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对不起,我迟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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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堇溪一觉醒来,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她揉揉额头,第一堂课怕是赶不回去了。 白泽这会儿不在房间,昨晚他把房间让给她,自己则去了办公室。 明堇溪简单地梳洗一番,便推了门出去。不是预想中的酒店走廊,而是白泽的办公室! 入眼所见是十分整洁的房间——明亮又不失雅致,米白色的沙发一尘不染,上面散落着几只浅灰色沙发枕;正方的透明茶几,摆着一只细身白瓷花瓶,里面空着,并没有插任何花草;有整面墙做成了巨大书架,上面摆着整齐的书籍。 白泽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安静地坐在大班桌后面看着文件,手边的烟灰缸积着十余个烟蒂。他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睛下面有淡淡的乌黑,松开的领口都透出淡淡倦意。 她轻声走近,说:“白泽,我回去了。” 他头也不抬,视线专注地落在手中的文件夹上,声音极轻地“恩”了一声。 明堇溪暗暗松口气,“那,再见了。”身影一转,朝门口走去。 白泽缓缓抬眼,从桌子到门口短短几步距离,他的脑海里却飞快掠过与她有所交叠的一幕一幕……她几次三番地闯进他的生活,是存心要搅乱他吗? 早上苏默北进来送文件,他质问了几句,在她一反常态的关心里,苏默北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而苏默北却三缄其口,只说是他在原地踏步,看不到别人的真心。 他不免有几分茫然,这个小丫头又是何用意? 明堇溪的手搭在门扶手上,轻轻一旋,身后的人淡淡开口:“今晚有时间吗?” 她吃了一惊,有几秒钟的怔愣,以为是自己听错,迟疑地转过头,见他正目色幽深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缓缓地点了两下头。 他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说:“一起吃晚饭。订好餐厅我会让苏默北通知你。” “哦。” 转身关上办公室的门,明堇溪的心仍在怦怦跳,伸手在胸口压了压,才迈步往前走。 总裁办公室的对面是助理办,透过门玻璃,里面的一切一览无余。苏默北不在。 她走进去,把昨天的那张主题房卡放在了桌子上。 -- 明堇溪下午便接到了电话,地点订在了城南的江和园,时间是七点。 她换了两趟城际公交,赶到云海北路时,距离七点还有十五分钟。整条路上到处是车,公交车开进去根本挪不动步。 明堇溪不免心急,好容易盼到驶进一个站点,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十分钟。车门一开,她便跳下了车,在路边随即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司机说明要去江和园。 司机听她语气很急,“这么赶?小姑娘是在那里约了人?” 明堇溪捏着手里一只不大的纸袋,点点头。其实她出门挺早的,可是这一路赶过来,所等的公交迟迟而至,还遇上一路的红灯,一进云海路上便堵得寸步难行。 司机笑笑,“这条路每天一到六点就准时这样。”说着,方向盘轻松一拨,将车子开进邻边小路,一路左拐右拐,“这些小街小巷都是互通的,我在这一带转久了,经常这样穿。你今天搭我的车算是搭对了,再有个五分钟就能把你送到。” 明堇溪不由高兴,“多谢师傅。” 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刚好七点,也不知白泽会不会已经等在江和园了,便发了短信过去:对不起,我还要五分钟才能到。 手机很久没有回复。她盯着屏幕,内心忐忑。 这时,司机忽然大叫一声:“我艹!” 明堇溪吓了一跳,抬头往车窗外看,便发现出租车正处在狭窄的丁字路口,右转状态,斜刺里却窜出一辆摩托车,车上的人没戴头盔,摩托车被他开得歪歪扭扭。 司机本能地将方向盘一阵急拨,不想那人将摩托开得更是紧。逼,几乎是直直地撞上出租车的左侧车门,迅速的冲力顶着出租车往巷子墙角撞去。 哐噹!车玻璃碎掉的声音。 明堇溪害怕地闭上眼睛,四溅的窗玻璃崩离散开,飞落在她的额上、脖颈上、手背上…… 出租车和摩托似乎是一起停下来,突如其来的冲击将她的头重重磕在车厢内壁,剧痛和眩晕令她眼前一黑,接着她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不知有多久,熟悉的手机铃声隐隐约约传进耳朵,遥远、缥缈,而又不真实。 明堇溪睁开眼,眼里是一片模糊的红色,眼镜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周围很安静,她有片刻恍惚。一时竟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 转眼看看四周,只见刚才的司机歪着脑袋,脸上和身上都染着血。那场景诡异极了,她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司机师傅……” 毫无回应。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手背上全是血,左手还在紧紧抓着那只纸袋,右手上的手机却不见了。 铃声仍在响着,脚边有一小片亮光。她抬手擦了擦被血糊掉的眼睛,弯下腰吃力地捡起来。 是白泽打来的。接进来,便听见他的声音明显不悦,“在哪儿?” 明堇溪认真想了两秒,发觉她也说不清,“我不知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慢。白泽听出异样,起初的不耐转为疑惑,“你怎么了?” “我……”她动了动四肢,还算灵活,除了一些小伤口,“刚才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为了赶时间在巷子里穿,结果被摩托车撞到……” 白泽惊问:“你说什么?” 她的头还有些晕,半晌才答:“我们出了车祸……” 他的语气更加促厉:“具体什么位置?” “我不清楚,离江和园应该很近……”明堇溪又擦了擦眼,视线稍微清楚了一些,“是一个小巷弄,丁字路口……” “你情况怎样?”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身子能动吗?” “能。”她试着推了推车门,“可是门被卡死了,我出不去。”他的声音又沉又冷,“电话别挂,我这就过去。” 白泽似乎在往外走,电话里依稀有人声与车声,远远地传过来,却叫人莫名安心。 她把电话一直贴在耳朵上,听着他启动车子,轮胎发出与地面急剧摩擦的吱吱声,路上的车笛声…… 除此之外,白泽一点声息也没有,大段大段的安静,近乎沉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