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猫没有眼泪(五)
星空回流,银猫与少女到达旧子德的时间之前—— 克兰——王室接见厅。 “嗯,我明白了。既然消息准确,你就调动斯考特和他的孙子孙女一起行动……嗯?怕影响谈判……呵呵,处置战犯这种事,我需要多讲吗?那两名反动叛员领动驻军闯入居民区进行抢掠和杀戒……平民区不归我们的事……?你在说什么啊!喂,等等,不要扯必要牺牲的话题。没有谁的牺牲是本就应该的,人与人亦是相平,何况我们需要民众的支持——嗯,是的,这就是我们基产党与克兰军的区别,对。扩大结界?批准了,即便魔力短缺也一定要将其作为最终的防线来守护。” 红发少年轻叹口气,右手从耳垂边缓缓放下,转而衬着他无奈的表情。 耳边连接的魔导传音魔术又一次发出“滋滋”的声响。 “嗯……?嗯,明白。” 传入脑海内的声音语调不断变幻,少年的表情也紧随其后,丝毫无遮掩的打算。 “锲石兵器五件,银甲三套,蝰肩两套,魔石七颗,另食物补充半天——三人如此配制,我例外批准了。再是,关于之前商讨的二人……你们顺势观察她们的态度。总之,尽量让那只猫在外界看来是维持与我们这边友好关系的态度,最差的情况,至少绝对不能为敌。然后安也克希尔的话……嗯,没错,龙子还在修路,本体不方便前往。” 那一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红发少年的声音也同时凝止。 再一次,他重重呼出一口气,令身子倚靠在床板沿上。他又从枕头下翻出一套纸币,默默将方才的记忆转移于此上。 普罗的报告中,情况不容乐观。 基产党临时决议“第三”、克兰杜鲁社党编号“锈军”,在二日前行踪不明。 与此传来的消息,是旧子德外克兰驻军内部人员的调动。 而现在,五日前实行“三光”的两名巡查兵带着一条黑蝰开始行动…… 如若资料显示没有问题,那他们的行动就是为了取得大量魔力源……同时,探查我军对所谓底牌——旧子德灾xue的掌握。 “呵,一目了然。” 少年轻蔑嘲笑的同时,耳朵敏锐捕捉到了大门被低沉敲击的声音。 他随意的朝门那边瞥了一眼,不过心底细数敲击门的频率。悠然起身,几步之后优雅的微侧身型坐在对门的沙发上。他的身侧被一旁镜子倒映,根根如火亮丽带一丝橙焰的发丝,被细碎出自割裂的窗间光丈延伸,被光延展。 而后,他作出了略微高调的声音——赫然是一名女子。 “若是请见,希望您能对住我的敬辞。击门之声,奉劝您以人类的标准实行。” 门那边的声音停下了。 “恕我失礼,赫尔墨滋阁下。女王大人有请。” “嗯……有请?是最后提出一句感谢惠顾吗?几日前,我的请求似乎未曾有过一份回复。” “十分抱歉,是我未能传达到位。” “因为你啊……”红发的女子端坐在沙发上,轻抿了一口早起时准备到现在凉透了的清茶。 “我不是很喜欢清茶,取几份糖与牛奶,应该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哎呀,我还真是技高一筹呢,和送餐的厨子们提前打了招呼——” 她轻笑一声,端放下茶具。 瓷碟与檀桌轻碰,发出轻铃的叮响。 “女王大人,准备扮演到何时?” 轻笑声中,赫尔墨滋注视着大门被缓缓推开。 “赫尔墨滋阁下,莫不是在嘲笑在下?” “不,我只是以为……”赫尔墨滋故作矜持的抿了口茶,抬眸与女王对视——她可以去忽视女王腰侧华贵的佩剑与手腕上象征血脉的玉镯,那些对外人而言耀眼无比的装饰,对她而言不过如此。 