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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训练(之二)

    严格训练(之二)

    镜头:阳光照跃着云南讲武堂的大门,执枪的岗哨在门外缓缓走动着注意着马路上的行人。

    军校大礼堂里座无虚席,全体军校学员神情贯注听报告。主席台上,穿将星军装、身材魁梧的李校长对麦克风讲话:

    “经过前一段时间让大家吃尽苦头的、艰苦的、体魄训练和严格学习,让大家从身体上、意志上都充分地认识到自己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普通老百姓。而是一个军人!一个担负着守土保国、抵御外侮责任的军人!一个军校的学员,一个未来的带兵军官。从明天开始学校的各项科目将要进入正式课程学习。学员们必须全身心投入进去、克难精进,尽快掌握各种战技,掌握指挥部队进行作战的各种战术、战法。在这里,我要求你们,所有人的成绩都必须达标,都必须成为合格的军官。参加中国远征军奔赴印缅沙场,带兵完成打日本鬼子的战斗任务。”

    李超杰、伍福来、王二昆、史正才、刘本忠、杨小朋几个伙伴并坐最前排椅子上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闪着激奋的光亮。

    李校长继续讲:“昨天,学员都去参观了。真真实实看到了日本鬼子的飞机在1939年轰炸昆明交三桥,德胜桥一带的照片和实物,炸死了我们多少中国人,烧毁了我们多少房屋的惨状。现在死者的坟头仍然光秃秃的青草不长,被炸毁烧毁被房屋尚有许多没有完全拆尽重建……..”正在这时头顶上传来轰轰的飞机螺旋桨声,划破空气在大礼堂里震响:“大家听见了吗,这是什么声音从天上传来?”

    学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飞机声。”

    李校长:“不错、飞机声。这是美国第十航空队的寇蒂斯----P--40’战鹰’型飞机。这是为了抗战,中国人民用黄金高价买回来的飞机在飞翔。因为我们缺乏技术精湛的飞行员,不得不花高薪雇佣美国飞行员来中国帮我们打日本鬼子。真叫我们这些炎黄子孙惭愧呀。堂堂五千年文明古国、有着强唐盛汉、富隋裕宋历史的泱泱大中华,竟让一个比我们小许多的日本国打到家里来,丧失大片国土。还得要请美国人来驾驶我们的飞机帮忙驱逐日寇。惭愧呀、脸上无光呀!,一个病夫连小屁孩也敢来欺凌。中国落后了、挨打了、怎么办?就靠你们这些年青人刻苦学习、尽快掌握军事战术、技术,精诚团结、扛起大梁、消灭鬼子、精忠报国。”同学们全神贯注的听着,他的话言象冰雹碰击在同学心中,大家义愤填膺,都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的沉重。“大家都是有报国理想的热血青年。一定要努力学习,中国未来的曙光就落在你们身上,中华民族的复兴之路从你们脚下开始。”学员们报以热烈的掌声。他稍顿一下提高声音:“同学们,努力学习,前线需要训练有素的精武勇士,战场需要意志坚强的铁血男儿。”同学们热血沸腾掌声更烈。

    坐在前排的李超杰振臂高呼口号:“努力学习,争当精武勇士!誓做铁血男儿!”

