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烛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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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兄弟醒醒,我该下班了。” 男人粗矿的声音将我吵醒,我迷糊着捂着头顶睁开眼睛。 出租车?我怎么在出租车上? “兄弟,我不能再拉着你转悠了,都十二点了,我也该回交班家了。” 那司机大哥一脸歉意的跟我说着。 可我只觉得头疼,我记得我不是让这司机送我去湖山古镇了吗? 怎么我还在他车上?酒馆老板呢? “兄弟,睡迷糊啦?到底怎么着啊?” “卧槽,做梦吗?” 我喃喃道。那大哥没听清我说什么,仍在前排催促着我。 我再三确认这的确是现实世界后,便跟那大哥说: “不好意思啊,您随便找个宾馆把我卸下吧。” 直到我拄着拐站在路边,看着那出租车走远,感受到了深秋夜里的冷风和腿上刀口的疼痛。我才确定,那的确是梦。 可能我心底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开导我吧,所以做梦都是这个。 算了不想了,明天再说吧。 我转身颠进宾馆,开了间房便睡下了。 次日,我拄着拐随便找了个手机店挑手机,却被店员小妹那无微不至的关照搞得实在不好意思。 便买了她极力推荐的那款,顺带办了张新卡。 先给爸妈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说之前的手机被偷了,所以换了个,以后给我电话就打这个号就行了。 爸妈如今已年过五十,我实在无法开口告诉他们我这段时间的际遇,怕他们为我担心。 可最后听见老两口又一次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和赵嘉结婚时,我便随便扯了个理由准备挂电话。 因为在父母面前,我能感到心理开始变的脆弱,生怕自己绷不住哭出来。 “你这孩子,每次跟你谈这个你都含糊蒙混,你赶紧抓紧时间结婚,你爸那战友的孙子都坐满月了。” “知道了妈,我先挂了啊,公司还有事儿呢。” “滴滴滴…” 再度登上社交软件,我才发现半个月不上号,消息已经炸了。 似乎是我醉酒的那天晚上,赵嘉联系不到我,便让她的朋友,我的朋友们联系我。 赵嘉应该不会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么想道,便一个个的点开消息翻阅。 果然,都是问我人在哪里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懒得回他们,便要清除所有信息,可正清除时,一个许久不见的头像让我来了精神。 崔萧,外号吹箫,我的发小,一起光屁股长起来的哥们儿。 大学毕业后他去参了军,由于军队里有纪律,所以我们的联系也渐渐少了。 后来他在军队里转了士官,回家都是偶尔才回一次。我人又在威滨市,没在老家,所以这几年我们才见了三次面。 他给我发消息,一定是有事情。 所以我忙点开去看: 咸菜!你电话怎么关机了? 老子复员了知不知道? 看见回话,别玩儿失踪∽ 这是我的新手机号: 131******** 看到这儿,我便马上给他打了个电话,顺带想逗逗他: “滴、滴、喂,您好,您哪位?” “哦您好,您是崔萧先生吗?我是公安局的,现在依法对你进行……” “咸菜,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还公安局的,知不知道冒充警务人员是违法行为? 要不是咱俩这关系,我非得举报你拘你两天。” 崔萧打断了我的话,并且对我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没办法,太熟了,我压着嗓子都被他听出来了。 便对他说道: “真没劲,说吧,你找我干嘛?” “噢,我不是复员了嘛,想在家先休息一段时间,可就这么呆着实在没意思,想去找你玩儿两天。 咋样?” 听他这么说,我感到有些为难,我现在这幅样子实在没法儿接待他。况且我们两家又是邻居,万一他跟家里说漏嘴了,我爸妈再知道我腿断了,那可就麻烦了。 “听说威滨还是个滨海旅游城市,阳光沙滩大长…额,阳光沙滩风景美。 我这两天就订票了啊,找你去玩儿俩月。” “诶别!” 