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Game Star
想到了每次对自己对别人关怀备至的薛明；想到了经常语出惊人古灵精怪的张仪涵；想到了认真严谨学院派满满的朱孝瑞，和大家在一起的这半年时间，开心到有些恍惚…… 撕破脸也不是不行，就算公开刚刚贺部长跟我说的那些话的录音，肯定也没法让他被开除。更何况那样做到话，相当于我间接地扎了队长她们三个人的针，到时候她们该怎么办呀……所以，刚刚贺部长一点都没防着我录音，原因在这啊。没准他反而还希望我录了音，然后跟郝总告状，这样他不仅能借机参上一本，还能破坏我们几个的感情。可真够阴的啊！ 决定了！不能中计！我走就是！ “喂，于念，郝总刚来电话，你可以回家了。明早7点半到公司，开会。” “收到。” 既然最后的窗户纸已经互相捅破，那也就没必要考虑什么职场上下级用语了，两字回复都已嫌多。 这会时间估计还早，我还是回去跟队长她们一起把晚饭吃完吧，最好别让她们觉察出来，这样也算是最后我能为她们做了点什么吧。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正打算用软件打车，信息叮咚而至“一小时后，雀幸咖啡——琉璃路店” 郝总这会单独找我会是什么事呢？会不会是郝总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来不及细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来不及计算是否去的太早，于念马上拦了辆出租车，奔赴郝雯说的那个咖啡厅。 坐在后排望向窗外，陆离倒退的建筑、行进穿梭的人潮、各色装扮的车流，混搭在一起，冲击着于念的心。这一刻，稍感疲惫。 刚吃饭前还想着，认识大家真好，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离别分散，想不到，这也兑现得忒快了吧，我这难道是自己方了自己一把吗…… 在节日氛围笼罩下，车行交通异常艰辛，9公里路程，55分钟时间。 这家咖啡厅坐落在大学城附近的主干道街角，周边虽然高校云集，但今天这日子，反而觉得这里颇为冷清。红砖的外墙，不对称的落地窗，星落却不见散乱艺术书架，挂灯交叉闪烁的圣诞树，还有全身圣诞老人装的侍应者们。 一进门，于念就看到郝雯坐在最里侧的座位上，随手翻着书架上的杂志。 “郝总，让您久等了。” “没事，我也刚到。喝什么？拿铁行吗？” “我都行。您看您喝什么，我扫码点。” “那帮我点一杯焦糖玛奇朵吧。” …… “刚刚我去总局，接到一份补充材料。是情况确认说明，有客户和健悟的共同签名。我想问的是，情况属实吗？” 于念坚定地摇了摇头，但却一语不发。 “也就是说，客户投诉的第二点和第三点，不是事实，对吗？” “是的，郝总。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也没有任何不当展业。” “你有什么要跟我单独说的吗？” …… “没有……郝总。”原本异常坚毅的眼神，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骤的闪躲、黯淡下去。 “那这件事，就会成为客户和公司，公司和总局之间公对公的单纯事件了。为此，公司恐怕不能接受你的辞职，而只能做开除处理。请你理解。” …… “郝总，我理解公司，也理解您。但请您相信我，我真没有！” “嗯，我相信。” 短短四个字，浸润了于念的眼眸，投射在其上对方的轮廓，也模糊地摇曳起来。 几次欲言又止般的深呼吸后，于念缓缓地松开被攥紧的手机，轻轻地再次装回裤兜。 “谢谢您愿意相信我，祝福咱们润泽今后蒸蒸日上。我先走了，明天见，郝总。” 第二天早会的最后，郝雯宣布了对于念的处理结果——开除。 散会后，薛明她们立刻聚拢到于念工位旁，唯独只有李健悟亦步亦趋地跟在三个人身后，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微妙距离。 “走走走，下楼抽根烟。”还不容于念答复，朱孝瑞就拉着于念往电梯厅走去。薛明张仪涵也紧紧跟在他俩后面。一听要下楼，李健悟也赶忙跑过来，跟薛张二人一起并排走出公司。 一行五人，绕到了双塔远端的吸烟区，因为清晨尚早，来这里上班的人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郝总说的是真的吗？”不等于念真的点燃香烟，薛明便第一个开口。 于念飞快地向站在最外圈，神态忸怩地在喉咙里哽了一下的李健悟瞥了一眼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语气上没有否定，语义中却也没有肯定。 一人的长舒一口气与三人的静默无言，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反差，舒气的主人显然也并不希望让自己变得突兀，只半口，便截断了吐息。 “算了，其实在哪都一样干。就当人挪活了。”这次是来自张仪涵的安慰。虽然平时总是性格开朗，做事泼辣，但刚刚的那句，竟是带着颤音说出的。 “嗯，是啊。山高水长，聚火散星！” “嗯！”这次，四人齐应。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老实说，这两个月谈客户，还挺累的。哈哈。” 虽然于念故作轻松地反过来宽慰大家，可薛明还是轻叹了口气：“那好吧，要是有什么困难，随时跟我们说。以后聚餐，我们也在群里喊你。” “好勒，队长！”再次快速地瞥了一眼李健悟后，于念补了一句，“要是下份工作不在B市了，那我可能就得请个长假了，队长。” 一句玩笑，竟颇具戏剧性地道出了几个人在未来更多的机缘巧合与风云际会。 与大家道别后，于念背上塞满了原本放在工位上随身物品的书包，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起来。 说起来，今天是圣诞节，《动漫周刊》应该出特辑了。以前我都是从网上订，今儿正好没事，干脆经过护国路的时候，在街角那家报刊亭买一本好了。 “老板娘，来一本《动漫周刊》圣诞特辑，普装的就行，不要带圣诞帽那个精装套装版哈。钱刚已经给您扫码转过去了。” “好勒~，稍等哈！” “来，圣诞特辑您拿好。”老板娘笑着拿出于念要的那本动漫杂志，却不急于递给于念，而是笑吟吟地说：“帅哥，怎么，光看杂，不收周边，不玩游戏的吗？” 这是何等优秀的销售人员啊！于念不免心生感慨。 “周边先不收了，今天包里东西太多了。游戏？什么游戏？” “最火的游戏啊——《天下》！听说过没有，玩的人可多了，还有职业联赛呢！” 一个问得漫不经心，一个答得神采奕奕。 “不是MMORPG的吧，我戴不了头盔，头晕。”于念还在试图做出最后一丝抵抗。 “不是，就是客户端插卡的，不用戴头盔，客户端安装程序就在读卡器里，也不吃内存不吃显卡，也不卡不掉帧，两三年前的机器都跑得动，因为这读卡器啊，更是连外挂都没有，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多人都玩呢。你看……” “多少钱，我扫给您，您给我来一套。”并不一定是真喜欢，更像是对老板娘的销售热情却之不恭一样。于念拎着杂志和游戏，走回在B市租的家中。 我都恨不得几百年没玩过游戏了，还是个联机网游，今儿怎么就冲动消费了呢？看来，果然冲动是魔鬼。算啦，买都买了，先试试吧，万一不好玩，直接弃坑，收拾房间，看《周刊》也挺好。 拆开游戏封盒，只有一个类似优盾的USB设备，和一份只有一张纸的说明书。 这是读卡器？卡呢？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一步步装，总有办法。 开机，插读卡器，程式安装…… GameSt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