    学员们随即而起的激昂口号声和鼓掌声此起彼伏,久久激荡在大礼堂的穹顶上空。

    工兵科班教室的正墙上贴黄字标语‘忠诚团结、精忠报国’。

    黑板上写着:工兵科班的主要学习课目。下写,

    筑城学:整体工事的构建,各种单独分部工事的构建。

    爆破学:各种地雷,炸药的结构,使用、布设方法。

    地雷的埋设:各式地雷的原理和结构,在各种环境、地形中地雷的埋设。

    地雷的排除:探雷器的使用,各式不同地雷的排除方法,各种不同地雷的拆毁。

    炸药:火药的构成成份、炸药的结构、炸药包的制作、炸药单量的计算、各种针对目标炸药的使用方法。

    桥梁道路学:战场临时桥梁、道路的修建。

    军事学:各种枪械的使用,投弹,单兵动作、班进攻,班防御、排进攻、排防御。

    文化补习班、文化提高课。

    课堂上,军帽整齐地放在桌左上角,学员们端正坐在桌前目光望着黑板。

    陆教官站在黑板前大家讲课,他手拿着根竹教棍,指着黑板上的条文一一认真讲解着。学员们都脸色严峻,表情庄重,聚精会神地听着课,认真记着笔记。

    夜晚,军校cao场四周的教室灯火明亮,教室里鸦雀无声坐满各学科的学员,大家都聚精会神上晚自习。

    工兵科班的课堂上,学员们伏在桌子上做作业,陆教官脚步轻轻在课桌间的过路走动,他低头注视每个同学的作业发现错误、他就低声给学员讲解指正。

    昆明北较场附近的郊外荒野,学员们坐在土坡草地上听课。

    土丘前放着小黑板。上面写粉笔字:爆破学;

    下写,地雷,地雷的种类:地雷的使用埋设方法及排除销毁的方法。炸药、铁壳雷、反步兵子母雷、压发雷、触发雷、挂发雷、反坦克雷等字样。

    黑板前面放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各式地雷。

    陆教官用根教鞭指着“爆破学”几个字说:“学员们、你们有没有人知道今天我要上什么课?”

    王二昆抢着说:“知道、‘爆破学’,讲爆炸的。”

    陆教官:“对,‘爆破学’。知不知道‘爆破学’是讲什么的?”

    王二昆抢着说:“知道、爆炸就是‘嘭’......”他作了个爆炸开花的动作、发出爆炸声。“其实,我们这些过去当过砂丁的学员在个旧都打过眼、放过炮、搞过爆炸的,都晓得的咋个干。爆炸学好象没点什么好学的了,都干过的.....”学员们听了都哄笑起来。

    陆教官:“你懂啦?都懂啦?”

    王二昆:“我干过放炮工,在棉木山、在耗子洞、梅花洞点过无数次炮、排炮、串炮、单点炮都放过。在炕道里炸过矿、在山上也炸过土层、炸过石头、多了。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他指着身边的伙伴们

    刘本忠:“是的,我们都是在一块干活计的人,都干过打眼、放炮。”

    杨小朋:“是的,我们都干过

    陆教官:“喝、王二昆同学,就是你牛,你真的牛、太牛、神牛,未学先知的神牛。你晓得我今天要讲什么?”

    王二昆:“讲爆破,陆教官你不是说讲爆破?”

    伍福来:“王二昆你别胡扯啦?你懂哪样?你算懂个哪样?”

    李超杰:“‘爆破学’里头学问还多呢,慢慢听、慢慢学吧。”

    陆教官:“说得对,你们都在个旧矿山当过矿工,都下坑采过矿,打过眼、放过炮、搞过爆炸,这是事实存。很好,你们都有实践经验、很有用。所以才招你们进工兵科班学习。你们过去做的都是属于民用爆破范畴,我今天要在这里讲的是战场上的‘爆破学’,不是矿山的。王二昆同学,你懂得战场上的‘爆破学’吗?”他手挥向小黑板下面的各种地雷模型。

    王二昆:“应该都差不多吧?”

    李超杰:“二哥,你别胡闹了。战场上的‘爆破学’你也懂?你不懂。你瞧瞧,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地雷摆在这里,够我们好好学学呢。”

    杨小朋:“表哥,你就少说几句行不行?”

