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准备上映
往常，陆川杨敲定一部电影，都会把剧本交给高层，然后由高层提供相关工作人员，临时搭建一个剧组。 演员的选择更是混乱复杂，往往都是某高层人物推荐。 而且高层们喜欢对剧本指手画脚，每一个制片人都是他们的口舌。 刘胖子算是个例外，他纯属喜欢对新人女演员下咸猪手，看到林程加入陆川杨的第四部电影，精虫上脑，稀里糊涂来到了剧组，一直呆到了现在的这部《今满都》。 说起来陆川杨倒要感谢刘胖子，因为他的“无所事事”，陆川杨团队能放开手脚，大刀阔斧，拍摄他们喜欢的风格和画面。 因为自由的创作空间，陆川杨的第三部网络大电影——《今满都之恋》刚上映第一周，有效观看人次就突破了百万大关，第一个月突破千万人次。 即使最后到了宣传的乏力期，有效观看人次也达到了3781万人次，一举成为当年网大排行榜第二。 第一则是老牌乡土爱情IP电影，十几年的人气积攒让它碾压了陆川杨。 不过这部《今满都之恋》确实是陆川杨前四部电影中的顶峰之作。 然后第四部《今满都之殇》，刘胖子来了，让整部影片充斥了媚俗、低俗和庸俗的元素。 尽管陆川杨竭尽全力，最后还是没能拉回口碑，险些被划入烂片范畴。 由此可见，单枪匹马，火力全开的陆川杨有多猛。 而这一次，他打算玩票大的，成立一个真正有能力拍摄大片，并且完全听信于自己的剧组！ 关于扩大团队的提议，平衡叔第一个举手赞同。 魔光同样赞同，但真正表态时，他还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老婆。 魔术师的激情虽然被调动了起来，但心里还是气不过。 在她看来，陆导似乎和刘总做了个交易，把林程卖了出去。 而且，在这个节点扩大团队，陆导是不是想把刘胖子拉进来，换得刘总的资源和支持？ 小诸葛百分百支持陆导，不过现在的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构建IP宇宙，她就是第一编剧！写什么剧本？超级英雄？公主王子？神话人物？乡土人情？天呐，她激动地想在阳台上跳舞。 “诸葛meimei，你怎么看？” 魔术师躲过丈夫与陆导的目光，把话题抛在这个许久没开口的小姑娘身上。 小诸葛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心虚地看向陆导，然后垂下头，一脸害羞的枫叶红：“我同意！我想让更多人加入我们的创作中！” 魔术师失望地收回注意力。小诸葛太年轻，年轻到不适合拉帮结派。 她觉得自己的观点其实并没什么价值。她是灯光师，属于拍摄过程人员，剧本的敲定、演员的选择、美术风格的选择不是她一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也许应该就此打住，同意……不同意又能怎样呢？ 让大家回到拍摄小成本网络电影的时代？ 她只是不想让陆导抛弃林程。 魔术师自嘲地笑笑，还是不合时宜地问：“林小姐怎么办？” “对哦，林小姐怎么办？”魔光重复。 四人这才想起事件的女主角——林程。 从昨晚过后，就一直没听到林程的消息了。 陆川杨早有准备：“林程是一位潜力很大的演员，她毕业于首都戏剧大学，是个真材实料的科班生，形象也不错。我想把她拉进来，以女一号的规格进行重点培养。” “哇！这是要推出‘陆女郎’吗？”小诸葛眼睛直冒星星，感觉这个称号太美妙了。 陆川杨对她温和一笑。 魔术师稍稍皱眉，本以为陆导要把林程卖出去的她，很快尝出这句话里的深意： 你刘胖子不是盯上林程了吗？ 现在我把她当成头牌培养，用重金将其捧起，把她绑在整个IP利益链上，让公司的领导层都看到她身上的价值，到时候，就算我陆川杨不在了，新的刘胖子出现了，可你们还敢玷污她吗？ 谁不想赚钱？谁会和钱过不去？ 魔术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比鱼死网破更有可持续性。 毕竟，总依靠他人，不如让自己强大起来，靠自己扫荡前方坎坷。 是这样的吗？陆导？ 她的眼神柔和了些，看向陆川杨，仿佛求解。 陆川杨仿佛看穿了魔术师的心思，珍重点头，还说了一个字：是。 魔术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朝后一仰，“我没问题。” 魔光随即就说：“我也同意。本来就该这样，林程已经出演了我们三部网大，戏份不少，观众反响不错。” 他叭叭说了一通，只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因为怕老婆才没先说“同意”的。 陆川杨笑了笑，体贴地照顾了魔光的心思。 他敲敲桌面，感慨：“我们之所以能在五年内收获这么大的成就，多亏大家的精诚合作。虽然我们创作过程中有过分歧与争执，但是我们像亲人一样爱着彼此，一起担当，一起抉择。” “我是总导演，更是团队中，和大家平等地位的一员，所以这次我不会自作主张拉谁入伙，我推荐了林程，大家同意，往后你们也可以推荐其他人，大家一起决定！” 推荐人员只是浅层，深层是指决定权的归属。 这段话奠定了往后他们发展的基础，所有人听了心里都很舒服。 魔术师和魔光交换了眼神，看样子有想法。 当初就是为了自由创作才凑到一起，今后面对需要系统化条理化的工作，把这些权力层面的话提前公开，坦诚相待是再好不过的。 虽然陆川杨的话，他们都会听，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做的。 （平衡叔表示双手赞同） “行了，我去找林程，看她愿不愿意。《今满都》项目也算结束了。公司没规定，按我们自己的习惯，休息三天。晚上的试映会你们想去就去，不去的，现在就可以订票出去旅游了。我留下‘值班’，顺便写写企划书，做个市场分析。” 平衡叔说：“怎么说，《今满都》也算是我们的孩子，晚上一起取看看吧。” 魔术师赞同：“对呀，到观众中去，看看他们的反应，对下一部也有帮助。” 魔光撸着光头：“嘿嘿，我已经忍不住想看他们的反应了！” 小诸葛在陆川杨身旁像小鸟一样雀跃：“陆导陆导，我也想当‘陆女郎’！” 总之，他们四位都对即将试映的《今满都》充满信心。 “小丫头，好好写你的剧本去吧。”陆川杨嘿嘿笑，恶作剧地摁下她的帽檐，然后起身推门离开。在关上门的那刻，他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稍稍忧郁与不安。 在他们面前，我是无所不能，勇敢担当的陆导。 回到自己一个人的世界，我却只是陆川杨。 开创一个宇宙……我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