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争斗序曲
“跟我详细说说是什么矛盾，和你所掌握的情报吧”黑袍人坐到了龙耀的旁边。 依旧是那座桥，但时间不一样了，这次是半夜。桥上美丽的霓虹灯也早已熄灭。但天空却被远处的不眠灯染成红色。 “这是我从一方所得到的情报——那大概是三千多年前吧。你还记得当时被派遣出任务的人吗？” “记得，人很多，有一半的人都去了。我听说是因为夺权篡位失败而被流放。”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自称为神，但在形态上与这里的人别无二致。唯一的不同我们会一些被这里的人成为魔法的东西——对于我们就是些本能罢了。 “两千多年前，这批流放者——我们暂且称这里的同类为流放者，还有一个领袖。大概是因为水土不服吧，他殒命了。在他率领期间，流放者们只是处于隐世的状态，与本地人打不上照面。 “但在领袖死后，群龙无首的流放者开始在全球范围的内斗，而且有些影响到了土著人。他们忘记了老领袖的教诲，将争斗摆到明面上，和信服自己的土著们结成联盟，与其他联盟斗争。 “有的流放者成了阶下囚，有的则是归顺，但总体来说并没有死亡的情况。但土著人却死的死，伤的伤，妥妥的牺牲品。 “这场争斗一直持续到公元元年，才肯休止。但休战期间少不了暗斗。就比如宙斯，信徒被夺舍，自己丧失了保护，慢慢的也就淡了踪迹。 “流放者之间的较劲大概持续到十七世纪，一大批人具有推动时代进步的超前想法的人的出现了改变了一些流放者对土著人看法。 “这些年来土著人发展迅速，流放者们感受到了危机。他们隐约感受到土著人的科技很快就能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而土著人也大概能够感受到流放者的存在。” “不是本来就能知道到吗？” “土著人的寿命很短，最多也就一百来岁，再加上流放者们从争斗改为暗地里较劲，他们慢慢又隐去了踪迹。土著人只能从前人的记载中得到混乱的历史。也正因为这些记载太过于魔幻，所以大多数人都认为这只是写毫无根据的神话史诗，是前人对自然气候变化的具体化幻想。” “他们迟早会开战的。” “是的，土著人的实力还是不足以应对，但流放者隐世多年也不知道土著人具体发展的什么程度。这场战斗还有一点不确定因素——当年，领袖死前，赋予了一个土著人自己剩余的力量。” “这人在哪儿？” “我说过，土著人的生命很短，就算拥有了力量，也活不了太久。但他留下了后代，遍布世界各地，就像亚瑟身边的大魔法师梅林。但因为人体繁衍基因减半的缘故，就像是一勺盐在杯子里，原本是纯净的，但如果一直向杯中加清水的话，它的咸度就不一样了。每一代的力量都会有所衰减，甚至有些人丧失了力量。” “那你是站那边的。” “目前是站在土著这边的。流放者对我们有些排斥。” “我记得风神在之前也被派来了，就是小时候跟我们一起的那个女孩子，你见过她吗？” “我正想说这事——我还没跟她说，更别提见面了。但据我的已知情报可知，她也有所被排挤，一直远离流放者中心。” “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很简单。加快土著发展，做出能够对流放者造成伤害的武器。” “有什么成绩没有？” “有。已经进入测试阶段的KG-03型号的子弹就是一个例子。” “KillGod？取名真随意。” “现在，我也有在寻找当年那个‘拥有能力的土著人’的后代，也在训练他们——他们将是这场斗争的关键。我也听说流放者那边也有所行动，似乎是在做一些实验。” “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有没有可能你们——也不仅说你们的研发团队，甚至是平民，已经被渗透了？” 龙耀看着黑袍人，一脸平静。 “我知道——但战争已经开始了。” 清晨的闹铃就如同指甲划过玻璃般尖锐，令人厌恶。嘲哳的铃声霎时停掉了。凌空在朦胧中关掉了铃声。他为了赶作业，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以至于原本能在铃声尖叫前起床的他竟然会被铃声吵醒。 他叠好被子，在洗漱的间隙拿出来手机。正好七点。也刚好，电话来了。 “你还记得昨天的那个白影吗？” 凌空一扫之前的疲惫，立刻警觉起来，“我记得。”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关于他的。” “确认他的身份了吗？