    陆教官笑了笑:“同学们,希望大家都认真学习战场上的‘爆破学’。学习各种炸药包的结构和捆绑制作方法,认识炸药包的威力,掌握使用方法,在我们以后的各种工程爆破时能够正确地的使用,完成工程任务。同时,大家看铁壳雷、反步兵子母雷、压发雷、触发雷、挂发雷、反坦克雷等等的认识形状,认识各种不同的地雷的原理、构成,爆炸半径有多大、破坏威力和杀伤半径有多大等等知识,平时多学习、多流汗、战时大家能够正确使用。布雷或者是排雷,保证封锁阻断,或是开通道路,克敌至胜。”

    陆教官蹲在个刚挖好的土坑前,手拿一个波萝状的地雷,比比划划,嘴里不停地讲授着课程。学员们围在周围认真听课,有的还在记笔记。陆教官动手将地雷埋土坑中,扒平面土,盖上青草、树叶。又将地雷取出。学员们都认真学习仔细听讲。

    高低不平的山坡上,一石块前立着块小黑板,上书粉笔字:筑城学

    地形地貌的利用工事的构建

    战壕交通壕散兵坑散兵线堑壕地堡暗堡碉堡的修建

    炮兵阵地指挥所掩敝所兵舍仓库的修建

    山坡上、伍福来、王二昆、史正才、刘本忠和杨小朋几个组长正领着部份学员,一线排开扬锄举镐挖堑壕。

    陆教官在学员的四周行走、观看,指挥、指导学员们的土石方挖掘工作。

    堑壕已有一人深、一公尺宽、陆教官跳到其中的一条壕沟里,在挥锄掘土的学员们中间来回穿梭走动,不时停下给学员做示范讲要领。

    满身泥汗的学员们放下工具在堑壕边上休息、陆教官在壕沟工事之间飞身轻捷地跳来跳去、用竹棍测量深度宽度。一面用竹棍指点着给全班学员上课讲解,修建壕沟工事的技术要求,要领等知识。

    两条一人深,一米二宽的标准壕沟工事横在地上挖好了,学员们将手中的工具在杵地上,整齐地站壕沟工事边。陆教官领着伍福来、王二昆、史正才、刘本忠和杨小朋几个组长在壕沟工事里东瞅瞅两瞧瞧检查质量。陆教官用竹棍做尺子横比比竖量量,走到壕沟工事尽头大家走上来。

    陆教官来到隔着壕沟列队的学员面前:“好、学员们这种形状壕沟工事挖掘基本合格。其他形状的壕沟工事学员们也要记牢了。”

    学员们齐声回答:“好、一定记住。”

    一棵小树上挂着小黑板,上写粉笔字:

    火力点地堡与暗堡的修建

    利用地形材料掩蔽视界视野火力交叉

    一个隆起的小土包长满了绿蒿荆草。这里是一个有两个细长形、内窄处宽射击孔的暗堡。陆教官、李超杰、伍福来、史正才四人顺着藏在后面草丛里的沟壕走进去、钻进被树木乱草遮掩着的暗堡洞口。

    暗堡里的顶棚,己经被由一根又一根用勾钉咬死的横木撑住,一排直立木支撑着横木穹顶。王二昆、刘本忠和杨小朋三个伙计卷起手袖裤脚,正在安装支撑横梁顶棚用的最后一根立木。满头汗水的王二昆手握八磅大锤敲击木头的底部。见他们几个走进来,三人起忙立正教礼。王二昆说:

    “报告陆教官、李班长,这个暗堡的活计,只差立起这根支撑木来,内部结构的事的就结束了。”

    刘本忠说:“内部的事结束了,我们还要在暗堡顶上覆盖上一米多厚的土层和伪装,这个暗堡就可以交付使用了。”暗堡内的空间快占满了,伍福来、史正才只得退出来听。

    陆教官说声:“好。”伸手拉拉这里、拽拽那方、他使劲摇摇顶棚,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观看了一下两个内宽外窄的射击孔,目光朝外望去,射击孔的前面是一片平缓的坡面,除了荒草外,并无大大的障碍。他说声:“走,外面看看。”几人走出暗堡,来到正前方,只见眼前就只是个长满绿蒿荆草的小土包。两个细长的射击孔也暗藏草石之中难以发现。陆教官欣喜地分别拍拍王二昆三人的肩膀说:

    “这活干得不错,你们几个不亏是个旧矿山来的矿工。可以作为示范给大家看,我再举一反三给大家就容易多了。”三人都裂嘴笑了`。

    王二昆说:“嗨、打眼放炮挖坑道、爆破、挖土方这些活计,我们做得多了,早就是师傅了。”

    陆教官又说:“等会我分批带各小组学员们来观摩上课。你们要把你们的这些技术经验都教会大家才行啊。”

    三人不约而同地回答:“没问题。”

    宿舍里王二昆坐在开着窗的窗台上。史正才手捧一迭本子走进来:

    “发作业本、发作业本啦,大家都看看哪里错了、改哪里,总结经验。”

    他走到窗台前:“二哥、你把错字、错题都改一下,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

    二混接过作业本不耐烦说:“又是我错的最多?哪儿又错了?”他见别人都在看作业本,表弟杨小朋也从床下拖出小橙子坐下,以床为桌子,掏钢笔改,他也打开看。

    史正才:“没事,多用点心思就会写对的。我帮你瞧。比如说这个工兵的工字,写成个土字。”

    二混说:“怎么,工兵的工字都会错啦?两横一竖就是个工字、谁不知道。”

    史正才:“上面写出头了。”

    “写出头了,写出点了头有个哪样,还不一样是工兵的工字。”

    “不一样,写出头了就变成土字了。”

    二混说:“怎么就会变成土字了呢?”

    史正才:“就因为你把工字写出头,成了土字,变成土兵了。”

    学员们听了都笑起来七嘴八舌:“土兵?咋个会是土兵呢?”。“你才是土兵,我们是工兵。”

    二混又犯起混蛋来:“土兵、土兵咋个啦工兵就是土兵、.土兵就是工兵。”

    “你问问大家,我们是工兵?还是土兵?你才是土兵呢。”

    二混辨解说:“成天跟土打交道,修工事、建地堡、埋地雷、以后还要造桥、盖房。哪样离开土了?不是土兵是哪样?”

    “错了、这是两个概念,土兵是指山官土司手下不离乡土的兵,叫土兵。我们可是正规军里的工兵。”

    “本来我当兵,就是想扛枪上战埸打鬼子。没想到会干上个玩泥巴的兵,跟在个旧矿山有什么区别?”

    史正才说:“那不同,工兵也是上战场的兵种,是参加战斗不可缺少的兵种。没有工兵的存在,有时就还真不能保证战场上的胜利。”

    李超杰在宿舍门口听了走进来,学员们站起身以表敬意。二混也从窗台上跳下来。

    李超杰摆摆手说:“大家随便点,别搞得太生份见外了…….”

    史正才:“李班长、你来得正好,王二昆同学说想扛枪上战场打鬼子不愿当工兵。”

    李超杰:“我听见了。王二昆同学,你要服从命令、服从安排。你是个有特长、有经验的矿工,当工兵最好。放心、要想打仗,以后有你打的。”

    “我这双手,你让我干活计,拿枪打鬼子都好使。就是别让我握笔杆,太重了,我

    拿不动。”

    李超杰:“那不对,文化也得好好学,特别对于你、文化很重要。大概是法国的皇帝拿破伦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不会打胜仗的军队。所以要学好。”

    二混听不懂:“什么法国皇帝、什么破轮子、好轮子的。怪名字。”

    史正才插嘴说:“你多学点文化就知道了,名字一点不怪.。”

    二混:“打仗靠的是枪杆子,弄懂破轮、好轮有什么用就能打胜仗啦?怪事?”

