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西山
北风这些天刮得有些厉害，眼见迎来冬天，勒赤、王延、张铭将要各司其职，按照曹国公的安排各自去了当值的地方。对于三位年轻人，出入仕途，他们格外小心。 先说勒赤和王延那天随范邱大人去见高公公。 “报！......”一个小太监从宣和殿右侧小门进来。 “什么事，快说！急乎乎的干什么！”高公公对着小太监说道。 “禀告高公公，范邱大人已经到了宫门外，说要见您！” 高公公眼睛珠子转了转，琢磨着，说道：“你叫范大人等我，我这边就快忙完了！” 高公公已经伺候圣人用完晚膳，准备告退，正要回自己的屋子。听到小太监的禀告，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过了一刻左右时间，他朝着宫门那边走去。 范邱看到高公公向自己走过来，赶忙向前请安。“高公公，您别来无恙！” “原来是范大人，不知这么晚喊老奴有何事情？” “高公公，这不，我带了两个后生一起过来和您请安！他们是今年新选拔的兵马状元，他们有样东西要交给您！” 勒赤和王延给高公公作揖，然后，勒赤拿出了书信递给高公公。 “高公公，我们路上遇到一个神秘的先生，说要亲自将书信交给您，我们托范大人带我们来见您！” 高公公神色眉头一紧，觉得不知道信是什么内容，当着范邱他们的面也不便拆开，紧接着说道：“两位状元，老奴我收下，谢谢两位！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范大人，老奴我要回到圣人那边，就不耽搁了！” 范邱见高公公要回，也不好多留一会，说道：“高公公，请，我等这就告退！” 范邱此时已经觉察出刚才高公公接过书信的神色是有些不对头的，而且看得出高公公很在意这封信，心想这封信既然是勒赤他们路上遇到的神秘人写给高公公的，不如回到驿站后再问问勒赤他们，再说，勒赤他们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进京迟到，他也想弄个明白，问个清楚。 回到驿站后，李珏剑不在自己屋里，又出了驿站，范邱便问起了勒赤、王延路上的事情。 勒赤、王延把路上的经历和范邱大人说了一通，范邱也不觉得有什么蹊跷，只是感觉那封信肯定有着什么所谓的秘密，也确信神秘的先生应该和高公公认识。范邱捋了捋胡子，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如就派李珏剑去打探一下，反正过两天就要返回灵州，路过盐州的时候，让李珏剑就去打探一下那个神秘人的事情。范邱拿定主意后，笑着说道：“勒赤、王延你们好生休息，先退下吧！勒赤，一会我有事情找你阿爷说，他要是回到驿站你告诉他来见我！” “是，大人，小的告退！” 李珏剑自刚才勒赤他们去见高公公后，自己独自一人又出了驿站，他去了一个老地方，也只有这个地方有个人是了解他，也知晓他的一切的。 李珏剑前往了东都城城西的一个幽静的去处。 城西，是一座山，东都唯一的西部的一座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丘陵，换做“西山”。这个季节，山上草木已经凋谢，整个山就是光秃秃的，没有什么生气。但是，山脚下的一户大宅子倒是有着人员走动，这座宅子不大，比起曹国公的府邸小了许多。宅子的主人是位年事已高的老者，这位老者虽然年龄大了些，但是精神抖擞，且练就了一身好的武艺。 李珏剑来到了宅子门口下马，门童小厮老远就看到了李珏剑，向着宅子内的主人通报。 宅子主人走到门口，迎接李珏剑。 “晋王殿下，您怎么来了！”，说话的是宅子主人身旁的管家。 “师傅他老人家在么？”李珏剑问道。 “师傅在里面等你！请随我来！”管家回应。 李珏剑跟着这个管家绕过几条小径，来到了宅院深处的一间房子，进屋后，李珏剑就跪下给宅子的主人，那位年事已高的老者行礼。 “师傅，徒儿来看您了！” 