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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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wishfulfacehauntsmydreamsliketherainatnight.——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好，最后一张也拍完了，辛苦了！” 望着眼前的摄像机落下，摄像师的面容重新从后面露出，三村堇的心情才从紧绷的工作状态中回神，依照条件反射，少女依旧是熟练地保持着微笑，弯腰同四周的工作人员们发起了结束时的问候。 虽说杂志拍摄的任务并不繁重，但是在几个小时的微笑里，面部的肌rou难免会有些僵硬。 “我帮你揉揉呗。” 眼眸微抬，走在身前的中元日芽香凑近了过来，笑眯眯地伸出了手。三村堇只感到一阵软乎乎的触感，温暖了血脉，让她的劳累得到了一丝的放松，少女舒了口气，为对方的体贴而道谢着。 “帮大忙了，黑霉糖。” “别动哦，我给你揉揉就会好多了。” 三村堇知道中元日芽香以前在肯定在偶像培训的课程学过肌rou放松的手法，倒也不觉得惊讶，只是她怎么闻着空气中飘着一股醋味。 “嗅嗅。” 少女回过头，鼓起脸颊，眼神锐利的某花花冲进了视线。 被恶狠狠瞪了一下，三村堇怔怔地石化在原地，而中元日芽香倒是冲着自己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就跑向了生田绘梨花。 “花花，脸还僵么？” “呜呜呜，没有黑霉糖给我揉揉要死了啦呜呜。” 望着身前一笑一哭，一唱一和的两个人，也不理落在身后的自己是否还好，就这么亲密无间的走进了休息室，只留下走廊里细细回味的三村堇一人。 唔，这两人，感情真好啊。 少女摇摇头，恍惚之间有点留恋起与斋藤飞鸟相伴而行的日子。 纠结的潮水，霎时间又涌了上来。 “哈喽，三村桑感觉心情不怎么好呢？” 身后传来的女声稍微吓了下三村堇，她回过头看去。 “是你啊！” 望见熟人，少女尽管脸部肌rou依然有些许不适，但还是努力微笑着。 “平野桑，今天也麻烦了。” “哪里，辛苦的是三村桑、中元桑和生田桑呢，我们士大夫做的很少。” 眼前的这位女士大夫，也正是之前陪伴自己和西野七濑去往岐阜县宣传的那两位士大夫当中的女性，另外一位男性貌似是叫藤原来着。至于为什么只记得对方的姓而不记得名，主要是因为能够叫出士大夫名字的场合少之又少，加上自己和士大夫也不是那么熟悉，直接喊名字倒是会有些怪异的感觉。 也许以后就会亲密一些了？ 想到这里，三村堇偷偷望了望对方露在口袋外边的工牌，暗暗地记下了对方的全名。 平野奈奈，嗯，这次一定记住了。 不过为什么这位也是叫娜娜，自己身边的娜娜未免有些多了吧？ 少女拍了拍头顶，一阵颤抖。 “唔，之后还有工作么？” 说起来，本来是杵岛美绪负责今天的行程的，不过拍摄半途中好像是有事被叫回乃木坂大厦了，才有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平野桑。 “当然，不过也到了午饭时间了。” 平野低头看了看手表说着，三村堇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两阵熟悉的笑声，少女疑惑地回过头去，便看见了换回常服的中元日芽香和生田绘梨花两人。 “再见咯，小堇。” “要和我学歌的话，下了班就来我家呗。” 生田绘梨花吐了吐舌头，叉腰说着。看起来之前被冷落的委屈气消散了不少，又重新变得活蹦乱跳了。 “啊？你们没工作了么？” 说着，三村堇回头看了眼平野奈奈，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啊，我正要说呢。” 不知是否是错觉，短发的平野奈奈眼里似乎闪着狡黠的光芒，配合着微笑颇有一股看戏的意味。 “中元桑和生田桑是没有工作了，但是三村桑你还有工作，相当重要的节目录制哦，朝日电视台的Ametalk。” “所以，小堇你好好加油哦！” 望着远处和士大夫愈走愈远，还不忘时刻回头来与自己“快乐告别”的两人，小宇宙陷入悲怆之声的少女别过头，无声的抹起眼泪来。 运营你不是人，就把自己当牛当马。 不过下午貌似有新的搭档诶！ 想到这里，稍微安慰了失落的心。 之前太专注于拍摄，都忘了看。三村堇掏出放在口袋里，被自己来回折叠的行程表，搜索着名字。 了然，花开待折枝，佳人愿相遇。 —— 今野义雄办公室。 头发有些花白的老男人，表情一如既往，散发着丝丝与夏日火热不相匹配的严肃。男人捏着手中的方案书，手指敲击着书桌，认真地思考着。 “今野桑？” 沉闷的敲门声伴随着疑问穿过木质的大门，落在男人的耳朵里，他目光扫视了一眼办公桌，自觉无漾，才清了清嗓子。 “进来吧。” 打开门，办公桌后的窗帘被对流的空气拂起，杵岛美绪额头上的发丝舞蹈着，直到大门重新关上，一切都才回归平静。 女人还没有走到沙发边上，今野义雄又是继续开口。 “你的提议我看了，老实说这个提案，你并不是第一个想到的。” 话语之间，一份草案丢在到了杵岛美绪面前，上面赫然写着“百合运营”的大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其他什么情绪。总之，她突然觉得这样严肃的氛围来谈这问题，有点怪怪的。 