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章绝望
农历八月十四,中秋节的前夕,牛角村发生了一件轰动方圆十几里内的事情。 王家儿媳李婵娟遭到村民讨伐抵触,因为一些有的没的风言风语,和污染村中唯一一口储备水源。 那天十里八乡的老老少少都汇聚到了牛角村的村口,都来围观这场前所未有的“村规处罚。” 刚过五更天,村里就响起了锣鼓声,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牛角村,鸡鸣狗吠人声鼎沸,比过节还热闹三分。 村中一众青年壮男,在村长的带领下直接冲进了王家院子里去,将李婵娟五花大绑给绑到了村口那棵大槐树下。 李婵娟被绑在百年大槐树上,她目光呆滞,面无生气。 周围则是围了大大小小的人,有耄耋老人有黄发小儿,有妇女姑娘,有男人和狗。 他们有的是本村的,有的是周围十里八乡的,他们的目光像是刀子一般,将她剐得干干净净。 几个男人举着火把围在中央,村长刘之强则是道貌岸然地站在众人前面。 “各位父老乡亲街坊邻里,感谢大伙前来,我们牛角村出了丑,让她这样不守妇道和没有规矩教养的人丢了脸。”刘之强叹了一口气说道。 “哎,这不是李老师吗?她犯了什么错?”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看样子应该是其他村子的人。 李婵娟以前刚来这村子的时候,见山里师资缺乏孩子们缺乏教育,就义务做起了老师,自己出资给孩子们建学校教书。 那时候,很多其他村子的孩子都来这里上学,所以都认识她。 “她不安分,没有离婚就和村中王勇屡次传出风言风语,最可气的是前几天她居然纵容她的女儿跳井,污染了村里唯一可供人饮用的水源,本来今年就干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村民该怎么办?”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是呀,知人知面不知心。” “哎,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该罚!” “幸好我家儿子,以前没去当她他的学生,你们不知道她自己女儿因为做了丑事,被学校开除了呢!” 周围的村民开始议论纷纷,一边轻声细语地议论,一边用鄙夷憎恨的目光打量她。 李婵娟缓缓睁开眼睛,朝周围的村民看去。 这无比熟悉,生活了十多年的土地,此刻显得格外荒凉。 这群昔日友善的村民,现在却是面目可憎虎视眈眈的。 这其中,有她曾经教导过的学生,有帮助过的老人小孩,有互相帮助过的妇女。 可现在,她们都恨透了自己,似乎自己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是命生得苦,这莫非也是有罪的? 李婵娟想着,觉得无比凄凉。 突然,她余光扫到了婆婆吕氏。 吕氏满眼泪水,她紧紧地抓着小女儿阿灵的手,小阿灵挣扎着,哭闹着想要冲过人群来,可她被吕氏拉着根本不可能。 李婵娟感觉将脸别了过去,不愿让她看见自己这样的样子。 她缓缓闭上双眼,不在去看那群人,眼泪簌簌滚落下来,被灯火光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天亮了,她头上被人套了一个头巾,接着就被带到了一片黑森林中。 她双手被捆绑得死死的,无法挣脱,眼睛被头巾蒙着。 突然,一道亮眼的灯光刺进来,她连忙闭紧双眼。 刘之强看着她,义正严辞地说:“你好好呆在这儿反省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后你的家人才能来接你。” 接着,几个男人便一起离开了。 这是一个十分荒凉的森林,周围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树高耸入云天,将太阳盖得死死的,周围灌丛杂木密密麻麻,一眼看不见边境出口。
即便是在这样日光充裕的秋日,这林子中也看不见一丝阳光,黑压压地,让人压抑又恐惧。 一阵阴风吹来,李婵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忐忑不安地打量四周。 四处除了树还是树,黑乌鸦在枝头哀嚎,还有不知名的动物,躲在暗处啼叫。 她赶紧闭上眼睛,心想只要自己熬过三天就好了。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渐渐地她昏睡了过去。 大抵是半夜,她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她猛然张开眼睛,警惕地仔细听周围的声音。 “嗷……” 她心里咕咚一下,她知道这是狼的叫声。 她害怕地四处张望,生怕那东西下一秒就把自己吞了,这一刻她开始真真地怕了,全身忍不住发抖。 突然,草垛里一阵异响,她急忙往草丛里看去。 一双发绿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然后慢慢地朝她靠近。 “啊!”她吓得惊叫。 这却彻底激怒了那只饥肠辘辘的野狼。 它突然猛地扑了出来,直接朝她扑来。 李婵娟双手被绑,毫无抵抗之力,情急之下,她猛地举起双脚朝那狼的肚子狠狠地替去。 狼被她踢倒在一旁,这让野狼越发生气,又猛地扑来,重重的一爪朝她头上挥去。 瞬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晕死过去。 她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 她身穿一件白色连衣裙,跟着一群青年学生们,谈笑风生,一起下了乡。 她又回到了从前,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