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余生节
“我母亲那方——” “我去看看，你在这别动。” 进入阿黛的住处，穿着粉色围裙的妇人正在厨房忙碌。背刀客的人没找上她，似乎他们的目标只是年轻一代。 “她没事。” “呼，那就好。”阿黛捂了捂胸口，脸上的惊慌这才稍稍平息。 看着女孩身上的鲜血，萨尔开口：“去浴室洗洗吧，我给你拿一件衣服回来。” “嗯，谢谢了。”女孩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母亲担心。 折返阿黛的房间，环视一周，屋里布置很朴素，床上没有少女们钟爱的布偶玩具，梳妆台上只左右各摆了一个机械零件，衣柜里几件衣服稀稀疏疏。随便取下一件，萨尔翻身出窗。 出租屋，浴室哗哗的水声传来。 将衣服放在门口，示意对方后，萨尔爬上房顶。 举目四望，人潮涌动，黑大衣的身影毫无踪迹。 跳进阳台，女孩从浴室出来了，身上正带着萨尔买的沐浴液香气。 “焰。” 周围温度升高，萨尔控制着火候，将女孩头发快速烤干。 “你可以把衣服也洗了。” “嗯嗯，谢谢。” 看着女孩进入洗衣间，萨尔到浴室里冲洗身体，换了件衣服。 可惜了，那身西装价格不菲。 搂着衣服和书本同萨尔告别后，女孩回到住处。至于她换下的衣服，就由她自己向母亲编造理由了。 背刀客的报复算告一段落，虽然萨尔心里有些暗爽，但对方的做法无疑伤及无辜了。 保镖期限是1个月，换算过来就是144天，而现在仅仅过了10天，不过萨尔也算是能自由活动了。 尤不放心地在四处转了几圈，萨尔回到屋里。 不一会儿，敲门声传来。 警惕地打开房门—— 是阿黛。 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女孩抿了抿嘴，轻声道：“母亲请你到我家吃饭，当然，我用的是之前你请我和弗洛斯吃饭的借口，没有提及刚才的事。” 萨尔皱眉，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简洁但干净的客厅里，年轻的mama再次回到厨房忙碌，她在为做客的萨尔添菜。 “额，你好。”冲对方打了招呼，他刚才差点脱口而出“阿姨好”，还好及时打住了。 “来了，快请坐。”母亲撩起触碰到眼角的发丝，笑容甜美。 坐在桌边，身旁的阿黛有些拘谨，对于一位刚刚救了自己的男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萨尔换了身袍子，刚洗过的长发披肩，右眼上的刀疤一直延伸自额头，凶煞与温和的气质一齐集中在他身上。 “久等了。”母亲端着出锅的菜过来，待近了，微微抽动鼻尖。 一共四道菜，其中两道还是刚加的，足以看出母女两的生活过得并不好。对于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100纳币仅仅能满足吃饱，再加上燃气费、水费、维修费一共3、4百块。而作为底层的工人，一个月能有500的收益就算是不错的了。 不得不说，贵族与平民的消费水平相差极大。 也难怪民间满是怨气，怒气。 拿起叉子尝了口，味道还不错。虽然有些清淡，但香味十足。 三素一荤，都是萨尔不认识的食材。 饭桌上，3人时不时开口聊天，都是母亲在问，萨尔回答。问题很平常，诸如：在哪工作啊，兴趣爱好啊，有无婚娶等等。 吃完饭，静坐等对方收好碟盘后，萨尔致谢，随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厨房里，母亲将手中的盘子擦拭干净后，递给了阿黛，后者小心将其放入橱柜。 扭头，母亲正用略带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了？妈。” “你和他关系不一般吧？” “啊，怎么可能，他只是——” “你的沐浴液可不是这个味道。” “我——”阿黛顿住，瞬间脸变得红扑扑的。 萨尔也没注意到这点，两人身上气味相同，而且阿黛还换了一件衣服，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如果你俩互相喜欢，妈也能放心些。但你说过对方很有钱，就怕他只是想玩弄你的感情，怕你平平丢了身子。”母亲在围裙上擦干了手，语重心长。 轻轻摸了摸阿黛的小脸，母亲眼里满是复杂。她的害怕，其实也便是她的经历了。 “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解释解释身上的味道。” “我——” 阿黛有些急了，一方是救命恩人，一方是自己的母亲，两难的她只好“哼”了一声，转身往楼上走了。 “不理你了。” “哈哈哈。” —— 阳台上，泡好热饮的萨尔舒服地躺在椅子上，目光时不时放在阿黛屋子周围。 不多时，阿黛房间的窗口处出现了人影，女孩也正往这方看。 两相对视下，阿黛缩了缩脖子，露出个尴尬的微笑。 翻看报纸，品尝杯中的清香，休息时间到了。 回房，萨尔睡下，紧绷的神经稍松。 另一边，同样躺在床上的女孩久久难眠，脑中一直闪过萨尔冲出的背影，尖啸的刀光，挥洒的鲜血，以及，那宽敞而温暖的怀抱。 直到进入梦乡，眼前都是萨尔的模样。 —— “再见，我去上学了，你一个人小心点哦。” “知道，知道，该小心的是你才对。” “妈~” 门口是一大一小的日常道别，只是这次多了几分担忧和羞涩。 拐角处，萨尔已经在这里等待一会儿了。 “早上好。” “早，早上好。”阿黛脸上的热意未消，眼神几次躲闪后，停在了自己的衣服下摆。 两人一块往学院走，在路上遇到了弗洛斯，萨尔也便再“破费”一次。 实验室，萨尔照常消磨时光。这里的机械装置都偏向民用，武器在这里根本看不到，就连外骨骼都是用于建筑的。 明面上，城里不允许制造武器，但被称为机械师老巢的第5区可是最大的武器生产地，利益大得连12月都默许了。 掏出自己搜来的短枪，枪身已有不少损坏。在萨尔得到它之前，它就在三兄弟待了很长时间。现在每一发，都可能是它的最后一发，担心炸膛的萨尔也不敢频繁使用它。 也许找时间让人修修，或是直接买把新枪，毕竟远程手段对于独行侠可是必不可少的。 又是几天，确认没有危险的萨尔终于松了口气。 给了女孩一个写信地址后，萨尔离开1区。 回到6区的旅馆，第一时间，那个传信男孩就找上门，并递上了一张请帖。 “这是？” “‘余生节’快到了，作为德尔家族的保镖，你必须参加他们举行的聚会。”男孩挠了挠头，“这是猫先生的原话。” “哦。”萨尔点点头，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为了那四万纳币，这个聚会还是得去。 “聚会在5天后举行，届时还请记得参加。” “嗯。” 收好请帖，萨尔伸了个懒腰，往海螺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