我忙道,又说: “过段时间吧,这两天我不太方便。” “……” 我说完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极为“悲痛”的语气说道: “唉∽淡了!淡了!咸菜啊!果然古人说的没错,人是会变的。 你我当年的海誓山盟换来的却是不方便。 唉∽忆往昔…” “你特么!”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 “你特么住口,我这两天真有事儿,过段时间我亲自给你订票,你来这后食宿我全包好吧?” “切!谁稀罕,老子现在可是有大把的钱。没事儿,我先去,你该忙忙你的,我自己先玩着,你忙完咱俩再玩。 就这样啊,你赶紧给我收拾出两间屋子,要一尘不染!过两天我到了通知你,先挂了,拜∽” “滴滴滴……” “沃尼玛!” 都什么人呐这是∽ 我再给他打电话,不接!忙给他发消息,不回! 我是真有些没辙了,但也挺高兴的,毕竟有个哥们来陪我养伤了,还能让他伺候着点我。 就是让他管住嘴就行了,他当了这么多年兵,应该保密性很好。 只是还得再租个房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为了房子四处奔波。关键是人家来玩儿,总不能天天住宾馆吧。 而且我养伤也需要一段时间,租个房子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这房子不能太偏僻,楼层不能太高,我腿不方便,还得离玩的地方近些,还得不能太贵,还不能…… 根据种种条件筛选下来,只有一套三居室的符合大部分条件。 除了我们俩人住有点浪费外,别的都还好。 紧接着又是采购、安置、幸亏房东老两口人不错,见我行动不便,很多事情上帮了我大忙,要不然我另一条腿也得跑折。 终于,一切布置完善后,我顺带找了个代驾把我停在湖山古镇多日的汽车开到了我这。 把我放在车里的电脑等物统统安置进了房间。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静待吹箫的到来。 几日后,火车站。 “喂,咸菜,你在哪儿呢?北停车场门口没人呐,就一个拄拐的…… 卧槽!浊贤,你腿咋了?” “滴滴滴……” 随着电话的挂断,只见一个一米八五的寸头壮汉扯着个行李箱,提着个化肥编织袋,背着一副铺盖卷朝我快步走来。 正是崔萧,我的好哥们!只是他这形象…… “先不说我,你这是干嘛呢?逃难啊?咋还背着铺盖卷来了?” 我问道。 “我这人认枕头,就得自己的铺盖睡得才香。 这袋子东西,是我叔婶听说我来找你,让我给你捎来的。 你那腿咋弄的?” 听他又问我,我便道: “没事儿,喝多摔的,话说我爸妈让你给我带的啥啊这是?” 我看着那牛皮纸袋问道。 “吃的呗∽你不知道,这一袋子东西老沉了。 你说你腿这样还来接我们?发个位置我俩直接去找你不行吗?” 崔萧有些埋怨看着我的腿说道。 “你们?还有谁来了?” “小果啊,她听说我出来玩儿,非得跟着。” “小果?她不是上大学呢吗?放假了?” 我疑惑的问道。崔小果,是崔萧的meimei,应该是小崔萧六岁,我记着今年应该是二十一还是二十二了。 小时候跟着我俩屁股后边玩,由于在家里受宠,长辈从不责骂她,所以经常替我跟崔萧这俩哥哥抗雷顶包。 我俩当时也是没脸没皮,事后只分给她点零食便算奖励了,良心嘛,也不会痛。 “你不知道,她现在实习呢。她们那破学校对这查的不严,随便找个单位扣个公章开个实习证明就行。 用她的话就是混个毕业证而已。这小妮子我们一家子都拿她没办法。唉~” 崔萧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可我看了看四周,却看不见崔小果的影子。便问崔萧道: “那她人呢?” “上厕所去了,不过这都快半个钟头了,也该出来了啊。” 崔萧挠了挠后脑勺,转头看着四周道。 “你先等等,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说罢,崔萧便掏出手机拨弄着。 可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崔萧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 “怎么关机了?” 崔萧喃喃道,又一抬头对着我说: “咸菜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找找她。” 说着,他将行李扔我旁边,转身就走。 “我跟你一块去。” 我喊住他道。 “别了,你这腿不方便,就在这看行李吧。”
