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纯白教堂的歌声

    “啊~oppa为什么做这些，拍悬疑片吗？”眼睛让方巾遮住的金泰妍任由徐灿浩牵着，小心地慢步走在这个时节刚换新衣的柔嫩草地上。

    “等一下就好，耐心的。”徐灿浩笑着一边观察脚下，一边又要看着跟从带路的工作人员按照他们的预设来行进。

    “喔~惊喜吗？又？！诶~oppa总对我做这些不怕提高免疫力吗？以后会没有期待了啊…怎么了，去哪里，来到海边了吗？”金泰妍感觉到手被松开后徐灿浩从自己身边走开，之前海水在耳畔的作作索索渐渐成了轻语。

    “安静会儿。在这里稍等，数到30…不是，数到60再睁开眼，一定要！”徐灿浩跟着担当vj一路小跑，冲泰妍叮嘱的同时正飞快脱掉自己的外衣，又急匆匆问道：“孩子们准备好了吗，是什么？”

    “唱歌，已经都准备就绪了，就在前面。”VJ的话刚坠地，那边拉索尔院门前的郑秀妍和金孝渊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呀，怎么只有你们俩？”徐灿浩在俩丫头身边站定，衣服随手递给跟跑的助理。

    “什么，呀？！oppa这是什么态度，是拜托人吗？搞笑呢，搞笑！”一袭白色低肩小礼服型纱裙在身的郑秀妍鼓着两眼对过于随意的徐灿浩挑刺。

    瘪着嘴在笑的金孝渊拉住郑毛，指着开镜的摄像机示意她注意点儿。

    “啊~对不起，郑秀妍xi。可是oppa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没空陪你玩这些，所以…反正，好好干吧。”徐灿浩又看到了不远处教堂别殿回廊下的侑莉和秀英，立刻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所以没再跟在表达“亲”的方式上有些不一样的郑毛纠结，说话时在她肩头“轻轻地”拍了两下后走开。

    “啊。什么啊，小气的~”郑秀妍自讨苦吃地揉着受苦的肩头抱怨道，两条灵活的眉毛又成了弯曲的顺八字。

    “您好，主人nim~”黑子和大嘴食神两个恭敬地笑着，站在廊门前冲跑来的徐灿浩行肚脐礼。

    徐灿浩生生刹住车，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两丫头说：“你们这关是扮什么cosplay吗？”

    崔秀英和权侑莉互看一眼后，同声再次行礼回答说：“不是的。”（用的都是极敬语）

    徐灿浩看着虽因为白衣变得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漂亮的两位无奈摇摇头，边继续前行边说：“可惜呢，长得这么漂亮，出门却要吃药。”

    “莫？他说什么，药？！”崔秀英好似真没听懂一样向权侑莉皱着眉确认道。

    “哈哈…说了这种不行啊，把我们自己变成了什么~”权侑莉认为点子不是自己出的，所以没觉得被人反将是多丢脸的事，反倒觉着挺搞笑的。没心没肺地笑得前仰后合。

    “欸西~”崔秀英没好气地白了眼道友，跟着回头冲徐灿浩离开的背影恶狠狠地举起拳头隔空击打。

    “…45,46,57,58…我要摘啦？”耍小伎俩的泰妍摘下眼睛上的阻碍，四下打量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值得惊喜的事情，除了消失的徐灿浩和不远处突兀地耸立在蓝海畔的白得刺眼的教堂房子们。“oppa什么呀…难道…求婚！？向我？！”金泰妍愕然看向身旁跟拍的VJ和作家。

    女作家忍住笑意伸手示意泰妍往教堂方向去，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oppa真是的，怎么突然想到这种。”表里不一的金泰妍窃笑着抱怨道。“还有。明明有路偏要领着我踩坏草坪，让别人看到多不好。请给地上打码吧。”金泰妍三两步小跑至路牙边，轻快的步子和明朗的笑容完全出卖了与其话语不符的愉快心情。“这里就是拉索尔？好漂亮。这里就是一幅画放在这儿，用了好多干净美好的颜色…”泰妍望着与蓝天连为一体的蓝海、与白云倒映在一起的哥德式建筑、以绿底为画布的场景，只是远远的，就已经落入梦幻的圈套。“呵呵，太美了~感觉语言形容不出的，还有心情。那么纯洁的白，（教堂）就那样坐落在海边，明明海风和海水在各自动着。自己的心却异常平静，越来越…都不知道有这么美的地方，呵呵…”金泰妍边走边瞧着眼里能及的每一处至美至幻的景色，不自觉将心意透露给了身边的记录者。

    “Well.You.Done.Done.Me.And.You.Bet.I.felt.it…（《I’m.yours》）”突然响起的歌声，在金泰妍还未将视线收及近前，教堂花园入口的两个门柱后出现了一群人。