是咱们协会的人吗？” “接下来你的所有除魔活动全部停止，你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并且杀死他。” “可是他……” “找到他，杀死他。”电话的那边并没有给凌空说话的机会，而是再次重复了一遍，便挂掉了电话。 协会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虽然很多次接电话的人不同，但电话的那边一直都是这种语气，不会给凌空任何反驳的机会。 凌空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习惯了协会的那种冷漠、毫无人情味儿的语气。所以他并不会去抱怨什么，毕竟他早在小时候抱怨过好多次了。但任务毕竟是任务，神赋予他这种拥有去除邪祟的才能，他也只能在协会的任务中得以发挥。 但这次的任务似乎有些难度。他对这次的任务目标无从下手。这是个搜索任务，还是从没有任何线索开始搜索。而且从上次的任务也可以看出来，这次的目标比自己强的太多了。面对自己几乎毫无招架之力的“怪物”的时候，那白影竟然能够将其打败，而且还能够治疗自己身上的重伤。虽说那“怪物？”生死未卜，但就结果来说，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协会似乎清楚这次任务的难度，于是在短信中提出协会会给予一定的帮助——过段时间，他们会派遣一个人帮忙。凌空看着陌生号码发出的短信若有所思。当他发短信询问那人是谁的时候，却再无回信了。 凌空照常等在学校门口。尹药姗姗来迟。他拍醒了正靠在校门闭目养神的凌空，“没想到你也会困啊。” 凌空立刻睁开眼睛，速度之快吓到了旁边犯着花痴的女孩。“这可能这是秋困吧——走吧，要到时间了，别让子绮等急了。” 他们并没有朝着教学楼走去，而是走向了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牌。 今天是周末，林子绮想要去百货商城聚餐。“百货大楼里面有餐厅这很不合理吧。”林子绮看着手机地图去选择餐厅的时候很是不可思议，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以前都以为餐厅会开在百货商城外面的沿街铺子，而是还是一整条街。“所以说这是逛街还是去吃饭啊。是因为服装品牌不多了吗？” 而当她到了百货大楼，又开始大惊小怪起来。她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服装店不开在商场里面，而是选择在外面，难道实际上百货商场不是百货商场，而是“百吃商场”。 在她将她的想法完完全全地讲给她的发小时，凌空和尹药都忍不住笑了个人仰马翻。 “难道是我忘记了？不对，是曼德拉效应！对对对，一定是曼德拉效应！我现在所在的时空根本就不是我原本的时空！是我穿越了！难道有什么阴谋吗？”林子绮认真地摆好架势，警惕四周，“我穿越一定是有什么任务。任务目标在哪儿？” “行了吧，我的大作家——你定的餐厅在哪儿呢？”凌空轻轻敲了敲林子绮的头。 林子绮捂着刚才被凌空敲的地方，指了指前面的烤rou店。 “很早以前我就想吃烤rou了。”林子绮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刚刚眼角能挤出一滴眼泪，现在的眼睛却冒着星星。 “太夸张了吧，你的表现，太不当外人了吧。” “本来就是，”林子绮收起了嬉皮笑脸整理了整理着装，今天我还带了个新朋友，是我昨天认识的——还是个小女生哦。” 凌空这才注意到林子绮的今天的穿着——她带着桃粉色的鸭舌帽压着她的齐肩短发，身着宽松加厚的白色T恤，并且她还在腰间将多出的部分绑了起来，诱人的小腹若隐若现。她的下身穿着高腰阔腿的蔚蓝牛仔短裤，突显出了林子绮的长细腿。白色的中筒袜子拉直到小腿肚的下方。鞋是高帮的白色帆布鞋。虽说林子绮穿了一身浅色的衣服，但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皮肤黑，甚至还会让人感觉到白净。 与林子绮一比较起来，尹药和凌空的衣服就显得随意多了。凌空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和白色卫裤，尹药则是一身黑——黑色的连帽卫衣和黑色长裤。这三个人站在一起，俨然一副黑白双煞护卫在执行保护迷人公主的任务。 “别吓到人家哦！”林子绮最后叮嘱身后的两个有些许害羞的男生，然后推门进入了餐厅。 林子绮向店员报上了预约号，领到了赠送的果盘，美滋滋的先捻起果盘中的橘子偷吃起来。 店员说有人已经先到了。林子绮两眼放光，连忙让店员带路。 位置是个靠窗的好位置，甚至能够看到楼下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那位女生便坐在靠窗的位置。她身穿红白配色的洛丽塔连衣裙，短袖和裙边都有女孩最爱的蕾丝边，胸前也有巨大的红色蝴蝶结。头发后也系着红色蝴蝶结。她的头发长及腰，一副仙女的样子。黑色的小皮鞋还有带有蕾丝边的白色中筒袜似乎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搭配。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三人的到来，而是惬意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口中也哼着轻快的异域歌谣。 尹药的惊讶表情表露出似乎是见过这女孩的。但很快他便恢复平静。而凌空却是痴痴地盯着这个仙气的女孩。 “喂，很不礼貌哦！”林子绮用力弹了下凌空的脑壳，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着实有些可爱。 那女孩听到熟悉的声音，便转了过来站了起来抱住了林子绮。“林子绮。”女孩叫了林子绮一声，那声音软糯，似是仙音。 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尹药才发现，这女孩竟然很矮——她抱住了林子绮的脖子竟然还要踮起脚尖。 “等好久了吧。” “也没多久的。” 两个女孩寒暄了一会，林子绮转过来给双方互相介绍起来：“这是凌空和尹药，是我跟你提起的发小。凌空，尹药，这是我们的学姐，宋曜。” “啧啧，这可不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尹药嘀咕道。 “你说什么？”林子绮没有听见尹药的话，于是问道。 “啊，没什么，您好学姐，我是尹药，名字没什么深意，就纯粹是因为我经常吃药，所以家父就给我起名叫药。” “你好你好。”宋曜笑脸相迎。 “你好学姐，我是凌空。”对比尹药的介绍，凌空的介绍就显得简单多了。 “凌空是有什么心事吗？”宋曜站在沙发上，贴近凌空，用额头贴近凌空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凌空立刻害羞的脸红起来，连忙向后退步。但宋曜的手放在凌空的后脑勺处，一股怪力使出将凌空拉了回来，用只有凌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是协会派来协助你的。” 随后，宋曜松开了手，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朝着凌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学姐，你在做什么呢！”林子绮涨红着脸，有些生气了。 宋曜连忙拉着林子绮坐到自己身边，笑着安慰道：“学姐是学医的，看凌空学弟有些心事，便帮他看看嘛。哎呀，哎呀，没事的，没事的，安了，安了。” “学姐就是会欺负我。” 宋曜强忍住笑意，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问道：“你们要点什么呢？” “我无所谓。”尹药转头看了看凌空，凌空摇了摇头，于是尹药改口道：“我们两个男生吃什么都无所谓啦，你们点什么就我们吃什么。话说不是林子绮请客吗？怎么让学姐点餐了？”尹药转头看向林子绮。 林子绮满脸通红，“本来我跟学姐说要我来掏钱的，但学姐非要她来请。所以我想早点来点完餐付款的。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宋曜轻轻地笑了，摸着林子绮的头，说到：“安了安了，有学姐在哪有让学弟学妹请客的道理。” “也只有你这样想了吧。”林子绮小声嘀咕道。 “安了，我来点吧，都没什么忌口吧。” “最好不要辣，学姐。”尹药说到。 “不要辣。”宋曜重复道。尹药一种观察着宋曜的表情，但却没有察觉到一丝变化。 “学姐也是猎魔人吗？”凌空与宋曜在中午的饭局后便约定晚上在凌空上次战斗的烂尾楼处交换自己已知的关于白影情报。 