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袁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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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子这一天过的十分凄惨,而早上在摆赌碗摊子的年轻人却过的不错。 自从狗剩走后,许多人来赌,他赚了小五千。此时天刚擦黑,他优哉游哉的来到一家面馆,舒舒服服吃了碗大rou面,喝了两听啤酒,嘴里哼着时下的流行歌,高高兴兴的朝着日落的方向边散步边四处瞅。 那个小木桌和碗筷,被他放在了原地,只带着那条黑不溜秋的红桌布,此时那红桌布被他绑在军大衣里面的腰上,要是没军大衣挡着,就像是穿了条黑红的破裙子似的,甚是好笑。 年轻人却不在意,带着酒足饭饱后的一脸满足,边走边瞅着这座冬日的小县城。 走的累了,顺脚就拐进一个小巷子里,走到尽头,看四下无人,脱掉了军大衣当枕头,把系在腰间的红桌布拿出来,直接盖在了身上,就着这夜色,就准备入睡了。 在这天寒地冻的十一月的东北,这样在户外睡觉,任谁都会被冻死,但年轻人的脸色如常,好像不会感觉到冷似的。 没错,他的确感觉不到冷,因为,他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这个长着两个出气孔一个进气孔其貌不扬的男人,叫袁怀。也有个绰号,叫圆滑。小时候他特别不喜欢这个名字,又难写又不好听。 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成长经历,跟他的长相一样,不值一提。学习成绩永远是中等,长相永远是中等,穿衣打扮也很普通,他这种人,丢到哪都会迅速的融到那个群体里,因为他真的太普通了,或者说,他刻意让自己变得普通。 就像是一只会变色的变色龙一样,迅速和周围的大部分普通事物保持一致,让大家不刻意注意到,仿佛隐形一样,以前还真有自己都小学毕业了,老师和同学都不知道班里还有个叫袁怀的人。 他活了二十年的人生都很平凡,唯一的一次不平凡,可能就是在十二岁生日那天。 那一天,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带大的爷爷神色异常紧张,从前一天晚上开始就忙活的不停,让自己躺在一个小棺材里,准备了许多根蜡烛摆在自己的身边。 跟往年不同,这次过个生日连个生日蛋糕都没有,爷爷从前一晚到现在没跟自己说一句话。 一直没感受过父爱母爱,在班里生活里也活的象个透明人的袁怀委屈的不行,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 爷爷见自己哭了,没有安慰反倒喝止。告诉自己,在今天晚上子时三刻,不许哭不许笑!不管见到什么都不能发出声音,否则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袁怀虽然小,但是很懂事,一直听爷爷的话,见到爷爷如此紧张严肃,也不觉得委屈了,听着爷爷去讲晚上要做的事情,小脑瓜一一记下,他心里有种感觉,今晚好像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子时二刻,爷爷早已退了出去,原本袁华呆的房间,现在被布置成了灵堂,在灵堂上方的供桌前,摆着的正是自己的照片,照片前面摆着自己爱吃的零食,水果。供桌底下还拴着一只活的大公鸡。 这只大公鸡羽毛光亮,鸡冠通红如血,气宇轩昂,即便被拴住了,也在能活动的范围内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而袁怀此时正躺在爷爷给他安置的小棺材里不敢说话,他的身上披着一张红布,盖住了全身。在红布之上,爷爷放了一只和袁怀身形差不多大小的纸扎娃娃,这娃娃要是细看,跟袁怀的脸长得几乎一样。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棺材里的袁怀不是特别害怕,爷爷已经说清楚了,只要自己不动不发出声音就一定没事,袁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他无条件的相信爷爷,这个有些神神叨叨却爱自己爱的深沉的老头。 转眼子时三刻就到了,袁怀听到自己的房门吱呀呀的响,是有人推门进来了。袁怀这时候才有些紧张起来,随后脚步声响了起来,也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浑厚有力,很有磁性。 “爸,小怀是在里面睡着呢吗?这孩子,十二年没见了,想死我了。”袁怀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愣住了。 是自己的,爸爸?是爸爸回来了吗?袁怀这个可怜的孩子活了十二年都没有见过的人,此刻就在这,袁怀的内心激动不已,就要脱口而出一声爸爸! 可是想到爷爷说,绝不能动绝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然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袁怀强忍着激动,想着只要熬过今晚,就能见到爸爸了,心里不停的尖叫开心着。 此时男人又说话了,道:“爸,小怀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还在心里怪我们抛下他呢,唉,这孩子,苦了他了。” 袁怀此时在心里呐喊着:“没有!没有!” 见棺材里还是没动静,这时又有一个女声响起:“小怀,小怀!我是mama,mama来看你了!小怀啊!你应mama一声!” 袁怀此时的内心已经沸腾了,自己十二年没见过的双亲此时就在外面,自己马上就都要见到他们了,实在是太让人开心了,可是他还是不敢说话。心里暗想着,一定要撑过今晚,怎么也不能出声。
棺材里没有任何声音,外面的两人好像很失望,不停的在叹气,随后就完全没声音了。袁怀心里有点慌,爸爸mama会不会生气了,好不容易才回来,自己还躲着不见,真的太不应该了。 他和自己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出去,要不要回应爸妈。 激烈斗争了好一会,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男人的声音又响起了:“真是费劲!直接破开!”这声音和刚才的温柔有力的声音完全不同,充满着狠戾和jian诈。 小袁怀准备回应的嘴又死死的闭上,有问题! 还不等他反应,这棺材外像是被大锤狠狠的敲击一般,发出一阵阵闷响,声势浩大但棺材没有一丝晃动。 女人的声音这时候响起道:“乖乖,别害怕哦,爸爸是太想见到你了,你别躲在里面了,快点出来!快出来!出来!” 这声音说着说着,在后面居然变成了尖利的男声,就像是太监发狠一般,让人听着难受至极。 小袁怀庆幸自己还好没有上当,这外面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爸爸mama,而是两个怪物! 男人还在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随着敲击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棺材开始渐渐的晃动起来。而那女人好像不知道拿来什么东西,在用力的划着棺材,就好像是指甲划在黑板上一样刺耳难听。 袁怀恨不得此时自己是聋子,这声音让他难受极了,同时心里也祈祷着:这棺材一定要结实,千万不要坏,不然自己的小命就要送在这了! 怕什么来什么,袁怀觉得自己简直是乌鸦嘴!那棺材被敲击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后,发出了木板破裂的嘶啦的声音,伴随着木屑洒落在棺材里。而从被砸出的缝隙里,光线也从棺材外传进来。 随着缝隙越来越大,袁怀能透过红布看到一点点模糊的外面的样子。这棺材板上正闪着金色光芒,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挡着外面的“父母”进来,仔细看去,好像是符箓一类的东西。但是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金光越来越淡,缝隙越来越大。 而更让袁怀震惊的是,外面两个根本不是自己的父母,红色模糊之间,像是一个牛头,一个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