说罢,崔萧也不顾我反对便快步跑回了火车站。 我左等右等,等到最后连崔萧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没办法,我便费力的将他行李装进车后备箱,拄着拐朝他离开的方向去找他。 可我近乎转了大半个车站,两个人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 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警务室!对,我去警务室看看,请警察在车站里广播一下寻人信息。只要他们还在车站,就一定可以听见。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刚敲开警务室的门,就看见这兄妹俩整齐的站在一位警官面前。 那警官一脸严肃,指着他俩口沫横飞。 他兄妹俩低着头,丧着脸,就像上学时被教导主任训话一样。 什么情况? 我一脸懵逼的看向其他警官。 “您好,您有什么事?” 一位女警官问我。 “没,没事了,我就是来找他俩的。” 我指了指崔萧,对着那女警官道。然后又问道: “额,内个…警察同志,他俩这是咋了?” 那女警官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无奈的说道: “可别提了,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脾气爆。看把人都打成什么样了。” “打人?怎么回事儿?” 我更疑惑的问道。随着那警官指了指一边,我才看见警务室角落的椅子上,竟然还坐着一个瘦小的道士。 那道士约么四十岁上下,头挽牛心发纂,手执竹骨折扇,一身青衫道袍,素布绑腿,脚边放着一个漆黑木箱。 如果站起身最多一米五的身高,且骨瘦如柴,看起来弱不禁风。 现在鼻青脸肿眯着眼,更给人一种随时会背过气去的感觉。 “你是他们朋友?” 那女警官问道。我忙答道: “嗯,他俩来威滨旅游,我来这接他俩。 警官,他俩为什么要打人啊?” “那个小女生包包背在身后,拉链没拉好,手机差点掉出来。 道长好心去提醒,她却没听见。眼见手机要掉出来,道长就拿手上的折扇把手机按了进去。 可这小姑娘却误以为这道长摸了她屁股,不由分说就追着道长打。 好在道长跑的快,没被打到几下。可这小姑娘的哥哥可就不一样了,那跑的是真快啊! 见自己meimei追着人打,不先搞清状况拦着点,反而先把这道长按在地上。 又听说自己meimei被摸了屁股,好家伙,给道长这一顿打。 我们四个男同事都没拦住!” “那这道长真的只是推了推手机吗?”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一句。那女警官见我不信,皱起了眉头道: “那当然!监控里看的清清楚楚!我们怎么会冤枉他们?” 丢人呐!你俩这是把咱老家的脸丢到威滨了啊! 他兄妹俩现在注意到我来了,似乎也觉得丢人,头低的都快扎进怀里了,跟鹌鹑似的。 “咳!” 坐在角落里的道长,忽然胸腔一阵抽搐,咳嗽了一声。那样子别提多惨了。 我忙问那女警官: “那这道长没事儿吧,需不需要送医啊?我们一定负责。” 那女警官看了我一眼道: “门牙都掉了两颗,你说有事儿没? 不过人家道长倒挺开明的,表示不追究,也不要赔偿。就是教育一下他俩就行了。 你说说你这俩朋友,真是的。” “对对对对对!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说他俩。” 我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跟那警官说。 我在那看着兄妹俩一直被训了半个钟头,暗自佩服那警官口才是真好。 什么叫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这就是! 连口水都不待喝的。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那道长终于缓过劲来了。 我看着他撑着椅子站起身来,对着那警官摆了摆手道: “警察同志,我想这两位小友也认识到自己错误了。 咳∽ 我见您也累了,不如就让他们走吧。他们老友相聚,不能把时间都耽误在这啊。” 兄妹俩闻言如蒙大赦,转头对着那道长千恩万谢,一亿个对不起。 那道长却也只是摆了摆手,朝门口走去。 “小友腿伤无恙时,可带他兄妹二人来我挂云山做客。 老道我一定好生招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