    “啊~什么啊~！”金泰妍双手捂住嘴躬身惊讶地望着郑秀妍和金孝渊，还有她俩身后一位摇沙球、一位弹木吉他的教堂乐团人员。

    “呵呵…没想到吧？把手给我。”没有演唱分量的金孝渊笑着来到队长身前向她伸出手。

    “干什么，你们为什么穿成这样？”金泰妍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与孝渊拉上手。

    “呵呵，漂亮吗？”

    “什么啊~奇怪呢！”依旧甩不开惊喜心情的泰妍，说话声音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一直保持着高分贝。

    “奇怪什么鬼…真是。”即使穿上礼服也做不了淑女的金孝渊板着脸抬起手掌，警告不会说话的小个儿队长小心点儿，没好气地送对方一对白眼儿。转眼，又笑起来推了把盯着自己两人偷笑的泰妍，让她继续往前。

    金泰妍抿嘴笑着回头，和两位意外滞留的成员挥手道别。再转身，不用人引路，也不用找，帕尼和sunny两人正好整以暇地静静立在教堂小广场中央白色石碑前望着自己在笑。“什么啊，都在吗？”金泰妍笑着来到距离石碑五米的地方时，上一秒还在耳边隐约唱响的郑秀妍的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帕尼和sunny两人合唱《不管如何还是思念》的副歌。

    “我，不管如何还是想念你。我，不管如何…”渐渐的，脸颊上只留浅浅微笑的泰妍，左右微微晃动着上身，两手有节奏的轻轻拍合，和着队友的歌声哼唱起来，没自觉竟变身成一名观众。

    “呀！还不走吗？听我们唱歌要收费的啊！”歌快唱完了，而泰妍好像丝毫没打算离开，于是“气急败坏”的sunny忍不住提醒队长继续向前，按流程走。

    “我们泰股，fighting~！”与队长是真爱的T帕尼亮起招牌月牙笑眼给泰妍打气。

    回神过来的泰妍扑哧一笑，向两位道声辛苦了，捂嘴笑着绕过石碑，往那主殿堂门前站着的侑莉和秀英面前走去。

    “唉，前面的人都干了些什么，气氛完全被带偏到大洋里。我们要的是感动，罗曼提克~”

    “呀，秀英你别突然一本正经的像演歌剧样的说话。奇怪，搞笑呢。就是因为你们都这样，才把气氛给弄坏了。”

    “呵呵，我吗？哼。”崔秀英对呆子的话很是不屑，瞧见泰妍来到近前了，她忽然化身游走街头的嘻哈舞者，吊儿郎当地走向她。“yo.man，你来告诉什么都不懂不能理解我的她，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hang~？”秀英的即兴Rap和她不类的唱腔差点儿让泰妍笑倒在地上。

    见到秀英十分满十分的逗乐表现，权侑莉竭力忍住不笑出声，可是肚子却挺遭罪的。她认真板起脸来，跟着来到秀英面前皱眉反驳她说：“你怎么这么说？明明是…每次我想更懂你，我们却更有距离。是不是都用错言语，也用错了表情…（突然唱起了《其实想更懂你》）”

    泰妍让面前这出反转剧给弄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崔秀英再次上演“垮掉的一代”，两肩、俩胳膊耸来划去地念叨唱词，表情更是丰富到令人发指时才彻底被击倒，蹲在地上笑哭了。

    “啊~莫呀~秀英欧尼！哈哈…”不光搞定收工的前面两组人马在别殿方向望着崔、权的表演捧腹大笑，就是在教堂里准备最后演出的林允儿和徐贤这会儿隔着门缝也是瞧醉了。“oppa要是看到会被jiejie气晕过去吧，哈哈…”允儿张嘴大笑着看向身旁的忙内。

    同样扒门缝的徐贤也是哭笑不得。之前排练商量的时候大家还是好好的，jiejie们怎么突然不打招呼的就换了风格？笑着，恼火着，纠结着，忙内忽觉整场秀的压力全扑向自己。就这样出其不意的，负责纠正轨迹的任务重重落在她们这一组身上。作为meimei，应当有此觉悟的徐贤不再站在门边窥探本该穿上白洁纱裙后化身淑女，行为端正典雅的jiejie们客串喜剧人，她在教堂里走来走去，不时嗯哼有声的开嗓或是练习准备歌曲，认真负责的态度不觉间也影响到了允儿。

    “看样子…都准备好了吗？”徐灿浩自己系着领结从偏殿穿堂进来，身后紧跟着的造型师和化妆师不停在给他打理衣服和鬓角，一路上还得小心节目组的器材、缆线、人员什么的，实在是有够手忙脚乱的景象。

    见到男主角进来，工作人员即刻开始就位，教堂乐团的人们也在通译的提醒下进入到角色。而徐贤和允儿正拿着临时造的分段曲谱让PD叫到礼堂落地窗前，迅速交待她俩各个（固定）机位的朝向和最佳接拍位置，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徐灿浩来到了身后。

    “张PD，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徐灿浩接过造型师给的西服外套穿上，有些突兀地插进他人的谈话圈。