赫尔墨滋轻吐声息,带起一丝笑意:“强权主义的你,会亲自到来——这样说,是做好了准备?” 女王不动声色,身后大门被风推移而闭拢,她径直坐到赫尔墨滋身边,接过红发少女手中的茶亦是轻抿一口。 “确实,需要糖和牛奶。” “看来,你不接受?”赫尔墨滋似笑非笑的侧过身子,束起她高马尾的发箍晃过一道银光掠过杯中水面。 “倘若只是赔款,自然没问题——不,倒不如说,为毫不相干的流民赔款,也多少不值得。” 天御弗多斯拉姆·克芬兰·劳伦斯拉德比斯——看来,如传闻所说,他人的命与我的名字大抵在你所谓的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 “怎么?我了解过的阁下的思想,但对我而言,那些所谓的人虽是基层,却总是无序且混乱,结果总导致全局崩盘,而且……既然他们立足阁下的立场,当作敌军也无可厚非。无法服从的棋局变数太多,我必须去控制他们——这样,才能有‘统一’。” “你认为,人民是什么交谈的物资吗!”赫尔墨滋厉声而起 “难道阁下现在不是以‘人民’作为筹码吗?” 女王悄声凑近赫尔墨滋的脸,丰满的身姿向上紧压,指尖苍白的皮肤擦过赤发少女耳边赤发,轻抚脸颊。 “你长得很好看呢~真是奇怪,克兰以前从未出现过此等之人……赫尔墨滋阁下,我想,我们很相似,我们都是利用民众之人,最终的目的也是一致。我可以感觉到一股亲切感……所以,这番说辞,您明白我的意志了吗?” 缓缓的,赫尔墨滋微垂下眼帘。 “刚刚,一时冲动,语气过激了些许。” “不过我想清了,”她轻轻拿开女王的手,将她推开。“看来,我失败了。女王陛下希望见到自己投资的党军继续造就无谓的损失,大可继续。” 乘风而起,她轻跃而至门旁,注视动作悠哉且微笑的女王。 那副笑容就那样挂着,在纱织的帘自窗边被风浮起而折射异样的阴影,笼罩她的面色,一瞬模糊。 如血的赤发,似乎在流动。 微皱双眉,赫尔墨滋从飘动的帘中看到了什么——一道来自阳光的映照。 “风去!” 自窗边惊鸟的白色箭矢,与青绿的流光相撞。风旋箭转,随即径直而过,钉入墙头的裂痕中几根赤发随溅自墙头的滴血飘落。 女王淡淡回眸,一翘的赤发已然被截平,耳侧向上赫然余留一道血痕。 “赫尔墨滋阁下,此时,我大可以刺杀之名将你逮捕。” 女王的笑容不变,依旧端坐,不过摆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赫尔墨滋甩去手中风的残余,看向女王那副时刻不变的面容。 老实讲,有些可怕…… 女王的表情只在她与自己靠近的时候有过些许变化……但,那副偏执与疯狂的瞳眸,平静而引人步向深渊的语调…… 女王的声音带着几分空灵和幽颓的成熟,这让赫尔墨滋联想到一名存在。 话说,在学园时听零讲,这种语气可以称之为“丧”这样听不懂的字眼。 “既然如此……”赫尔墨滋镇定的走上前,她思索了一番接下去的动作,向女王伸出手。 “懂得看时局的人,我可是很喜欢。”女王回应着,也将手探出,全然没察觉赫尔墨滋异样的眼色。 “啪!” 不去关注女王一面通红手印的脸,赫尔墨滋盯着自己的手心,无视女王回过神的视线,无比淡然。 既然女王以“罪”来威胁自己,那自己去实施就是。 在这同时,必须需要冷静。 “嗯,是,我可会看时局了。所以,我给予您忠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我朋友给予我的忠告。