    李超杰“我们是国军,是军校学员,是未来带兵的军官。大家都要提高文化才行。”他郑重地对二混说:“王二昆组长,没文化你怎么带兵?怎么当军官?怎么完成任务打胜仗”

    二混楞楞思考一会点点头:“也是,李大班长,算你会说话。为了将来我能当上军官,为了将来我能娶上个漂亮婆娘,我一定好好学习文化课就是。”众人没料他会这么讲都哄笑起来。二混才懒得理他们。他拿着作业本,走到窗傍的桌边坐下,咬咬笔杆动手认真改起来。

    窗外天气睛好,阳光下的常青树绿叶反射亮光,几只鸟在枝头跳跃呜叫。

    宿舍里,王二昆坐在桌前握笔改错。嘈杂的鸟鸣声传进耳中,他烦心地起身朝窗外扬手:“去、去、去……”他回坐下、鸟声依旧。

    杨小朋过来,把改好的作业本交给史正才。秀才接过说:“改好了?”

    杨小朋点点头:“还有什么不对的我再改,你是文化提高组组长有责任帮我欧。”

    史正才:“什么组长不组长的,都是自家兄弟,不会的我教你就是。”

    王二昆正烦恼,他改错又出错,烦怒地几次撕了写错的纸页。捏纸成团朝窗口扔去,朝树上的小鸟洒气:“臭嘴鸟,叫得人烦心、害得我又出错。”纸团碰到树冠落地。

    杨小朋在门口瞅瞅外头的纸团,轻轻走出宿舍门,在房脚下拾块小石块掂掂,蹑手蹑脚来到树下手腕一甩口发:“着。”扔出,一团羽毛应声落地。树上受惊的鸟儿们振翅逃离。李超杰见了紧几步拾起耷拉着脑袋的鸟儿夸道:“好准头。”

    杨小朋不以为然:“这算个啥,在林子里我能用石头打草丛中的奔兔。”

    李超杰:“哦,飞石击兔,你还真有点本事…...”

    杨小朋笑笑:“没啥,只是想让我表哥耳朵清静,安心改作业。免得又挨陆教官骂。”

    李超杰:“杨小朋,你真护你表哥啊。”

    杨小朋笑笑:“其实,我这个人重义气,不单是护我表哥,同学们我都护,都是上战场的生死弟兄,只要能帮,我一定帮忙的。”

    镜头:昆明北校场郊野。军校各科学员分别列队在做各自的训练。有练马刀的、投弹的、有练习班进攻、单兵动作的。

    镜头:山坡上一排靶子,工兵班的学员们都躺在草丛中端枪练习射击,杨小朋与反扣军帽的王二昆瞄准前方的靶子不断扳动枪机。陆教官走上坡来,来到同样爬地练习射击的李超杰身傍商量了几句起身,陆教官站一边。

    李超杰跑到趴地学员们身后发令:“工兵科班学员注意,全体集合、全体集合。”学员们迅速集合。四个组长,巴头伍福来、二混王二昆、秀才史正才、黑皮刘本忠站在队伍的前面,陆教官左右扫视扫了队伍说,:

    “同学们,今天大家有没有感觉到自己以平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学员们一头雾水互相观看,没感觉有什么不同之处说:

    “没有、没有、跟平时一样。”

    陆教官:“错了。同学们平时手中所拿的,都是工兵特有的武器,锯子、十字镐、铁铲、八磅锤等工具。今天大家手中拿的是什么傢伙?”

    学员们举枪高呼;“枪,枪、枪……”

    陆教官:“对、枪、真正打鬼子用的枪。同学们,我们为什么要学军事课?”

    学员们举枪高呼:“随时准备与日本鬼子交锋作战。”

    陆教官:“对,我们是工兵,也是战士。掌握军事知识,就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随时应对,与鬼子作战。”他朝站一边的李超杰做个手势。

    李超杰一步说:“今天进行实弹射击考试,每人五发子弹。看看谁打得准?谁打准了谁是模范,谁打不准谁就是白吃饭。是憨包、是饭桶。刘本忠,”刘本忠出列敬礼。“你们小组先打。”

    刘本忠;“是.”带组员在射击位卧倒准备。陆教官和李超杰都蹲到射击位傍指导学员们。

    这边,立正带队的王二昆组长偏着个脑袋与伍福来组长讲话::“不用比了,肯定是你们组的杨小朋打得最好,让你占了个大便宜。”

    伍福来:“这话怎么讲?”