    “哦，在楼下，道具组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晚上部分也在准备过程中。您可以先下去看看，反正要等候入场。”给俩丫头讲解的张PD拿起对讲机确认过后才答复徐灿浩，接着又收到呼叫告之金泰妍就要入场，忙让徐灿浩暂避，允儿去正殿门前准备，小贤则留在主持台前。

    “喂，你们唱什么歌？”徐灿浩往神父休息室方向走到一半回头问道正在最后一次检查衣妆的徐贤。

    “啊~这个。jiejie们都是选择的oppa的歌。这是我的分段词。”徐贤小跑着把自己的曲谱递给迎上来灿浩说着。

    “哦，不错呢。加油吧，还有允儿。”徐灿浩从手里拿着的纸张上收回视线，昂起脸看向meimei笑着对她说完，不等工作人员催促，他马上转身躲进小房间里等候准备。

    自从哥哥和泰妍姐参加节目以来，慢慢的，随时间的行进，徐贤理所当然地察觉到一条晦涩不明的电影胶带，上面一帧一格的记录了许多画面或镜头。内容唯一不变的是，都有两个人的存在。什么时候他们在一起的交汇如此多，如此频繁，是开始预计划新专辑的那时候吗？答案并不确定。但事情似乎正朝着渐渐明朗，能获悉答案的方向运行着。徐灿浩至此所做的每一件事，看似是为了这个节目，可是作为亲meimei，徐贤将这些起初当成独立的事件串通起来回想，才发现处处都有着不寻常的痕迹，或是有悖哥哥之前待她们姐妹的作风。可是每件事情好像都有合理的理由来解释发生的原因，就像突然住进宿舍对面的屋子－－－虽然自己们不久要搬走去更大的宿舍，哥哥对母亲的抱怨，对专辑的考虑，这些是合情又确实存在的。可奇怪的是，在这些事情里面泰妍姐扮演的角色很令人疑惑。有时候鲜明的，似乎什么事情都事先知道的样子，甚至这段时间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要远超过自己。有时候又显得很模糊的存在，那段精神恍惚的日子，时而忧郁时而莫名欢喜，还有甚至能用鬼祟来形容的行为－－－成员在一起时开始频繁有悄然消失一会儿或独自外出行动的事件发生。

    “徐贤啊！徐贤…”刻意压低的嗓音，急切的语气，是丫头们的经纪人在呼唤忙内。

    殿前大门已推开。当徐贤抬眼直面那一片毫无阻拦地扑进来，晃得人精神恍惚的阳光时才意识到此刻的处境，忙收束心神挺起胸膛，让曾经当作技能来训练过的微笑映上脸庞，双眼望着门前与自己之前一样有着惊讶于此间教堂的通透、美丽、洁净和动人心的表情的小个儿队长。

    “Falling.Slowly，I.don‘t.know.You。But.I.want.you。All.the.more.for.that。欧尼？”伴随教堂乐团奏起的清越钢琴声唱起的是迎接的林允儿，她笑着伸出左手摊开来在泰妍面前。

    恍惚回过神的泰妍看着八妹两段呼吸的时间，终于将微笑挂上脸庞，右手缓缓地放在那陪伴了自己有五年的，互相依护的牵绊之上。

    “所有那些委婉的欺瞒，我总乐意相信。也许这只是个游戏，但没有什么比它更能让人投入，而我已经慢慢深陷其中…（将以中文呈现英文歌词）”在殿台前一手拿一束白色郁金香，另外一只手举麦的徐贤转眼将情感投入到歌唱中，和着吉他与小提琴的弦音，加上背后蓝天阔海作景，油然展现出的是一副美妙出色的声乐画卷。

    “乘上这艘驶往家的方向行将沉没的船，我们还有时间。不要让爱情的渴望沉寂，你还有选择，就是现在。”徐贤同允儿的合唱。大提琴跟进和弦。

    金泰妍让允儿牵引着来到殿台前，下意识的将周围这时候显得格格不入的工作人员和各式器材屏蔽在视野之外，感受着此间至纯的美丽景象，和来自姐妹们、男友的情感付出。即使知道有工作妨碍/干预的存在，也得暂时抛开理性和欺瞒的歉意来享受这对于她们（艺人）来说实为奢侈的恋爱过程体验。

    当徐贤和允儿唱到第二段副歌始，无法再忍受将音乐变更美的诱惑，或是想要见到女友此刻面容，了解其感受，怀揣这两种说不上谁的比重在内心占更多的徐灿浩拿着麦，走出了休息间，用厚重磁性的男低音丝毫不见突兀的融入进meimei的高歌中。虽造成原唱两位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错愕，但因歌者良好的素养并未破坏到整场表演的节奏。如愿以偿的，徐灿浩唱着歌踱步来到金泰妍跟前，从她眼里获悉了自己期望的，喜悦和感动，还有透着追忆的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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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章可说完，又可说未完，实在是写得痛苦万分。因为陷入了可怕的，对写作者来说最恐怖的自我质疑。质疑自己的内容、手法，低迷的状态，脑海里的画面一点点褪去，成了空白，捕捉不到一分。修来改去，删了又写，简直煎熬了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