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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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cewillcarryyourvoicelikethenestthatholdsthesleepingbirds.——沉默蕴蓄着语声，正如鸟巢拥围着睡鸟。」 闷气。 低气压。 烦躁不已。 斋藤飞鸟怔怔地坐在床沿，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乖巧得像是人造的娃娃。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压缩进了小小的心脏里面，随着每一次砰砰地跳动，起起落落。 少女的矛盾心理滋生。 想要任性，但又被刚刚破土成长的理性制止，于心不忍。 想要理性，但那股委屈的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难解忧愁。 她该怎么样去面对对方，是质问：明明你答应了我，为什么还想放我鸽子？还是冷脸相对，让对方自己来承认错误？或者是逃避，看见是三村堇就绕着走，把她当成空气人，假装乃木坂就没这一号人。 正巧自己还是under，也许这个方法可以试试？如果能看见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更好了，虽然这么似乎不道德，但却是可以狠狠地出口恶气。 但毕竟是斋藤飞鸟，小飞鸟虽然傲娇，但对待朋友的真心是不变的。PUA什么的，她才不做呢！ 小堇，她了解小堇。 “应该吧。” 自问自答，不知是在回答自己所念，还是在对未来的行动作出预期，斋藤飞鸟翻身下床，小脚凑进了拖鞋。 小堇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这个时候就应该......” 嘟—— 灵光一现，少女蹦跶到书桌旁边，她低头看着正在拨号的手机界面，耐心等待着接通，突然冒出的想法让她兴奋不已，纤细白嫩的双腿在空中荡漾，甚至开始高兴的哼起小曲。没有人知道变脸如此之快的少女到底想到了什么，除了鸟mama。 开了半个房门的妇人了然，悄悄转过身，好让女儿不用看见自己脸上憋笑的表情，缓步走远了。 “飞鸟该睡觉了哦。” 即便是门外传来mama的催促，但此时的斋藤飞鸟却毫不在意。小鸟拿起手机，眼睛微眯。 “喂？娜娜敏？” 「嗯，我在。」 慵懒的声音占据着听筒。 “你明天有空吗！” 电话那头的桥本奈奈未睁开昏睡的眼睛，揉了揉头发，嘴唇轻启。 “当然。” ———— 翌日。 生田家。 天刚蒙蒙亮，夏日特别的清爽早晨让人安心，窗外的鸟鸣时响时断，缓缓地奏响着一天里最初的乐章。对自然的交响乐不为所动，生田绘梨花呼呼大睡着，看来是在做着美梦——三村堇近距离观察后汇报道，随后便伸出手捏了捏花花的鼻子。另一个同伙，中元日芽香，坐在床边微笑着，一声不吭地旁观，任由眼前的人挑逗还在睡梦中的绘梨花。 “绘梨花～起床～” 受到了窒息的压力中，还在睡梦中的生田绘梨花皱紧了眉头，摇摇晃晃地翻了个身，似乎还在梦里徜徉的样子。 三村堇回过头看了眼中元日芽香，无奈地扁了扁嘴，凑了过去继续加大了力度，嘴手并用起来。 “花花~起床，不起床没有早饭吃了哦————” 话音落下，迷迷糊糊的女孩揉了揉眼睛，平时闪亮的大眼才睁开一点点，三村堇就接收到了对方诧异吃惊的光芒。 不问床前两人到底想干什么，也不会像某人一样大声质问你们为什么在我家，没睡够的生田绘梨花趁着三村堇没注意，小旋风似地拉过被子的一角，鼹鼠入洞一般，重新缩回了被窝。 被对方闪电行动弄懵的三村堇楞在原地，眨了眨眼睛，不知所措。 “绘梨花，要起来了哦。” 成熟的女声适时的出现，缓解了三村堇的尴尬。少女在心里舒缓了一口气，如果没有生田mama解围，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样让生田起床，毕竟她可害怕对方在食物里给自己下毒。而一旁的中元日芽香则是放下了半抬的手臂，依旧是浅浅地微笑着。 “不要让朋友们等太久了，今天不是还有工作吗？” “唔——” 像是山洞里的钟乳石落下，沉闷的应答声传到三村堇耳边时，倒成了一种特别的嗡嗡声。别的蜜蜂都起床劳动了，你生田......不好意思，你生田是一朵花，负责美丽就好。 看着发型乱糟糟地少女从被窝里一个鲤鱼打挺，极不情愿的表情毫无掩饰地挂在脸上。 “醒了吗？” 相比于三村堇的惊讶和怨念，也许是与生田绘梨花更加熟识的缘故，中元日芽香就要显得更加平和和冷静，甚至带着一些保护的感觉，轻声细语的。想来是起床的时候器官比较敏感，若是大声说话的话，会引起当事人的反感。 以后会有更多机会看见刚起床的花花。 看着在好友帮助下，边穿衣边打呵欠的生田绘梨花，三村堇如是想到。 —— “终于下来了啊。” 晨日的金辉渐渐洒上了车窗，第一个走出家门的三村堇抬起手挡在眉骨，缓了缓，才适应起太阳公主火爆脾气的前奏。 戴着墨镜的经纪人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看着三小只有说有笑地从大门里走出来，忍不住稍微提高了声音。 “美绪姐好！” 生田绘梨花一蹦，手中拿着mama准备的外带早餐，和三村堇使了使眼神，飞快地递给了今日负责的经纪人。 杵岛美绪见状，微微一笑，眉头舒缓了许多，欢心地接下了生田绘梨花手中的包裹。 这孩子什么时候还会这套了？ 在她目光不见之处，三村堇趁给杵岛美绪送完早餐的空隙，拉起了生田绘梨花的手，抢先一步来到了车的后门位置。 “黑霉糖，你坐前面好么？我有话和一库酱说。” 中元日芽香的眉头细微地皱了下，目光落在三村堇眼眶上，片刻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三村堇并没有发现对方一闪而过的异常，只是觉得日芽香和平常一样善解人意。 至于生田绘梨花...... “小堇你真的很懂诶。” 汽车发动，奔赴工作地点。生田花花压低声音，眼角余光瞟向前面心情不错的经纪人。 