    王二昆:“你不信等下看嘛。”伍福来回头看看小组中的杨小朋,只见他背着枪昂着头站立。

    伍福来:“好,如果真这样,我这个月的津贴全给你了。”李超杰走来。

    王二昆故意放高声音:“好、你说话要算话,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你别耍赖。我表弟的枪法肯定不会错。”

    伍福来:“你别光吹,到时候打不准怎么办”

    二混拍胸膛:“打不准我把我和我表弟下个月的津贴都你。行不行?”

    伍福来:“一言为定。”

    李超杰来到两人跟前;“队列中不允许随意讲话。”

    伍福来扬扬下巴:“他说杨小朋肯定打第一名。”

    杨小朋满面信心十足的样子,李超杰注意地看他一眼说:“打得准就好。好样的、是驴、是马,等会枪一响就知道了。”

    靶场上枪声一片,李超杰舞动手中的小红旗指向靶位,刘本忠小组射出的枪弹穿过靶纸,将山坡打得草木四溅,尘土飞扬。几个学员奔去取下靶纸。陆教官跟了上去,收下学员取下来的靶纸一一察看。刘本忠小组的组员们迅速退出射击位,在后面列队站立。

    山坡上,靶子又换上新靶纸。李超杰在射击位朝伍福来摆摆手,伍福来回个礼,带他的组员很快上了射击位。

    伍福来不敢放心,跑杨小朋身旁蹲下。李超杰拉他退回来;“别干扰他。”

    伍福来不乐意:“不会干扰,只是鼓励、鼓励他一下。”

    射击位上杨小朋朝他俩笑笑举起个大拇指,将帽沿拖后脑勺去,专注瞄准起来。

    李超杰在学员身后见大家都作好了准备,迅速退回,扬腕看表舞动小红旗指向靶位:

    “时间两分钟,五发子弹射击。开始。”话音刚落。杨小朋这边就连响五枪“啪、啪、啪、啪、啪。”伍福来被枪响震得楞了。他不解责问:

    “杨小朋、你忙个哪样?”

    杨小朋:“咋个能慢、再慢,野鸡、兔子都跑了。”

    伍福来:“你就知道打野鸡、兔子。这是打靶。”

    杨小朋:“打靶就是为了打鬼子。鬼子是人、更精,更要快,看见就崩了他。不让他还手。”

    陆教官和李超杰听他俩讲话,走拢过来,举起望远镜朝靶子方向望去。

    杨小朋所射击的靶标,靶纸十环靶心位置,被五发子弹击出窟窿打烂了。

    山坡上野花盛开,学员们怀抱枪只坐在花草间休息。陆教官和李超杰蹲地检查学员们的射击靶纸,用本子登记成绩。两人回到学员们中间来。陆教官发出口令:

    “集合,全体集合。”学员们迅速站成四个小组。

    李超杰将靶纸发给学员们:“看看自己打了几环,想想怎样提高水平。”

    陆教官扬扬手中的本子:“成绩都出来了。应该说大家都没白吃干饭。整体优秀,最差的也是良好。伍福来小组拿了第一名。”

    伍福来很高兴,将反扣的帽子迅速戴正,不料反掉地上,露出他右半边的巴头来。学员们“轰”一声笑起来,巴头迅速拾帽戴好,转身春风得意地给大家敬礼,他满脸憨厚的样子大家又笑起来。陆教官摇手示意大家收住笑。又宣布:

    “学员中杨小朋打得最好,五十环,第一名,大家要向他学习。”大家齐鼓掌。站前面的杨小朋倒反有些腼腆,低头憨笑。巴头给他肩上轻轻一拳,一同鼓掌。

    王二昆大声嚷道:“伍福来你说话算话,把津贴拿过来。”巴头装聋只使劲鼓掌。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山河灿烂。山路上的学员们扛着靶标、背着枪,队形松散说说笑笑回家。陆教官和李超杰与巴头、二混、杨小朋一块走在队伍后头。

    李超杰问:“杨小朋,你怎么第一次打靶就打这么好?”

