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启示再起
萨尔企图将他从这种状态中拉回，但对方的注意力只在那颗“星星”身上，对于萨尔的话语完全不管不顾。 叹了一口气，萨尔只好自己寻找。 再看了一眼炽热的火球，萨尔拉远距离。只是这一会儿，他的大脑都有些迟钝了。难以想象，长年累月呆着这里的工作者的精神状态该是何等怪异。 没有了感知力，萨尔选择跳上高处查看。 “缩小化”能让体型变小，“潜行”能屏蔽周围人的视线，不得不说，拥有这两个生存技能的目标，像是藏在下水道的老鼠，难以抓捕。 瞎忙活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半路遇到其他赏金猎人，看他们的表情，显然也是一无所获。 空手而返，这件委托急不得。 尝试进入猩红之月购买情报，卖家那方的信息也只有对方能力的具体描述。对于他为何偷取封印物，又是为何发疯的，全无内容。 7区就那么大，约翰只要变小，随便往一处一躲，前来追捕他的猎人就束手无策。 任务陷入瓶颈，萨尔决定去誓约会看看，但很快就遭到了他们的无情拒绝。一个个阴沉着脸，看样子，不久前也有猎人来此，并和他们闹了不愉快。 萨尔其实对约翰偷取了封印物始终抱有怀疑态度，那群守护的老人各个身经百战，真的能让他这么轻易逃脱吗？ 叹了口气，萨尔暂时放弃了这个任务，等有新的进展了再说吧。 又是两日，萨尔花时间接取了材料委托，雇主出手阔错，一趟就有两、三百收益，忙活一阵后，略感疲惫的萨尔回到旅馆。 擦干净身上的血迹，萨尔钻进被窝。 不知为何，心情稍有些浮躁。 闭了眼，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无数条丝线向他扑来。 又来了！ 瞬间惊醒，萨尔翻身下床。 内心的不安仍残存，萨尔大脑飞快转动，开始思考这次的启示。 “丝线”暗示着什么？束缚？缠绕？ 或是，一个组织？ 一个能力？ 逐渐冷静下来的萨尔深吸一口气，回忆这段时间的经历，一幅幅画面在脑中闪过，他却迟迟没有发现异样。 “漏了什么？” 超强记忆下，大脑如放映机一般运作。 “又是地下街区？” “还是迷雾矿区那些人？不对，那应该与萨尔无关，庞项那边可没有出现启示。” “或是余生节上的一些事件？被我逼走的那几位公子哥有不简单的人物？” “或者是赫菲斯将我的身份暴露了？也不对，要是她想这么做，为何现在才来启示？” “最近的一件，约翰的？” 一件件事情被萨尔逐句列出，可半晌，还是毫无头绪。 将所有的武器和钱带上，萨尔跳出窗外。 黑市—— 这个时候人也不少，观察一圈的萨尔站在一个摊主面前。 “有没有威力更大的？” “多大？” “至少3阶以上。” “太高没有，不过这枚‘焚烧’能拖着4阶以下的超凡者一块死。”摊主指向地上最小的那颗圆球，笑容灿烂。 “给我留一下，我到其他地方看看。” “可以。”摊主抬眼看着萨尔，在他眼里，萨尔与一个将死之人无差。当要用上这些“自爆神器”时，证明其人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绕了一周，萨尔还是回到这里。黑市卖的炸弹威力都在4阶以下，而这颗“焚烧”算是这里面体型最小的那个了。 “多少？” “两千。” 坐地起价，萨尔没说话，丢出钱币就往出口走。 —— 1区，庞项起身，走出格林街后，目光向东看—— 一个风衣男子正站在那里。 “占卜。” 占卜视野里，红色的光晕自对方身后浮现，氤氲着，远远地散发出不详。 有血光之灾啊。 “去跟着萨尔。”三枚纳币飞起，下落—— 第一枚是反，第二枚也是反，第三枚还在地上转，犹豫半天，正面朝上。 有生机，那还好。 萨尔转身离去，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庞项自然不能跟来，如果这具身躯陨落了，庞项将是他最后的资本。 坐在桌边，萨尔一直等到天明，无事发生。 上次的启示也不是立马发生的，明白这点的萨尔下楼吃了早饭，然后往赫菲斯给的地址走。 还是1区，敲响厚重的大门，里面的大姑娘拉开。 “尔萨？”上次萨尔和她约定了，之后看到他就叫这个名字，免得漏了嘴，徒增麻烦。 “来干嘛？买新武器吗？” “嗯。”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萨尔点点头。全无异样，看样子自己的身份没被她泄露。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演技极好的情况，不过萨尔更愿意相信前者。 “我这还有不少存货，你要哪种的？” “短刀。” 赫菲斯立马意识到萨尔对付的是小型生物，挠了挠头后，转进了里屋。 赫菲斯的屋子很大，但不宽敞，一条锻造台横在屋中，上面摆着一把和奥大师不相上下的巨锤。锻造台两方堆放着各种材料，旁边一个铁炉烧得正旺，火红的光将整个屋子照得暖洋洋的。 没有二楼，往里一点单独开辟出了一个房间，想来是供赫菲斯休息的地方。没有客厅，没有厨房，厚厚的墙体隔绝声音防止了扰民。 不得不说，身为一个女人，赫菲斯是真随便。 “哐当！” 几把武器被赫菲斯搂上锻造台。 “这把叫‘悄’，它有个特殊的功能。”赫菲斯抓起那把状似唐刀的短刃，朝着空气挥舞两下。 没有刀光，没有破空声，刃口也没有示警红光，静悄悄的。 接过，刀身很轻，通体黑色利于隐藏，里面加了和“脊”相似的材料，可以收进手臂。 满意点头，“就它了，要多少钱？” “嗯，便宜你一些，800吧。” 便宜了恐怕不只一点吧，萨尔拿出钱币，郑重地看着她：“多谢了。” 转身欲离去，赫菲斯突然叫住： “等一下。” “怎么？” “很紧急吗？” 萨尔沉默，赫菲斯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大姑娘，但察言观色的能力一点不差。 “马上。”联想到萨尔背地里的身份，赫菲斯又钻进里屋。 “这个，你试试。” 一把匕首，长度大概只有20cm，被装在黑灰的鞘中，仿若沉眠。 拔出，血腥味弥漫。 立刻，一个词语跳进萨尔脑中——“血化钢”。 “凶器？” “嗯。” 凶暴的气息围绕在鲜红的刀身上，双面刃，刀柄用特殊的晶石包裹住，整把刀并不对称，也谈不上美观，但那股嗜血的冲动直染萨尔。 “呼~”“赫菲斯，我突然有些好奇你的身份了。” “唔，要吗？” “买不起。” “那先借给你。” “你不怕我死了，刀到了别人手里。” “不怕，他拿不稳的。” 看着赫菲斯有恃无恐的神色，萨尔对她的身份愈加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