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拾贰 「第一人称：布莱克」 一片苍茫而极端的冷意，我已经不明白究竟什么时候时有过如此的感觉。 在眼前确实是圣洁的一大片净白，我甚至不忍去触碰。耳边却是异样的丑恶的刺耳的声音。 有时候差点忘记了，这是我曾除了那个家以外，最喜欢的地方。 大概要恢复伤口得需不少时间了。 骇人的寒风声，从xue口吹出来的一切声音，在空气中支离破碎。 不可否认我确乎曾经有去过，但我似乎从未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一切只有幽深的恐怖，或者精妙的设置。 于我所能形容，那里是崭新的一片天。而后呢？没有然后了，所谓崭新，也只是崭新而已，不改变它仍是天的意义及其本质。 不禁叹了口气。 手中不停地揉着那张纸，全然没懂上面写了什么。 天宇急骤变暗，云层间被撕裂般的咆哮，威斯克愕然地抬起头，霎那间金黄的雷光在怀特星上空遮掩了一切。 雷伊？怎么会来这里？这不是找死么… 想这些无用，我不该是为仇人而战斗，以曾经的战友为敌呵。听起来真是荒谬至极。 “威斯克，我以战神联盟的名义向你宣战，不存在输赢，要么你死，或者我亡！”坚定而低沉的，如何从一个落魄的少年口中说出的？无需质疑，他是领袖。 “战神联盟？还存在么？不过我接受你的宣战，雷神雷伊，我们另加一些东西让乏味的战斗变得有趣一些吧！” 他又想做什么…… 狰狞的声音总是异常令人敏感。 威斯克……那个毁了我的一切的人。 由始至终我最憎恨的人…… 最终我不再能够找到任何去帮任何一方的理由，因而统统都毁灭吧。 在这彻底昏暗的天宇下！ ——你有答案了么？ 再一次，那样的声音像虚无飘渺那样传入我的耳内。 一瞬间风势压倒竹林的吱呀声，呼呼风声，呼吸声，说话声，统统都成了隔世的幻象。 “我没有朋友。更不需要什么朋友。”我紧紧地望着这片无声的黑暗。 竟会有不自觉地伸手去握住。 ——真是美妙的回答，正恰好回应了你存在的意义从来就不是毁灭或者守护。 我惊恐地望着。 有想在这暗色中捕捉些什么，然而似乎无用。 究竟是谁？为何印象中进入过那个洞xue，却从未见过这个声音的面目。 一把火烧了就……原形毕露了吗？可是为什么会？ ——你存在的意义是改变！黑暗复仇者布莱克。 ——听着，我的确能消灭你心中可恨的人，你也给了我绝妙的答案。 ——所以现在，看清这一切罢，黑夜中的佼佼者！ 下一个瞬间，仿佛一切如初，怀特星上一片净白的茫雪，没有任何一个人，隐隐有几分打斗的痕迹，地面上的血迹很快就被雪盖住了。我站在深邃的洞xue前，抬头仰望着高处隐隐的几个字眼。第十三法则·佼佼者。 像是在很久以前就有过的画面。 我尚还未懂我何时来到这样的场景，一切都混淆着，从巨大洞xue内呼啸出的风雪声，极其令人不寒而栗的。 我还是打算走进去了，扑面而来的无限恐惧。 这是个无止境的洞，长廊一样无止境的路。四周不断地有着什么声音，像是哀嚎，像是怒吼。 看起来这个地方并不欢迎我。 已经走了挺久，似乎没有见到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忽然脚上的触觉令我不禁止住了脚步，我正想燃上紫火照，不料一使能量，周围的石壁发出“噼啪”的声音，无数的雪块炸开，悬浮在半空中闪着诡异的红光。 “这…” 我看到了两具尸体，然而我并没有惊愕，我清楚地明白，当时我将他们藏起来的。 然而这两具尸体后有着数百千具。 忽然间地面崩裂开来，我踩了个空。 “糟了…”我喃喃着，已经没有办法再抓到一切能够挽救的东西了。 轰然炸开的声音惊动了一切，坠落的刹那我听见有个声音在呼唤。 “有人吗？……这里发生了什么……” 快要无知觉地瞬间，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在眸子里，深渊上一个金色的身影，看不清模样。然而我记起来了，就在雷伊与威斯克战斗之时，斯宾塞的救援讯号使威斯克不得不终止战斗，雷伊赶过去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决心要再深入这个洞xue。亦不顾索兰特的阻拦。 再后来，就如同方才那样…… ——我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你能改变一切吗？你会怎么改变呢？ 之后，我浑噩地再一次，到达了首次战败的场景。 朦胧中我猛地睁开眼。 我疑心那只是个梦，然而那绝非是梦境。 此刻视线中天罗地网的黑暗朝雷伊扑去，而另一边，我所直视的那个绝望的佼佼者，在他身上展现出的无限希望，化作千万雷光迎接威斯克的黑暗。 原来终究是将绝望和沉重的压制当作无形的力量了。 我在这里存在的意义是改变。所以别无二择吧。 ——证明你的存在吧！佼佼者。 “你究竟是谁？” ——我同你同所有人一样，被命运掌控，而证明存在的人。 我一咬牙，起身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邪灵击——” 如此，我是改变者，他是守护者，威斯克为毁灭者。 那么谁是佼佼者呢？ 凝聚的两股力量被死黑能量轰然炸开。 “布莱克……”雷伊皱了皱眉，轻声唤道。 “一切都已经不能够如初了。这场游戏的幸存者，即是真正的佼佼者。” “可究竟为什么，一定得争什么佼佼者……” 我猛地征了一下。 “为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