    杨小朋:“哪个说的,我从小就玩枪。我父亲有支大猎枪、我有支小猎枪,我跟我父亲满山满岭的去抓野味,捉猴子、打山鸡、打兔子、麂子、还打过老熊。”

    李超杰;“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王二昆插话说:“他爸爸在江外界河边的山头上雇人上种香蕉、菠萝。种了好几座山,连成一大片。”

    杨小朋:“是、我表哥都知道。”学员们都感兴趣凑过来听。

    杨小朋:“山上的动物很多,偷吃香蕉、菠萝。它们光偷吃倒是不要紧,糟蹋破坏得更厉害。没办法,只能开枪猎杀。同样也是吓跑它们,别来捣乱。我不上课的时候就跟我爹上山打野兽,十二岁我就能用枪打下飞在林子中的野鸡,飞石打跑兔,十四岁时我就打过野猪、老狗熊呢。”

    李超杰;“你今年几岁?”

    “属兔的、六月生的。”

    “我大你两岁,你枪法就这么好,你真不简单啊。”

    “其实也没个哪样。熟能生巧,枪摸得多了、练得久了,大家都可以有好枪法。”大家受鼓励都笑起来

    陆教官高兴地:“年少也有能人出。以后的射击课。一定让你来传训经验不可。”

    “让我教别的怕不行,让我教大家枪法我才不怕,没问题。”

    李超杰;“你这样的人才,到步兵科班也许更有用。”

    陆教官:“是啊,到步兵科班可以培养成为狙击手。甚至狙击手教官。”

    “怎么?工兵科班不要我啦?”

    陆教官:“不是,只是个建议而已,你去也许更好。”

    “我不去,我要与我表哥在一起。”

    陆教官不解地看着他:“怪事,你这么恋亲。杨小朋,你是怎么离开你爹妈的?”

    王二昆:“他是跟我姨爹吵架,也就是跟他爹吵架赌气才离开家的。”

    李超杰;“吵什么大不了的架,值得赌气离家。”

    王二昆:“我表弟脾气犟得很。”

    杨小朋:“我只想跟我表哥在一块才好。”

    陆教官指着王二昆:“怪事?就离不开他?他比你爹妈还亲?”

    王二昆不无得意地:“听你们说些什么狗屁话,是我王二昆为人好,为朋友两胁插刀。对表弟更好,他才愿意来跟着我的。”

    杨小朋:“不是、表哥,是我舅舅怕你打横爬、不讲理、跟别人打蛮牛架,让我常劝劝你。管管你。”众人听得哄然笑起来。

    王二昆没想到表弟竞这样答复:“哪样?没大没小的。你来管我?你哪点象?看我收拾你。”靠过去举手要打,杨小朋忙扛着靶标撒开脚步跑去。众人笑得更响亮。

    陆教官一把拉住二混:“别闹了、别闹了。其实你哥俩都是人才,我还舍不得放你们走呢。”

    镜头:讲武堂教室里,工兵科班学员们聚精会神听讲。

    黑板上写着“战地临时便桥的搭建”课题。下面横七树八地杂乱地写着“三角形”,“立体三角形”,“在平面中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的结构形态”等的字词。画着多个单体的三角形。画着多个由几个三角形相互支撑,构成的结合体。

    陆教官手握教鞭:“由很多个三角形相互联系支撑、形成的结构,就是战地临时木结构桥梁。”学员们都认真笔记。

    陆教官站在黑板前,用教鞭指着粉笔图讲解:“说白了,战地的临时木便桥,就是用园木和其它可用材料,许多互相紧密扣死的三角形组成的结构,扎在河道之中造成的结实的构造形态长廊。就是可以在上面行车走人的木结构便桥。“

    刘本忠学员静静听着,他举手:“陆教官,请问、民间住宅的屋梁,歇山式房梁,是不是也算是最简单的三角形结构的应用?”

