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飓风中的身影
“你在渴求什么？”那人在一片飓风中这样问道。 谁在说话？我为什么在这里？这儿又是在哪儿？飓风的威力让孤水感到疼痛，思维混乱，束手无措，脑中只能是围绕着这些疑问。 “你在渴求什么？”飓风稍散，露出了神秘人的面目——孤水。 没错，她长着一张孤水的脸，那样的逼真一时间让孤水以为是在照镜子。之后又见她动作，就知道不是了。 对面的“孤水”像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抬起了左手，掌心正对孤水。“你在渴求什么？”她又问。 孤水没有回答，因为飓风实在太大，眼睛都几乎无法睁开。“孤水”挥挥手，飓风停了下来。 “我没有什么渴求的。”孤水擦着干燥的眼眶，回答说。 这出自真心话，她真的如同普通的精灵那样，无忧无虑，亦无追求和欲望。 “不，”“孤水”反驳道，“你的确在渴求——” 随着这句话，飓风突然夹带着飞尘扑了过来。沙子击打在孤水身上，却不是剧痛，倒有点像澡堂的搓澡，不明觉得舒服。但这股风的力量，还是让她感到难受和排斥。 沙土洗去她身上的污垢，使她感觉自己变得轻飘。 “你，在渴求着什么？”“孤水”再次问道，同时飓风中的沙尘被剥离。 “我没有什么渴求。”孤水翻来覆去，还是没有对什么东西有着明显的渴望。 “我能感觉到，你没在说谎，所以——” 飓风又来了，这次是火焰。 金红色的火舌在她身上熊熊燃烧，炽热却没有伤到她。 散去。她感觉自己的头脑变得清晰，慢慢回忆甚至能依稀记起昨天晚上她看的书页，能辨认出个大概。 “你渴求什么？”“孤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这次，孤水没有立即回答。就在刚刚，头脑清晰流畅的时候，她觉得突然有个莫名异常的力量，正在与她争锋相对。她熟悉那与她对抗的力量，就是在圣源cao控了她的身体，想要沾染不可侵犯的圣水的力量相类似；可是对比起却非常嫩弱，不然孤水是绝不可能抵抗这样久的。 一边抵抗这股力量，孤水一边向那人喊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孤水原先是个比较迟钝的人，但现在在火焰的帮助下，猛然机灵不少，直觉出眼前这人来者不善。 可是“孤水”并不理会孤水的质问。她露出很得意的表情，又对她问道：“说出你的渴求吧！告诉我，孩子，我会来实现它！” 这句话如同剥开香蕉皮般轻松地剥开孤水的心理防线，攫住在她体内的某种东西将要被拔了出来的时候，耳边渐渐响出异动。它起始是轻轻的，再之后声音越来越大，理智重归她者，面前的冒牌“孤水”使劲用力拽出插在她胸口的左手。不得，“孤水”就只能拉出沾满了深紫色的手臂，不甘地隐退至飓风中。 “醒醒！” 声音震耳欲聋，这边未知的空荡荡的淡灰色空间徒然碎裂，裂缝处钻进道道白光，还有一副熟悉的光景——圣瀑。 圣瀑就在眼前，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跌进去。身旁，是拽着自己的不断叫喊着的尖耳朵异色瞳女子。 这女子是前往冒险的一员，尖耳朵说明了她是森精灵的混血。她也是最先察觉到孤水的异样的，并第一时间上前阻止的；其余人皆沉浸在神圣的祈祷中。 “谢谢。请问您是？”孤水心里惊悖不安，看向女子充满感激的说。 见到孤水清醒过来，女子松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脚，道：“噢，我叫布卡利卡。你刚才怎么回事，突然就打断朝圣，还有，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我都拉不住你。还好你在圣水前面停了，不然可就违法啦！” “对不起，是我的错。谢谢您救了我！”孤水弓腰道。 “诶诶！唉，但是一顿批肯定是少不了的喽。”布卡利卡叹了口气，眼神示意孤水的身后。 孤水转过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立着身披辅祭装束的枣殇正怒气腾腾的死盯着自己。枣殇气喘吁吁，脸蛋因为奔跑而绯红一片。她在老远看见不正常的孤水，就二话不说，一把丢开礼器，跑来这里。 “孤水！”她几乎是带着嘶吼声，“你这是在干嘛！想造反吗！” “不，不是，听我解释！”孤水想要为自己开脱，但是又一想，找不到说辞。 “你！——教甫大人。”刚想质问，枣殇就被同样察觉到异常赶来的教甫和城主打断。 “孤水，方才你接近圣瀑，是干什么？”教甫不怀好气道；显然是恼怒。 枣殇见状，急忙插在孤水与教甫之间，开脱道：“教甫大人，请不要对她多怪罪，她只是昨天没有睡好觉，外加上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神恩，想要接近而已。” “没睡好觉，就可以这样吗？就可以打断神圣的赐赏吗？”教甫反问，说得枣殇难以回嘴。 两人争锋相对，教甫正气凌然，枣殇与孤水则因为是犯错，没有被给予到多少同情。态势呈一边倒的趋势。 “教甫大人，我看枣殇说得有理。”说话者，是一直在边上看戏的城主梅蒂蒂。她说：“因为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神恩？嗯，这样就更能说明我们精灵对于上神们的敬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城主大人，你说的也是有理，可是——”教甫说。 “当然有理。”梅蒂蒂双手叉腰，插嘴道。 “可是，她的行为违反了精灵律法，应该受到处罚，以儆效尤。”教甫沉声道，目光凝视着被枣殇护在身后的孤水。 “嗯，你说的对，精灵律法的权利远在我之上。”梅蒂蒂摆了摆手说道。 “不，不行，城主大人，您再想想办法吧，她还这么小，这么早就去那里她一定会有危险的。请您再想想吧！”枣殇拦住将要离去的梅蒂蒂，这样请求道。 “我没有办法。”梅蒂蒂用略带歉意的眼神看向她。 “那么也请您降一降处罚吧！” 在孤水，她则是一脸疑惑地聆听着这一切。她搞不懂，为什么说到处罚，枣殇就可以这样闻之色变，难道处罚会有什么可怕之处吗？想到这，她不经不寒而栗，可是没有办法，毕竟这个祸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让枣殇就这样不顾脸面求情，怎么想也觉得不合适。 “够了！”孤水喊道。 这一喊，把争论不休的三人都喝住了。不远处，来看热闹的精灵们都很自觉得闭上低声探讨的嘴，屏息凝神地倾听着可能决定结局的话语。 “我自愿受罚。”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彼此交换起听闻的，处罚的恐怖传言。教甫则咧嘴一笑，向城主道：“我的回合胜利。”向着孤水：“跟我来吧。” “等等！”枣殇叫住孤水，斥道，“你为什么私自做决定！我们还没商量好呢！” “这是我的事，枣殇jiejie，这是我的错。” 不由分说，孤水就一意孤行的，跟随教甫去卡耶潘的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