宋曜愣了愣，问道：“是协会里的人跟你说的吗？” 凌空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吗？” 宋曜知道，凌空理解错了，但她并没有继续深究，而是顺着凌空的话头继续说到：“算是吧。我以前做过一些和你差不多的工作。哼哼，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我还是很有实力的。但现在的话，我姑且算是文职吧。” “言归正传吧，学姐。关于白影，协会给出的情报是什么？” 宋曜脸色一沉，声音也变得冰冷，“协会人为白影的威胁远远大于你所遇到的妖魔。” “但它并没有表明恶意。它救了我，甚至还治疗了我的伤口。”凌空无法理解协会的一刀切的做法。 “那也只是你的单方面认为。这样说吧，未知的东西和已知的东西，哪个更可怕？” 凌空默不作声。 “在不清楚其立场前还是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这是协会的意思。”宋曜捧起凌空的脸，“你还是太年轻了，经历太少，还不足以自己做决断。这也是协会方面的原话。” 宋曜放下手，背着凌空走了几步，说到：“对了，协会方面还有一个情报——有消息指出，白影就在你的身边。” 凌空眯起了眼，“这是什么意思。” “你，林子绮，尹药，都有可能是白影。”宋曜说着，在凌空的身后一片嘈杂。 “学姐为什么会把我们约在这种鬼地方。”那是林子绮的声音，“哎？尹药，你看，凌空和学姐已经到了！” 宋曜皱着眉头，拍了拍手。接着烂尾楼里钻出来一个黑影，赫然是上次与凌空对抗的“怪物？”。 “这也是协会的意思。”说着，宋曜便隐去了身形。 “快跑！”凌空大声叫着。尹药立刻反应过来，但林子绮却被吓的一动也不动。眼看那“怪物？”就要扑了上来，凌空连忙拿起符咒，撑开了防御阵势。“快逃！” 声音被“怪物？”咆哮的声音所掩盖，但尹药心领神会，拉起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林子绮逃走了。 “怪物？”冷哼一声，想要冲上去拦住他们。凌空立刻用力挥拳，将“怪物？”击退数米，但似乎并没有对“怪物？”造成伤害。“怪物？”又想去拦截逃走的二人。凌空连忙一扫腿，激起地上的尘土，然后用符咒增强沙尘，迷住了“怪物？”的眼，也成功打消了“怪物？”的想法。 眼看那二人已经逃出了视野，“怪物？”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只见他的身形扩大肌rou的线条更加的明显，撑破了他的黑袍，呈现出人形来。头上的帽兜也撑不住了，那赫然是一张普通人的脸。 那就是个普通的人！ “人形怪物”并没有给凌空过多诧异的时间，它冲了上来直直地给了凌空一拳。凌空双手护脸接住了这一拳。虽说用了加强身体的符咒，接住了这一拳，但他却被直接振飞了出去。 凌空坐在原地大口呼吸，想要尽快恢复状态，迎接下一次攻击。“人形怪物”并没有打算给凌空过多的喘息机会，已经开始蓄力下一拳了。凌空连忙取出剩余的符咒，做好接招架势。 又是一拳，“人形怪物”突进到凌空的面前，面目狰狞地挥了出去。凌空已经做好在挨一拳的准备了，但一条木棍挡住了那一拳。“人形怪物”像是只受惊的猫，连忙向后跳去。也就是说，“人形怪物”的力并没有完全发出而被“怪物”自己打断了。 只见尹药双手持着木棍立于胸前，平静地看着那个“人形怪物”。 “看出来了吧，那个怪物跟猫一样，对突然出来的东西有着强烈的抵触，以至于放弃自己当前的行动。”尹药扶起凌空，但双目依旧盯着那只“人形怪物”。“也就是说我们一人吸引火力，一人背后偷袭，总会有几下能够给到怪物伤害的。” “可是你有病……” “不过也要注意宋曜。”尹药拿棍指着在阴影处的宋曜。而宋曜也直勾勾地看着尹药。“还有，你说的这句话怎么这么像骂人啊。” “人形怪物”突然冲了上来，尹药一把推开凌空。“人形怪物”在地上砸出来一个大坑。 “凌空！我来吸引火力，你负责偷袭。”尹药近了“人形怪物”的身，灵活地躲避着“人形怪物”的攻击，趁“人形怪物”不注意，也会偷偷击中几下，虽说不痛不痒，但也能够成功激怒“人形怪物”。 凌空的心中也已然有了主意。 真是不带脑子，全靠本能进行攻击，很像是未开发智力的原始人。 凌空在“人形怪物”的身后数米，手持符咒，开始念叨咒语。