    陆教官:“那当然是啦。这种结构最常见的、最简单的结构例子、在民间的各式平房、楼房中都有广泛运用。刘本忠学员听说你小小年纪就跟你舅舅学艺学木匠技术?”

    “报告陆教官,是的。”

    陆教官:“那你除了干木工活之外,建过便桥?还盖过楼房没有?”

    “报告陆教官,建过、我跟我舅舅和一起干活的叔叔、哥哥们建过木便桥,也盖过楼房,还盖过庙宇。”

    “你舅舅是个掌墨师傅?”

    “是的。我舅舅是个盖楼、修桥、建庙的掌墨师傅,在我们家乡一带很有些名气。他带着我们在各地揽活计、包工程,常年不回家。”

    “你舅舅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倒是很想见见他、做个朋友。切磋技艺、互相学习。”

    刘本忠的语音变调了:“报告陆教官,我的舅舅、再也见不到了、见不到他了。”

    陆教官:“怎么了?你舅舅怎么了?”

    刘本忠低沉而悲哀:“我舅舅在两年前就死了,被日本飞机炸死了。”

    陆教官沉默了片刻:“太可惜了。刘本忠学员你好好学习,你建过木便桥、盖过楼房、还盖过庙宇,有很好的基础。你好好学习,不但可以为你的舅舅报仇,将来还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建筑工程师。”受鼓舞的刘本忠忍住悲痛点点头。

    陆教官继续用教鞭指着图案讲课:“但是,修建桥梁的三角形结构是处在不同的层面上的,是以立体的形态结构存在的,每个三角形都互为支撑、互有联系,这样才能将所承受到的重量都传递到河下的坚实的岩体上,简便的战地临时便桥才可以投入使用。”

    他右手拿教鞭拍打左掌走在桌间过道上:“工兵的基本技能之一,就是木匠的技能。在我们学员当中,也是人才济济的。”他在刘本忠桌傍站定:“比如说我们的刘本忠学员,小小年纪就跟他舅舅学木匠,修过便桥、盖过楼房、还盖过庙宇。会锯、刨、锉、劈等手艺及施工控制的本领。学员们应该他学习。大家都知道木匠是门好手艺,天干三年饿不死手艺人,工兵也应当是手艺人。是优秀的手艺人。”学员们都投来敬佩的目光。“刘本忠学员怎么样,肯不肯教?”

    刘本忠起立谦虚点头:“只要我会的,都教给大家没有问题,大家可以互相学习。”

    陆教官:“好,工兵的理论学习固然很重要,但实干更重要。以后的工程中,大家要多实干、多实做、才能练出本事来,完成工兵的任务。”

    镜头:校长办公室里,一张地图放在办公桌上,李培生校长指着地图对桌边的陆教官和李超杰说:“这里,楚西河上,原来有一座石桥,不久前被日本飞机炸毁了。造成楚西河以东的十多个县城乡民众的出行困难,更造成征集到的抗战支前物质无法的运上前线。现在上峰无法抽不出得力的工兵队伍来建这座桥,只能来打军校工兵科班的主意。你们工兵科班上了些知识理论课和动手实习的课程。根据上峰的指令,现在我命令你们带领工兵科班全体学员立即开赴楚西河架一座木便桥。这不仅仅是工兵科练习动手能力的实习课,也是抗战时期的实用建桥工程。更是你们工兵科班全体学员的考试成绩单。”

    陆教官和李超杰两人敬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