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惶惶不安
此刻,濮家大厅。 濮风扬刚刚出关两日,便被濮良仁报来的消息惊得立马来到大厅。厅内除濮良智以外,濮良仁,濮良义等四个都在,而三代弟子只有濮绪钟,濮绪繁,濮绪冲,濮绪乾等四人在场,这四人都达到武士级别,其余都不见踪影。听濮良仁说到小风近来神出鬼没,濮风扬竟是颇感纳闷。 “仁儿,小风最近都与何人往来?”濮风扬面色阴沉。 濮良仁见问,心中咯噔一下,惙惙地道:“禀告爹爹,我最近忙于全族事务,并未注意那孽畜……那小子动向。” “哦,有谁知道?”濮风扬面色更阴。 濮良信有些忐忑,接口道:“小风最近很神秘,绪冲曾看到小风经常在侧院与东山之间往来。” “什么,东山?东山何处?”濮风扬一怔。 “就是死潭附近那座山峰下。” 濮风扬一震:“死潭附近?那是死亡之地,小风为何去那里?” “绪冲也不敢跟进,确实不知何故。只是看到小风到了那里,便不见踪影。” “哦……”濮风扬沉吟一声,又道:“绪冲,你看小风有何变化?” 濮绪冲赶忙趋前,躬身道:“孙儿并未看出小风有何变化,只觉得他肤色变得有些莹白,身法越来越诡异,若非刻意观看,竟然看不清是如何飞腾而去。这些时日,大伯让孙儿跟踪……哦,不,不,不……”说到此处,濮绪冲自知说漏了嘴,不由面色大变。 “什么?仁儿,可有此事?”濮风扬扫了濮良仁一眼。 “爹……爹……息怒!”濮良仁见状,竟然颤颤巍巍,惶恐至极。惙惙道:“孩儿只是随口让绪冲多注意小风,并无其他意思,还请爹爹……” “不必说了。”濮风扬面色更暗,道:“距离五大家族试武之期,只有不到三年。但以濮家如今状况来看,想要在试武之日有所建树,几乎难有胜算。不消说你们几个,就连三代这几个孙儿,修为在本族虽然稍高,但进境也极为缓慢。难道你们就指望老夫独自撑起濮家吗?” 濮良仁忙道:“爹爹息怒,都是孩儿无能,我一定督促绪钟他们修炼。” “哼,以他们这种进境,三年之期,恐怕来不及了。唉……想我濮家一脉,原为大夏天都六大家族之一,却因爷爷办事不妥,这一脉竟然流落到此。而今,连五龙镇这几家土里土气的家族,都能与濮家分庭抗礼了。真是风水轮流转,濮家竟然落到这步田地。列位祖上,风扬无能啊——”说罢,濮风扬气闷交加,长吁短叹。濮良仁等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开口。 良久。 濮风扬开口:“仁儿,你看小风修炼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濮良仁面色一红,显得极为尴尬。当日被小风打得不轻,此时,濮风杨竟然问到这等敏感问题,不由心生气闷。想了想,道:“以孩儿估计,那孽……”刚刚说到此处,看到濮风扬阴沉的面色,急忙改口道:“小风现在的修为怕是比濮绪钟等四个武士中级的人,要低上一些,或许更多。但却比濮绪真、濮绪泽等其他孩子高上不少。” “真的?” “恐怕是真的。”濮良仁看着濮风扬的眼神,只好应付。 “仁儿,当日小风与你交手时所用的身法,你可曾看清?” 濮良仁听了,顿时满脸羞红,吃吃地道:“这……孩儿并未看清。” “有谁看清了?”好一会儿,众人默不作声。 濮风扬道:“小风真的打伤郝正寿?” “是,李家大少李同飞亲来说的。” “这小子真能打伤武师巅峰级别的高手?” “孩儿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听目睹者而说,而那李同飞也一口咬定是那孽……是小风所为。不但将郝正寿双手打成骨折,还打死二十几个家丁。另外,据街上人说,这小子竟然将黑狼帮帮主廖天生的千金廖芷兰的坐骑打伤。” “什么?这是真的?”濮风扬惊得腾地站了起来,面色骤变。 “爹爹,孩儿也只是刚刚听说,尚不知是真是假。若真属实,濮家岂不大祸临头,唉……”濮良仁也是十分惊慌,面现恐惧之色。 “完了,完了。老夫竟然一念之仁,惹出这等大祸。如何是好?”听到此事,濮风扬脸上原来那股威严,也突然消失不见,面色煞白。由此可见,黑狼帮的势力非同凡响。 “这个孽畜,真是濮家的祸根。唉……濮家到此小心经营,尽管日渐式微,但也是五龙镇的大族。想不到,想不到就毁在这个孽畜手里。列祖列宗,风扬无能,大大不孝啊。”濮风扬顿足捶胸,哀叹不止。众人眼见家主如此,各个竟也是充满恐惧,似乎看到了血腥,看到了死亡。 