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一人一个梦
我们吃饭的地点，就在电视台附近的一家中档饭店里。 大厅里的吃客并不是很多，但吵杂的声音宛如沸腾的水气，蒸煮着我的平镜心情。 我发现，我们经过大厅的一刻，有不少人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我不认识这些吃客，但他们的眼神似乎都在辩识着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么好奇？我是难以捉摸。 身边的雷嫚嫚用手戳了我一下，我刚刚感受到这种冲击，就听到了雷嫚嫚的声音。 雷嫚嫚：“诶，是不是有人认出您来了，看来您现在是大明星了。” 我心里感受着“大明星”三个字，但在这个异常气氛的环境中，我是很难体会到这种感觉。 因为吃客们的眼神中，有的带着冷酷、冷静、警惕、好奇、神秘等等说不清道明白的神采，让我无从体会他们的共同心声。 我干脆也不看他们，只是朝雷嫚嫚说了句：“他们在看你呢。” 雷嫚嫚假装生气瞪了我一眼。 身边的刘主编边走边对我，说道：“自从您的镜子理论在网络上传开，无论是从点击量和关注度，讨论声浪都是前三名的，很多人都把您的名字和形象记住了，有些人认为您将改变时代的科技方向，有些人……有些人就不用说了，他们诋毁之词，就像勒不紧的裤腰带，臭气熏天。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支持您的，比如我和李靖南院士，其实每个人都想看到科技的突破，然而最近几十年，在宇宙科学，空间维度，精神意识方面的研究没有太大进展，有的伪科学把学术界搞得乌烟瘴气，人们不相信这些鬼话了，所以您就成为了那些喷子们的发泄点。” 我理解刘主编的意思：“是的，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您分析的这么透彻，看来搞科研和搞新闻工作的最大不同，就是对事物的侧重点不同，我是研究自然法则，而您是在研究人们的思维，也包括我的思维，我发现您的分析很准确，这对于未来发展镜子理论的推广工作，有着巨大的帮助，我以后还得向您多多请教啊。” 刘主编很客气地对我说道：“没有这么高深，这就跟钓鱼的和捞鱼的一样，钓鱼的讲究的是耐心，捞鱼的才是真正卖鱼的。商人和专业钓鱼的最大区别就是，我们是坐不住的。” 刘主编这句话把雷嫚嫚、李靖南院士、主持人陈美丽都给都笑了。 只有我下意识挤出了一点笑声，我并不觉得好笑，我始终认为我既不是钓鱼的，也不是捞鱼的，而是游荡在海里的鱼儿，永远永远也没有尽头地遨游，不眠不休着。 我们被刘主编带入了一个包间内，似乎之前就预订好了，那位领班的女士，说了几句话，就开始上菜了，一道道美味菜肴的气味，袭入我的鼻子里。 雷嫚嫚虽然是雷达明大老板的女儿，但是一点都不傲娇。她主动打开啤酒，为我们往杯里倒酒，边倒酒嘴里还说起了俏皮话。 雷嫚嫚给李靖南院士倒酒，边说道：“好酒配英雄，好马配好鞍，好牛配好犁……” 雷嫚嫚还要往下说，我发现她越说越下道，我赶紧制止她：“嫚嫚，这又不是农场，别瞎说了。” 李靖南被我画龙点睛的话语逗笑了，还夸奖雷嫚嫚，说道：“嫚嫚是个很幽默的年轻人，比我女儿强多了，她要是有一半嫚嫚的成就，我就知足了。” 我听得出李靖南也有一些“家丑”不可外扬，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成为栋梁之材，然而，每个人成年后，都有自己的追求，很可能变成父母不认可的那个陌生人。 但既然已经成为定局，就要去接受，你可以改变自己，却无法改变别人，只要她不去为非作歹，一切都是可以包容的。 终归来说，生活就是生活，无论你怎么去活，都是生活。 烦恼不应该成为生活的中心点，它既不是必需品，也不是调和剂，它是让人加快衰老的世间法则，在这个体系中，不是让人变得疯狂，就是让人变得无奈烦恼，我们始终要警惕这种游戏的陷阱，才能看清烦恼这个毒瘤的目的。 李靖南院士比我大二十多岁，典型的父亲级别的人物。我理解他的想法，但是站在她女儿的角度，我也是深有体会，我安慰李靖南院士，说道：“我和您女儿应该差不多岁数，作为晚辈，我可能有另一种想法，但父母期望子女成为后续的接班人，显然很难达成所愿，您是一位了不起的科学家，您得标准太高，不要说您的女儿，就是我也是望而生畏，如果没有镜子理论作为我的科研对象，恐怕这一生都会是默默无闻，其实很多时候机遇和命运的路口，可以改变一个人，但每个人的机遇，和命运的路口，都不是一个方向，我们应该理解他们，帮助他们，让他们在另一个路途上，做出最好的自己，其实人生对于我们年轻人很漫长，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目标，我的理想不会成为您得理想，而您的理想也不会成为您女儿的理想，但不管怎么样，生活是很不容易的。” 李靖南教授听到这里，突然失声痛哭，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那么稳重一个人，城府那么深，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很想问一问答案，但是我又一想，有些问题不需要知道答案，因为答案都是无言的结局，没有人知道说出的答案，会不会是最终的结果。也没有知道自己的回答的结果，会不会被自己的另一个经历的结果，所推翻掉。 我看着李靖南院士，让他把苦闷都宣泄出来，也许会好受些。人世间充满这样的人，谁不曾有过这种尴尬的局面，生活中戏剧或者称为表演还在继续，戏里的你我互相理解，才能快乐。 而我的科学研究镜子理论，就是要改变这种轮回游戏，我努力朝着人类的终极目标，进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