但今野义雄今天可没这么心细，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目前来说，我觉得这个方案是可行的，可能还需要先实验一段时间。” 今野义雄自己也看过市场调查等报告的，他多少也清楚现在粉丝群体的爱好，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何，但对于成员之间的亲密性互动，包容度和推崇度竟然意外的高，为何不就趁热打铁，做个顺水人情呢？当然，最好是两位成员自己私下的感情就是不错的，不然强推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强扭的瓜不甜嘛。 “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毕竟你是一线工作人员，更加了解成员们，别的成员不说，就聊聊你负责的三村吧？” 小心思，今野义雄多的是，聪明人从来不对多说，就能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 突然间，杵岛美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看见前一秒还严肃的今野义雄，下一秒突然笑了起来。 即便那咯咯的笑声不断，但男人依旧将话题进行了下去。 “我想你应该有想法了吧？” 不得不说，杵岛美绪还真有点小私心。 三村堇的小矛盾，她能不知道么？ ——— “哆！” 生田绘梨花跺了跺脚，手扶在钢琴边沿，面上的美眉皱成一团，坐在黑白琴键之前的三村堇像只受惊的小猫，又好像是被主人狠狠教训的调皮小狗，怎么卑微怎么来。 拿起水杯，生田绘梨花抿了口凉水，清冷的液体稍微压制住了心中的烦躁，她有些不明白。 这段练习音阶很难吗？为什么一直弹错？ 生田绘梨花不解，但她注意到了对方的反常，尝试着像大人一样压下内心的烦躁，女孩想要努力理解对方的难处，至少在看见对方那没有遮瑕掩盖的黑眼圈时，她心跳空了一拍。 “小堇，你...你是今天工作太累了么？” 于此，总有些痛苦是不能轻易和别人诉说的，那对于解决无济于事。三村堇明白，所以她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细长的手指轻轻按压在白玉般的琴键上，跳出音节不成章节，混乱的音符滑落在地板上，悠悠荡荡。 “没什么，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嗡。 少女扶了扶额。 像是失去维修的机器，嗡嗡的声响撕裂着残留在耳中的清净，三村堇暗暗地掐了下大腿。 抿嘴，皱眉，摇头。 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或者说不知道如何理解对方的处境。对center的工作，没有亲自体验过，就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住上位的压力，生田绘梨花对自己飞跃的心思有些吃惊，能够想到这些，是被小堇萎靡的样子影响了么？ 如果，大家能够开心...... “可能，今天得暂停一下吧。” 合上钢琴盖，侧身抽出双腿，三村堇拉起生田绘梨花的手，双眼逐渐地空洞起来，思绪飘离。 时光逆转。 蝉鸣凄凄，烈日喷涌，少女靠在自动贩卖机的橱窗前，能够稍微感受到一丝人造的清凉。 她在等什么呢？等风，拂去燥热，等雨，冲去炎夏。少女转过身，按下了按钮，身前的机器轰鸣着，三村堇等候着。 她放任了嘈杂，撇过清亮的大眼睛，寄托于远方的宁静。 唏唏嘘嘘，澄澈的蓝幕之下，只留下午后离校的中学生们三两成群，谁能在意一个在贩卖机旁独自等待的女孩呢？上班的大叔，焦急的外卖员，每个人都陷在自己的旋涡里，努力挣扎着存活下来，如是而已。 一滴汗水滑落，鬓角被打湿了。 哄哄哄，金属撞击着，液体翻转着，等候迟迟没有落出的汽水瓶。 “你也...在选择么？” 女孩蹲在机器旁，怔怔地望着橱窗上的水雾发呆，像是面对朋友般的发问道。 三村堇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对着贩卖机说话，这在学校的话是绝对会被当成怪人的吧？学校么......心中悲鸣，对于教室中的时光，少女自然是渴望。 哐当。 易拉罐碰撞，掀起了塑料的盖口，啪塔啪塔摇晃。 少女弯下腰，白皙的手掌刚刚碰触到那丝冰凉。 “嗯哼。” 同一时间，脖子处掀起一阵寒冷的暴雪，顺着脊椎流下的寒意，三村堇心脏一空。 她不敢回头。 “你什么时候才能见我？”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三村堇懂这个道理，但今天这样做的却不是她。 被人拽住了蝴蝶领结，少女身体刹那间朝着前方倒去，碰到了那具身高相差无几的身躯。 “看着我。” 三村堇慌乱的眼神逃不出斋藤飞鸟清凉的掌心。 “你的，汽水。” 笑眯眯的少女，咕咕冒气的弹珠汽水，冰凉的雾气在太阳的照耀下凝结，坠落，滴入三村堇泛着水光的眼瞳中，染了玫瑰般的眼眶，颤抖，挤压。 如同夏日中那平常的露水一般的涌出，落下，晕染开来。 温柔。 干嘛对我这么温柔。 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在一人的话语中稀释。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