老者赶紧向前扶起李珏剑，说道：“好！好！我的徒儿你可回来了！已经十多年没有来我这了，师傅真的很想你！” “师傅，您上座！”李珏剑被老者扶起后，也坐了下来。 “让为师好好看看你，哎！岁月催人老，如今你也变化很大！”老者对着李珏剑说道。 这位老者正是李珏剑的师傅，李珏剑一身的武功修为都是经过这位老者传授，老者年轻的时候就是给先皇做御前侍卫的，现在先皇已经去了西方极乐世界，老者后来也归隐。先皇临终前给老者置办了这西山的一切，也算可以让老者安度余生，李珏剑也是先皇安排跟着这位老者学习武艺的。 “珏剑，我还是称呼您晋王吧！毕竟你之前是晋王！”老者说道。 “不，师傅，我早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晋王了，这些年，您知道的，我一直在西边，在节度使范邱范大人那边当值，还去了西域。晋王，我早就把这个名号忘记了，不提了！” “珏剑，难道你还没有查出当年的事情的原委？” 李珏剑看了看周围，老者说：”不必紧张，都是自己人，我旁边的这个年轻人是我的关门弟子竹海，也是你的师弟；无所谓，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讲吧！“ 李珏剑说到：“哎!一言难尽！自动先皇临终前安排我的事情，我到了西边，整整三年也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唯一的一次跟到了最西边的西番、北纥那边，找到了沙陀族，可是线索就断了！后来，我帮着沙陀他们归顺投靠东土，发生了很多事情。如今，师傅您看看我，还是回来了，一无所获！” 老者掐了一口茶，接着说道：“珏剑，当年先皇的嘱托你也尽力去办了，就算不是为了先皇，而是为了你的几个兄弟，我想你也做到位了。听说，你已经婚配并且有了自己的骨血。” “师傅，是的，我们家那个闺女叫海棠，现在都管不住了！” “呵呵！你就放心吧，女孩子家早晚要嫁人，会有丈夫管得！”老者笑了笑。 “师傅，让您见笑了，这次我到东都来，是奉命跟着范邱大人来面圣，今年新先选拔的兵马武状元已经面圣当差，其中有一个是我的义子。” “哦！你说来听听！”老者好奇的问道。 李珏剑将沙陀和勒赤的事情说了一番，讲给老者听。老者听后，觉得李珏剑经历了不少坎坷，如今义子已经成才，想必日后能成大事。 “珏剑，你今后有何打算？” ”师傅，我想一方面继续追查当年的事情，另外，我答应沙陀的事情会暗中观察，还是以国家为重！而且，如今西部已经有叛乱，西番的实力不可小瞧，万一，万一战火烧过来，我们也要保全朝廷。” “嗯，那你继续呆着范邱那边是不是有些委屈？” “不，师傅，我呆在范大人那边做侍卫，让步给那帮子年轻人，伴君如伴虎，朝廷的纷争，师傅您是知道的，我从来不愿意参政，也不想卷进去。十多年前是没有办法的，还好有您当初的帮助和劝导，我跳了出来。” “珏剑，你自己要保重，有机会把海棠带过来给我瞧瞧！”老者回应。 “好的，师傅！时候不早了，我回驿站，师傅您也保重身体！对了，师傅，《飘影十八决》勒赤他已经全部掌握了，我相信我们西山派可以将武术发扬光大。” “嗯！很好！竹海，你去送送你的师哥！”老者对着弟子竹海说道。 “师傅，告辞！” 等李珏剑走后，老者对着弟子竹海吩咐道：“竹海，你过几天去打听一下宫中有何动静，尤其是高公公那边！” “是，师傅！” 李珏剑回到驿站后，勒赤见阿爷从外面回来，上前和阿爷说道：“阿爷，范大人说有事找您，请您过去！” “好的！勒赤，你们见到高公公了？” “是的，阿爷，那封书信已经交给了高公公！” 李珏剑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屋子。不一会，他朝着范邱大人的房间走去，窗外，可见两个人的烛光背影走来走去，看上去范邱和李珏剑讨论的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