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定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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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柴家湾发现匪寇过境痕迹,匪寇应已遁逃,庄内亦遭屠戮,未能发现幸存百姓。”一劲装小校御马飞驰而至,未等马匹停稳便翻身下马,拱手上报。 闻听此言,宁定卫指挥肖仲望脸色愈加阴沉,两日前接边民告警求援,肖仲望一边整顿所部,一边派轻骑向谷阳都指挥司讨要军令,收到都指挥司准许出兵的军令后,率麾下一千五百骑兵火速赶往周边村庄,试图追击敌寇,夺回被掳物资,谁知这次寇边匪徒竟是大异寻常,不但劫掠金银财货,沿途村庄无不屠戮殆尽,一路下来,竟是未见一个活口,村庄房屋也是俱遭焚毁,整一副修罗景象。 往年马匪寇边,都只取所需财货,甚少伤害人命,若是杀光这些边城之外的农户,再想劫掠,就得去城坚墙厚,兵强马壮的边城,以这帮马匪的实力,只怕全军覆没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故而虽是年年被马匪袭扰,这帮农户依旧不愿迁入城内,一来故土难离,二来种地放牧所得尚能糊口,不少地方地主常年和马匪交道,甚至早早备下粮食财物,只当多缴一份赋税,反正边军不几日便来,马匪即会退去,熬过秋天,便又得一年安生。 “传令,掩埋柴家湾百姓尸体,全军前行至榆树沟扎营。”肖仲望挥动马鞭,向身边传令兵下令,此番紧急行军,部队仅备五日口粮,沿途村庄已毁情况下,部队无法就地获得补给,至多明日一早便得返程。 手下士兵得令,从马背上取下工具,不多会挖出一个大坑,尽可能齐整将百姓尸首摆入坑中,填上覆土,做上标记,后续报与谷阳知州,更除民册。 只待麾下士卒做完一切,众将士翻身上马,继续向北驰骋而去。 富贵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宛如行尸走rou般将管家夫妇草草安葬入土,实在找不到香烛贡品,就将怀中所剩烤兔摆在坟前,又将赵家众人一个个从树上放下,找了间还算完整的屋子,将尸首搬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早已精疲力竭的富贵跪坐在管家坟前,一头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隆隆马蹄声。富贵睁开双眼。竟看见一身披长袍札甲的威武将军端坐马上,身后跟着数名骑士,看见这处竟还有一活口,迅速策动马匹,走到近前。 肖仲望看着眼前这少年,瞧之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许是多做农活的缘故,虽看着形容憔悴,倒也是算是壮实,再看眼身上穿着打扮,应是地主家的羊倌之类人物,稍作打量,开口问到:“你可是榆树沟百姓?” 富贵定了定神,看来人是大华边军装扮,服色鲜明,想必职位不低:“回老爷的话,小人是榆树沟人,在赵老爷家放羊。”说罢垂手站在一边,低头看见堆得歪歪斜斜的坟堆,不由又是落下泪来。 “你是如何逃得性命?可曾见到马匪?” “回老爷,小人被老爷派出放羊。小人想着能找个人少草肥的地方,就走的远了点,前日晌午赶回家来,榆树沟早就被马匪烧杀一空,小的养父养母都被害了,妹子也不知是否被马匪掳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求求老爷替我榆树沟百姓主持公道!” 肖仲望沉默不语,这帮马匪一击既走,横行无忌,这茫茫草原到哪追去,只怕马匪影都没看见,自己人马就被拖的人困马乏。再看寒冬将至,这一放羊娃儿留在这无人无房的榆树沟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便问到:“你这娃子,既然会放羊,可愿随我回宁武卫给我当个马倌,来年开春剿匪之时,也能随本将探探你家妹子消息。” 富贵听了听,抹干净眼泪,重重点了两下头,自有一小校出列带他去仆从营,富贵与小校低语了几句,便有两三个随军马夫和富贵一起往沟外走去,到了先前放羊的山坳一看,栅栏早已被羊群撞开,只剩几只还窝在坳里未曾走出,大部分羊群和大黄已不见了踪迹。几个马夫和富贵将剩下的几只归拢归拢,向着扎营地方赶去。 离榆树沟不足十里路的一个小小水泊,几十名身背弓箭的劲装士卒散布在水边,马匹在水边自在踱步,中间隐隐围绕着一名身量颀长的黑衣男子,再稍远的地方,几个骑士正在远处巡曳。
只见黑衣男子在水边洗了手,又捧起一捧清水净了净面,顿感清爽不少。这时远远一骑疾驰而来,外围巡曳骑兵吹了吹号角,周围几个男子便放下手中弓箭,任由骑兵冲到近前。 黑衣男子直起身来,看着下马疾步走来的侦骑,不待其跪下禀报,便开口说到:“免礼,谷阳城外的大华村庄可曾清理干净了?” “回禀国师,本次我军在收编马匪指引下,屠灭大华村庄二十三处,谷阳城外北出百里已无大华人氏居住。” “那帮马匪呢?” “国师本次答应所获财货,女子皆予马匪,我军分文不取,倒是马匪头子漫天风时时追问末将,问国师许诺大大前程是何,末将只让其静待国师命令,稍安勿躁。” 黑衣男子正是天照国师犬养正荣,只见其人面白无须,神色阴鹜,听到此言,不由冷冷一笑:“本国师何时失信于人?送他去见大华天子,不正是顶好的远大前程?”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只见远处骑士搭弓射出,周边骑士登时上马戒备,却又听到危险解除的号角声,原来是一群走散的羊群,被一只黄狗驱赶着向水泊边赶来。 犬养笑了笑,示意手下射杀羊群,对着侦骑说到:“世上的人皆有用处,你看这马匪四处侵扰民众,为非作歹,但是用之得当,便能瞎了大华的眼,聋了大华的耳,本国师还要用这漫天风的人头,去大华,再蒙了他们的心!” “末将遵命!”说罢这侦骑转身退去。 黑衣男子望着骑士离去,心中默默念道,卧薪尝胆二十七年,我与大华皇帝的深仇大恨,终于要一条一条算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