理解这般道理的你,却仍一昧无视水的流向——不明白国家利益是人民利益的集中体现,只拿着自己资本的算盘……” “赫尔墨滋阁下,您认为我不过区区的资本家,是吗?”她捋下侧发掩饰自己的右脸,依旧向赫尔墨滋伸出手。 脸上笑意不减,只是眉间锁紧了几分。就像是——等待面前的陌生猎物喝下自己布置的迷药。 “那,为了合作……我是只能处刑那些士兵,并发布停战公告与致歉说明,是吗?” 毒蛇…… 看不透她现在的内心思维。 与女王交谈时的气氛一直令人不自在,压抑且思虑沉重。 为什么?太不自然了吗? ……或者说,不仅是自己在表演、隐藏,女王也同样? 在她低眉沉思的这短短几秒,女王与她错身而过。 纱披的云肩被什么勾动而滑落,这也将她的注意力拉回。 “赫尔墨滋阁下,可不要有下次了。如此冷漠的态度,我也当你默认了合作……不过,你的发箍,我就收下了~”这最后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而紧闭的大门之后又传过冷笑。 赫尔墨滋后知后觉的感到背部的摩擦,再没有动作,只是静止在垂下双臂的那一刻。 刚刚一瞬间……我应该没有发呆。 再怎么也不至于注意不到人走过的动静…… 门外,天御弗多斯拉姆·克芬兰·劳伦斯拉德比斯——女王陛下,绕着耳侧剩下的发丝,把玩手中发箍。 “呵呵,还真是自大的血脉……” 位于旧子德——顶天的石棚赫然破裂。 “可算是——来人了!” “安也克希尔?!” 零望见从天降下自石隙破碎片光之中的人,见这道落影举剑穿破地层,引起地面的丝微沉落。 “喂,巨噬甲虫引过来可……” “只能说你们刚好来了,也没必要继续想着上去了……” “你在说什么——” “伊卡琳叶拖住那玩意了,我们就现在进入下一层!” 银猫一时无法反应,抱住沉沉欲睡的莲难以动作,只能几句插入安也克希尔的动作,任由她以巨剑击碎地层,随着风的逆流赫然落入空洞。 一片黑色的阴影与昏淤浮在眼中。 耳边似乎接受到什么轻微的鸣响,但它们被更加清晰的声音覆盖,转变为熟悉的音调。 “莲,还好吗?” 少女怔怔的坐起身,些许茫然间发觉自己的肩膀已经痊愈。 零小心翼翼将少女浮起,能感觉到她的重心依然不稳,肩膀的活动也还带着僵硬。不过莲已无大碍,此时蓝眸微转,拂过一丝笑意与安然的面容,向零点头。 稍稍活动关节,莲撩起眉间碎发,将视线凝聚在零的耳边。 “零,这边没事吗?” “嗯?”零明显一愣,转折中看出几分思索的神色,而后恍若安然的应声道:“嗯,没问题了。” 黑衣女子这时出现在了零的身后,结实的手重重拍上银猫的肩头,差点没将她拍下去,“没问题?” 安也克希尔咧着嘴冷冷一笑,毫无伶俐的再是往银猫的肩上重重一拍。 零身体本能一缩闪到旁边,也不去注意安也克希尔和莲的目光,只是扶额低头,胸腔稍许起伏。 “我就这样说吧,”安也克希尔歪了歪脑袋,发出关节的细响声。她甩了甩手,从黑色手套绑带的缝隙间抛出一块暗红的晶片,砸碎在了她的脚边。安也克希尔缓缓抬眸,轻叹出一口气,“耳朵边缘出现魔力结晶淤痂化症状,内部则是血瘀……你为了一时战斗而用可以动用的魔力结晶化血液,现在——恭喜你,零,助听器都不用了。” 零此刻显得有些窘迫,微缩眉间,多少是麻木的抬头,手碰到耳边时赫然碰下一块硬物。 和安也克希尔抛下的暗红晶片一样光泽的碎屑。 她愕然看着这几块碎屑。 “哦,抱歉,你应该不太听得清……真是麻烦。”安也克希尔疲怒的嘟囔声渐渐抬高,“伊卡琳叶,嗯。