忽地。 濮风扬大叫:“仁儿,快去请王老伯!” “请王老伯?爹爹,如今这形势,他一个外来老者,有何用……” “住口,让你去便去,真是啰嗦。”濮风扬怒道。 濮良仁吓得一哆嗦:“孩儿这便去,请爹爹息怒。” “快去。” 濮风扬沮丧惶恐到了极点,望着门口,使劲搓着双手。濮良仁出去刚刚一会儿,他便感觉像是过去了几日。此时此刻,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让濮良仁插上双翅,立刻飞回来。终于,厅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濮良仁急匆匆跑回。 “哦?王老伯何在?” 濮良仁哭脸道:“王老伯不在!” “什么,他不在?” “是。” “怪哉,这王兄从不轻易离开那院子半步,怎会不在?” “孩儿找遍小院,也问过四弟及樊静茹,都说未曾看到。” “唉……想当年,王兄还曾夸下海口,说什么……算了,也许是听到此信,早早离开这里了。想不到我濮家竟然落到这步田地,唉……出了一个孽畜,惹出这等大祸,竟要全家陪他一起死去。”濮风扬不住牢sao埋怨。忽地,急问:“那孽畜如今在哪里?” 濮良仁道:“那孽畜也不知何往。” “什么?混账东西,难道都跑了?” “是,估计是跑得远了。” “哈哈哈……”濮风扬怒极反笑:“好,好,好你个孽畜,老夫……”说到此处,濮风扬一顿,似乎想起某事,道:“这小子是如何打伤郝正寿的?” 濮良仁道:“据说,两人只交手两次,在第一招郝正寿双手齐腕而断,第二招……这第二招倒是没有听说。据看到此战的行人说,两人交手不过两次。”
濮风扬念叨:“两次?两次,这小子居然在一招之内打伤郝正寿,而郝正寿的修为乃是武师巅峰级别,这小子难道也达到武师巅峰这种境界?前些时日,这小子在同是武师巅峰修为的魏照廷交手,也走不出几招,那么,能打伤郝正寿,这如何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爹爹,从多方证实,郝正寿确实为那孽畜打伤。如今不是计较是否那孽畜打伤郝正寿,而是如何应付李家。李同飞已经带话,李家家主李浩峰口气极为严厉,让我濮家及早给个说法,不然,将对我濮家兴师问罪。” “哈哈哈……兴师问罪?就凭李浩峰那修为?哼!”濮风扬不屑道。 “爹爹,据孩儿所知,廖芷兰坐骑受伤,去的正是李家。” “什么?难道李家与黑狼帮已经结成联盟?” “孩儿不知,不过李家财大,与黑狼帮狼狈为jian,确实比我濮家深厚。而今,那孽畜惹了黑狼帮,这李家自然要借题发挥。” 濮风扬唉声叹气,道:“既然如此,老夫到王家去一趟。” 濮良仁忙道:“不瞒爹爹,王家刚刚来信,说是王家家主王金良因有要事,已于前几日离开五龙镇,现在已经到了青城,估计七八日后才能回转。” “唉……”濮风扬长长叹息一声,沮丧道:“也罢,合该濮家有难,是死是活自己扛吧。不过,明日你到黑狼帮去一趟,看看有无回旋余地。” “这……”濮良仁面有难色。 “这什么这,难道廖天生会杀了你?真是废物!”说罢,濮风扬气哼哼走开。 濮良仁直到濮风扬离开视线,方才恨声道:“这个孽畜,为濮家惹下灭门大祸,本就该杀。也罢,这次弄不好,都将随他而死。” 濮绪钟接口道:“爹爹,难道真没有什么办法消弭此劫吗?” 濮良仁哼了一声,道:“消弭此劫?你可知道,廖天生这人心性狭窄,睚眦必报。慢说那孽畜打伤他的坐骑,就是言语不敬,都将身首异处。而且,那孽畜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竟然拍打摸弄廖芷兰的屁股。听李同飞说到,廖芷兰的屁股被那孽畜打得红肿,疼得哎呦不止,正躺在李家养伤。” “呵呵,真是这样?”濮绪冲听罢,禁不住笑了起来。 “哼!笑什么?”濮良仁面色一沉。 濮绪冲赶忙低头,自知不妥,竟是十分惧怕。也难怪,现在濮良仁为代理家主,cao持家族大权。濮风扬闭关时,濮良仁一手遮天,说一不二,这些三代子弟对其十分忌惮。对濮绪钟这个亲生长子,也整日板着面孔。 濮良仁挥挥手:“尔等去吧,密切注意那孽畜,一有消息,立刻报来。” 众人应了一声,怀着惶恐不安之心,自顾离去。 “这个孽畜,真正该死!若再见到,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濮良仁暗自大骂,悻悻而去。 ...