。此间之世难以实现,此外之世却未尝不可。” 说完拔出含光剑,一剑斩出,用的是习练已久的洞虚剑诀,但却不仅仅是洞虚剑诀。斩出的是自身剑意,也是自身心意,更是自身道意。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剑光凌厉无比,所过之处,一切都消失不见。待到一剑之后,周围墙壁尽数消失,萧离发现自己此时正置身于山顶,头上青天白云,眼前赫然又是一尊丘先生雕像。 山脚之下,二先生赞道:“好剑意,他要是以剑入道,单凭此剑意,便足以成就大宗师法意了。” 大先生却说道:“好气魄,却非仁恕之道。此意一出,诸意都要退避,融不下其他。” 夫子闻言,笑了一下:“仁恕是你的道,可以纳百川而汇江海。瞧那小子剑意,走的却是舍我之外皆外道的路子,怎会和你一般?” 大先生点头称是。 “好戏看完了,我也该去看看你们小师弟了,你们好好准备一下每日萧小子的授课。”说完,老夫子便慢慢离去了。 “我们的师弟已经选出来了吗?”大先生朝二先生问道。 二先生闻言,尴尬一笑:“其实外界传言是我散出去的,为的是多招一些学生。至于我们的小师弟,近一年以前老师就选好了。” “哦。”大先生点了点头。 今日京师之中,热闹非凡,众多文士侠客汇聚,都是为学府招收学子而来,更是为老夫子要收徒而来。众人均想知道,是哪位英才,能得老夫子厚爱,拜入门墙。旁观之人众说纷纭,有说是崔氏麒麟儿崔太平的,有说是当今皇太孙的,也有说是云阳第一才子,出生寒门的韩羽,学府也没有对此事给出结果。 不料晚些时候,学府收徒完毕,却宣布学府第十三先生名叫元缺,其他一切不详。 而京师各大势力,在接到这个消息的同时,也收到了另外一个消息。明日学府招入新学子后的第一堂课,夫子请当今皇帝带着皇室子弟及文武百官一起去听。 初收到这个消息之时,众人都惊异莫名。后来再一思量,以为夫子将有大学问授出,才请皇帝亲去。 次日一早,不过巳时,学府内最大的课堂已是人满为患。 不说别人,但是皇室之人兼文武大臣就已有近百人之多,更兼学府弟子,京师中大家族之人,还有客居京师的高手名人,对于老夫子新论无不想先听为快。纵使学府最大的课堂也不够用,最后二先生亲自动手,将这间课堂后墙打通,三间课堂相连,才得以坐下。 时辰已到,老夫子却仍不见人影,反而是大先生和一少年进来,下面议论纷纷。这时大先生指着萧离对下面说道:“今日得幸,请得萧先生授课,讲天人诸道。” 这话一说完,下面顿时吵闹开来,都在想不是夫子授课吗,如今怎换成一位少年了? 听见下面吵闹声不停,二先生冷哼一声说道:“学府规矩,若有人在课堂喧哗,便请出去。若有不愿意听课的,可自行离去。”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安静了。虽然不满意,可是皇帝陛下都在前面端坐不动,他们又有谁敢先行离去呢? 而随安平公主一起前来的顾秋月,望着台上的萧离,心中惊疑不定。自己这位萧师叔真是擅长给人惊喜啊,她心下说道。 这时,萧离开口说道:“今日蒙学府厚爱,得以前来授课。授课之前,吾先立三条规矩,其一,授课期间,纵使不入尊耳,亦不得打断;其二,理不辨不清,道不争不眀,讲完之后,众人可自行讨论,也可问询与我;其三,实难以继续听吾道者,可自行离去。就此三条,请三先生代行。” 三先生应了一声,下面众人多是大势力之人,见到三先生,也难免一惊。这不仅是一位已身处武道绝巅的大宗师,还是杀性最大的大宗师之一,死于她手之高手都已上百。 于是萧离开讲道:“此番先说帝王道。” 大周皇帝闻言身子一抖,居然有人敢当众宣讲帝王道,若非此地乃是学府,他真想叫人将此狂狈之徒砍杀。 萧离清咳一声,说道:“太古之时,刀耕火种,人群弱小,而后有王者出,身先士卒,与猛兽争锋,使得族群发展壮大,随后各自建邦封国。此时乃帝王道之萌芽,世人称此时王者为圣王,选贤者为王,相互禅让。这也是学府自丘先生始,众多门徒想要的帝王。” “先辈财产,本是共有均分。直到物产变多,人心才开始诞生私有之念。自有私有之念开始,王者掌中之利,手中之权便逐渐增多。与此同时,人心各异,谁是贤者,谁人来定,众说纷纭。对于王者来说,如此权利,又岂能让于他人,于是由禅让变为世袭,同时伴随而生的便是礼。礼者,理也,世事大变,对应这变化而维持得利者的便是礼。” “此时邦国纷争,败者不但私产被夺,人身亦被沦为奴隶。诸位通读史书,想必也知晓这些。在这般情况之下,奴隶怎能甘愿为奴,百姓又岂能同意连年征战。” 众人听完不断点头,感觉此子虽是年幼,到底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随后,萧离讲到圣皇废奴隶,变封建为郡县,自此天下唯有一家一姓的皇权,诸多封建邦国尽数烟消云散。 