零有些问题……处理掉了?呵,你可真行。是是,重龙的功劳,那大蛆的魔石就拜托你精炼后带过来了。” 手从耳旁垂下,她无奈叹息,拍了拍满面莲的肩膀。 “等一会儿吧,零现在估计也是懵的,据说猫耳通到大脑,希望她别傻了。” “嗯,希望……” 银猫则是负责茫然看着二人的神色复杂。 心里气和了,精神也清醒许多。安也克希尔给了她一瓶拇指大淡紫药水——就是用这治疗她的。直至这时,莲才反应过来她们的所在。 洞天境地,没有更合适的形容了。 若不是再三向安也克希尔确认,莲不太会相信存在淡紫云霓浸染如水墨扩散“天空”的一片空间是在地底。 而且,异色的草地漫开青与橙的光晕,无边的风扩散这层涟漪,蓝色的藓与蕨状植物结着淡淡荧光,相衬在虚无之中透出紫色的光源——也许是来自天空的倒映。 半空之中,倒是看见寂静的影子倒挂——只是倒挂半空,黑羽被风微妙吹落。 “雾亭”区域,这是雾宫的“平衡区域”。 完全是一片异样的世界,视线之中也尽是莫名的扭曲。 由于这块雾宫的特殊性,在“前庭”就已经出现巨噬甲虫这种原本出现在对流区域的魔物,难以保证这块“平衡区域”会出什么问题。 就比如…… 遗迹——? “我给零安了些药物,她一时醒不过来……真的是,元素禁止这种事听都没听过。莲,你在这里等龙子。” “等一下,安也克希尔你……一开始被困住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座遗迹不是吗?” 莲叫住了黑衣女子,沉声道,“虽然很高兴你能向我们解释失联这一点,但冒险我不会恭维。” 安也克希尔在几日前,就已经进入了雾亭区域,并且寻找到了这座遗迹。 只不过后来…… 她完全没考虑到遗迹之中存在空间转移魔术陷阱的存在,被传送到了不知什么地方,而镜像联络的魔术也暂时失灵。 由于身处幽暗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感受到风声也一时不敢顺路而下——术织那样的魔物三只成群,一人实在不好对付,特别是武器不算结实的时候。 而狭隘的路径间,更是发觉了“B级”灾害魔物的身影,即巨噬甲虫。 虽说紧接着就因为巨噬甲虫的开洞执行力而发现通过雾亭的区块了,但若要和那种恶心的魔物开战……考虑到魔力补充与雾宫作战易无力化的问题,还是尽量避免,所以选择先回到地表为妙。 不过,安也克希尔很快就被人找上了。 艾伦拉的龙子——经赫尔墨滋镜像投影而暂时现身雾宫。 艾伦拉德羽龙血可以吸引甚至指令稍低级的龙脉……嗯,安也克希尔本来以为可以直接使役巨噬甲虫的。 结果还是请了雾宫的清道夫——重龙,马头蛇身虎齿的两腿奔走的魔物。 紧随龙子之后,就是巨噬甲虫的暴动,零和莲从另一道路绕入。 …… 绕过原来遭遇陷阱的坐标,在继续深入后碰到了第一扇大门。 几个看似简单的魔术布置门扉两侧,其中“散除魔力”的术式直接宣告了安也克希尔以物理方式破开大门的终局。 莲抱起尝试的心态,开始破译魔术。 两人也总算是只能空出时间扯上几句。 “治疗魔法的效果有限,只能恢复人体本就能够恢复的结果。” “对零的情况就没有办法了吗?” 安也克希尔自发否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说:“我倒希望有办法……等到上去后,就是有治疗的地方,但也收效甚微,好处是她不会被雷声吓一跳了。”