这个咒语是第一次与“人形怪物”交战时的爆炸咒语，那时候他并不熟练，而这一次，他已经有十足的信心能够将咒语的全部力量发挥出来，只不过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也是能够战胜“人形怪物”的唯一希望。但愿尹药能够撑住，不，尹药一定要撑得住。 尹药来回闪躲，躲不开的便用木棍挡。“人形怪物”用力挥出一拳，尹药退后一步躲开了拳头，但“人形怪物”的手肘却无意识地打到了尹药的肚子。尹药被击退到数米，知道碰到烂尾楼的墙边才停了下来。尹药吐了一口血，视线也有些模糊，但“人形怪物”并没罢休，脚用力剁地，飞了过来。尹药的行动已经有些迟缓，他刚站起身来，那“人形怪物”的拳头便已经要打到了他的脸上。尹药已经感受到了那一拳所掀起的狂风。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空的咒语终于完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直逼“人形怪物”的背后。那怪物也感受到了背后的威胁。它连忙回头抵挡，但为时已晚，火球已然在它的面前爆炸。也正如凌空所想的那样，咒术成功重创了“人形怪物”。 凌空立刻冲到了尹药身边，撑住了尹药摇摇欲倒的身体。尹药勉强睁开双眼，看着全身着火了的怪物，问道“成，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吗？似乎并没有完全成功。那怪物在地上拼命打滚，成功扑灭了身上的火焰。它的背部有了爆炸所造成深坑，脊柱也分崩离析，下半身已经完全脱离大脑的控制并且被尘土埋入地面。在它的周围，也尽然是飞溅的内脏器官和鲜红的血液，不远处也有肋骨笔直地插在水泥地上。因为身体着火的缘故，怪物的伤口已经不在冒血了，也正是因为着火的缘故，空气中弥漫着烧焦过期rou的恶臭味。但它已经没有放弃攻击眼前二人的欲望，而是凭借着双手向前爬。他彻底放弃了它的下半身——下半身仍旧被埋在大地母亲的怀里。它奋力地向前爬去，虽然它早已身负重伤，但速度却丝毫未减。它狰狞着盯着二人。转眼间便到了二人的面前，并且即将挥出它生命中最后一拳。但二人已经没了招架住这一拳的体力，只能看着那个怪物。 “适可而止吧。”宋曜一挥手，一阵狂风吹向“人形怪物”。疾风形成利刃，无情的切割着怪物。利刃将那怪物切成rou丁，打成粉末，随风散去。 凌空惊讶地看着宋曜，不敢相信仅仅是协会的文职竟有这般实力。宋曜面无表情地望着二人，也大概是因为二人的视线早已模糊到看不见她的表情的地步。宋曜步履盈盈地走来，而二人早已无了体力，昏睡了过去。 “风会知晓一切的。” “今天有场恶战啊，”黑袍人看着略有些疲惫的龙耀说到，“你参与其中了吗？” “风神也在。”龙耀并不像谈论这个话题。 “是啊——今晚的月亮真圆。”黑袍人看着高高悬挂着的白玉盘，吹着轻松的口哨。 “还不清楚她是那一边的呢——月亮还没有那么圆，毕竟离八月十五还差些时日。” “这还不清楚吗。我可听说流放者想要杀死你呢。”黑袍人俯身，想要看到龙耀此时的表情。很遗憾，龙耀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就像是无云的夜空。“重逢还能想这些问题，还能憋住不去见故人，也只有你了。” “任务优先，完成任务我就圆满了。” 黑袍人有些恼怒，恨得直磨牙。 “不过，会有恰当时机的，”龙耀补充道，“相认的好时机。” “啊，时间可真快啊，当初她还是跟在大人屁股后面的腼腆小女孩，没想到啊。”黑袍人感叹道。 黑袍人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八卦的表情。他一下子跳到了龙耀右边与之并排坐，搂着他的左肩膀，坏笑着说，“哎，你说她现在还记得你吗？还记得当年她可是送……” “闭嘴吧你，就数你话最多。”龙耀不耐烦地将黑袍人的手臂抖掉，还在左肩上故意做出拍灰的动作，气得黑袍人牙痒痒。 “算了，见你没事，我也就完成任务了。“黑袍人站了起来，做出打电话的手势。 龙耀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意思？” “哈？这不是定期联络的意思吗？”黑袍人吹着口哨，“对了，我可听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呢。”说着，黑袍人便消失在桥的尽头。 菊花的花苞已然饱满。它炸裂开来，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