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裙角

    飞鸟怅然若失了很久，在中原日芽香吻自己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从接触的那一刻，心里就无声地裂开了或者分崩离析成一个黑色的洞窟，里面只有翩跹的风声。

    飞鸟的心里经常会在日常生活中，因某些小事，勾起肿胀的悲伤，她原习惯了的，但吻却夺走了她的悲伤，不如说是痛苦。接下来的时间，她也曾努力压抑心脏，让脏器在痒觉中恢复知觉，然而无用，空洞的地方没有肌rou与血液存在，没有神经与细胞出现，什么也没有，它并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但业已在飞鸟的心里蛮横地占据了很大一片空间。

    时间回到那个雨天，吻后，中元日芽香抿着嘴瞅着飞鸟，她很紧张，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这是她的初吻，小时候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意中人，高大威猛，有着迷人的微笑与洁白的牙齿。

    似乎大多数女生都是这样，但一切在碰上斋藤飞鸟后就变了，安心的感觉如同旋风毫无自知地攫住了她，就像雪崩下掩埋的木屋，围着温红的柴火毕剥的响声取暖，飞鸟是旁边打盹的短耳白色小猫，咕噜咕噜地一节节在火旁舒展四肢，而温暖愈加沁人心脾，屋子的空气愈发稀薄，她也就愈加困倦，谁也不知晓这里，世界都被厚实的硬雪阻拦在外。

    她其实并清楚自己情感的羽毛在何时起舞，在哪方的阳光下泛着洁净的光辉，正因为清楚她的生活的本质，她才愈加地喜欢斋藤飞鸟。很久以前，也许是jiejie嘲笑自己的那个上午，她正打算与meimei一起参加ActorsDanceSchool的入学考试。

    “跳这么烂，不会有人想看的”那时中元日芽香有些焦虑，眼泪扑朔的落下，中元朔香可能看不惯这副可怜相，毫不留情的劈头盖脸的指责到，她对自己的成绩苛求转而波及到了周边人。

    “真的？”中元日芽香有些懵懂加上难以置信。“可我很认真地跳了啊。”

    “你才学不久吧，总是半途而废的，怎么可能学的好，中元铃香是你的meimei，跳舞的时间都比你长，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刚刚还在求别人讲题目，转眼就神游天外，你究竟把别人的关心当做什么，理所应当吗？为什么总是不加改变，你凭什么去过入学考试，趁早放弃吧。”中元朔香的厌恶不加掩饰，她的年纪还小，并没有学会这样的方法，也许以后她会学会对中元日芽香给予些许宽容，眼下的她只是对异类的排斥而已。

    “这样的吗”中元日芽香神情有些萎靡，得到jiejie否定的她心态已经有点患得患失了，中元朔香看着meimei狼狈的目光，心里突然觉得她很窝囊，然而她顾及自己的脸面，干脆地转身离开，就中元日芽香呆在原地。

    不出意外，当天的入学测试中元日芽香没有得到过关的成绩，后来也还发生了很多事，她的人生轨迹就此改变，现在的她回想以前，可能觉得当时自己确实有点以自我为中心了，自以为是，不顾及她人，她想回到没有伤害她人之前，在所有人都幸福而懵懂之时，再一点点过下来，然而木已成舟，她业已无法改变什么，一但越过某个不可见却又确凿无误界限，便再也无法回答原来的“正常”。

    吻后，两人相视，飞鸟目瞪口呆，她先是觉得陌生的潮湿在唇上浮现，温热后才意识到了被强吻这一件事，双方现在的年龄都未免太小，而且比现在的自己大约摸2年多的女生强吻，要吻莫非也不是应该自己先吻她？况且关键在于自己的心里的情感远比称不是爱，只是好感。

    在中元日芽香看来，飞鸟“怯生生”抬起头打量自己的目光可爱至极，这件事她也没有提前预测，只是在雨丝划过脸颊的时候，她有些想哭，胸口仿佛被石头所压，闷地透不过气来，她用手揩去贴紧额头的头发，但她不想在女生面前流泪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面前的可人，她以亲吻来试图掩饰自己脸颊的泪痕，尽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平常的生活一如既往，只有在斋藤飞鸟旁边，才会被不知从何冒出的悲伤拥入怀里。

    “这是玩笑吗？还是你喜欢我”飞鸟百感交集，本来平淡的生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别人平静的生活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玩笑哦，喜欢不喜欢我也不清楚，这只是个吻，就当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吧”中元日芽香怕吓到眼前的女生，她很清楚世界的大多数人是怎么看待自己这种行为的，无非是恶心，恐惧，与逃之夭夭，她的负罪感折磨着自己，仿佛铁锤在肋骨上发出沉闷的敲击。

    “是麽”飞鸟闷闷地回应，等到雨停的时候，两人就像之前那样，像是不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三单选拔后，中元日芽香找到飞鸟，邀请她来自己的家里玩，“没事吗？我还以为你会很伤心，嗯～，那个你懂我意思的”飞鸟看着眼前的中元日芽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活跃，眼睑灵活的传达出主人的心情，有些羞郝，并没有直视着飞鸟的眼睛。

    “没事的，现在我可是完完全全百分百的看开了，来自广岛的乃木坂46成员中元日芽香眼下正郑重其事地恳请您莅临寒舍。”她故意的夸大用词，言之凿凿。

    “你正常跟我讲不就好了？怎么这么说话”

    “不是为了证实我很好吗”中元日芽香用脚跟刨着地面，偶地换成脚尖。

    “家人不要紧吗？我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住的，说不定不喜欢我来”

    “没关系的，我都问过了，不介意我朋友来玩的，怎么样？”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飞鸟摆弄自己的裙角，心想大不了就再被亲下，自己也不亏。中元日芽香见状宛然一笑，笑嘻嘻牵起了斋藤飞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