也不会一脸恼羞将拳头劈头盖脸的砸过来了。 莲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回应。 她回过神继续专心手上对魔术的破译。不多时,巨大门扉的扇形图柄的中心挤出刺耳摩擦的声音。 此前已经止不住赞叹过莲的天赋了,现在遗迹大门打开,安也克希尔在一瞬间反思了自己的“笨拙”,而后极无所谓的领在路前,迎接门扉之后的景象。 ——空白。 一片白色……的纹路。 “安也克希尔!那不是颜色,是布满的魔术!” 莲只能一手遮掩光芒,同时遭魔术扩散的冲击撤出几步,另一手水的波纹缠绕为绳,甩向安也克希尔。 人无法在密布的白色景象之中站稳,魔力也难以维持——淡蓝色丝的实体飞至一半就已经淡化为几根涟漪。 而急促行来几番转折的攒动,雷光涌起而翻腾,紫色闪电交叉烁动,在阴影之间迸发的源头隐隐跃出人影。 “莲,绳子是好主意,但这片纹路不是向外的魔术……” “龙子?!” 他的手臂化龙爪携电光缠绕,赤色雷暴涛涛,宛若潮水自地平线之下涨起,而后呈现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如海啸砸下。 其中掠过几根紫光的锁链,直破入地面魔术。 泛起而掩的雷电光纤萦绕的锁链间,似乎有什么隐隐浮现。 错开莲的身形,龙子前倾向地面的身边围绕雷霆万钧扩散,无拘束的手指隙间呈作载体而甩出风的素体承载雷声。白光之中呈辐射态衰弱,紫与橙的微粒rou眼可见淡去。 “安也克希尔,魔石交给你了……镜像时间到此为止了。而且,还要向赫尔墨滋提交地下状态报告。” 面对逐渐平息的白色动荡而惊憾,安也克希尔见龙子的身形淡去,就如同气泡一般的空梦忽然消去。最终留下的,是一块几分沉甸的绯红魔石落入安也克希尔并合的两掌之中。 “龙子?安也克希尔?”白光平息后来自门扉外的声音。莲匆匆赶来,却只见到安也克希尔扶额摇头。 “呵呵……这可真是要感恩戴德了。” 安也克希尔的视线指向一边——一处崎斜的地面。莲顺着望去,在雷光残骸的线条中点,几束尘沙笼罩,不被掩去的几条地缝泛出金芒——是朦胧光晕的挣扎。 这是传送失败导致的体位错移。 虽说自然顾不住上龙子的去向,少女向四周扫过一眼,本要跟上安也克希尔的步伐,却被她一手撑开挡在后头。 “遗迹型号,机兵。三式三型……莲,我猜你不会对曾经的天灾一类感兴趣,是吗?” “我猜不是。”没等少女开口,安也克希尔自讽般一笑,又稍稍解释“别误会,只是普通疑问句后的自问自答罢了。” 手心绯红魔石忽而闪耀,映照繁星斑点的光圈投影天空与地面,专属的赤色一刹渲染视线内的洞天异色,浑浊一体。 而后,如此绚烂更甚霓虹的光彩,被安也克希尔当如烫手炸弹一般。伴随如雷贯耳鼓点的噪音,其贯彻双耳而时刻暴动。金光最后一烁后,便是仅剩红色的晕光也在缓缓黯淡。 “呜哇!” 在那声巨响随她猝不及防动作响起的同时,少女如安也克希尔所料那般吓出了声。 除零之外的最最合适取乐对象啊。 平常看着一脸愣头青呆板的形象,冷淡无趣,结果表情还挺丰富……呼,表情管理的到位。 “好了,我们继续进入。” 安也克希尔毫无波澜的音符招呼着少女,手却虚掩脸侧偷乐呵着。 “呃……”莲缓过神来,微垂双眸凝视安也克希尔的面颊。 莫名……想打一拳。 只是这样的想法无法实现,在紧接的袭击中不了了之。 “没有事吧?看来我来得挺及时。” 爆发虹光的阴影,银发飘然而拂。银色光屏前包覆的冲击四散,云雾质感的碎片朦胧空间,向周边一圈迸溅将地面溶解,逐渐的只剩下屏障与虹光冲击阴影之下的一块。 “零?!”安也克希尔的语调带着一份疑惑,但顾不及其它。拽着莲站到了银猫身后安全且不足以影响她的距离上。 “太大意了,你们……没考虑过遗迹机兵的配置不止一个吗?还把珍稀的魔石浪费性的用来处理一名机兵的残骸。” 银猫手臂向前一撑,屏障刹时间收拢向前,呈现立体的图形,五边晶体构筑边缘的棱角延伸,纷化出线条飞扬再是几番似被风吹的聚拢,径直劈入光线中心,沿虹光之逆向而前。 手腕微转,银猫的视线从两人身上绕回。微睁侧眸,眉间冷色初露。五指虚抓,半握,随之动作——虹光膨胀、收束,几处升华扭曲的虚雾,缥缈中浮现泡影——最后,轰然被破出的几根银丝牵引,魔力的波纹禁锢于悠哉化出球形的流光。时间一瞬仿佛静止,不息无声。 而在银猫作“一”的三次倒数之后,流光间几缕被空间分割束与片,模糊作环状花火爆炸而溅射的粒子淡去,融入岩隙。 自虹光爆发的源头,赫然存在四分五裂却存在光滑切口的机械组织。而它们的核心——散发的金芒正在散去。 “零,没事了吗?” 见银猫动作停滞,少女小跑上前。担忧的语气尚才出口,她却忽而注意到什么猛地愣住。 “嗯,没事了。而且依靠感知也能反应周围。”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莲的头。 莲稍有几分回避,头微低。感受着头顶压下的柔顺,视线缓缓下移,凑在零肩膀的位置确认了几分被遮挡而残缺的色彩。 安也克希尔倒是过来凑热闹,不可明说的微笑注视两人的单方面互动。 “哼哼,关系真好。” “理所当然,不是吗?”零顺着安也克希尔的自语回应,又带起婉约且温顺的笑意,更是伸出另一只手轻搂住莲。 而两人的笑意对峙,空气中的气氛顿时弥漫开了一股诡异。 不是针锋相对或是互相讥嘲,而是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难以叙说的情态。 零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说“我们的关系不也该理当如此?” 莲从银猫的手中挣扎开。 因为手中的少女忽然挣脱而惊错,零缩着两手又一瞬反应过来,别过脸抬手虚掩。 “缎带……” 那是少女所注意到的——零肩臂上绑着的紫色绸缎。 那是她确认到的颜色,而绸缎的边角与质感,都与……无异。大概可以这样确认。 所以说…… 不行,不能立刻揭穿,需要确认对方的思想。 在莲决虑的同时,安也克希尔正疑问着关于零的元素使用问题。 “没见到我们就找过来……呵,如果不是这遗迹的魔术刚好阻隔概念的特效,你怕不是想要赫尔墨滋见到三堆碎块。” “即便是rou身,我也不至于被空间系轰炸撕扯为人体组织的碎片。” “啊对对对,你先对的住被区区音爆搞聋的双耳。” “嗯,那毕竟还是破音速的进攻,那时的情景也太突兀了。音障直接被术织cao纵灌入耳朵才会那样。” 安也克希尔无语的扶额摇头,抬头看向零毫无波动的那双紫眸,抬手抛过去一张白底黑字的卡片。 “喏,A等考核通知。” “这……” “我被困的一开始,镜像输导的交流还能正常使用。老师给我了通知,说你要旅行……真是的……来这里也是顺便,找需要的东西不是吗?刚好我有多余的考核卡……” 正说着,安也克希尔却发现零似乎茫然在那。心头一动,咧了咧嘴说道:“你不会……不知道远征许可是需要A等冒险者资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