讲到这里,萧离突然说道:“请问诸位可知,圣皇至今,已有两千年,为何从未见有三百年之王朝?” 下面有说皇帝昏庸的,有说天灾横行的,有说异族入侵的,不一而足。而此时皇室众人,死死地盯着萧离,生怕漏过什么。 “这个问题稍后再说,现在讲圣贤道。” 接着,萧离讲百家之道,若以此治国,则国家在内会如何,于外又怎样,重点所讲就是佛道之说以及学府之言。 “故,三家之言,若是国无外敌,倒是可以打造铁桶江山出来,只是民众要么麻木,要么怯弱,要么愚昧。若是遭遇外敌,三者皆无任何抵抗之能,只能任人鱼rou。各位莫要不信,八百年前诸胡乱中原与百年前蛮族南侵就是佐证。” 他这番话说完,下面武人倒是无所谓,反而乐得看笑话。而在座的皇室,官员,文人,无不咬牙切齿,心中痛骂萧离。 下面众人如何萧离不管,接着说道:“下面将赋税道。” 接下来萧离将道自古到今的赋税体制,由上古邦国时期开始的贡、助、彻,即按田亩收实物税。到后来圣皇一统天下,编户齐民,变为租和调,租即是按田亩收粮食,调即是按户收布帛。而到了八百年前胡乱之后,后齐又加了庸,即是按人头收布帛丝麻。后来历代也就是在后齐税制上面稍做变更,逐步将调和庸并入租里面,开始按人头收税,摊丁入亩。 讲完这些,萧离道:“总之,历代税收演变,先是按田收税,圣皇之后,按户收税,发展到了当今,已经有按人头收税的雏形了。我也得闻,当朝从前朝未完之政,正在实行摊丁入亩,并自以为德政。其实这些税收变化,不过是国家想从大族士人手中获得更多税收,至于平民百姓,税收自然也是越来越重,并未有受德之处。不过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此税法,民赋虽重,倒也拍手称快。” 此时,下面皇帝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看着萧离,面带不善。就是诸多皇子皇女,也是一个个怒目而视。至于下面的诸多文人,一个个心有所思,武人则恍然大悟。 “刚才所提的历朝未有三百年国运者,其实原因也在此处。历朝初建之时,十室九空,田多人少,也无战乱,纵使辛苦一些,百姓总能活命。待到发展一两百年之后,田地总数目基本不变,然而贵族豪强之辈越来越多,侵占土地也越来越多。留给百姓的土地自然越少,而百姓人数却在增多,别说交税,连活命都无法满足。诸君,若是你等遇到这般情况,当如何自处,流民一多,自然揭竿而起了。” “所言或有偏颇,真假诸位自辩。此非圣人之言,实是一家之谈。下面讲权衡道。” “若要讲权衡道,先得将国家由来。前面已经说了帝王来历,国家便是帝王守护自己私产和部下私产所建。既有了守土之责,便有了收税之由,至于这税收是否公平,这又是另话了。而帝王掌一国军政大事,手握权柄之重,众人也知。于是便有臣僚出,既佐政,又是安民。权衡一道,便是帝王与臣僚之间相互夺权之道。” 随后,萧离便就世家与科举之矛盾,皇权与相权之矛盾,立储之争,文武之间的矛盾,各地文人之争乃至阉人与大臣之争甚至工商税收之争等各方争由逐一讲解。 “这些而导致外寇入侵,国破家亡,文人是首罪。学府传治世文道近千年,于天下有大功,但是世易时移,此时学府内外,朱夫子之道大行两百年。此道大害,其说以天理灭人欲,皇权至上,但是所为却是在上限皇权,将皇权贡入神坛,如此便可诸事不理,政事都由文人cao纵。在下说是教化百姓,所教出来的百姓却是麻木不仁,逆来顺受。” “彼辈以礼教名义,cao纵世间权柄,一遇异族,便屈膝媚颜。对他等而言,蛮族也罢,中原也罢,不过是换了一个在神坛上的皇权而已。呵呵,可是异族之君可不是如此,中原之君爱好颜面,他们却不怕,大举屠刀之下,朝中臣僚便一个个变为臣奴了。” “小辈大胆。” “放肆,竟敢侮辱圣人。” “有辱斯文,败坏礼教。” ······ 下面群臣顿时面红耳赤,对着萧离开始咒骂起来。反倒是皇帝,坐于长椅之上,若有所思。 这时,三先生面色一冷,抽刀而出,下面的官员顿时一个都不言语了。 萧离突然又对着众人说道:“如何,这群朱学官员,空好名声,若是一遇屠刀,便会老老实实。当然,庙堂之上,他们就敢和皇帝对着干了,为何?因为当朝皇帝不像蛮族之君,手中没有百万异族支撑,不能大举屠刀。他们不过死一二人,既能压服皇帝,又能收获名声。” “你们不用这样看着萧某,忘了告诉尔等。萧某乃是太微道之人,你们的朱圣人,便是我家玉霄祖师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