幸好使用了三村堇的计策，缓解了她们太过拖延给杵岛美绪带来的烦躁，如果什么都不干的话免不得要被经纪人说一顿吧。但既然已经拿了早餐，加上她们也不是拖延地太严重，杵岛美绪也就只好心软了，放她们一马。 “我很懂美绪姐啦，现在都没有男朋友的女人还是很缺爱的。” 说完，三村堇对着生田绘梨花挑了挑眉，两人相视一笑，后座爆发出一阵欢愉的笑声。杵岛美绪一心想着如何能够抄近道加快速度而没有细听后座的谈话，至于中元日芽香则是不以为然地笑着，眼神却实诚地飘向了中控的后视镜。 “对了，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笑归笑，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办的，生田绘梨花很好奇三村堇嘴中所说的事情。 这可是今天支持她缓解上班堵车焦虑的精神药物。 “额...” 说起来，三村堇觉得有些羞于启齿，但这只是她“伟大和好”计划中的第一步，无论如何也必须跨越过去。 少女在心底里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一库酱，请你教我唱歌吧！” 闻言，身旁的少女微笑着不动声地点点头。 随后，反应过来的生田绘梨花惊了惊，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嘟起了嘴。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结果小堇只是想唱歌。” “那你以为是什么事？” “哪家蛋糕店又出新品之类的，或者是大家常去的餐厅打折了——原本以为是这样。” 三村堇无语地拧了拧对方手心的嫩rou，摆摆手，心里很是抱歉没有带来对方满意的结果。不过她早有准备，面对花花，除了吃的，可能也就只有音乐能诱惑一下她了。 你说rou体也可以？那...回归正经话题，为了让生田花花教一教自己对方在甄选现场唱的那首歌，牺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你可别误会。 小堇的意思是通过最原始的方法，嗯，没错，以物易物。你教我一首歌，我也教你一首歌，多么公平！只是，三村堇并不确定生田绘梨花能够接受自己的条件，教导别人可是很累的，想了想辅导团里某几个不及格的初中生的学业，三村堇深感认同。 “不就是弹唱么。” 生田绘梨花很是不解。 这种程度的练习，小堇自己学就可以啊？她又不是不会弹钢琴，干嘛要特意来找自己。 三村堇似乎是看出了生田花花眼中的疑问，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前排的中元日芽香。 “我是想...” 但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对方误会的三村堇，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 “什么？” 感受热气在耳廓转悠，生田绘梨花瞪大了眼睛，单手捂住了嘴巴，旋即提高声音不满地叫了出来，吓得前面的中元日芽香抖了一抖。 “小堇什么时候学的啊？我都不知道！” “这不是找你练习嘛~花花~” 见势不妙，三村堇赶紧发动女孩子的天赋技能，一通撒娇卖萌，试图让生田绘梨花承认这个既定事实。但生田绘梨花可没忘对方要以歌换歌的承诺，反问起三村堇来。 想要我生田大人的伴奏，你这只妖狐总该给我点好处吧！ “换歌就免了吧，你就当我的试吃吧！” “哈？” 总觉得，不经意之间，和什么恶魔签订了卖身的契约。 三村堇吓到的脸部肌rou都抽筋了。 聆听二人谈话的中元日芽香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 “这件衣服怎么样？” “不错，如果带个帽子会更好看一些。” 桥本奈奈未提着购物袋，高跟凉鞋上的白腿惹人眼球，亭亭玉立。有些没睡醒，但她还是试图让自己在面对斋藤飞鸟时，面部表情和蔼一些。其实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在和斋藤飞鸟一起时，她不自意就会在眼神中满溢出宠溺，甚至自己都无法发觉。 还是卫藤美彩告诉自己的。 本来她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出来购物的，但是面对斋藤飞鸟单独的邀约，试图拒绝的怠惰和无情全被对女孩的感情融化了，不经意间就在听筒里答应了对方。 唔。 也许只是那时候太想睡觉了。 将以上的直男原因甩出脑海，桥本奈奈未思绪跳跃着。 虽然没有问对方买衣服的目的是啥，但她能够猜到。 “唉，小朋友真是麻烦。” 少女轻轻地叹气。 她不是很愿意用小朋友来形容团里的后辈，虽然jiejie组年龄是要大些，但是毕竟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能够得到与同龄人闹腾的机会，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尽管从本意上她觉得麻烦，但还是不会去干涉她们的抉择。 飞鸟开始改变了。 能感觉到。 这样的阵势，不服输的飞鸟似乎是从另外的角度找到了解决方式。 瞳孔里倒映着镜子前试衣的娇小身影，桥本奈奈未理理鬓发，仔细端详着。 期待、幻想、认真、严肃，像是寿喜锅混杂在一起的蔬菜们，五颜六色的思绪顺着水灵的大眼睛流动出来，幻化为蒸腾着希望的雾气，无声环绕在少女身周，缓缓地，悄无声地，塑造着她，寻找从过去通往未来的链接点。 不再任性，一点点地理解别人，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娜娜敏？” 闻声回神，桥本奈奈未看着身穿一套不知从何处摸来的小白裙的斋藤飞鸟，低头看了看手中感到休闲帽，轻轻地放了上去。 对方似乎想要说什么，桥本奈奈未心软，微微的笑颜，轻声细语似早晨的露珠，摇摆着从叶子上滑落，温柔地融入大地的怀抱。 “好看，很适合啊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