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袒心声终成追求者，刺客府抛却旧名姓
斯维因对我的话没什么反应，或许是他早已经过了需要情爱的岁数：“卡特琳娜，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就由你亲自带领和训练他。” 卡特琳娜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碧绿色的眼中猜不出情绪：“是，大统领。” 事情谈完之后，我和卡特琳娜一同离开了不朽堡垒，继而前往克卡奥家的府邸。我以为这一路会相当苦痛，可没想到迎来的只是卡特琳娜的质问： “摩西·莫里斯蒂，你真的以为凭这套说辞就能打动我？我想不通你自己是白痴，还是把我当作白痴？” 听到这番话，我内心暗自窃喜，卡特琳娜不是无动于衷，我就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不白费在斯维因面前说这样危险的话，真被这位大统领当成恋爱脑，下场可不是开玩笑的。 “并非如此，卡特琳娜小姐，我是在宣告向您发起追求。但我也明白您并不是一个凭借花言巧语，或是小小能力或是什么卑劣胁迫就会被打动的人；我会长久的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心意，只为了获得你的认可。在那之后，才是能否打动您的问题。 在那之前，我只是被你锤炼的刀刃。” 卡特琳娜并未像没听过这种话一样呆愣在原地然后对我好感度飙升，或许是这么多年的刺客生涯画饼被画够多够大了：“在你真正成为一个刺客之后，我会考虑正视你的。” 听到这句话的我内心狂喜，我终于得到一句相当正面的答复：“我会竭尽全力通过克卡奥家族的刺客训练，然后成为你的追求者。” 卡特琳娜拨开被风吹乱的红发，露出伤疤也无法掩盖的自信眼神：“我对贵族那套弯弯绕没兴趣，刺客你还差得远；如果只是我的追求者的话，我承认你是。 只要你做好接下这个名号的代价。” 我当然愿意，我愿意的不得了，我连忙向着卡特琳娜点头：“不论是什么代价我都能够接受，如果因为成为你的追求者隐藏着风险，我就立马篡改心意的话，不是显得这份心意太过不堪了吗？” 从我多年对卡特琳娜的了解来看，她并非是个擅长玩弄阴谋诡计的人，她亲口承认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背弃不顾。 我刚才说的话她没有明确的反驳，大概率她也是认同这种想法的，只是身份差距过大；她作为诺克萨斯相当知名的刀术大师，不会从我一个纨绔贵族身上寻找什么认同感，平淡结束谈话没有激烈争执，绝对算得上一个好的开始。 余下时间，一路无话。 我和卡特琳娜抵达克卡奥家族府邸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卡特琳娜的家族和我的家族一样，都在议会和贵族的战争中发生了剧变，只不过克卡奥家族的剧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的家族则直接完蛋了。 克卡奥家付出的代价并不算小，首当其冲的损失，就是卡特琳娜的父亲，马库斯·杜·克卡奥的神秘失踪。 虽然作为熟读背景故事的我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确定，凶手就是马库斯这个孝顺女儿卡特琳娜本娜干的，但世事无常；说不定事实与我拙劣的判断并不相同，或者抱着主角的思想去想，因为我的到来这里发生了变故导致马库斯因为别的原因消失，在或者这里的世界线与我曾经所看到的完全不同，都是不能轻易排除的选项。 所以在确认这些重中之重的事情之前，我不会轻易做下决断，除了不站队就要去世的加入议会这件事，那是生活所迫。 克卡奥家算是借了卡特琳娜提前站队斯维因的福，所以此刻仍然能够居住在克卡奥家的祖宅之中；这座府邸风格精简，是十足的诺克萨斯建筑古董。占地面积说不上庞然巨物，但也不算小，除了常见的侍从，生活设施和少量训练装备之外，这里并没有太多东西，起码和我预想中训练顶尖刺客的地点并不相同。 卡特琳娜敏锐的发觉了我有些好奇宝宝的目光：“是不是觉得和你想象的秘密基地有些出入？” 我点点头，初入行业的新人还是虚心求教更为合适，所有事情都靠推断，主观的偏差只会害死人：“有些出入。” 卡特琳娜似乎对我没有卖弄自己的智慧有些惊讶，因为她正睁大眼睛看着我：“说实话，我对你有些改观了。” 我心中万分激动，表面上却毫不声张，装高手。 卡特琳娜没有受到我沉默的影响，颇为自然的自顾自说着话：“这的确是全诺克萨斯最有名的刺客家族，克卡奥家族的府邸，我想你作为本地人也相当清楚，或者说诺克萨斯自己，甚至是诺克萨斯的敌人和朋友，应该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这里现在只保留上任登记和当成名人堂的功能，毕竟总不会真的有人把自己最关键最重要的安全屋盖在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方。 你在这座宅院上逛上一圈，都用不着等到明天，今晚诺克萨斯的刺客有一半就都已经认识了你。” 卡特琳娜伸出她那双令我有些讶异，十分白皙细腻的双手：“恭喜你，不论你为了讨我的欢心，还是以我猜测不透的方式取得大统领的器重，哪怕是其他原因决定成为一个刺客。 从你进入克卡奥家开始，你就再也踏不出由刺客的刀尖围成的危险圈子了。” “这样就好，毕竟我从未想过离开克卡奥。” 我很礼貌性的握了握卡特琳娜的手，把她眼中对危险对手的跃跃欲试和我眼中的喜悦暂且当成同样的东西。这双手保养的相当好，甚至可以说大贵族的小姐般的水平，我猜应该是某种秘密药剂，能够程度上改变皮肤的状态。 不然满手老茧去伪装成贵族大小姐潜入，恐怕当场就要被抓获。 “还有一件事，你要有个新的名字，抛弃你过去的劣质荣光是足够致命的开始，对你和对敌人都是一样。”卡特琳娜说道。 隐姓埋名这种事在我的预料之中：“就叫莫闲吧。” “姓氏呢，不弄个和以前相关的？”卡特琳娜的声音不再生冷，反而有些戏谑。 “过去的种种，除了与你的相遇剩下我都已经忘了。 至于姓氏，暂时没有，以后会是克卡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